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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女大王和她的压寨夫人-第31部分

小说: 女大王和她的压寨夫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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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大这一年在庄尧这里得了几个大买卖,又不是个不知餍足的人,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小老儿已经得了娘子的好处啦,也就想趁着骨头还没懒,多给娘子攒些家底儿,娘子分我一成已经是多的啦,至于其他的,娘子怎么分配都是娘子的安排。”
  罗绮想再说什么,都叫庄尧给镇压了。
  上巳一到,民人皆至水边,佩荠菜花,兰芷等,众饮欢宴。大清早的庄尧便携众人下山,卢大的摊子已经支起来了,且不止一处,又卖去岁酿的冬酒的,叫楚玄起了名儿为“半戟冬泉”,这样春酒酿好了,就可叫个“半戟春泉”,也是省事。酒壶等烧的不多,一股脑都拿出来了,卢大为此心疼不少,想着得赶紧催窑里再制些陶罐陶壶才好。
  因有庄尧插手,卢大这次所载货物中,酒水,胭脂,药材这几样山上产出都是好货,没有次的,其余寻常的倒也有不少,便显得这三样更加金贵起来,从外观——新烧的陶器,上还着彩绘——到其色香味,都叫人惊叹。
  倒不是说,这宁远县上,只有半戟山的货物最好,实是庄尧占了个便宜,别的大商家也与卢大同样想法,看不起这些村民泥腿子,便随便拿些货物应付了事,也衬托得半戟山货物更稀罕了。
  一县之内,能有多大?村民中也有不少人来过县里,一看这些人都拿些寻常货物出来,有见识的便跟村人显摆自己的“见识”,倒这些货物只是寻常。可半戟山所产,却是鲜少见世,因其并无商铺,只有邸店,多为大宗买卖,或往郡里销售,村民见了,十分好奇。
  且庄尧叫人在胭脂花露的摊前围了帐子,只许女人进,更吊足胃口。时人男女大防在乡里远不如城里,在边地远不如京城,这边地小村落里许多大闺女小媳妇争相来看,更有男人们进不去,打发妻女进去看的。
  一进去便都啧啧称奇,实则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器物精致些,且卢娘子精细,呼朋引伴叫了好些年轻媳妇来,都是小王氏家下仆妇,婚前也在小王氏跟前伺候过,样样拿的出手。
  村人对富贵人家都有个崇尚心里,半戟山开了这个先河,便似打开了一扇门。这内里,用器精美,经营的虽说都是已婚妇人,却仍戴着帷帽见不得真颜,倒是语气柔和,介绍胭脂也是文绉绉慢悠悠的,用檀木的小板子抹豆大一块,给人试看。花露则只许闻香。
  是以出来的人便跟没进去的人讲述,众人一听里面还有美人,便有起了贼心想往里冲的男子,然而半戟山调了二十人护卫,各着铁甲,往那一戳就叫人老实了。
  县里商户看这情况,心下犹恨。县内四家大户之一的吕氏,家中也有胭脂铺子,他家家史不长,同已见衰落的杨氏一般,也是个暴发人家,早年资本积累的时候,除了自己有些田地,还靠娶了在郡府某世家大户里调胭脂的侍女做娘子,得了人家的胭脂方子才做起胭脂买卖来,因为是大户人流出来的,便自诩是高档货了,很是看不上旁人家的胭脂。
  这回拿手的生意让个半路杀出来的半戟山,靠小手段占了便宜,也算结了仇了。别看他们不喜村民,瞧不起他们,可听着村民说什么“半戟山的胭脂最好”之类的话,便忍不了。于是放出话去:“村里粗妇都能使的胭脂,能有什么好?”
  这话呢,相当于地图炮,打一群人,拉一群人,打的是村民一行人,拉的是县里的老主顾,有钱人家,如陈杨何吕等。这四家也颇有些姻亲,吕氏有一女恰嫁给了陈贺成,也就是王幼姜生父,做了填房,她今日也来游玩了,这事儿闹到她面前,她便嘲讽道:“让妇人抛头露面,给粗鄙村妇调胭脂,真真是自甘下贱。”
  这话赢得了一番附和,有被半戟山漂亮酒瓶子和好酒挤兑了的何氏,也有她嫁给了杨氏的亲姐姐大吕氏,这一帮也算是宁远县的贵妇人了,更带着些女儿出来玩,一群所谓贵妇贵女互相赞美,顺便踩一踩半戟山,也算一项乐趣。
  然而半戟山还没发脾气呢,她这话却得罪了人。谁道乡间没有富户的?有钱人都在县里?偏不是!
  有一杜氏,老太太今年七十六了,夫家姓何,且与县里的何并不是一支,却是在郡里做官的何家!褚云驰之功曹何氏,便是这老太太的侄孙。
  老人家在乡里也是德高望重,上了岁数便怀念少女时杜家村的田园风光,她儿子特地给她在杜家村建了别业庄园。前些日子杜家村死了的那个给役夫送饭的的老头,正是她娘家族亲,狮虎山被剿灭,许多陈年旧案也得以侦破,那杜老头正是被狮虎山害死的。
  狮虎山被砍了,人心大快,褚云驰的事迹在杜家村传得最广,都说他是个好官。这杜氏老太太,也是被百姓日日念叨洗了脑的,大桥建成,还有村人扯了绸子孝敬她的,上巳节怎么也要过来看看。
  杜氏虽年高,却也许久没亲自去过市集了,也被半戟山的帷帐吸引了去。几个仆妇都是卢大之妻挑选的好手,礼数上半点儿差池也无,对老太太很是和气,看她年高,又奉了茶果给她。
  需知的是,半戟山的日用吃食,都是罗绮整治的,她的出身,别说陈杨何吕四姓暴发户了,就是杜氏也没这个见识,品一品,甚是熨帖。且这胭脂也是上好的,杜氏不乏底下人孝敬,一见这胭脂也喜欢上了,兼之诸妇人也很周到,便很土豪地买了一堆。
  卢娘子见是个大主顾,也是机灵,给包了个好几个漂亮的大漆盒,还送了一包老太太说好的果子。奴仆们捧着都有脸面。杜氏逛街逛爽了,儿孙,奴仆们侍奉她到水边赏春,却忽地听见有人说:“尽给村妇调胭脂,下贱”等语。
  便问奴仆她们在说什么,奴仆机灵,把话学了来,杜氏的脸色当即就不好了。骂道:“她们祖父还在土里刨食呢,就敢笑话起别人粗鄙了!”
  

  ☆、温柔的掐架

  杜氏原本也不喜与农妇共处一室,然而当她也被归为农妇的时候,就暴怒了,也不愧是德高望重,说话十分有技巧:“没有村人耕种,哪得衣食?如今村人便连胭脂也搽不得了?”
  这话说得太狠,且还是杜老太太说的,很快就传开了,感谢赶集的各村村民,顿时演变成好几个版本,有说吕氏瞧不起村民的,有说吕氏暴发户以前总干坏事的,还有造谣吕家胭脂烂脸的,说吕氏长得丑才不想让别人搽胭脂的……庄尧听到的时候,十分震惊,这怎么上升到人身攻击的?
  她还不知道自家摊子出了名。
  卢大并不笨,只是思维固化了些,见势头倒向自家,当然不浪费机会。他在山里让药农种药,春季草长莺飞,竟生出些香气浓郁的野兰来,是别处没有的,派人去跟杜氏老太太送去,兼解释一二:“我们的货物皆是山上产出,自家内坊制成。今上巳佳日,又有大桥初成,特拿出来些内坊产出来与乡亲同庆的。”
  又给别家下绊子:“县中商铺,必有好物产,许是今日没拿出来罢了,还望老夫人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人家为什么不拿出好东西来给你?当然是因为看不起你。这话一说,顿时有人附和,某个做过役夫的便道:“没错,他们那酒,有一股馊味儿!裴郎君请我们喝过的酒,却是没有的,可见拿出来的不是好酒!”
  又有闻过“半戟冬泉”的村民附和:“还是半戟山的好哩,说是山上清泉酿的,就是不一样。且他们的都是散酒,半戟山的还有罐子哩。”
  这是扯淡了,别人家也有罐子,但是装罐子的都是好酒,没拿出来而已。只不过去年褚云驰将百姓的苛捐杂税减了,大家日子好了,喝得起好酒吃得起好肉,舍得给妻女买胭脂簪环了而已。往年有口酒,谁管它馊了没。
  于是渐渐从女人之间胭脂的争论,变成了城里人看不起沟里人的争论了。卢大也怕闹大了,便开了十坛酒,请大家不要吵了,今天过节,这些酒白送,喝吧。于是舆论一边倒变成了半戟山好啊半戟山真好。
  当然喝酒的不止是村民,还有县里一些百姓,要知道四姓乡绅对寻常百姓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听人家挖出来说“吕氏的爷爷也是个种地的”这样的笑话,也是解气,是以也没跟村民争执什么城里好还是村里好的话。渐渐变成“一起喝个酒,大家都是好朋友”了。
  上巳佳节,京里临水欢宴,多有丝竹助兴。褚云驰愿意有个亲民官的名声,却不见得愿意跟大家一起闹哄,于是择了一处安静场所自饮自乐,功曹们都放了假,碰上县令来敬一杯酒,也回去跟家人相聚了。只有曹猛跟在褚云驰身边,对着山下热闹横挑鼻子竖挑眼。
  倒霉的是给半戟山,今年又挨着褚云驰了。因为选地址的是罗绮,她的想法与褚云驰总能碰上,倒不是看不起县里这些暴发户,主要是庄尧一出面就容易惹是非,小王氏这些年被谣言传得也很不堪,自是不愿意跟那些贵妇一处,被庄尧给请过来了。
  因为楚玄来了,便请了邱老先生,裴景也不请自来,楚玄敬重他,也给他置了席位。狮虎山围小王氏家宅一事,倒叫裴景与小王氏亲近了不少。尤其裴景这个老奸巨猾的,跟楚玄打听过了小王氏目前单身,还手撕过陈贺成,裴景与常人想法不一样,他心下又是同情又是感动,这得是对养女多深情啊,母女连心什么的太让人感动了,又招惹得他差点哭出来,往后见了小王氏便有些别扭。彼此见面,必先提前整理衣饰,问了楚玄一遍又一遍:“今日我衣衫可还得体?鞋子是不是旧了?”把个楚玄要烦死了。
  小王氏年纪渐长,脾气也柔和了许多,要是早年有个大她近十岁的大叔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估计她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现在只是有些不喜而已,偷偷向女儿告状:“我看那个裴郎君,像是个轻浮之人。”
  小王氏说他轻浮,是有原因的。她认为,京中将作,怎么也是个体面的公务员吧,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没有家小?你有妻儿还来撩我,想死吧?你这是调戏,长得帅也不行!
  庄尧也不知道啊,本来对裴景印象还不错的,一听他欺负小王氏,顿时叫人把楚玄叫过来了,这种事不好当着小王氏与诸侍女的面说,便拉着楚玄到帐外,临着河水淙淙,板着脸道:“你可知道那个裴景,安得什么心?”
  楚玄一愣,磕巴道:“阿姐,你,你都看出来了?”
  “何止我!连阿娘都看出来了!”
  楚玄心里还是敬重裴景,有心帮他一把,便问:“那,那王伯母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庄尧没好气地道,“你去劝劝他,闲着无聊就把家人接来,也好管束管束他!”
  楚玄苦哈哈地道:“我虽不知这裴郎君做错了什么,他却是没个能管束的人的……”
  庄尧还以为他就是个天生流氓,没人管得了呢,便道:“这是什么意思,还得我们半戟山管束他不成?”
  楚玄一挠头:“要是伯母愿意管束他……倒是可以请邱老先生做媒……”
  庄尧气得不行,一把拍在楚玄后背上:“胡说八道什么呢?他放着京中妻儿不接,招惹我阿娘算什么东西!做媒?我阿娘还能去做妾?”
  楚玄至此才反应过来,这是误会了啊,边躲边解释:“阿姐,阿姐别生气啊,裴先生未曾婚娶过啊!”
  庄尧听得这句,顿时愣了一下,下意识还抽了楚玄肩膀一下子:“什么?”
  楚玄叹了口气,道:“裴先生不是个坏人哪……”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庄尧顿时觉得尴尬起来,这两人说岔了,还驴唇马嘴对了半天,不由恼羞成怒:“不早说!”
  “是是是,都怪我。”楚玄也知道师姐尴尬了,只能道歉。
  庄尧心情还未平复,也不好进去,便与楚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楚玄道:“伯母真看不上裴郎君?”
  庄尧哼哼两声:“那我得问问,叫他这几日老实点儿,别没事去我阿娘那里招摇。”
  “行行行。”
  褚云驰已经听到半戟山出了风头的事了,小仆打听回来跟曹猛一说,曹猛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又道:“可真是热闹。亏得半戟山会做事,没闹大了,不然还得咱们收拾了。哎,我看半戟山那小娘子也出来游玩,便在咱们旁边呢,邱老先生也真是的,不过来饮酒,跟裴先生一道跑人家那边儿去了。”
  褚云驰勾一勾嘴角,不做评价。不多时有半戟山的仆从给送来了半戟冬酒,还有一捧香气扑鼻的兰花,褚云驰还笑道:“可别是那日的药酒。”
  曹猛不知其中缘故,还问:“什么药酒?”
  褚云驰却是不答了,径自开了酒坛,一股子清冽味道扑面而来,这酒果然香气浓郁。曹猛这二年为褚云驰担惊受怕,尤其年前又叫狮虎山一吓,真是太久没松快了,喝上酒就开始唠唠叨叨地,有要哭诉的架势。
  褚云驰一开始还将就他,后来实在忍不了他念叨,便抽身走了。一看不远处河边正站着一对儿男女,男的是楚玄,女的看衣饰身量,像是庄尧。两人站得倒不是很近,彼此间的气氛也算坦荡,褚云驰手里还握着个酒盏,想要不要打个招呼,谢谢人家的酒。楚玄忽地抬头,似看见他了。
  他便对楚玄一笑,不想楚玄头又低下去了。褚云驰被晾在那儿,颇有些尴尬。又见楚玄把手伸过去,低着头也不知说什么,庄尧便拉起他的手来。褚云驰晃了晃酒杯,不自知地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要知楚玄跟庄尧说了什么,须得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形。
  两人说了半天小王氏和裴景的八卦,庄尧得知裴景十分中意小王氏,也不肯松口:“得我阿娘看上他才行,不许胡闹,不许逼迫,不然我定会找他算账。”
  楚玄抽了抽嘴角没敢吱声。
  春日里有风,楚玄的眼睛总做细致活,颇有些脆弱,庄尧便撺掇他预防近视:“多看看远处。”
  楚玄听话抬头,一阵风吹过,眼睛哗哗流泪,连忙把头低下了,压根儿没看到远处的褚云驰。
  庄尧还问他:“哭什么?”
  楚玄气得够呛:“见风流泪不行吗?春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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