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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画堂深处-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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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麻烦姑娘通传一声,妾来给奶奶道喜。”
  冬竹见团圆儿扶着铃儿微微颤抖的模样,就有几分快意。抿着唇儿笑一笑道:“姨娘等着。”说了撂下帘子进去同金氏说了。
  金氏的胎已稳了,只是苏员外犹不放心,只不许她出房门,只得每日起身,在屋子里走走坐坐,料理些家事。今日刚完事,正坐着喝水,冬竹来说团圆儿来给她贺喜。金氏听了,低头想了一想道:“叫她进来罢。”说了,又扶着夏荷的肩走到美人榻上靠着。
  团圆儿听得一声“叫”字,忙疾步进去,一眼瞅得金氏靠在美人榻上,立时跪倒在地,磕了个头道:“妾在床上就听得奶奶有喜,原就该来道喜的,只是起不了身,如今将将能起身,不敢耽搁,就来给奶奶道喜的。奶奶这一胎必是个儿子。”
  金氏听了,也就笑道:“谢你吉言。你身子才好,如何就行这样大的礼。”说了就叫篆儿去扶起来。篆儿满心不愿,只是不敢违拗金氏吩咐,只得磨蹭着过去,道:“姨娘快起来。”说了伸手要扶,团圆儿侧一侧身子,避开了篆儿的手,又匐在地上道:“奶奶,妾有一事求奶奶答应,奶奶答应了,妾才敢起来。”
  金氏听了这话,微微皱眉,一旁的秋月看了金氏脸色有些不豫,忙道:“姨娘你先起来,你这样说岂不是在要挟我们奶奶答应了?这成什么话!”团圆儿膝行几步,移到金氏跟前,哭道:“奶奶,如今你也要做娘了,就瞧在没有出世的小少爷份上,把平安孩儿还给妾罢。”
  金氏听了,淡淡道:“平安孩子在我这里,上有奶妈子照应,下头又有丫鬟服侍,姨娘只管放心。”团圆哭道:“奶奶,孩儿是娘的连心肉,若是奶奶的孩子叫人抢了去,只认别人做娘,奶奶可心疼不心疼,妾求奶奶将心比心。员外如今已然不理妾了,妾再没了平安孩儿,妾也不要活了。”
  金氏听了这些既混账又捅人心窝子的话,脸色顿时变了,也顾不得什么,立时站起身来道:“丁姨娘,平安孩儿也是你叫得的?”说了,又道:“把丁姨娘请出去,我当不起她来贺喜!”说了,下了榻脚就要走。
  团圆儿跪在地上,见金氏不过三四个月身孕,已然显怀,格外刺眼,此时见她要走,顾不得许多,扑了上去就抱住金氏的腿,金氏猝不及防,向前一栽,险些摔倒,亏得两旁篆儿同秋月扶得牢,只是都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金氏不由大怒,转过身指着团圆儿,叱道:“将这个贱人与我叉出去!”金氏跟前的这些丫鬟们,多的跟了她七八年,少的也又三四年了,从未曾见她如此动怒,都吓了一跳。冬竹和夏荷一起过来,将地上的团圆儿往外扯,团圆儿又是哭又是叫,双手拍打着冬竹同夏荷,眼见得闹得不成样儿,秋月忙出去叫了两个壮实的妈妈进来,方将团圆儿架了起来,扯到金氏门外,这两个妈妈也是知道团圆儿做下的事,本就不喜欢,借着这个机会,用力往外一推,团圆儿就重重跌在地上。
  铃儿听得里头闹成一团,早慌了,只是她进不得金氏屋子,只能在外头干着急,忽见金氏被人扔了出来,忙过来扶,道:“姨娘,你可摔疼没有?”团圆儿把铃儿推开,自己回身在金氏门前跪了,匐在地上道:“奶奶,奶奶,求你把孩子还给妾。妾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奶奶的。”说了又是不住声的哭。
  且说她这一闹,住在金氏东边屋子里的平安就给吵醒了,就也哭。团圆儿听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就往屋子里冲,一面哭叫:“平安,平安,娘来了。”金氏拨了帮着朱娘子一同照料团圆儿的一个妈妈一个丫鬟见了团圆儿披头散发,身上沾满尘土的模样,都吓了一跳,口中只道:“哪里来的疯婆子,快打出去。”说了就过来要赶团圆儿。
  铃儿跟着团圆儿进来,见了这样忙叫道:“这是丁姨娘,这是丁姨娘。”说了就过来护住团圆儿,丫鬟婆子的手脚全招呼到她的身上。
  朱娘子正抱着平安哄,听了铃儿这几句,也就抬头一瞧,不由就下了一跳,好一会子才认了出来。原是团圆儿病了这些时候,早就容颜憔悴,不复当日容光,此时又散乱着头发,一脸泪痕,哪里还是当日那个娇艳的姨娘,不由心生怜悯,忙叫道:“快些住手,这个是生了小少爷的丁姨娘。”那两个丫鬟婆子方住了手。
  团圆儿见了这样,就过来要把平安,朱娘子迟疑了会,虽也知道如今员外把小少爷给了大奶奶教养,大奶奶虽也是个心细慈善的,究竟丁姨娘是孩子亲娘,再有不是,也不好不给她见,想道这里就把平安往团圆儿手上递。
  便在此时,就听人道:“不许把小少爷给她。”朱娘子听了这话,心一抖,一抬头见是金氏跟前的冬竹,忙缩回了手,可怜团圆儿双手刚刚摸到孩子襁褓,就落了个空,哪还熬得住,上去就要抢。
  冬竹冷笑道:“丁姨娘,你借着道喜,却来暗害我们奶奶,我们奶奶方才受了惊讶,此时身上就不大爽利,等员外回来了,我们是要照实回禀的,惊了奶奶的罪名,我们可担不起!”团圆儿听了这些话,心上先自怯了,冬竹便道:“两位妈妈,你们把丁姨娘送回房去,不许她再出来。”说了就让开身,在她身后走来方才两个妈妈,团圆儿知道她们手脚极重,心上先怕了,也不敢再哭,恋恋不舍又瞧了平安几眼,方低了头出去。那两个妈妈一直跟在了后头,眼瞅着她进了屋子,方才回去复命。
  却说团圆儿回了房,素梅春杏两人见了她的模样都吓了一跳,过来道:“姨娘,你怎么了?”团圆儿一声不吭,跌在锦凳上,由着素梅春杏,帮着她擦脸洗手,又重新梳了发髻,春杏又取了干净衣裳来给团圆儿换过,一面就将脏衣服递给铃儿,团圆儿这才醒过神来,扑过去照着铃儿的脸就是两掌,骂道:“你个蠢货!白吃饭的杂种,没颜色的怂货,要你有什么用?方才她们打我,你就该由着她们打,打得我一身是伤才好,也好叫瞎了眼的员外瞧瞧,他一心捧着的奶奶是个什么样的毒妇,自己拨嘴不动,怂恿着底下的丫鬟打人。你倒是好,都拦了去,如今那泼妇要告我黑状,我拿什么说嘴?”
  团圆儿气不平,还要过来再打,素梅同春杏忙过来,素梅劝着团圆儿,春杏赶着铃儿去洗衣裳,团圆儿如何肯罢休,口中骂个不停,素梅劝道:“姨娘,你少动些气罢,身上血才止了,再动气怕又要不好。”团圆儿听了,朝她啐了口道:“我知道我如今失势了,你就红口白牙诅咒我死,我死了,你好爬上你们员外的床也做姨娘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我且死不了呢,我就要活着,瞧那个毒妇能生出什么样的好孩子来!”
  素梅叫她几句话说得脸上又紫又白,眼泪险些落下来,道:“姨娘,我去瞧瞧热水来了没有。”说了转身出去,到了墙角捂着脸哭了一场,此时才把心真正灰透了。
  又说团圆儿到金氏房前这一场闹,把金氏也惊得不小,亏得她这两个月来仔细保养,方才有惊无险,不由苦笑道:“我只不该叫她进来。”夏荷听了金氏这话,拉着篆儿一起跪倒,道:“奶奶,都是婢子们该死,婢子们早知道那个货不是个好人,婢子们只怕奶奶动气伤了胎,没敢说,不料今儿反而险些害了奶奶。”两人心中都有些懊悔,若是一早叫奶奶知道了团圆儿那个小娼~~妇的歹毒心肠,奶奶今日必定不会见她,又哪里会受惊。
  秋月一听便知缘故,见了如今这个情景,说不得是瞒了,便也走过来同夏荷篆儿跪在了一处,便由着篆儿先说。篆儿就将团圆儿唆使苏员外要休金氏,反叫苏员外责打的事说了一回。
  怨情 知情
  却说金氏听得团圆儿竟是唆使员外要休了她,虽知员外必不肯答应,只是心头那口气又如何忍得住,霍然就立起了身,脸涨得通红,秋月等人几时见过金氏这样,不由都慌了,扑了过来道:“奶奶别动气,小心肚子里小少爷,奶奶要是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就是打婢子也使得,只别伤了身子。”
  三个人拥过去,又是给金氏顺气,又是倒了茶来给她定神,金氏歇了歇方说出话来:“我只当她年纪又小,没读过书,没见识也是有的,原来她的主意早打定了,竟是来要我的命的。”说了不禁咬牙。
  这时冬竹办完了差也回来了,见了这个样子情知有事,不敢迟疑,走了过来道:“奶奶,丁姨娘送了回去了。”金氏道:“她可说什么了?”冬竹道:“婢子见姨娘进去,只怕她在出来闹,不敢就走,便在外头等了一会子,只听得里头有姨娘骂人的声音,因离得远,骂的什么婢子没听着,一会子就见铃儿同素梅都哭着出来,想是骂丫头呢,婢子就回来了,”
  金氏听了只道:“她精神倒好,我给她闹了一场,如今头痛得很,腰也酸,竟是有些撑不住,你们扶我去歇一歇,再请胡大夫来瞧一瞧。若是员外回来了,也别叫我,只说我睡了。员外若是要问,你们只推问我。”说了,就靠在冬竹身上进了卧室,也不除外头衣裳,就在床上睡了, 冬竹拉开了锦被替她盖上,轻轻退到外间。
  苏员外因同外头账房上算今年的盐务,故此回来的晚了,到家时,天已擦黑,一路就朝金氏房中走去,走不多远,就见前头怯生生立着个人影儿,走得近些,便瞧清楚是团圆儿房里的铃儿。
  铃儿原是团圆儿打发了出来等员外的,说了,不请来员外不许回来,因此铃儿连午饭也没吃得,一直站这里守着,只怕一个眼错不见员外就过去了,此时见苏员外过来,又喜又悲,扑了过来,跪在员外跟前道:“员外,我们姨娘身上很不好,求员外去瞧一瞧她。”可怜她早又累又饿,十分委屈,开出口来便忍不住哭得十分伤心。
  苏员外见了铃儿这个模样,只当团圆儿病重了,站住脚略想一想,到底他也不是那等翻脸无情之辈,便向着身后的宝泉道:“你去同奶奶说一声,我去丁姨娘那瞧一瞧,还是要回去吃晚饭的,叫她别着急。你再问你们奶奶燕窝粥吃没有,药喝了了不曾,若是身上有什么不好,即刻来告我。”说了便随着铃儿去见团圆儿。
  苏员外进屋一瞧,就见团圆儿歪在床上,发散髻乱,人早瘦得脱了形,倒也有几分怜悯,就问:“铃儿说你病的重了,怎么不请大夫瞧瞧?”团圆儿见苏员外脸上没有不耐之色,便壮着胆子道:“员外,妾是心病,大夫哪里治得了。”说了,就垂下泪来。
  只是团圆儿却不晓得,若是美人垂泪,瞧在有情人眼中,自然是格外的可怜可爱,此时苏员外对她情爱已弛,她又是十分憔悴瘦损的模样儿,哪里就能勾起怜爱来。
  苏员外微微皱眉,就在一只锦凳上坐了,离着团圆儿的床,倒是有个三四尺远。团圆儿一边假意儿哭,一边借着用帕子拭泪的手势偷眼观瞧,只见苏员外离得远远的坐了,这会子才是真的伤心,泪珠儿滚滚落下,道:“妾得的也不是什么痨病,员外如何离的妾这般远,倒象是怕沾了病一样,岂不是叫妾伤心。妾纵有许多不是,总还有一丝功劳罢。”
  苏员外又怎会不知道团圆儿要说些什么,他也是个极精明的人,不然也接手不下这样大一个家业来,从前不过是贪图团圆儿美貌,又因她没犯着什么大不是,一时因循罢了,如今对她情爱已淡,自然无需忍耐,只道:“我瞧着你还有精神头儿说这么多话,也不见什么气短气虚,显见得是没什么大病,你自己好好养着,我有空来瞧你。”说了起身要走。
  却说团圆儿好不容易哄得他来了,哪里肯轻易放了他去,见苏员外抬脚要走,忙不迭从床上翻下来,扑倒在苏员外脚跟前,哭道:“员外,妾纵使再有不是,妾病成了这样,想妾的亲娘来瞧瞧妾,陪妾说些话儿,自己动不了,央人告在了奶奶跟前。员外,前回子妾不回员外将娘接了来,奶奶骂妾没有规矩,这回子妾回了,奶奶只是不肯答复。员外,妾就见不得亲娘吗?”
  苏员外听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亏你还有脸提你娘,你那个泼妇老婆子在平安孩儿洗三那日说了什么疯话,你认真当我不知道?一个姨娘的娘就敢这样作践当家大奶奶,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气恼,若不是碍着那日是好日子,早打她出去了。如今我劝你消停着些儿,是我不许你娘再上门的。”说了,就从团圆儿身侧走了过去。
  团圆儿此时也忘了哭,匐在地上许久,心中一会子恨王氏太张扬带累了自己,一会子又恨苏员外翻脸无情,恨来恨去,终于将一口毒气都出在了金氏身上,道:“好你个毒妇!早不怀孕晚不生养,非在我生下平安孩子后就有了,分明是故意同我刁难,要看我的笑话儿,哄我们员外偏心你,好,好,我倒是要瞧瞧,你倒能得意多久。
  又说苏员外从团圆儿处回房,进得屋内,就见饭菜都在桌上摆着,只是不见金氏,便到卧房中去找。、
  话说苏员外进得卧房,就见金氏和衣歪在床上,见他进来,也不起身也不说话,却是把脸儿转向了墙。苏员外说不得陪了笑脸道:“奶奶如何生气了?可是为夫的哪里得罪了奶奶自己还不知道?奶奶提点提点。”
  篆儿就道:“员外没听丁姨娘说吗?她今儿当着奶奶的面,说我们奶奶霸着小少爷不给她,是硬抢了小少爷,要分离丁姨娘母子呢。”苏员外听了,脸就沉了,道:“方才她叫个小丫头子来骗我,说她病得重了,求我去瞧瞧她。我看那个小丫头哭的可怜,只当她是真病了,就去瞧瞧,不料她竟夹头夹脑说了许多疯话,我立时就恼了,提脚回来了,竟不知道当中还有这段。若是早知道,我当时就不能放她过去。”
  夏荷过来道:“员外,今儿若不是婢子同篆儿扶得紧,奶奶险些叫丁姨娘害得跌了。员外,奶奶身子才将养好些,如何经得起姨娘这样混闹,头又疼,腰也酸,请了胡大夫来瞧了,说差一些儿就动了胎气,以后真要一丝气恼不着,一点子事不操心才能好呢。”
  苏员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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