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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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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名称是对它们的本性的有趣描写),能够编成不大的一卷。例如,他们把一种植
物称作“ipe-caa-goene”——“小路上的催吐植物”。这也就是我们的吐根树。
  人类普遍掌握了这一类通俗的自然历史。在解剖学方面也一样。当蒙昧人杀死鹿的
时候,他们就把它剥皮,除掉内脏,煮它的肉、心、肝,用它的毛皮制作衣服和皮带,
用它的长骨削尖了头儿做鱼杈或锥子,用筋脉做线。不言而喻,应当说他们是掌握了解
剖动物的相当不错的简单知识。野蛮人战士和野蛮人医生,除了这种屠夫的解剖以外,
还要熟悉人体的构造,这一点可以从《伊利亚特》里对英雄创伤的描写中看出。在《伊
利亚特》里描写着枪击中了一个人心脏下的横隔膜,而另一个人肩上的韧带被打断,致
使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当亚里士多德写出了关于动物的书,而希波克拉底从祭司和神官们的手上取得医术,
把医术变成为用食饵疗法和药物治病方法的时候,上面谈到的那类简单知识,在希腊人
那里就升到了科学水平。在古代这一时期里,已经很好地理解了身体的机能,这一点,
例如,从下面的事实就可以看出:不再把来自大脑又回到大脑去的神经跟牵动四肢的腱
混为一谈,即使仍然继续使用同一个希腊词“neuron”——神经来表示这两者。应当明
白地指出,古人长期不可能了解,什么是肌肉,肌肉是如何运动的。他们完全不明白血
液循环,虽然他们对它有某种观念,在柏拉图的《蒂迈欧篇》中的著名段落中可以看到,
在那段书里,把心脏比做喷泉,这喷泉为了供给身体营养而把血液输送到各处去;而身
体就像布满高低不平的灌溉渠的花园一样。
  尽管古代知识很不完善,但却仍能明显看到,新科学就建基在它们之上。例如,加
林分类法的医学术语像诊断疾病至今仍然采用。但是,在人体科学中,现代的研究家们
远远地超过了古人,因为现在显微镜使得最细的脉管和组织,都成为可以看见的了,因
为血液循环过程和呼吸过程,消化的化学作用和神经电流的运动,现在都为我们所熟知
了。
  亚里士多德从死材料出发,经过一系列动植物来按迹探求生命现象,在他的原则中,
自然的历史仍然在继续发展。当代的自然科学家们,例如林耐,他们使古代的分类达到
非常完善的地步,现在已经能够掌握我们以前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它的名称的植物或
动物了。只要研究了它之后,就能确定它应属于那一类和那一种。除此之外,自然科学
家们总是力求了解,为什么上千的种归在系组或类里,为什么每一类中的各种具有某种
共同点,为什么类又归到高一级的系组或序列里。组成类的各个种之间的共同性是亲族
的共同性,而这种亲族的共同性依赖于这一事实,即这些种实际上是同一种族或同一本
根的变化了的后裔:这种思想正是那种发展论或进化论的基础。这种理论在许多世纪中
存在于自然研究者的头脑中,在现代,享有如此之大的权威。在这里,不容讨论关于起
源或发展的学说,但是却要回忆一下,“类”这个词最初的意思就是家系或亲族关系,
所以把马、驴、斑驴、斑马并提当作属于同一类动物的自然科学者,实际上是在提醒我
们,它们全都出自一个祖先,彼此是远亲,而这也就是发展论的基础。
  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是天文学、地理学、地质学的研究对象。显然容易理解,这些
科学的萌芽是如何从人的感觉证明中发生的。住在某一原始森林地带的没有任何知识的
孩子们,不言而喻,他们认为大地是圆的,或多或少是不平的,上面有穹窿或从地平线
升起的苍穹覆盖着。因此,关于世界的自然的和最初的概念是这样:它像一个带盖的大
圆盘子。能够在许多地方找到这样的一些原始部落,它们正是这样想的,并且形成了这
种概念,以便解释所有像雨一类的现象。对他们来说,雨就是从上面天顶裂缝中漏下来
的水。这种苍穹上面布满了被编定的星星,处在距地若干英里的地方。
  什么也引不起蒙昧人思考。太阳处在距他们比云远得多的地方,正像他们所看到的,
太阳就投入在云里。蒙昧人认为,太阳沉落到西方的海里,或地平线上的某一个孔里,
又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在东方。因此,日落和日出就提醒最初的粗浅的天文学者去信仰地
下世界或阴曹地府,太阳在夜间就是通过它那里;而许多民族都认为那里是死人灵魂的
住所,当人们过完了生命的光明时日之后,就像太阳那样投入死夜。太阳和月亮在天空
运行,就像是实在的神或最低限度是类似的天力,在牵引着它们或领导着它们。在日月
蚀的情况下,天上特别明显地像是有生物,当时,一些无形的怪物捕捉或吞下了太阳和
月亮。这一切是非常自然的,事实上也是如此自然,天文学在欧洲也还没有根除这类观
念。不多几年之前,有位学校教师被停止讲授英吉利西方天文学的课,因为当时,他试
图使乡村居民相信地球是圆的,并且是动的,结果引起了居民们对他的不满。这些居民
在地球上住了一辈子,他们确切地知道,地球是平的,并且是停着不动的。
  最早的天文学的一部分,就是用日、月、星来测定时间,它是如此恰当,而从那时
起一直保留下来。一天和一月一下就确定了下来。用多雨时节、冬时或植物生长时期作
为一年的时间,是一种不太精确的计算时间的方法。例如,蒙昧人说到自己父亲的死,
他就连续说三个多雨季节或三个冬季以前。原始部落的人,他们观察星星,以便按照它
们来寻找道路,同样也看到,特殊的星或星座的沉没或升起,表明了一年的时间。例如,
南澳大利亚的土著们称天琴星座为“伦鸟”,因为他们发现,每当天琴星座同太阳坐在
一起时,便开始了拾到当地一种名叫伦鸟的蛋的时期。不言而喻,一年周期的大量事实,
如太阳正午高度的变化,一天的长短,想必所有的人们——即使还没有对这些现象做某
种精确测量的那些民族的人们,都注意到了,毕竟会存在即使是模糊的关于年的概念。
其次,在一年之内,具有某种正确性地又分为一系列的月。例如,印第安人中的奥基伯
威人按顺序是:野稻月,落叶月,冰月,滑雪板月,等等。不过,这类的月只是如射中
一般,配成一年。事实上,非文明社会的历法是以下列的事实作为特点的:人们虽然都
知道日、月、年,但是这些日还没有正确地配成月,也没有确定由多少月——尤其是由
多少日组成一年。
  如果我们由这种历法转过来看看古代文明民族的天文学,那么,我们就会发现,无
论是观察还是计算,都获得了巨大成就。但是,在许多世纪中观察并记录了天象的天文
学家——祭司,还没有摆脱他们种族祖先——野蛮人关于被看作整体的宇宙像什么的那
种观念。在埃及的《亡灵书》中,死人的灵魂同太阳神一起通过西天门降下来,并且沿
着地府的田野和河流旅游。亚述的证据也同样地传达着阴间的情况,在那里,伊什塔尔
降落到飞行着幽灵们的一所黑房子里,人们可以进到这所房子里去,但他们进去就出不
来了。
  虽然埃及人掌握着这种原始的天文学,但是他们却相当精确地按照东西南北四方建
立了巨大的金字塔。在计算一年的时候,他们不只把十二个月作为一年,把三十日作为
一月,又插入或补充了五日,以便构成365,而且得出结论,说这并不是十分精确的,他
们指出了一年的变化,暂时还没有完成在1461年由天狼星上升时所决定的完全周期。鄙
野之人的天文学前进得更远,他们关于蚀的解释统治了两千多年。在野蛮人的天文学中,
五大行星——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土星,比起太阳和月亮来很少引起注意。但是
在鄙野的人们中,所有七大行星构成一组作为崇拜的对象。对它们的观察,也就成了七
数神圣意义的出发点。由此,七数也就传遍了古代所有的神秘哲学。在巴比伦人那里,
可能正是对行星运动的天文学研究,导致行星沿着七重透明的天运动的理论。迄今为止,
人们还在继续说到达“第七重天”。
  当巴比伦人和埃及人长期积累的知识宝库转入希腊人手中的时候,在天文学中就有
了下列的伟大进步。希腊人的天文学跟关于地球是球状体的观念非常熟悉。他们计算了
它的圆度,并且通常把它放在宇宙的中心,测量看得见的天体运动。这种体系,以最完
善的形式而著名的是普托勒玫体系,直到中世纪末它仍然保持着自己的地位,当时它跟
哥白尼的太阳中心体系进行了竞争。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重述后一种理论在开普列尔和
牛顿手中如何成为宇宙机械论,以及最后,人们如何摆脱他的小行星是宇宙中心点的妄
想。
  地理学是实践性的知识,是最原始的部落所十分通晓的知识,因为问题涉及到他们
自己所处地区的位置,河流、山道的位置,通过森林和沙漠到达某一远方的狩猎地点或
能找到制造斧头的硬石的小丘所需要的日数。某一民族,不论它如何缺乏文明,它也总
是给自己的山河起一个像“红色的山丘”或“海狸河”那样的名字。实际上,地图册上
有数百个这样的地名,这些地名在语言中曾经有过意义,而那些语言现在连一个人也不
说了。科学的地理学是从人达到能给地图的时代开始的。绘地图这种技术,如果不教授
的话,蒙昧人未必能会,但是,这种技术,最初的文明民族却是众所周知的。最古的著
名地图是埃及的埃塞俄比亚金矿厂平面图。最早提到试图绘制世界地图的地理学家是希
罗多德,他谈到了亚里克塔戈尔描绘着所有大地表面、海洋和全部河流的青铜板。
  但是,古人所了解的世界,是他们自己国家周围的极为有限的一部分地区。仔细研
宪一下格拉德斯通《世界之青春时代》中描绘世界的地图,我们就会看到地理学的发展。
这个地图根据荷马史诗来描绘世界,描绘处在地中海周围的一群群民族,和把整个世界
束缚起来的奥凯亚沃斯。后来,根据像斯特拉博这样的地理学家关于世界的观念,认为
大地形成了广阔的椭圆形,它从赫耳库勒斯的两大石柱伸展到遥远的印度,从热带的非
洲到极寒的欧洲。
  解释大陆和海洋如何获得现在的位置,这是地质学的任务。地质学属于最新的科学,
但是,地质学的问题,早就已经引起了原始人的深思。甚至格陵兰人和太平洋岛屿上的
土著们,都注意到了地下和高山上的生物化石,并且这样解释它们的来源:有一个时期
大地是被水覆没的,或者海洋升到最高度,淹没了山,在山巅沉积下了鱼类的残余。在
希腊科学发展的初期,希罗多德做出了关于埃及盆地的正确假设,说它是由于尼罗河泥
沙的淤积而形成的。他认为,山上的贝壳证明,有一个时期,海洋是处于现在大陆延伸
的地方。但是,大概经过了两千年之后,这种思想流派才在新时代的地质学家们中间找
到了继承者,现在,大地已经为他们展开了冲积和洗刷、地层的升降和从远古时代即生
存在它上面的动植物的更替的历史。
  各不同科学部门的成就,沿着比较全面地研究的事实和根据所取得的材料来确切地
推理的路线而一世纪一世纪地前进,这一点,由于这种对各种不同科学部门的概观而变
得明显了。推理的理论,或逻辑学,是一种独立的科学。但是跟其他科学一样,它获得
了人所从事的技术的性质。不停留在问题上,这就是人采用推理的原因。人在无数的世
纪中在思维时或同别人谈话时进行推理,直到人出现了建立规则的思想,出现了应当如
何完成推理的思想的那个时代为止。实际上,语言和理智一起工作。分为名词、形容词
和动词的语言,已经为推理提供了强有力的手段。当语言使人们能够区分出重的或轻的
木头的种类,能够组成像轻水漂浮、重水下沉的句子时,人们就完成了走向科学方法的
远非平常的一步。推理主要赋予了希腊哲学以科学的性质,而在亚里士多德创立三段论
法以后,使得论证具有了相当正确的方式。
  当然,最简单的论证形式总是属于实践推理。蒙昧人因为知道那种烧得发红的煤块
能烧伤身体,所以不需要感谢一位逻辑家向他说明,任何一块烧得发红的煤都会烧伤他
的手指。不应当设想,作为科学的逻辑学的发生能立即终止错误的论证。希腊人唤起人
们向知识领域全面前进,比起他们实际研究的精确论证——一特别是在数学中的精确论
证要快些。当著名的亚力山大博物馆开始繁荣的时候,科学的重要性受到了承认。这个
博物馆即现代大学的原型,它有巨大的图书馆,有实验室、植物园和动物园。这里聚集
有数千学生,他们在教授们的指导下学习数学、化学、解剖学;而那些教授们聚在这里,
在教学生们的同时自己也在学习。
  回顾一下从这一科学中心的繁荣期和启蒙时代经过的十八世纪时期的科学史,我们
看到,虽然也有某种成就,但是它仍然不是如所能预期的那样。一般地说,事态转趋恶
化了。所谓经院哲学在欧洲的统治时期对科学具有不利的影响,部分是由于对过去时代
权威的过分尊重束缚了智慧,部分则是由于亚里士多德的门徒们极端信仰论证的力量,
他们幻想不扩大实际知识的储备量,可以借助一种关于世界问题的推论来解决世界问题。
新哲学运动跟作为它的主要代表之一的培根的名字,结合在一起。这种新哲学运动使人
们重新回到既借助实验又借助思维来工作的正确的古代方法上来,但是,现在只是在实
验领域里进行最好的探讨和较为精确的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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