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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第13部分

小说: 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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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就要出院了,虽然有些稳定,但是还要做第二次化疗,再往后……我说的话你
明白吗?英子现在最需要的是亲情,如果你整个一个伤悲,她很可能加重病情,而
且很快……”青青说不下去了,眼泪夺眶而出。

  她的伤心更勾起了兆龙的痛楚:“她整天微笑地面对我,我根本受不了,又不
能表露出来,看着一个好好的人,就要……就要……我他妈的快疯了,你说这叫什
么事呀,凭什么就落到英子身上,老天爷真他妈的不开眼,我们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我操。”兆龙狠狠地猛吸了一口烟,“在厦门,她还拉着我拜那个什么混蛋菩萨,
全是他妈的扯淡,保佑,保佑个屁,管淡用。你说,我一个堂堂的大老爷们儿,竟
救不了自己的女人,那么我们俩换个个也行,为了英子死都行……”兆龙喘着粗气,
手敲着铁栅栏。

  费青青说:“兆龙,姐们儿说几句话,中听不中听,你受着。我也是一个女人,
做女人难,难于上青天,为了生存,我必须面对每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老的、少的,
黑的、白的,长毛的、不长毛的,明知道是糟贱自己,还得带着违心的微笑,任他
们骑在我的身上。没有办法,这就是命,谁不想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疼我爱我
的好男人,谁也不想犯贱,这社会就这样,所以,我就反想,不是他们玩我,是我
玩他们这帮孙子。”她管兆龙要了一枝烟,“人呀,这辈子不在乎长短,有个可心
的人在一起就够了,哪怕时间很短,拥有了,就应知足,不是就事论事,黄泉路上
无老少,你应该想开一步,既来之则安之,事情出来了,无法避免,你的全身心的
爱,英子知足了。真的,我们姐们儿有这么轰轰烈烈的爱之死,我为她高兴,真的。
兆龙,我看过武侠小说,侠义之人,更有肝胆照人的地方,你要善始善终,更要忍
下去,这个时候,她最需要你,有什么都要往肚子里咽。我知道,这跟冲冲杀杀两
回事,心窝子上的伤口撒把盐,生离死别,世界上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你是一个
真正的男人,我相信你,兆龙,需要咱姐们儿的时候,言声,义不容辞。”

  兆龙上去将费青青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一切都在不言中。

  灿烂的阳光照耀大地,和煦的春风迎面吹来,令人心旷神怡,兆龙包了一辆小
小出租汽车公司的尼桑车,示意司机在京城的街道上多转几圈。英子兴奋地看着街
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特好。按照兆龙的安排,他们去了天坛、
北海、颐和园、十三陵、长城,考虑到英子的身体,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一下,更多
的是让费青青给他们二人合影留念。英子很乖巧地依偎在兆龙的怀抱中,甜蜜地微
笑着。

  晚上,他们登上了西苑饭店顶层的旋转餐厅,费青青静静地看着兆龙和英子,
二人肩并着肩,手指交叉在一起,成静止状态,眺望着京城远处的夜景,费青青按
动了相机的快门。然后她走到乐队跟前,吩咐了几句,然后一个人静静地走到旁边,
点燃了一枝香烟。

  名曲《梁祝》优雅动听的旋律回旋在大厅上空,叙述着一个刻骨铭心、美丽动
人的爱情故事。

  在乐声之中,一枝不足两寸长的蜡烛,亮出一团黄晕,映照着兆龙和英子紧紧
相依的身影,耳鬓贴着耳鬓,慢慢地摩擦着,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

  曲终,主持人通过麦克风传出声音:“感谢八号桌的兆龙先生和英子小姐,谢
谢他们为我们带来了快乐。”四周响起了掌声。

  兆龙和英子意识到了这一切,英子跑过去,拉着坐在一旁的费青青,紧紧与她
拥抱。兆龙赞许的目光与费青青目光对在一起,相视而笑。

  “兆龙,我想喝酒。”英子勉强地笑道。

  “小大妈,这可不行,这不要我盒钱{22}吗。”兆龙阻拦。

第十六章
      费青青上前:“喝点香槟吧,都挺高兴的。服务员,香槟,加冰块。”

  倒满香槟,兆龙对英子道:“姐,不,内当家的,说点什么吧。”

  “有兆龙在我身边,我是最幸福的女人,我要给他生个儿子。”英子说道。

  费青青担心兆龙,抢着说:“姐们儿,老是这么酸,我可受不了了,兆龙的好
老挂在嘴边上,再说,我可抢了。”

  “姐们儿,让你抢,你也抢不走。”

  “行,算你厉害,干杯。”

  毕老五亲自找到兆龙,告诉了他老华子藏匿的地址。

  牛街地区枣林前街夹道,很暗的灯光下,老华子在老窝里喝着二锅头酒,一盘
猪头肉、一盘花生米是下酒菜,花白的头发越发显得人苍老,脸上皱纹密布,只有
三角眼放出的毒光,才让人不可小视此人。当兆龙站在他的面前,老华子脸都没抬
:“你终于来了。”

  “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新人辈出,人老了,不服气不行,终归有轮
回的报应,这不,等了你有些日子了,喝口?”

  兆龙没有言语。

  “哪朝哪代都脏,现在也一样,没有众人支楞着下边,上边能有人吗。老百姓
就是老百姓,那是命,老天安排好的,爹妈生下一场不容易,总得挣蹦挣蹦,对不
起别人,总得对得起自己,可这一挣蹦,落不下好,可知道不好,还得挣蹦。钱我
见过,人我也见过,跳不出艳阳天去。今儿你来了对我,说不定哪天有人对你。人,
都是自私的,自私的人永远成不了气候。”老华子喝了一杯,又倒上,扔出一把早
已准备好的刮刀,“来吧,兄弟动手吧!”

  兆龙没有动,静静地盯着老华子。

  “行,给我一个机会,谢谢。”手起刀落,一只手与身体分离,又用残余了的
手,用刮刀挑了自己的脚筋,人,一下瘫在了地上。

  兆龙转身走了,身后传来了老华子的声音:“兄弟,记住了,害你的,就是你
身边的人。”

  又到了英子第二轮化疗的时间了。

  兆龙现在只有用善意的欺骗对待英子:“老大,例行检查,你别不乐意,我还
不想去呢,确保安全,您老人家挪挪地吧。”

  到了医院,没有任何商量,上次住院,兆龙自圆其说:“我说什么来着,傻×
医生,缺心眼,做得不彻底,还得二来,老大,就当是疗养了。再说公安局的雷子,
不会想到有人躲到医院来,整个一个堡垒。”

  英子低下头没有说什么。

  晚上,兆龙做的红烧鱼,蒸的大米饭,当他用汤勺喂英子鸡蛋汤时,突然,英
子将兆龙的手猛地一推,没有留神的兆龙,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借着力量,整个
汤洒在兆龙的身上和脸上,英子愤愤地说:“你要烫死我呀。”说完,看着愣愣得
不知所措的兆龙,她抱住枕头,痛哭起来。是那么的伤心,哭声很大。待英子停止
了抽泣了,兆龙又耐心地擦脸洗脚,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安详,然后,又轻轻拍着英
子,使激动过度疲倦的她,带着药物的作用睡着了。望着英子一起一伏有规则的呼
吸,兆龙感慨地回忆着英子的音容笑貌。

  第二天,英子突然吐血了,引来一场抢救,经过精心医治,她恢复了一些,只
是很疲惫,吸着氧气。看着她艰难的样子,兆龙光着急,嘴上起了很多的泡。

  主治大夫嘱咐他,一定要注意病人的情绪,不要惹她生气,什么事都忍着点,
兆龙听了很委屈,但他谢谢大夫的好意。

  清醒一些的英子,对昨天的事很内疚,刚提起此事,被兆龙打住了:“姐,我
都没往心里去,住着院整天躺着,多烦呀,搁我也得烦。你不发泄发泄,还不得傻
了。”

  英子织着兆龙的毛衣,平静地对兆龙说:“兆龙,你说,现在咱俩还有什么说
不过去的话吗?”

  “没有呀。”

  “你不要瞒我,我是什么病,非要住肿瘤医院,给我做的是化疗,根本就不是
……兆龙呀,姐还没到傻得三六九不分的时候,我很清醒,也没疯。人,到了关键
时刻,有感觉呢,我快要不行了。”

  兆龙一急:“你可别胡说八道。”

  “兆龙,我从来没有这么累,老困,很乏,跟你在一起几年,我很满足了,你
要是真爱我的话,告诉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多少,我想知道……”英子由于
激动,加上病情有所加重,她昏了过去,毛衣散落在地,针跳了出来,孤单地摔在
旁边,兆龙赶紧去喊医生。

  医生又开始了紧张的抢救,并告知兆龙病人有病危的可能。

  兆龙没有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他赶紧找到费青青,让她购买一切结婚用品,
他要在医院与英子举办婚礼:“青青,赶紧准备,我去和医院协商,完成英子的心
愿,这也是我惟一能替她做的事情了。”

  “好,我马上去。”青青匆匆而去。

  院方整个轰动了,兆龙的义举感动了所有的人,他们打破惯例,为一个已是生
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新娘,为一个深深爱她,实现她最后愿望的新郎举办一次特殊的
婚礼。

  护士长带着护士们打扫房间,贴红喜字,挂彩灯,医生们来了,外科室的人来
了,大家忙碌着,不时地抹着眼泪。悲伤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所有的笑都是那么勉
强,那么苦涩,此时的新娘还没有苏醒,她还不知兆龙和所有为他们的爱情所打动
的好心人做着的善良的一切。

  清晨,英子在特殊的抢救后,逐渐清醒,体力有所恢复,当她睁开眼时,被屋
内的情景惊呆了,她还看见了深深爱她的兆龙。

  “根据病人的身体状况,她肯定不能坚持多长时间,婚礼的时间要尽可能短,
而且她也不可能站立,只能坐着,我们已经安排好,随时作好抢救她的准备。同时,
我也感谢你们给大家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之课,祝福你们。”老院长的眼眶湿润了,
紧紧地握着兆龙的手。

  兆龙听到英子微弱的呼唤,赶紧走到她的身边。

  英子说:“兆龙,宝贝,你老是做让我想不到的事情,跟着你,我无怨无悔。
我没求过人什么事,只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兆龙满眼热泪地说:“我答应。”

  “你以前的事,早晚都得出来,周围的人不行,共产党不会轻易饶了你,但你
干的没有死罪,不是民愤,答应我,去自首,还有一条活路,为我,好好活着,行
吧?”

  兆龙:“我一定去。”

  “你出去,我跟青青有话说。”英子望着走出门的兆龙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
口气后,对青青嘱咐道:“青青,兆龙太倔,太哥们儿仗义,我担心他以后吃亏,
你要多提醒他,我让他去自首,不是害他,是让他好好地活下去。这是十六万,是
他的血汗钱和我的积蓄以及做生意赚的,我交你,妹妹,我信任你,把钱花在刀刃
上,男人不如女人心细,你替他多操心,妹妹,我谢了。”

  “姐姐,你放心,我会做得很好。”青青哭得跟泪人一般。

  英子苍白的脸竟然出现了红晕,笑着说:“来,替我化妆,今儿是我的大喜日
子,应该高兴才对。”十点整,婚礼进行曲响在医院礼堂的上空,兆龙推着身穿婚
妙戴着胸花的英子,随着喜庆的音乐,所有的人脸上都是泪痕,齐齐地鼓着掌。当
主婚人宣布他们成为新人时,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待兆龙缓缓地将戒指戴到英
子的手上时,英子轻轻地说了声:“谢谢。”而她哆哆嗦嗦在青青的帮助下,要将
戒指戴在兆龙的手指上时,戒指跌落了,新娘英子停止了呼吸,她离开了她深爱着
的亲人,遗容上带着微笑。

  全场人惊呆了,死一般的寂静,饱含热泪的兆龙,拾起地上的戒指,轻轻戴上,
深情地吻向心爱的人的嘴唇,一遍、两遍、三遍,把深情厚意送给了挚爱的英子。

  兆龙在费青青的陪同下,通知了英子的父亲。经过同意后,由兆龙保管英子的
骨灰,安置在八宝山。

  兆龙完成了英子人生的最后夙愿,去了一个他认为应该去的地方。

  监狱是个大熔炉,它可以锻炼任何人,改变人的本来面目

  蓝白相间的警车,鸣着警笛,驶进看守所。

  “喊报告。”威严的命令声。

  “报告。”

  “进。”荷枪实弹的值班武警严肃的目光。

  在接收室,摘掉了兆龙戴着的手铐,办理手续。

  “把你所有的物品都拿出来。”交出之后,便是惯例的搜身,一场登记完毕,
带他走向监室。

  “咣当!”沉重的铁栓打开,将兆龙推了进去。

  光线很昏暗,兆龙还很不适应,一间十五平米的囚室杂七杂八睡着一屋子人。

  “真他妈的,大夜里还送人。”一个很粗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睡觉的人全
醒了。

  兆龙站在囚室门口,一动不动。

  身子瘦小的二杆子, 着刺儿:“嘿,什么鸟儿呀,让你大爷看看。”

  “孙子,你丫听见没有?”

  兆龙依然一动不动。

  里边的学习号黑头,甩着大得出奇的酱色大光头,二杆子知道这是让加码,从
板上走下来,晃晃地走到兆龙眼前,贴近看着:“我操,正经一个小白脸,准是花
事进来的,是把雏给破了吧?快说,怎么折进来的!”

  兆龙感觉到了二杆子的口臭味。

  二杆子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玩个性,耍大个的。”一挥手,十几个囚犯一
拥而上,将兆龙围了起来。黑头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看来,这顿暴打不可避了,蛇打七寸。”兆龙想到手到,一把推开其中一个,
看板旁边有一个台儿,也没什么家伙可抄,于是看中了一个喇口瓷缸,抄起来大喝
一声“啊”,趁着众人愣着的工夫,三步并两步冲到黑头面前,一个飞脚将他踢到
墙角,用缸子狠命地敲击着,一下、两下、三下,酱色的脑瓜儿随着击打,渐渐开
了瓢儿,变成了殷红色,连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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