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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资治通鉴.第二卷 全译-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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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散骑常侍贾谧在东宫为太子讲学,对太子态度傲慢,成都王司马颖发现后斥责他。贾谧大怒,告到贾皇后,随即发落司马颖为平北将军,镇守邺城。惠帝征召梁王司马肜任大将军、录尚书事。任命河间王司马为镇西将军,镇守关中。起初,晋武帝曾规定了一个制度,藏于宗庙的石匣之中,规定不是直系亲属不能镇守关中。司马看轻财物而爱惜士人,朝廷认为他德才兼备,可以重用他。

  '4'夏,六月,高密文献王泰薨。

   '4'夏季,六月,高密文献王司马泰去世。

  '5'贾后淫虐日甚,私于太医令程据等;又以簏箱载道上年少入宫,复恐其漏泄,往往杀之。贾模恐祸及己,甚忧之。裴与模及张华议废后,更立谢淑妃。模、华皆曰:“主上自无废黜之意,而吾等专行之,傥上心不以为然,将若之何!且诸王方强,朋党各异,恐一旦祸起,身死国危,无益社稷。”曰:“诚如公言。然宫中逞其昏虐,乱可立待也。”华曰:“卿二人于中宫皆亲戚,言或见信,宜数为陈祸福之戒,庶无大悖,则天下尚未至于乱,吾曹得以优游卒岁而已。”旦夕说其从母广城君,令戒谕贾后以亲厚太子,贾模亦数为后言祸福;后不能用。反以模为毁己而疏之;模不得志,忧愤而卒。

   '5'皇后贾氏淫乱暴虐日甚一日,与太医令程据等人私通。还让人把路上的少年装进竹箱偷带入宫,但又怕这些少年把事泄漏出去,往往杀掉他们。贾模怕这些事牵连自己,非常忧虑。裴与贾模以及张华商议废黜贾皇后,改立谢淑妃为皇后。贾模、张华都说:“皇帝自己没有废黜皇后的想法,我们擅自进行这事,假如皇帝并不同意,那该怎么办?再说各诸侯王正当强盛时,都有各自的势力和亲近的人。恐怕一旦事情不成,招来祸患,性命丢掉而国家危殆,对国家社稷不利。”裴说:“确实如你们所说。但是皇后在宫中昏乱暴虐而肆意放任,她的麻烦很快就会来临。”张华说:“你二人都是皇后的亲戚,你们的意见她可能相信,应该多向她陈述戒惧祸福,希望她不要过分,那样天下还不至于出现祸乱,我们也就能够悠闲自在地度日了。”裴从早到晚地劝说他姨母广城君,让她告诫皇后贾氏能够亲近厚待太子。贾模也多次对皇后讲述祸福的道理,皇后听不进去,反而认为贾模这样是诋毁自己,因而疏远他。贾模善良的愿望不能达到,忧郁激愤而死去。

  秋,八月,以裴为尚书仆射。虽贾后亲属,然雅望素隆,四海惟恐其不居权位。寻诏专任门下事,上表固辞,以“贾模适亡,复以臣代之,崇外戚之望,彰偏私之举,为圣朝累。”不听。或谓曰:“君可以言,当尽言于中宫;言而不从,当远引而去。傥二者不立,虽有十表,难以免矣。”慨然久之,竟不能从。

  秋季,八月,任命裴为尚书仆射。裴虽然是皇后贾氏的亲属,但是美好的声名一直广为人知,各地都惟恐他不能担当重要的职务。不久,惠帝下诏书让裴独掌门下事要职。裴上书惠帝坚持推辞,说:“贾模刚刚去世,又让我来取代他的职位,这样提高外戚的声望,显露出偏向和私情的安排,会给神圣的朝廷带来麻烦。”惠帝不同意。有人对裴说:“您有说话的机会,还应该对皇后详细地说。说了仍然不同意,那就应远远地离去。假如这两条路都不走,即使上书十次,也难以逃脱灾祸。”裴感慨了好久,但终究也没有听从。

  帝为人戆,尝在华林园闻虾蟆,谓左右曰:“此鸣者,为官乎,为私乎?”时天下荒馑,百姓饿死,帝闻之曰:“何不食肉糜?”由是权在群下,政出多门,势位之家,更相荐托,有如互市。贾、郭恣横,货赂公行。南阳鲁褒作《钱神论》以讥之曰:“钱之为体,有《乾》、《坤》之象,亲之如兄,字曰孔方。无德而尊,无势而热,排金门,入紫闼,危可使安,死可使活,贵可使贱,生可使杀。是故忿争非钱不胜,幽滞非钱不拔,怨仇非钱不解,令闻非钱不发。洛中朱衣、当涂之士,爱我家兄,皆无已已,执我之手,抱我终始。凡今之人,惟钱而已!”

  惠帝为人愚鲁痴呆,一次在华林园听到蛤蟆的叫声。就问左右随从说:“ 这叫的东西,是为公事叫呢!还是为私事叫呢?”当时天下灾荒饥馑,有的百姓都饿死了,惠帝听到后说:“他们为什么不吃肉粥呢?”因此权力都由手下的小人掌握,政令出自许多部门而不能统一发布,有权势地位的人家互相推举,如同市场交易。贾氏、郭氏肆意妄为,官场上贿赂公然进行。南阳人鲁褒作了一篇《钱神论》讥讽这种现象说:“钱的形象,像天地一样有圆有方,人们亲它爱它如同兄弟,尊称它叫孔方。没有美德而倍受尊崇,没有权势而灸手可热,出入宫廷高门,可以转危为安,起死复生,变尊贵为卑贱,置活人于死地。所以愤怒争执时没有钱就不能取胜,冤屈困厄时没有钱就不能得救,冤家仇敌没有钱就不能解怨释仇,美好的声誉没有钱就不能传播。当今都城的王公贵族,权势要人,个个爱我们孔方兄而没有休止,拿钱的手,紧抱着钱始终不放松。当今的人心中只有钱罢了。”

  又,朝臣务以苛察相高,每有疑议,群下各立私意,刑法不壹,狱讼繁滋。裴上表曰:“先王刑赏相称,轻重无二,故下听有常,群吏安业。去元康四年大风,庙阙屋瓦有数枚倾落,免太常荀;事轻责重,有违常典。五年二月有大风,兰台主者惩惧前事,求索阿栋之间,得瓦小邪十五处,遂禁止太常,复兴刑狱。今年八月,陵上荆一枝围七寸二分者被斫;司徒、太常奔走道路,虽知事小,而按劾难测,搔扰驱驰,各竞免负,于今太常禁止未解。夫刑书之文有限而舛违之故无方,故有临时议处之制,诚不能皆得循常也。至于此等,皆为过当,恐奸吏因缘,得为浅深也。”既而曲议犹不止,三公尚书刘颂复上疏曰:“自近世以来,法渐多门,令甚不一,吏不知所守,下不知所避,奸伪者因以售其情,居上者难以检其下,事同议异,狱犴不平。夫君臣之分,各有所司。法欲必奉,,故令主者守文;理有穷塞,故使大臣释滞;事有时宜,故人主权断。主者守文,若释之执犯跸之平也;大臣释滞,若公孙弘断郭解之狱也;人主权断,若汉祖戮丁公之为也。天下万事,自非此类,不得出意妄议,皆以律令从事。然后法信于下,人听不惑,吏不容奸,可以言政矣。”乃下诏,“郎、令史复出法驳案者,随事以闻,”然亦不能革也。

  还有,朝廷官员都追求苛峻明察来比较高下,每当遇到有疑义的问题,群臣都拿出自己的解释,这样,惩罚罪犯的法律不相统一,以致案件与官司层出不穷。裴上奏表说:“先王刑罚奖赏都恰当合适,轻重的尺度统一,所以下面遵从执行起来有一定的法度,官吏们也安心自己的职业。过去元康四年刮大风,祖庙宫殿的屋瓦被风刮落了几片,就罢免了太常荀,事情轻而处罚重,违背了正常的规定。元康五年二月又刮大风,兰台主事的官员以前面的事为教训,非常害怕,在房梁屋角之间仔细寻找,找到瓦片略有歪斜的地方有十五处,于是将太常囚禁,又兴起了狱案。今年八月,陵园里有一枝粗七寸二分的荆条被砍断,司徒、太常等官员急得往来奔走,虽说知道事情不大,但如何处罚却难以预料,四处疏通,各自竞相洗刷自己,到现在对太常的囚禁还没有解除。刑法的条文有限而违反法律的缘故却多得漫无边际,所以虽有处罚时依事讨论议定处置的制度,确实不能都得以按照惯例处置。至于上述这类例证,都属于超过限度,这样恐怕奸邪的官吏就会因袭而随意判定罪的轻重。”过后,曲解法律条文随意议处的事仍然没有停止。三公尚书刘颂又上书朝廷,说:“自近代以来,法律逐渐出自许多部门,法令非常不统一,官吏不知道应该遵守什么,下面也不知道哪些是违法而应该避免的,奸诈的人因此而得售其奸,身居高位的人难以核察下属,事体相同而评论不同,结果判决不公平。国君与臣下,各有所执掌的职司。要使法令人人必须遵奉,所以要求有关负责人遵守条文;章理有不通之处,所以让大臣来解释;情况特殊,可以由国君根据情况随机相应断处。有关负责官员遵守条文,如西汉张释之公允地依法处理违反皇帝出行时清道法律的人。大臣解释不通的地方,如西汉公孙弘判处郭解案。国君根据情况随机相应断处,如汉高祖杀死丁公的行动。天下的很多事情,凡不属于这类事的,不能随意妄加议处,都应该依照法规、律令来处理。这样才能使法律取信于百姓,人们所听到的没有疑惑,官吏们没有做坏事的机会,这样就能谈论治理国家的事了。”于是朝廷下诏书说:“郎、令史等官员再遇到法律规定之外而需要讨论议处的事情,要随案件本身上报处理意见。”但是还是不能革除随意议处的弊端。 

  颂迁吏部尚书,建九班之制,欲令百官居职希迁,考课能否,明其赏罚。贾、郭用权,仕者欲速,事竟不行。

  刘颂升任吏部尚书,建立了将官员分九个等级考核的制度,计划使朝廷大小官员在职位上都企求升迁,考核官员胜任与否,明确对官员的奖惩制度。但是贾氏、郭氏专擅朝廷大权,想当官的人都想迅速升迁,这样刘颂的计划没有能够实行。

  裴荐平阳韦忠于张华,华辟之,忠辞疾不起。人问其故,忠曰:张茂先华而不实,裴逸民欲而无厌,弃典礼而附贼后,此岂大丈夫之所为哉!逸民每有心托我,我常恐其溺于深渊而余波及我,况可褰裳而就之哉!”

  裴向张华推荐平阳人韦忠。张华起用韦忠,韦忠称病推辞。有人问他原因,韦忠说:“张华华而不实,裴贪得无厌,他们抛弃朝廷的制度礼仪而依附于作乱的皇后,这难道是大丈夫所作的事吗!裴几次都有心推举我,但我常常担心他沉溺于深渊,余波会牵连我,难道能撩起衣服而跟随他吗?”

  关内侯敦煌索靖,知天下将乱,指洛阳宫门铜驼叹曰:“会见汝在荆棘中耳!”

  关内侯敦煌人索靖,预知天下将要大乱,指着洛阳皇宫门前的铜塑骆驼感叹说:“大概以后会在荆棘中看到你吧!”

  '6'冬,十一月,甲子朔,日有食之。

   '6'冬季,十一月,甲子朔(初一),发生日食。

  '7'初,广城君郭槐,以贾后无子,常劝后使慈爱太子。贾谧骄纵,数无礼于太子,广城君恒切责之。广城君欲以韩寿女为太子妃,太子亦欲婚韩氏以自固;寿妻贾午及后皆不听,而为太子聘王衍少女。太子闻衍长女美,而后为贾谧聘之,心不能平,颇以为言。及广城君病,临终,执后手,令尽心于太子,言甚切至。又曰:“赵粲、贾午,必乱汝家事;我死后,勿复听入。深记吾言!”后不从,更与粲、午谋害太子。

   '7'当初,广城君郭槐,因为皇后贾氏没有孩子, 经常劝皇后,让她慈爱太子。贾谧骄横放肆,多次对太子无礼,广城君经常严厉地叱责他。广城君打算让韩寿的女儿去作太子妃,太子也想与韩氏联姻以稳固自己的地位。韩寿的妻子贾午及皇后都不同意,却为太子聘定王衍的小女儿。太子听说王衍的大女儿长得漂亮,而皇后却为贾谧聘定了她,太子心里愤愤不平,有一些不满的话。等到广城君病危,临终时拉住贾皇后的手,叫她对太子尽心,言辞非常恳切中肯。又说:“赵粲、贾午,一定会把你家的事搅乱,我死后,不要再听任他们随便进宫,请用心记住我的话!”皇后没有听从广城君的告诫,又与赵粲、贾午图谋陷害太子。

  太子幼有令名,及长,不好学,惟与左右嬉戏,贾后复使黄门辈诱之为奢靡威虐。由是名誉浸灭,骄慢益彰,或废朝侍而纵游逸,于宫中为市,使人屠酤,手揣斤两,轻重不差。其母,本屠家女也,故太子好之。东宫月俸钱五十万,太子常探取二月,用之犹不足。又令西园卖葵菜、蓝子、鸡、面等物而收其利。又好阴阳小数,多所拘忌。洗马江统上书陈五事:“一曰虽有微苦,宜力疾朝侍。二曰宜勤见保傅,咨询善道。三曰画室之功,可宜减省,后园刻镂杂作,一皆罢遣。四曰西园卖葵、蓝之属,亏败国体,贬损令闻。五日缮墙正瓦,不必拘挛小忌。”太子皆不从。中舍人杜锡,恐太子不得安其位,每尽忠谏,劝太子修德业,保令名,言辞恳切。太子患之,置针著锡常所坐毡中,刺之流血。锡,预之子也。

  太子年幼时有好的名声,长大后却不喜欢学习,只知道与周围的人嬉笑玩耍,贾皇后又让宦官之类人引诱他,使他变得奢侈挥霍又骄横暴虐。因此太子的声誉与日俱下,而骄横傲慢却日益突出,有时沉溺于游乐之中,竟不顾每日清晨问候侍奉皇帝的规定。还在宫中作买卖让手下人买卖酒肉,太子亲手拈量分量,斤两竟不差分毫。太子的母亲,原来就是屠夫家的女儿,所以太子也爱好卖肉。太子每月有五十万钱的俸禄,却经常预支两个月,还不够花销。又让西园出售蔬菜,蓝草籽、鸡、面粉等物品,以此赚钱。太子还爱好阴阳家的小把戏,平常有很多禁戒忌讳。任太子洗马职的江统给他上书,陈述五件事:“一、即使稍微有些小病痛,也应勉力支撑遵守每日清晨问侯、侍奉皇帝的规定。二、应当经常面见师傅,向他们请教为善的道理。三、雕画宫室的事,应当减少或免去,在后园雕刻之类的劳作,也同时都取消。四、西园卖菜之类的行为,损害国家的形象,也贬低自己的声誉。五、对修缮墙壁房屋之类,没有必要拘泥于琐细的忌讳。”太子都没有接受。中舍人杜锡,担心太子的地位不稳定,经常尽心尽意地劝谏,规劝太子修习有关德行品性的功业,维护好的名声,言辞恳切。太子反倒怨恨杜锡,把针放在杜锡经常坐 的毡子中,杜锡被针扎得流血。杜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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