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手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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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拍照,颇有战地记者的风采。
“盗跎”好像突然醒悟了,大叫:“拨打110!”,说着已掏出手机,其他几个男士也跟着『摸』手机。
凌一彬受到提醒,忙回头对晨曦大含:“快通知你哥!”
——
部分逃出熔弦酒吧的人已经把恐怖和混『乱』传染开了,附近的几个酒吧也都跟着『骚』『乱』起来。但在酒吧一条街的末端,马里亚纳酒吧里还歌舞升平,暂时未受到影响。一个衣着极端『性』感,前『露』『乳』沟后『露』『臀』沟的小姐正在洗手间的大镜子前补妆,满意地欣赏着自己浓妆艳抹的脸蛋和妖娆撩人的身段,忽听身后的卫生隔间里传出一个女生的狂笑,便从镜子里看去。
笑声还没止歇,一个隔间的门砰地被猛地推开,一个无头、无腿、无手臂穿着吊带裙的身体出现个隔间里,那怪物的身边还有一只白手套。镜子前的女孩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本能地转过身来,瞪眼再看。很清楚,隔间里的吊带裙不是挂上衣架上的,而是包裹这一个丰盈的躯体,并随着笑声在抖动,旁边的白手套也随之舞动,裙子下方的地面上还有一双高跟凉鞋。镜前的女孩还不及发出尖叫声,那双高跟鞋已经迈出隔间,吊带裙和白手套也随之向她慢慢飘来。
吊带裙突然被撕裂,飘落在地,一双高跟凉鞋也歪倒在一边,不再动了,只剩下白手套和一条被绷得玲珑有致的小内裤继续靠近。
镜子前的女孩涨得脸『色』发紫,两眼瞪得眼角几乎要裂开,她终于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同时连滚带爬地冲向洗手间的门。
后面如影随形跟来的已经只剩了白手套,那条内裤也已被撕破掉落在地上,还有女子狂『乱』的笑声在洗手间里回『荡』。
——
阳台的四扇推拉门完全敞开着,屋里没有灯光,璀璨的繁星把没有一丝云絮的夜空点缀得如同一张嵌满钻石的深蓝『色』丝绒,还有一弯月牙儿挂在正中,仿佛用银线绣在丝绒上的一条银鱼,与群星交相辉映,将朦胧的辉光铺满了大地,也铺满了整个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已换了睡裙的夕阳慵懒地靠在晨光的怀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脸庞在也蒙上了一层星月柔和的光晕,冷『色』调的,看上去如同一对汉白玉或青铜的雕像。但他们表情恬静,眼神充满温存,好似澄清的湖水泛着粼粼波光,朦胧中的冷『色』调并不能遮掩他们此时热切的感情流动。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享受浪漫的感觉了,像是回到了恋爱的时候,又像是回到了新婚燕尔。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这样如胶似漆地相依相偎,似乎自然而然,又似乎有些突兀,也许有很多原因,也许根本不需要原因。
他们就这样拥在一起,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夕阳向晨光的肩窝里靠得更紧一点,轻轻地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晨光微微一怔,抚『摸』着妻子长发的手停止了动作,笑着问:“你怎么突然又想要孩子了?”
双方父母已不止一次的催促,让这对忙碌的夫妻常常苦恼,从通常意义上说他们都有极强的事业心,但从另一个角度讲,那未必不是在为名利而奔命。此刻夕阳不想提起这些,更不想引起可能的争论,抬起手抚着晨光的胸膛撒娇说:“你要不要嘛?”
撒娇从来都是女人用来对付男人百试不爽的杀手锏,何况晨光已有多年不曾消受妻子如此柔情妩媚的样子了,虽然并不是没有幸福的家庭生活,只是那毕竟与恋爱时的感觉不同,尤其是近几年。所以晨光本来还在用理智分析生儿育女之利弊的大脑立即就停止了运转,什么也没说,用手托起妻子的下巴,看了一眼那张朦胧柔美的脸庞,低头用自己的双唇吻住了她的双唇。夕阳用手臂紧紧地勾住丈夫的脖子,热切地迎合着他的动作。晨光凭这几年家庭生活的经验以为妻子肯定会要求自己先去把阳台门关上或拉上窗帘,但这次竟然没有,这让他大喜过望。因为他始终想不通婚后的夕阳为什么变得那么在乎环境、隐秘和卫生,合法夫妻到不像在恋爱时情侣那样无所畏惧,常让浑身热血沸腾的他如同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当星月看着这对共度七年的夫妻要宣泄他们的感情,要为生儿育女而热切劳作时,晨光的手机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
夕阳并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更紧地搂住丈夫,用嘴紧紧地吸住他的嘴,她希望晨光对手机的振铃充耳不闻,她不想被这该死的电话打断。
晨光也很不想去接听电话,但他的职份所在立即就让理智占据了上风,他轻轻推开身体滚烫的妻子,起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定了定神,按下了接听键。
“头儿!”电话里传来今夜职守的小洪的声音,“三个地方几乎同时报警,说‘白手套’在……在胡作非为,搞得很恐怖很混『乱』……”
小洪不善言辞,显然紧张的局面让他有点辞不达意。晨光还没说话,家里的座机铃声又响了起来,郁闷又无奈的夕阳捋了捋头发,叹了口气,走过去接听。
“姐!我在熔弦酒吧……哥的手机占线……这里……‘白手套’在这里……伤了好多人……叫我哥快来啊!”
电话里的声音非常嘈杂,晨曦的声音急促又时断时续,本来一肚子不高兴的夕阳立即慌『乱』起来,燥热的身体也变得冰凉,回头看看正在通话中的晨光,连忙说:“曦曦,你别怕……凌一彬跟你在一起吗?你哥刚好接到警局来的电话,他立即就来啊,你们保护好自己,能跑就跑……或者躲起来,你哥他们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当夕阳放下电话时,晨光已箭一般冲出了大门。
——
在驶往酒吧一条街的路上,晨光又从车载电台里得知还有一处也出现“白手套”,在云峰影城。也就是说“白手套”在熔弦酒吧、马利亚纳酒吧、银滩ktv和云峰影城四个地方同时出现了,110已迅速赶赴现场,几个医院的救护车也都奉召赶去了。好在这四个地方相对集中,都在那片餐饮娱乐最密集的区域内。
晨光赶到酒吧一条街时,局面似乎已经被控制住了,但整个街区还『乱』哄哄的,变幻闪烁的霓虹灯、不停旋转的警灯、忽明忽暗的救护车灯把街区印照得紧张莫名。许多巡警和交警在维持秩序和疏散人群,医护人员在紧张地处理伤者,重伤的都被送上救护车,不时有救护车呼啸而去。在纷『乱』的人影光影中,晨光一时还没看到专案组的人员,他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熔弦酒吧,此时的酒吧里遍地破碎的酒瓶、丢弃的鞋子、翻倒的桌椅和斑斑点点的血迹,一片狼藉。只有几个医护人员在现场处理躺在地上或桌子上的伤者,并没看到晨曦和凌一彬。
晨光走出熔弦酒吧,迎面就看到沈琴和老廖正走过来,正想上前叫住他们,忽听许多人在叫喊着“白手套”,他向混『乱』嘈杂的街面上扫视了一圈,见有不少人都举头向右上方仰望,边也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
晨光惊呆了,他看到就在距离地面大约三十米的空中,有两只白手套悬浮飞舞着。由于这个街区是本市最灯红酒绿的地方,所以每个夜晚都灯火辉煌,如果卫星俯拍本市夜景,这一片肯定是最亮的。加之今夜星光灿烂,两只白手套都能被看得清清楚楚,晨光甚至能看清一只是左手,而另一只是右手,但绝不是一个人的一双手。
晨光本能地就拔出了手枪,动作之快,相信即便是西部片里最快的快枪手也已经倒在他的对面了。但他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他非常错愕——那两只白手套竟然在空中扭打起来了。
第十二章 3。狭路
『乱』子太大了,公安局的陆局长、刘副局长、刑警大队伍队长和市里临时分管社会治安的孙副市长也都赶到了现场,整个街区的夜生活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两只白手套在空中的格斗吸引了,无论警察如何疏散驱赶,许多来这里享受夜生活的人还是滞留着不愿离去。即便拉起了一道又一道警戒线还是于事无补,因为空中激烈缠斗的两只白手套没有固定位置,他们已经从酒吧一条街的中部逐渐转移到了街区中心广场的上空。
星空下只见两只白手套上下翻飞、时分时合,不断变换着位子和形态,时而握拳、时而如爪、时而立掌,或斜飞、或直击、或急退,由于看不到他们的躯体,两只手更像在舞蹈,如同两只相互嬉戏的白蝴蝶,看着十分奇异。
陆局长已下令急调来几个强光探照灯,几条光柱直『插』夜空,在两只白手套处交叉,并跟随这它们的移动,仿佛在为这对白蝴蝶的舞蹈烘托气氛。周围楼房上和警戒线外不时有闪光灯在闪烁,是赶来的记者、滞留的人群和附近的住户在拍照,把现场气氛搞得非常怪味,活像一场盛况空前的大型『露』天演出活动。
局长同时安排特警队员在地面、楼房及楼顶等多处瞄准“白手套”待命,令所有佩枪的重案组警员不得开枪,并严令巡警和交警迅速疏散人群和车辆,现场警力已达到数百人之多,附近三个派出所的都倾巢出动了。似乎紧张的只有警察,而观众们却在欣赏精彩的演出,其中包括紧张忙碌的警察。
孙副市长和陆局长把刘副局长、伍队长、晨光召集到一起,紧急商讨对策。孙副市长似乎是个急『性』子,或者是因为他临时接替原黄承明副市长的工作,还缺乏应对紧急状况的经验,何况是如此之大的『骚』『乱』,当先便说:“我建议『乱』抢齐『射』把他们都打下来,一了百了!”
公安局的几个人闻言都没说话,显然是不同意这个建议,晨光见几个上司都默然不语,知道是不便直接反驳副市长的建议,自己位份最低、年纪最轻,当此『乱』局没必要还去考虑什么措词,就说:“孙市长,‘白手套’不止一个已是事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从现在的打斗来看暂时无法判断。我们要抓捕的对象是非法致死多人的元凶,这些‘白手套’是否个个罪大恶极也无从判断,冒然枪杀他们是……不妥的。”他本来想说“是不合法的”,但还是临时改换了措词,接着又说:“且不说他们可能其中有无辜者,即便有辜,也可能罪不致死。”
孙副市长不耐烦地回头望望那两只胜负未分缠斗不休的白手套,心里对这个振振有词的小伙子非常不满,敢当面顶撞他只是一方面的原因,主要原因还是『乱』局当前不采取雷霆手段如何了局?反对自己快刀斩『乱』麻的建议却又没提出更好的解决办法,真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但他自矜领导身份,不便直接发作,考虑着措词同时把目光投向陆局长。
做了一辈子警察的陆局长身经百战,什么样的案子、什么样的混『乱』现场没有处理过?但在他写出来比词典还厚的经验中何曾有过与如鬼似妖的对手过招?枪杀两只白手套确实简单,而且事实证明“白手套”不是鬼魅,是可以被子弹打中和致死的,但他也完全同意晨光的看法。可是不『射』杀他们又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呢?陆局长一贯如菩萨般宽和从容的面孔上也出现的踌躇之『色』。
就在陆局长将要说话时,空中的两只白手套突然分出了胜负,那只戴在右手上的白手套一退再退,而那只戴在左手上的白手套步步紧『逼』,孙、陆等人也就停止了商议,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没有预案的情况下只能随机应变了。现场气氛也陡然紧张起来,表演赛已经变成了生死决斗。
在晨光的心目中,他要抓捕的“白手套”总是戴在左手的,那么这只右手是什么人?难道“白手套”也分正邪两派?难不成好事都是正派“白手套”做的而坏事都是邪派“白手套”做的?晨光胡思『乱』想着,觉得自己可能武侠小说看多了,但手脚没有闲着,因为自己的手枪『射』程有限,已经从特警手里要过一支狙击步枪,随时准备举枪『射』击那只左手,在场那么多支枪,恐怕只有他能做到一击而中。
就在人们认为胜负已分之际,两只白手套的激斗突然逆转,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只左手已坠落下来,轰然掉进街心广场的喷水池里,激起巨大的浪花,靠近的警员都能清楚地看到,水面被撞出一个人体形状的凹痕。
这个情况完全出乎晨光的预料,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那只戴在左手上的白手套从空中带进了水池里,虽然他立即就抬头并举枪,但空中的右手已没了踪影。
水池里的水还在『荡』漾,一个左手戴着白手套的人体形凹痕在水中漂浮,随波起伏。这完全超出了人们的视觉经验,如同鬼斧神工般从水里掏走一块,而周围的水竟然不能将其填满。
晨曦、凌一彬他们并没走远,就在这个街区附近的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面。
当时酒吧里恐慌混『乱』的局面并没持续太久,就隐约听见街上呼啸的警车声,慌『乱』的人群略感安心,但却发现在酒吧里疯狂肆虐的“白手套”已不翼而飞。接着警察就出现了,医护人员也随后而至,现场人员除了伤者都被要求立即离开回家。混『乱』中他们这群人走散了,跟晨曦、凌一彬在一起的还有“大侠”、“脑壳不晕”、“蓉妈”和白倩倩,其他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料想没在一起的那几个也应该不会有事。一向号称“餐饮娱乐大字典”的“大侠”见人流熙攘,便说自己熟知这里的环境,有一条小巷可以方便迅速撤离,那时还没有开始上演两只白手套的空中格斗,几个人便都跟着“大侠”,趁『乱』从另一个酒吧的后门钻了出去。繁华的娱乐街区位于闹市区,从后门出来就进入一片正在拆迁将要改造的平房区,已十室九空,凡是已经搬走的店铺或住房大门都被砖墙堵死了,有的房子已经夷为平地,用围墙圈着,墙面上到处都是用白灰写着斗大的“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