在时光尽头等你-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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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佑成也不怒，不温不火地说：“你知道吗，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一把年纪还会像小男孩那样为你做这些无聊的事。可是因为你，所以我才心甘情愿。一直以来，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我轻轻点头，紧紧握住詹佑成的手不放。“嗯，我知道。”
“所以呢……”詹佑成轻咳了一声，轻轻把我拥入怀中，柔声说：“所以别羡慕隔壁的那对老夫妻，我们老了以后，一定会比他们恩爱，比他们幸福。”
詹佑成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上。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就在咫尺，让我感到温暖而有安全感。
“老婆，谢谢上帝把你带到我的身边。”
我永远也会记得，离开斐济前一天晚上，詹佑成对我说的话。
上帝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曾经带给我五年的牢狱，以及失去亲人的痛苦；可是在绝望和无助的时候，却让我遇上了詹佑成。
我们的爱情不是开始于戏剧性的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在磨合中我们学会了包容，学会了珍惜；我们分开过，复合过，也曾差点经历生离死别，可是我们的心却始终紧靠在一起。
我们都不是脾气特别好的人，那些吵吵闹闹的日子仍然铭记于心。可是因为爱，我们选择为对方放下偏执，慢慢地磨平身上的菱角。
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像大部分夫妻那样，当激情慢慢褪去以后，迎来的也会是平淡的婚姻生活和枯燥的细水长流。
可是，我们始终坚信，爱情可以包容一切。
就像我们曾经互相许下的承诺，会一直走到时光的尽头。
***
从斐济回来以后，我便收到了徐成亮的红色炸弹。
他和张秘书的婚礼从简，地点定在海市郊区的一处教堂里。面对这对日久生情的小夫妻，我的心里有一万个欢喜。
尤其看到他们请帖上的结婚相时，我更是感慨万分：原来凡是被爱情滋养过的女人，也会像玫瑰一般妖妖娆绽放。
拆请帖的时候，詹佑成正在上网查看邮件，心不在焉地问我：“别羡慕了，要不我们也去拍结婚照吧？”
“拍结婚照？怎么我觉得自己和你都是老夫老妻了，还去拍照多别扭？”我直接拒绝说。“对了，明天是周末，早点下班接我和浩浩回家里吃饭。”
自从春节假期与詹佑成离开了半个月，詹母和浩浩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她强烈要求每逢周末，我们一家三口必须回老宅吃饭。
当然，我听李姨说这其实是詹明博的意思。虽然表面上毫不在乎，可是他心里还是很疼浩浩的。
恰逢这天詹宅的佣人休息了，我到厨房帮詹母准备晚餐。詹母的手艺不错，我只需要打打下手，偶尔聊聊天，气氛还算融洽。
“对了，等会儿把燕窝和海参花胶带回去，让李姨给你炖。”詹母一边搅拌碗里的沙拉，一边说：“还有给浩浩的玩具，都多得堆不下了。”
“谢谢妈。”我说。
对詹母改口已经很久了，其实熟悉以后她这人就是刀子口、豆腐心，虽然凡事挑剔可是待我和浩浩都很好。
“其实那些补品和玩具，都是明博给你们准备的。”詹母放下玻璃碗，回头看着我无奈地笑了笑说：“其实他就是嘴硬，脾气差，咽不下那口气。不过他已经接受了你和浩浩，也不会给你脸色看，所以不用那么怕他。”
詹母说出了我的心思，其实对于詹明博，我心里总会有种无形的压迫感。每次回到詹宅吃饭，看到他对我不理睬的样子，就会感到不知所措。
“那些补品是他主动说买给你补身的，自从生了浩浩以后，你好像比以前更瘦了。这样子可不行，年纪轻轻别减肥。”詹母语重心长地教训说。
“我就是吃不胖的体质。”我嬉笑说。
詹母靠在料理台上，苦笑着对我说：“我知道佑成愿意回公司帮忙，也是因为你。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向来不好，如果可以日后你多劝着点。”
“我知道了。”我轻声应答。
晚饭后，詹佑成陪詹爷爷下棋去了。詹母不让我进厨房帮忙洗碗，说浩浩刚吃饱，让我陪他玩一会儿。
詹明博把茶盘和椅子搬到院子里，独自一人喝茶。
我陪浩浩玩了一会儿，远远看着窗外的身影，突然感到有些感触。平日我们的交流很少，他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
可是他毕竟是詹佑成的父亲，作为儿媳的我怎么也得主动一点吧？
想到这里，我抱住浩浩往院子的方向走去。詹明博在喝普洱，茶香四溢，水池上的风车发出了有节奏的声响。
“屋子里有点闷，我抱浩浩出来乘凉。”我在詹明博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轻声问道：“最近身体还好吗？妈说你这几天风湿发作，膝盖痛。”
“都是老毛病了。”詹明博小口啜了一口浓茶，冷声问道：“要喝茶吗？”
“好，谢谢。”
詹明博好茶，詹宅有专门存放茶饼和茶叶的地方。每天饭后，他都会独自坐在院子里喝喝茶，或者陪爷爷下棋。
他和爷爷的感情很好，每次与爷爷说话的时候都很温柔，与平日冷峻的样子截然不同。
“浩浩长了几颗牙齿，最近老是咬玩具，你要注意地点，小心别噎着了。”詹明博转过身，很自然伸手逗弄浩浩。
相处这么久，他很清楚浩浩的脾气。每次吃饱以后，只要用手指撩一下他的下巴，就会“咯咯”地笑起来。
这不，詹明博的手指刚伸过来，浩浩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露出了四颗白净的门牙。
“还记得佑成刚长牙齿的时候，老喜欢咬东西。有一次我照看他的时候，不小心让他抓到了爷爷的棋子，结果差点咽下去了，吓得浩浩奶奶差点晕倒。”詹明博一边逗浩浩玩，一边语重心长地说。“照顾小孩子，一点也不能马虎。”
“我知道了。”我虚心地应答。“对了，谢谢你给我买的补品。”
詹明博微微一愣，伸手抱过浩浩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头也不回地说：“养好身体，趁年轻给浩浩再生个弟弟或妹妹吧。”
顿了顿，他轻咳了一声补充说：“我没有催你的意思，而是现在一个孩子太孤独了。你看佑成和馨悦两姐弟，虽然小时候老是打架，可是感情一直很好。”
我笑了笑，轻声说：“我很喜欢孩子，打算最少生三个。不过浩浩还小，至少再等一年吧。”
詹明博的脸色缓和了一点，轻轻点头，然后继续说：“还有，浩浩一周岁生日宴的时候，你们顺便把婚礼也办了。我只有佑成一个儿子，这些礼节省不得。”
我知道詹佑成为了顾及我的感受，一直反对大排筵席办婚礼。可是对于老人家来说，这些门面功夫必不可少。
“我回头跟佑成商量一下吧。”我说。


第四卷　重生　197。时光尽头2

詹明博轻轻点头，然后继续逗浩浩玩。别人常说孩子会隔代遗传，其实从这个角度看，浩浩与他的轮廓真有几分相似。
虽然我和詹明博的关系始终不冷不热，可是未来的日子还很长，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对我彻底改观。
回到别墅哄浩浩睡下，已经差不到晚上十点半了。詹佑成仍然在书房里忙碌，我煮了一锅莲子百合糖水，勺了一碗给他端过去。
“先休息一会儿吧，喝点糖水。”我把碗搁放在书桌上，伸手躲过詹佑成手中的合同提醒说：“这几天回家你都躲在书房里工作，到底累不累呀？”
詹佑成伸手搂住了我的腰，轻声解释说：“过几天我可能要到迪拜出差，那边的工程差不多要竣工了。”
“这次去多久？”我坐在詹佑成的大腿上，搂住他的颈脖问道。
“顺利的话一周左右就回来。”詹佑成的脸上流露出不舍，盯着我看了又看，抱怨说：“会有一周时间看不到你，怎么办？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差吧？”
我轻轻摇头，直接拒绝说：“我不要丢下浩浩……上次去斐济才离开半个月，我每天都在想浩浩，难受得很。”
詹佑成皱起眉头，责备说：“我发现自从有了浩浩以后，你的生活的重心都不在我的身上。”
“别老是跟浩浩比较，他还是孩子，我陪他的时间多一点也很正常。你要知道，孩子以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就不会整天粘着妈妈了。”
詹佑成轻轻点头，松开双手捧起碗问我：“今晚是什么糖水？”
“莲子百合糖水，滋润。你经常熬夜，多吃点。”我一边说一边帮詹佑成整理文件，随手拿起桌面上的合同看了一眼，问道：“宋氏？这家公司我认识。”
詹佑成一口气把大半碗糖水喝光，才满足地说：“嗯，宋氏旗下的百货商店，是海市最大的百货零售商，海港城项目组打算邀请他们加盟。”
“他们的老总好像叫宋立珩对吧？以前在万利的时候，徐成亮负责他们公司的投资案。听说这个宋总年纪轻轻挺厉害的，是剑桥大学一等荣誉毕业生。”我仔细回忆起宋立珩的样子，印象中他是个儒雅风度的男人，待人接物很有礼貌。
詹佑成故意在我的腰上捏了一下，教训说：“什么时候对其他男人这么留意？”
“只见过一次，可是印象听深刻的。”我轻叹了一口气，轻抚詹佑成的脸颊说：“不过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已经被我收了，其它都是浮云。”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才坦白地问詹佑成：“对了，你爸今晚跟我说，希望在浩浩周岁的时候大排筵席，顺便把我们的婚礼也办了。”
“上次不是说好了，只宴请亲戚朋友吗？”詹佑成略微不满地说。
“可是老人家喜欢热闹，而且你是詹家的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大排筵席好像不太好。”我试图劝说，可是被詹佑成打断了。
“他就是爱面子，希望全海市的人都知道他有孙子。”詹佑成的嘴角抽了抽，嘲弄说：“可是你不喜欢办酒席，我们就不要办了。”
其实也并非全然不想办酒席，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我也希望不留一点而遗憾。更何况詹明博想要办，作为儿媳我怎么也得尊重一下他的意思。
“其实办也没有什么不好……老人家喜欢就行了。”我认真地说。
詹佑成疑惑地盯着我，眯起眼问道：“真的吗？”
“嗯。”我捧住詹佑成的脸颊，笑着说：“我也希望与你爸的关系能好一点，而且爷爷也希望我们办酒席，不是吗？”
詹佑成没有说话，看着我许久才笑了起来：“好吧，下次吃饭我回去跟老头子商量一下。”
“还有，你以后多迁就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别让浩浩看到了，以后有样学样这么对你。”我故作生气地说。
詹佑成终于忍不住笑了：“老头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今晚突然为他说尽好话？”
“其实他对我和浩浩挺好的，老人家就像小孩子那样，需要多花点时间去哄。”我说。
其实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和沟通。我不会把心事藏在心里，有什么问题都会坦白对詹佑成说，然后寻求最好的解决方式。
“老头子以前这么对你，真的不介意吗？”詹佑成问我。
我摇摇头，苦笑说：“没什么好介意的，你知道我的心里藏不住仇恨。无论是我爸也好，你爸也好，其实他们当初站的立场不同，所以做出的决定也不同。归根到底，他们不过是希望铺一条自认为最好的路给儿女。”
詹佑成看着我，目光柔和：“好了，工作留到明天再做吧，我们回房间洗澡休息。”
“这么乖？”我笑着问道。
詹佑成轻轻点头，应答说：“免得你陪我熬夜，反正工作是做不完的。”
说着，他把桌面上的合同整理好，然后凑到我的耳边轻嗅了一下说：“老婆，你真香。”
詹佑成今天还没刮胡子，轻轻扫过我的颈脖，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肩膀一抖。“脏死了，你快去洗澡，我先上去看浩浩。”
“不是一起洗吗？”詹佑成不怀好意地从身后抱住我，暧昧地说：“我喜欢跟你一起洗。”
在这些小事上，我从来不会拒绝詹佑成。
可是这一次，我们玩出火了。
当这个月的大姨妈再次缺席的时候，我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只是像往常那样推迟了。直到推迟了足足半个月，我才意识到这一次可能真的中奖了，马上愉悦了医生检查。
拿到检查报告的那刻，我的心情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我特意找到妇科主任说清楚自己的情况，可是得到的回复却是乐观的。
江医生说：“距离上次剖腹产差不多一年了，算上你十月怀胎的时间，孩子出生也接近两年。其实这个间隔，也不会太短。毕竟已经怀上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虽然这么说，可是我的心还是有点不安。江医生安抚了我一会儿，给我开了点叶酸和维生素，叮嘱我前三个月千万不能过夫妻生活，而且要注意营养和休息，尽量少走动。
回家别墅的时候，浩浩刚好和李姨在花园里玩耍。小家伙开始学走路，看到我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扭着小屁股，朝我的方向一晃一晃地走过来。
我弯身接住了浩浩，想要像往常那样举起来。可是想到自己怀孕了，只好蹲下来扶住他哄说：“浩浩，跟李姨到那边玩，妈妈今天不舒服。”
浩浩盯着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奶声奶气地说：“妈……妈……”
李姨连忙走过来，抱起来浩浩，转身关切地问道：“太太，你不舒服吗？”
我点点头，然后又摇头，苦笑说：“李姨，浩浩要当哥哥了。”
李姨愣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笑着说：“太太，恭喜你！哎呀，你别蹲在这里，快进屋坐！太好了，我得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
回到卧室，我把高跟鞋脱下，然后换上宽松的衣服躺在床边的贵妃椅上。别人常说一孕傻三年，我这三年还没过，很快就会继续了。
可是想到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不知不觉我就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詹佑成撑着额头打量我，唇角含着笑意。
“醒了？”他说。
我揉了揉双眼，故意皱着眉头说：“老公……我怀孕了。”
“嗯，李姨打电话告诉我了。”詹佑成轻轻握住我的手，放在唇下轻啄了一口说：“老婆，辛苦了。”
“都怪你，那次洗澡洗到一般非要做，你赶飞机吗？现在好了，现在又怀上了，浩浩下周的周岁宴怎么办？医生叮嘱我少走动，多休息，可是婚礼……”我都不敢想象下去了，因为光酒席已经两百多桌，按照海市的传统新娘子必须亲自轮流敬茶。
詹佑成笑眯眯地看着我，安抚说：“别担心，婚礼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