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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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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为多而较我们的全音阶为少的音量组成的。这是古代的五音阶,它没有符合钢琴的五
个后键的半音。
  古代的苏格兰歌曲是按照五音阶级成的,实际上,这种五音阶还可以在不同的国家
里见到。例如,一个到过中国的旅行家,当他看到殡葬过程之中,听到了像是不久前在
苏格兰湖畔的风笛演奏中所听到的那样的悲哀曲调,他感到吃惊。恩格尔在他的《最古
老民族的音乐》中证明,这种五音阶的或五音的音乐,从古时起就被各个东方部族所采
用。在新社会中居统治地位的较完备的七音阶,几乎全部是从古典希腊音乐家那里传来
的,这些音乐家用七弦的坚琴来为歌手的歌唱伴奏。第一个用数字来标声调的毕达哥拉
斯表示了奇异的幻想:七星之间的距离跟八音程的七个声调有关。这种观念迄今作为一
种模糊的残余保留在我们的“天籁”的说法中。
  由此看来,现代的音乐全部起源于古代。但是它走过了一些伟大的新的发展阶段。
古代的音乐几乎没有比旋律前进得更远些。可能用某种同音乐器或八音程的乐器来为嗓
音伴奏,然而像现代音乐家们所理解的那种和声还是不曾为人所知的。它的微弱的萌芽
可以追溯到中世纪。当时音乐家们对同时唱两支互相成为和声的不同曲子所获得的结果
感到惊讶。直到现在,在音乐家之间还流行着一种玩笑,这种玩笑就是同时演奏两支彼
此互不相配到荒诞程度的曲子,而其中之一支好像是安排来为另一支作伴奏。罗马天主
教教会总乐谱的音乐和牧师协会带有大风琴伴奏的新教徒的歌唱,对于曲调的变化具有
巨大的影响;由于这种变化,古代的简单曲调发展为现代的协奏曲。只要让研究家了解
这一伟大的进步,他就能够在音乐史上按迹探求它在歌唱总乐谱、管弦音乐、教会音乐
和盲乐会L的音乐中的全部一系列发展阶段,直到现代音乐艺术的一切手段在最近三个世
纪伟大音乐家们的手上发展起来为止。
  现代的一切乐器都可以向过去追溯到较粗糙的、早期的形式。呱哒板和鼓是蒙昧人
中的重要乐器。在我们这里,呱哒板已经变成儿童玩具,然而鼓无论在和平时期还是在
战争时期都保有自己的地位。较上述单音乐器更高一级的是喇叭,正像刚才我们所看到
的,它把野蛮人的音乐大大地推进了一步。芦笛或竖笛,它的最简单的形式就是哨笛。
它进一步完善,增加了小孔,吹的人借助这些孔改变了乐器的长度,以便吹出各种不同
的声音。一般的芦笛从最远的时期起,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可以见到,形式有单管或双
管。在有些情况下,用鼻孔代替嘴来吹奏。早在古代,人们就常常给它加上一个吹奏用
的皮囊,这样一来就把它变成了风笛。当把芦笛横拿着,用嘴紧贴着它顺着孔吹奏时,
它就变成了笛子。在潘的芦笛中可以看到另一种发声方法,这种芦笛是由一列不同长短
的芦苇管构成的。在古代,芦笛总是跟关于田园诗之优美的魅力联结在一起的,然而在
现在,它用来供任何一个街头耍把戏的人作鄙俗的演奏。
  在现代的乐队中,短号由装有孔盖的喇叭代替了。黑管是由带颤舌或裂口的草茎发
展来的,这种草茎就像孩子们在秋天的田野里为自己玩耍所削取的那种一样。手风琴所
从属的那种类别的所有乐器,都是借助这类颤舌来发声的。简单的芦笛或哨笛的原理最
大规模和最大范围地应用在乐器上。由此可见,“芦笛之箱”这个不敬的名称,是不乏
根据的。这个名称是由苏格兰人提出来的,他们不喜欢在教堂里使用这种乐器。
  最简陋的乐器形式是较为原始的,其中就有弦乐器。在《奥德修记》(XXI,410)
中讲述着,那复仇心重的英雄,拉满了他那用木和角制成的强弓,致使拉紧的弦发出了
类似莺歌般美妙的声音。可以预想到,战士那拉满的弓可以自然而然地变成乐器。它实
际上也是被这样使用了。南非的黑人妇女们在用小棍敲击绷紧的弓弦而听到那微弱的响
声时,感到十分快乐。祖鲁人鄙弃把弓用作适合于胆小鬼的战斗武器,而迄今用它们来
发出音调优美的声音。图81画面上所描绘的祖鲁人的乐弓,装有一个指环,借指环沿弓
弦的滑动来改变声调;还有一个空葫芦,作为共鸣器以增大弦所发出的微弱声音。在同
一画面上我们还可以看出,古代埃及的竖琴如何从这种简陋的乐弓发展而成。人们使木
制的弓背内部变空.以代替它的弓弧和共鸣器,同时在它的横面拉紧几根不同长度的弦,
这样它就成为竖琴了。
  所有古代的竖琴——亚述的、波斯的以及古爱尔兰的——都是按这种设计制成的,
但是我们一眼就能看出,这种结构的缺点在于:木背弯曲容易使弦失调。只有到了现代
才变得完善:在竖琴上增加了一根前往,使整个琴架不可弯曲而很是坚固。看看这三种
造型,我们就可以看出它是如何逐步发展的;不能设想,带前往的竖琴可能在别的一些
形式坚琴之前发明,因为谁也不会如此愚蠢:人们一旦想出了前柱之后,再继续制造竖
琴时不同时给它装上前柱。虽然现在竖琴制造得相当完善,但比起古代来,它仍然越来
越丧失了从前在音乐艺术中的地位。它被由它产生的最新乐器所代替了。大钢琴的形式
本身证明,这不是别的,而是这样的坚琴:它被斜装在琴箱上,它的弦现在不用手来选
弹,而是用受键支配的小锤的敲击发声。这就是史前期战士弓弦发展的最后阶段。
  跳舞对我们新时代的人来说可能是一种轻率的娱乐。但是在文化的童年时期,舞蹈
却饱含着热情和庄严的意义。蒙昧人和野蛮人用舞蹈作为自己的愉快和悲伤、热爱和暴
怒的表现,甚至作为魔法和宗教的手段。巴西森林的印第安人,只有另外不多的刺激性
的影响能够使他们萎靡的精神振奋;他们在月光下聚会的时候就活跃起来,开始跳舞。
这些舞蹈各种各样:时而跳舞的人手中拿着抓哈板,在一、二、三的节拍下围着装有醉
人烈酒的大陶罐跺脚;时而男人和妇女用舞蹈表现笨拙的求爱,他们排队移近,踏着好
像原始的波兰舞的步子;时而涂饰的武装战土们跳起凶暴的战争舞,战士们唱着充满恐
怖吼声的歌曲,一进一退成队地操练着步伐。我们本身也还遗留着足够的蒙昧人的本能,
因而可以理解,澳大利亚人怎样通过在森林内篝火光火中的又跳又吼,就能使自己狂怒
起来,准备参加第二天的战斗。但是文明化了的人按照他的观念就很难理解,野蛮人的
舞蹈还能有巨大的作用。
  蒙昧人认为,舞蹈具有某种十分现实的作用,因而他们期待着它对外在世界发生影
响。例如,曼丹部落(Mandans)的印第安人在猎取水牛失败时,就吃水牛肉,举行卡特
林( Catlin)在《北美印第安人》中所叙述的仪式。每个印第安人都从家中拿出专门为
这时用的假面具:这面具是用水牛头做的,有角,还有挂在后面的尾巴;大家都戴起来
跳“水牛舞”。十个或十五个舞蹈者组成一个圆圈,敲着鼓同时击着呱哒板,唱着歌,
还发出怒吼声。其中的一个人疲劳了,他就开始表演哑剧,模拟人们用弓箭把他射死,
把皮剥下之后割成几块,同时,他便站到一旁去,把水牛头放在肩上,另一个准备着的
人就站到退出舞蹈的人的位子上。舞蹈就这样不停地持续下去,一天一夜,有时两三周,
最后,直到这些顽强的努力不能引来水牛,在大草原上没有出现任何畜群为止。
  这类例子证明,在低级文化阶段上,人们跳舞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感情和愿望。这全
都说明,在古代宗教中,舞蹈何以成为祈祷仪式的主要行为之一。在埃及神殿中,宗教
程序进行是伴有歌曲和舞蹈的。柏拉图说,由此看来,任何舞蹈或许都是宗教行为。实
际上,古希腊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正是如此。在希腊,克利特岛人的合唱队踏着有节奏的
步子唱着阿波罗的赞歌;在罗马,在每年的玛尔斯庆典上,萨利的祭司们唱着歌,打着
板,沿着城市的大街跳舞。
  在新的文明社会里,神圣的音乐较任何时候都更为繁荣,它大部分都摆脱了神圣的
舞蹈。为了见识几乎是最古形式的舞蹈,旅行家就必须拜访印第安人的庙宇或去见西藏
的喇嘛。在那里,他就可以看到,在蒙昧人的鼓和螺角号的音乐伴奏下,带着绘成动物
形象的假面具的化装人,用舞蹈来驱除恶鬼或迎接新年。从基督教以前时期的英国宗教
传到今天的这类仪式遗留,还可以在姑娘和男孩们围着圣约翰节之夜燃起的火所跳的舞
蹈中,或在基督降诞节期的化装跳舞中看到。但是,即使是这些遗留,现在也正在灭绝
之中。戴着带羽毛的有沿帽、穿着腓力三世时代少年侍从的艳服的教会歌唱者的舞蹈,
至今仍在塞维里中央寺院主祭坛前表演,但现在也已是几乎从基督教中消失的极少数仪
式残余之一了。在新世界里,舞蹈即使作为一种娱乐和优美的体操,也正在逐渐衰亡着。
古代埃及的绘画证明,当时的专业舞蹈家,已经十分娴熟地掌握了大概在古代社会中已
达到高度发展水平的艺术。令人想起古代绘画中的农村舞蹈的某种事物,还可以在除英
国之外欧洲大部分国家的农村节日中看到。现代社会上的交际舞不但大大失去了艺术性,
也失去了优美感。
  在低级文化水平上,舞蹈和戏剧表演显然是不可分的。北美的“犬舞”和“熊舞”
是模拟取笑的表演,它滑稽地忠实模仿动物爪的动作、在地上打滚和合乎动物其他习性
的动作。不同的狩猎场面和战争场面,以同样的方法作为舞蹈的情节提供给野蛮人;而
他们的妻子则留在家里,跳着模拟战斗的魔法舞,以便把力量和勇气赋予自己不在家的
丈夫。历史家们把文明世界戏剧艺术的起源,归诸古代希腊的神圣舞蹈。在狄奥尼索斯
的庆典上,酒神那充满神奇性的生活在舞蹈和歌曲中表现了出来,而悲剧和喜剧也就从
这些庄严的颂歌和滑稽可笑的笑话中发生。在古典时期,戏剧艺术分成了若干分枝。哑
剧保存了最古老的形式,其中舞蹈者用动作表现海格立斯和播种龙牙的卡德姆,同时在
台下的合唱队伴随着演出,用歌声来讲述演出的内容。保留了古代哑剧风格残余的现代
哑剧式的芭蕾舞,证明古代戏剧中戴着胡乱涂抹的假面具的神和英雄,想必是十分滑稽
可笑的。
  在希腊悲剧中,舞蹈者和合唱队的作用同演员的作用是分开的。演员在对话中每人
单独用朗诵调讲话和歌唱。因此,演员已经获得了用充满热情和机敏的语言感动听众的
可能性,同时他发音的声调和所伴随的手势,都能影响全体观众和听众的感情。
  希腊悲剧既已产生之后,就在艺术上迅速达到了高度水平。埃斯库罗斯和索福克勒
斯的戏剧是高级诗作的典范,最近模仿他们的作品像拉辛的《费德尔( Phedre)》,在
舞台演出的过程中,当演员的天才能够表达出体现在这些作品中的激情的时候,这些作
品也能给人留下某些雄伟有力的印象。
  最新的戏剧不只是跟中世纪宗教神秘剧的神圣表演有联系,同样也跟四世纪之前发
生的文艺复兴有联系。看过锡腊库萨或图斯库隆(Tusculum)山坡上的古典戏场废墟之
后,人们就可以了解,现代剧场的结构和各部分的名称都来自希腊。剧场,或观众席,
都还保留着它那设计合理的马蹄形,当时的台前乐队席,或舞蹈席、歌唱席和一般合唱
队演出席,现在则是乐队演奏席。现代演出的悲剧和喜剧的变化,与古代剧本的不同点,
一部分是取消了非常牵强的庄严朗诵,而这种朗诵却为从前的演出所特有。当时,这些
表演还仍是一种宗教仪式,而其登场人物都是神。在后来的剧作家手中——首先是在莎
士比亚的手中,戏剧的性质变得较为人性化了,虽然这些戏剧仍然还继续描写最为紧急
情况下的人性和最为激动人心时刻的生活。
  实际上,现代的剧本并非必须严守自然,它们也可以求助于超自然的力量。例如现
代的舞台上,可以出现安琪儿或私人代替古典时代的神飞来飞去,他们通常是借助机械
在空中飞行。在现代的喜剧中,出场人物的穿着和对话同日常生活可以那样接近。但是,
在这里,听众仍然容许有另一种语言,虽然这种语言发音很大,是对“一边”说的,而
不是说给站在旁边的出场人物听的;这就证明现代人并没有丧失其假设幻想的能力,而
一切戏剧艺术就是建基于这种能力之上的。
  建基在同一种假设幻想能力或想象力之上的,还有另外两种文艺——雕刻和绘画。
它们的真正任务不在于精确地模仿现实。艺术家只是力图体现某种能够感动观赏者的思
想。因此,用几道铅笔细线条绘出的讽刺画,或用木头粗略雕成的形象,较之工笔细描
的肖像或陈列馆里的某种蜡像(这种蜡像是如此栩栩如生,以致参观者偶然碰它一下都
要向它道歉),往往包含着更为巨大的真实的艺术性。。
  显然,绘画和雕刻是从现在儿童的绘画和雕刻的尝试中可看到的那种幼稚的萌芽中
产生的。英国儿童们第一次尝试学画用的石板和板棚门,使我们想起了野蛮部落画人和
动物、枪和小船的树皮块或兽皮块。这些儿童中的许多人将成长起来共度过自己的一生,
但他们并没有远离这个儿童阶段。有位乡村牧师几年前指导自己的信徒们,用木头雕刻
各种不同的像是从事锻造或收获的劳动者的人形。他们制作出了粗笨得如此可笑的形象,
而且跟野蛮部落的木偶十分相似,他们的作品可以保存下来作为童年状态雕刻的样本。
  但是,人类在顺利的情况下,特别是有长期闲暇的时候,从远古起就开始改进自己
的艺术。特别是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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