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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我不是死了么-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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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姚注视着他,“。。。我走的时候没有反锁。”
  陶合盯着地上的螺丝,俯下身子。
  锁着段免的铁链非常结实,一头在他脖子上,另一头拴在马桶旁边的特质的扶手上。而且陶合每次来都会检查锁链,以防万一,现在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注意到拧在墙上的扶手底座螺丝已经被磨的发亮。
  看来这个人处心积虑的想跑。
  而且很聪明,直接将扶手上的螺丝卸下来,连带着扶手一起,趁着浴室门没反锁就直接跑出去了。
  可这人用什么拧的螺丝呢?屋子里明明就一点工具也没有。
  “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去报警,”
  季姚脸色苍白,“这个事你别再掺和了。。。把他交给我。”

  第五十五章

  陶合盯着季姚;“我不想连累你;我自己来就行。”
  季姚长舒口气;什么也没说。
  沉默了一会又往外走;想着去开车;结果掏出钥匙,却因为指尖发抖而直接掉在地上。
  陶合看见了;眉间一紧,便上去抓季姚的手;“季姚,你别难受,我不会有太大的事的。”
  季姚从地上捡起钥匙;“。。。。这么严重的伤害罪。。。。判十年都算轻的。。。”
  陶合顿了顿;“我知道。”
  季姚解锁上车;“我必须去找他,如果他还没报警,兴许还有的商量。。”
  发动了车后,季姚没有开走,反而是看着陶合,欲言又止。
  陶合垂眼盯着他。
  发动机轰鸣的声音,自深夜里异常清晰。
  季姚心里却是静的出奇。
  只见他沉默了好半天,最终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陶合。。。你也知道我是警察。。所以这个过程还是比较了解。。。伤害罪这个事。。。是要讲证据的。。。我可以帮你争取一下时间。。。。。但。。。你最好赶紧去把相关证据都损毁。。。还有。。认识法院的人会对你有点好处。。。”
  陶合知道他心里纠结。
  也知道季姚明明就不会干这种事。
  更知道是什么让他在一瞬间屈服了。
  虽然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却让陶合无比的自愧和欣慰。
  “季姚,我明白,你放心。”
  陶合没有去单位,而是打车去了医院,取回车和手机,跟陶书打了招呼,说自己临时有事不会去公司,便直接开车去了当初给段免做手术的诊所。
  这倒不是为了躲避警察,而是躲避是非。
  至少不用当着陶氏那么多人被拷走。
  陶合一点都不相信段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之前的那些日子,相处的每一天,每次四目相对,陶合都能感受到那双眼睛里的恨意。
  即便是被伪装了笑意,或者平淡无奇。
  他疯没疯陶合其实不太清楚,但是陶合都在拼命的绷住不疯。
  现实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孱弱就放过你,人生就是不断的跌倒,爬起来,让自己的心变的硬一点,更强硬一点。
  所以说眼下受到打击的时候,陶合反倒没有那么无法承受。
  除了心理抵抗力之外,更多的原因,是陶合早就做了准备。
  就像是季姚说的那样,陶合早就找人咨询过。
  这种准备无时无刻,在自己处心积虑的获取陶氏的时候,试图摧毁段免精神的时候就在进行。
  将车停在诊所前,陶合盯着那个牌子,已经被摘掉了。
  大门紧闭,窗户上一层灰尘,像是有日子没开门了。
  段免报警的话,警察就一定会调查,先不说段免会不会记得这些人,但把他们都送出国外对自己还是有好处的。
  陶合有点想抽烟,可摸了摸兜发现没有,就只能作罢。
  每一个人都在短时间被送到国外,主刀医生因为在国内事业有成所以麻烦点,但钱和心虚也只能让他答应。
  陶合只有在看见这个废弃的诊所,才能稍稍的有点安心。
  这样给段免做手术的人证就都不在了。
  可非法拘禁这个比较难办,虽然陶合之前已经消除了保安那边的视频记录,但房子在那儿放着,段免还带着铁链跑的,小区里也好找人指证自己每天都会过去。
  陶合长舒口气。
  段免不报警,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季姚去找段免,陶合其实没报太大希望,但是从季姚的角度想,还是很能理解季姚着急的心情。
  不管结果如何,他们之间总该有个了解。
  陶合放心季姚,也相信季姚。
  ***
    季姚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等到了地方,天都微微的亮了。
  站在门口时,季姚发现防盗门上的猫眼没了。
  很明显是找开锁公司开过锁。
  季姚拍了两下门,没有去摁旁边的门铃。
  毕竟自己也曾经在这住过快两年,知道门铃是坏的。
  持续不断的敲门,季姚越敲越没底。
  开了锁证明段修平回过家,如果这时候不在。。。
  季姚的手越来越轻,正要走,门忽然开了。
  开门的人面皮苍白,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
  “我刚在吹头发,没听见。”
  段修平盯着季姚,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笑意浅淡,“进来。”
  季姚忽然觉得害怕。
  自己跟他在一起两年,却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那两年只不过是自己将臆想出来的陶合加在他身上,以为他就是那样的人,而事实上却是完全不是。
  到现在季姚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心理实在强大。
  强大到被阉割下身,还能冷静的逃出来,还敢回家洗澡,还会泰然自若的面对季姚。
  念及至此,季姚像是忽然被自己提醒了。
  是什么心理可以让段修平一点都不惧怕的回家?甚至也不怕陶合找上门?
  季姚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在心里抱着一丝他还没报警的期望,“我想跟你谈谈。”
  段修平抬起手,似乎要去够人,却给季姚避开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段修平心里有点受伤,“我刚洗过了,很干净。”
  季姚一点也不想跟他有任何肢体的触碰,也不想进屋。
  因为穿过门口这个隔断,里面的东西就再熟悉不过。
  季姚不想看见那些东西,每一样都好像是刑具。
  段修平转身进屋,头发微发湿,长长的垂过耳畔,“我以前那么想跟你谈,你连理都不理我,这时候上赶着过来,难道是因为他?”
  后又转过脸,眼周暗沉,隐隐戾色,“那个富二代有什么好的,仗着有两个臭钱就胡作非为,你身为警察还要帮着他违法,你知道么,你看见我的时候没有帮着报案,已经卷进来了,是他连累了你。”
  季姚缓缓开口,尽量避免激怒他,“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也算是为自己来。”
  段修平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声音也听着有点远,“你放心,你跟过我两年,我不会把你扯进来。”
  季姚站在门口,语气淡漠,“你报警了么?”
  段修平的声音从房子的某个角落响起,“还没有。”
  季姚不太相信,可另一方面,却又急切的希望这是真的。
  “季姚,只有不报警,你才会来找我。”段修平的声音越发的近,“你进来,我也想跟你谈谈。”
  季姚很是怀疑,“你就不怕找上门的人是陶合?”
  “怕,当然怕,但只要他过来,我立刻就会打电话报警,”
  段修平掌心里攥着一小快毛巾,“季姚,你是个聪明人,不会让他过来跟我拼个鱼死网破的。”
  季姚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想了一会,抬步进屋。
  公寓的地板上有淡淡的一层灰,像是很久没人住过,但除此之外,都收拾的很干净。
  布局,摆饰,都跟自己走之前没什么两样。
  连季姚随手扔在鞋柜上的小挂件都在。
  季姚眼神微微一动,脸上却是宁定,坐在沙发上。
  “说吧。”
  段修平打量着他,脸上笑容有点奇怪,“季姚,你想喝什么。”
  季姚皱眉,答非所问,“既然你也想谈谈,那就直说你的条件行了。”
  段修平没有坐下,而是在屋里慢慢的走动。
  “季姚,你看见这里,不会想起什么么?”
  季姚觉得段修平不太对劲。
  从他说话的表情,和语气,都跟以前很不一样。
  但看着又很正常,却是那种不同以往的正常。
  季姚敛起眉头,“你能别总是扯些没用的么?”
  段修平绕道沙发后,停在季姚坐的位置后面,“季姚,你答应跟我走,我就不报警。”
  季姚愣了一下,“你神经病。。。”
  话没说完,就给个毛巾捂住口鼻。
  季姚反映很快,抓着段修平的手臂就将他反摔下来,可还是给刺鼻的药水味道弄的头脑发晕。
  “你这是。。。”季姚捂住鼻子,眼里不受控制的淌出大量的泪水。
  段修平被摔在沙发上,形态狼狈,好容易从上图爬起来,像是看着什么危险的东西一样望着季姚,“季姚,你忘了咱们冰箱里,有一格专门给我冷藏药剂了。”
  后来段修平说什么,季姚就听的不太清楚。
  药剂的浓度非常高,季姚很快就不省人事,等后来意识恢复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给他反手拷在椅子上。
  天已经很亮了。
  因为看不见时钟的关系,季姚也不太清楚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
  对面的人眼下黑气弥漫,整个人病态的白,笑的非常文雅,“季姚,你醒了。”
  季姚一个激灵,忽然睁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段修平望着他,脸上是神经质的专注,“你已经很久不过来了,这是我们的家,在这张椅子上,我们还做过爱,季姚,我都记得。”
  季姚头皮发麻,身上瞬间就起了一层皮疹。
  “我很想再和你做一次,可是我不行了。”段修平神色宁定,语气很是平淡,“要不你来上我?”
  季姚嘴唇微微的颤抖,强忍着没骂他。
  打自己进门,段修平的反应,他说的话,还有他不报警等着自己的举动都非常奇怪。
  很不正常。
  现在一看,季姚终于有点明白了。
  季姚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咱们先好好说句话,你别绑着我,你这样也是违法。”
  段修平看着他,“违法?那我不如就违的更彻底点。”
  季姚心里涌起一股寒意,“你想干什么?”
  段修平直起腰身,垂眼望着季姚,“那要看你跟不跟我走?”
  季姚抬眼看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真觉得这可能?”
  “可不可能。。就要看你想不想让陶合坐牢了,”段修平理了理褶皱的衣襟,“至于我在想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看点东西。”
  季姚眼看着他进了卧室,从里头拿出一本相册来。
  段修平坐在季姚面前,打开相册,从里头拿出一张照片。
  “以前这种东西我都从来不敢放在家里,生怕你看见。”
  段修平把相片递道季姚面前,“你看这个,这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他是我同学,你看他是不是也长的很漂亮,但我不怎么喜欢他,完全是生理需要,你也知道,那个年龄的年轻人精力太旺盛了。”
  段修平似乎很高兴,微微的笑,露出白齐的牙齿,“还有这个,是学校对面酒吧里的,算不上男朋友,但是他后来得病了,我们就没再联系过。”
  “还有这个,这个。。”
  “这个是人是大学教师,工作很好,身材也不错,我本来想跟他在一起;就这么过一辈子了,但是这个时候我妈被查出癌症了,从小到大她都是为了我活着。。。知道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得为她活一次,就跟他分了手,想着以后找个女人。”
  说道这里,段修平拿出最后一张照片。
  是他跟季姚。
  照片上的季姚板着脸,肩膀上搭着段修平的手,眼底隐隐笑意,还自以为跟从小的玩伴站在一起,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
  “很可惜,这时候我才遇见了我爱的人,只不过我遇见他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想跟他分开的时候,我也没察觉,但失去之后,我才发现我想跟他在一起,我后悔出轨,后悔对不起他,跟他在一起那两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虽然。。那幸福是偷来的。。。”
  季姚开了口,声色艰难,“别跟我说这些,我一点都没兴趣。”
  段修平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表情尴尬,“。。知道了就行,好歹也是我的经历。”
  季姚眼神沉了下来,“说完了?能说正事了么?”
  段修平低头收好东西,“你就这么恨我?”
  “不是恨,”季姚望着他,很无所谓的态度,“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段修平微微的打了个冷战。
  “我不信。”
  脸色越发的白,“我不相信,就算我是假冒的,毕竟在一起两年,你不可能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季姚眼皮微窄,看的出他非常惶恐。
  忽然发现偷盗者真是可悲,他偷了东西,据为己有,但实际上那依旧不是他的东西。
  他所有的,也就是一无所有而已。
  爱一个人虽然很不容易,假装被一个人爱更不容易。
  但季姚却不想对这种咎由自取施于同情。
  也许是自己太过狠心,也许。。的确是想他说的那样,有那么一点点恨意。
  “没关系。。没关系…”
  段修平眼睫剧烈抖动,嘴角抽动,“我爱你就够了。。是我对不起你…”
  段修平往后退了几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忽然定住身体,眼泪汪汪的转过身来,脸像恶鬼一样,抄起柜子上的听诊器的软管绞主季姚的脖子,“你不可能没爱过我。。。季姚。。。我不信。。”
  季姚满脸涨红,呼吸困难,“我爱的。。。。是你么?”
  段修平脸上青筋蹦起,牙齿咯噔咯噔的响,浑身都在发抖,眼看着季姚脸慢慢变色,猛的松了手上劲,整个人崩坏了似的,季姚大口喘气,身体开始发抖。
  听诊器掉在地上,咣啷一声。
  段修平缓步离开,然后去开了窗。
  两个人住的客厅里是落地窗,因为楼层比较高,就没装防盗窗,只有一米左右的护栏。
  段修平拉开窗户,湿热的风就从外面灌进来。
  只见他回过头,看着季姚,笑了一下,“季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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