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搭档(娱乐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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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熏香的湿纸巾，托在她的鼻下。她刚想问他为什么，就闻到扑鼻而来的脚臭味。原来前面坐了几排老大爷，在飞机里待久了不自在，就把鞋脱了。
韩宁的眼神温柔又沉静，低声说：“继续睡吧，有我呢。”
方明真被他的眼神迷惑，不知道该说什么，直觉要拒绝他这样沉默的好意。她想起了包里的口罩，递给他，和他一人一个，说道：“这样就好了。”
戴上口罩，她又睡了过去，这一觉倒是睡得格外踏实。
醒来时韩宁还在看他的剧本，上面满是小字和标记。
五个小时的飞行很快过去，他们终于逃离了国内寒冷的冬天，来到四季如夏的新加坡。
拍摄计划安排在第二天早上，他们正好能趁着今天的空闲好好逛逛。由于在飞机上睡得特别死错过了飞机餐，她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两人找了最近的小贩中心觅食，方明真点了海南鸡饭，韩宁点了肉骨茶，菜式简单，味道却格外鲜美。韩宁慢慢喝着热汤，额头上鼻尖上都冒出细细的汗，他也不管不顾。
方明真笑话韩宁作为明星却不在意形象。他笑得坦然，语气亲切：“在你面前，还需要在意这些吗？”
傍晚时分，两人去到克拉码头闲逛。黄昏夕照，河面霞光万道，偶尔一两只白鸽飞过，将风平浪静的河面搅起涟漪。河边倒是凉风习习，微风轻轻吹起发梢，好不舒服。韩宁高大挺拔的身型，俊朗的外表，引得不少少女侧目。
方明真和韩宁心情都不错，连轴转了许多天，今天可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大约美妙的夜晚有一种让人掏心掏肺的魔力，两人一路谈心，韩宁突然问方明真：“你对未来的想象是怎么样的？”
她仔细思索，认真回答他：“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以前忙着跑剧组，演的咖却越来越小。后来忙着带你们跑剧组跑广告，你们比我自己成功多了，给了我许多成就感。如果以后有机会，我想开一个自己的经纪公司，能够捧出一些巨星。”
她想到韩宁这一年多经历的人生变故以及际遇，或许早已脱胎换骨，也十分好奇他的所思所想，回问他：“那你呢？”
他毫不犹豫：“变成你培养的巨星。”
说得方明真心花绽放，她嘿嘿地笑：“一言为定。”
广告拍摄进行得很顺利，两人在新加坡待了三天两夜就匆匆离开。韩宁回到他的剧组继续拍摄，她则继续管着几个不听话的艺人，为他们磨破嘴皮子。
韩宁拍完言情网剧之后，马上又接了一部古装正剧，在里面演男N号。不过这个剧组团队出了名的口碑好制作精良，所以方明真和韩宁都望穿秋水等着进组。在等戏的中途，公司安排韩宁拍了几部微电影，真是马不停蹄。
微电影的后期制作周期短，很快就在各大平台上映。虽然并没有太大水花，却帮他赢来了一些小粉丝，天天去他微博里留言，还帮他开了贴吧。
还有小粉丝跑到方明真微博底下说：姐姐请你一定要照顾好韩宁，我们翰林学士都会一直陪着他成长的。
她问韩宁怎么看这群可爱的小粉丝么，他一副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模样：“用作品回报她们的喜爱。”
倒是颇有大将之风。
又过了几个月之后，网剧也在某平台播出，没有大火，但是反响也还不错。韩宁饰演的浪子回头默默守候的男二号英俊深情，惹得不少泪目。有影评写到，明明是片叶不沾身的倜傥佳公子，却有着一股奇妙的少年气息，这两股气质浑然天成，让人欲罢不能。
公司的宣传部也趁机在各大社交平台上营销了一次韩宁在戏里裸上身的照片，韩宁本来肌肉就练得不错，一时间转发居然上了万，又赢得不少粉丝。
韩宁的微博粉丝数量短短几个月从不到一万涨到了二十万，留言也越发多了起来。
而时隔一年，韩宁的处女作电影终于要上映了。首映礼上众星云集纷纷前来捧场。由于方明真的公司也投资了这部电影，高层也来了许多。
公司帮韩宁借来当季的西装，在这个势利的娱乐圈着装真理只有一句：超前最是闪耀，流行即是顺眼，过季永远寒酸。
方明真早早就帮韩宁代购了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一身剪裁利索利落的暗蓝色西装，配上纯黑丝光绸缎领，衬得韩宁修长挺拔，长腿翘臀，器宇轩昂。
在酒店着装的时候，她忍不住赞叹：“韩宁，我怕你这出去迷倒万千少女。”
韩宁莞尔一笑，调戏她：“那你被迷倒了吗？”
方明真那天完全处于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状态，早早地陪着韩宁做造型，安排好的保姆车，到了现场和工作人员交流沟通走位的事情，谁知道仍然是百密一疏。
事前方明真和主办方沟通好韩宁是第三顺位，也就是第三位上台接受采访的男演员。结果当场主办方却安插了两位女生在他之前上场。要知道这是部男人戏，女生的戏份根本不多。
第一个女生上场的时候方明真就急了，连忙跑去后台和工作人员沟通。工作人员也是正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理她，随手扔给她出场顺序表，说：“就是这么安排的，我们也是按程序做事。”
这两位女生都是另一家公司的艺人，是主要投资方，难怪会安插在韩宁之前。
事已至此，尽管方明真再沮丧，她只好赶紧叮嘱韩宁在合照的时候千万得站好位置，不能被别人抢去了风头。幸好后来导演照顾，合照时主动拉韩宁站了男三号的位置。
首映礼后方明真去找主办方要说法，项目负责人是一个精明利落的美女，她毫不客气地说：“我们的确承诺过让韩宁作为男三号出场，但没说他之前没有女一号女二号啊。”
方明真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看来是让他们钻了言语的空子。
当晚她被高层张总骂得狗血淋头，说她手腕不强硬，做事不精细，哪里放心她有能力带着艺人打江山。
她自知理亏，只好不住道歉。
张总骂了半天消了气，才缓缓道来解决方法：“你第一次带艺人来首映礼，没有经验。以后你必须事前找主办方要一份活动策划和出场表，在签合同时也必须把这些都考虑进去。站位看起来事小，实则关心到身价的问题，你一点都不能让步。”
韩宁和剧组的人寒暄完后来到我们身边。他挡在方明真面前，给张总鞠躬：“您别责怪她，我们俩以后都会更加小心的。”
张总对韩宁倒是格外的和颜悦色，拍拍他肩膀：“你很有潜力，我已经和导演讨论过，决定帮你申报今年金像奖的最佳新人奖项。上面都十分看好你，你可不能辜负我们的期望。”
韩宁十分稳重地答谢：“谢谢张总，我俩会一起努力的。”
张总走后，方明真努力掩盖好自己的沮丧，正想笑着开口祝贺韩宁，韩宁却开口说：“别放在心上。我从来都是凭实力说话。”
方明真心里一暖，知道韩宁是在安慰着自己，可同时又更觉得沮丧。何时她已经不尽责到需要艺人来护着她？
方明真的滑铁卢让她备受打击，只能变得更加谨慎，别让自己的疏忽影响韩宁的发展。
首映礼大获好评，这部戏一时间成为夏天最受期待的电影。韩宁跟着剧组跑路演跑宣传，每天大概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却一点都看不出来疲惫，反而更生机勃勃。
方明真没能陪他去路演，他便很尽责地每晚给她打电话，报告详细的情况。两人像老友一样，有着说不完的话。
路演的时候，还是出了些小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双更……嗯……我会坚持自说自话的……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还是韩宁的粉丝在微博上私信方明真，她才了解状况。那天韩宁跟着剧组在一所大学里做路演，演出完毕后本来有大巴载他们去下一个大学。可是由于种种疏忽，大巴撇下韩宁先走了。
韩宁只好孤身一人去拦出租车，他在大学里已经有点小名气，很快被女粉丝围住。
当天雨正下得瓢泼，韩宁很快被淋成落汤鸡。饶是好心的粉丝替他撑伞，也挡不住雨势汹汹。正是下班高峰期，韩宁根本拦不到出租车，只能一面狼狈地等车，一面微笑应付粉丝。
很快有人将韩宁湿透的照片传上微博，韩宁微博上的粉丝“翰林学士”们看到了心疼不已，却又远水救不了近火，一筹莫展，一时间都来找方明真兴师问罪。
韩宁的粉丝平时向来随韩宁，性子温和，那天也气急了对方明真口不择言，翻译成白话就是她不是一个尽责的经纪人，韩宁跟着她没有前途。
方明真虽然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也无心和粉丝们纠缠，赶紧给韩宁打电话，听到韩宁向来平静的声音：“我没事。”
韩宁给方明真简单地解释了下前因后果，原来戏里男主角的经纪人正好回学校取一些东西，撞见他在等车，于是顺道捎上他一程。
方明真连忙让他好好谢谢这位经纪人，他依然是温柔地应着好。
挂了电话，方明真觉得脸上像被人狠狠扇了耳光一般热辣疼痛。明明是她的工作，却让别家经纪人看笑话。方明真有些痛恨自己窝囊不争气，没有足够的人脉和能力，连累她的艺人受苦。大巴上的人肯定早已发现韩宁不见了，也不回程接韩宁，难免不是欺负他们人轻言微。
她空有个大公司做依靠，却不能给她的艺人半点依附。方明真一张张来回刷着微博上韩宁淋雨的照片，他分明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一闪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头发耷拉在额头上，却还得应付着围观的尖叫的女粉丝，耐心陪着她们照相。
方明真觉得情绪有些崩溃，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自己的艺人，还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她以为她可以做韩宁的大后方，却一次一次让他陷入困境。
她收到韩宁的短信：已经安全抵达目的地，勿念。
心中最后绷着的一根弦突然就断了，她的泪刷一下掉下来。
可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终究要回到现实里，她擦干眼泪，喝了一大口水，就给她的直系上司Kathy姐打电话。她挤出笑容，努力让声音开心起来，寒暄之后问Kathy：“Kathy姐，是不是时候给韩宁招个助理了？”
Kathy姐说得一口漂亮话：“早就该提这个事儿了，我都看不下去韩宁独身一人这么奔波。”
她话锋一转，顿时满是难处：“可是现在助理真不好招，给得钱少了人不乐意，给得多了我们得挨老板骂。最近人事部好几个人离职，根本没人管招助理这个烂摊子。就连影帝郑泽宇身边都是个临时助理，你之前给他当过助理，不是不了解情况。这样吧，这事我放在心上，有合适的助理人选立马通知你。”
不愧是浸染着演艺圈多年的老牌经纪人，打得一手好太极。
可方明真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软弱，她说：“Kathy姐，现在韩宁的势头我们都是有目共睹。就在一个小时前，金牌经纪人林培亮亲自开车送韩宁去的路演地点。林培亮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会挖人，他从来不做多一点无用功，他的这点小心思您应该很明白。我们要是再不花点心思留住韩宁，到时候他被林培亮挖走，为别的公司赚钱，我们就白浪费了这么几年的心血了。”
Kathy姐沉默不说话，她继续说：“您也很了解我，我不是个事事力争完美力争上游的人。我在公司这几年也没求您什么事，不是被逼到这个地步了，我是不会给您打这个电话的。韩宁是个好苗子，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助理的事情我可以全权负责，只要您一句话。”
终于Kathy姐松了口，同意让方明真着手给韩宁招个助理。
方明真给韩宁短信：有个好消息，结束了给我电话。
大概晚上十二点时候，在她快睡的时候，韩宁终于来了电话，带了点醉意，声音格外的低沉好听：“没吵到你吧？”
她问：“喝多了？”
他像小孩子一样撒娇：“被灌了好几杯白酒，头好晕。”
方明真想起来之前努力争取来的好消息，说：“公司决定给你招一个全职助理，免得你这样奔波。”
韩宁在电话那头沉默，只听到细细的呼吸声。良久他才说话，声音湿漉漉的：“你对我真好。”
她哑然失笑，说：“羊毛不都还出在羊身上，这下你可得更努力地工作了。”
韩宁好似真的喝醉了，幽幽地说：“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你对我真心对我。我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方明真听了他的话，心情无端端低落起来，叹气道：“说这些傻话干什么。”
韩宁突然低低□□起来，大概是酒劲上来了，他带着重重鼻腔低声说：“你再等等我好吗？”
方明真还没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轻轻的呼声，看来是睡着了。
她轻轻挂了电话，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半丝睡意。窗外阴云如晦，星星明灭万点，陪着她枯坐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被韩宁的电话吵醒，他声音清明了许多：“我昨晚没说什么傻话吧？我好像喝醉了。”
看来喝醉真是说胡话的最好借口。不管说了什么，一句喝醉了就能撇清所有责任。
方明真觉得好笑，说：“你能说什么傻话。对了，你对助理有什么要求？”
他思索片刻，回答道：“是个男的就行。”
她想到他这两年从来没有恋爱过，一下子愣住，脱口而出：“韩宁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他在电话那头低声笑出来，笑声充满磁性：“看来喝醉的是你。”
方明真虽然上头没人，三教九流的人倒是认识不少。不到两个星期，她就给韩宁招来一位男生助理。助理名叫吴晟，家里条件一般，初中毕业就跟着妈妈在菜市场卖菜，早就与方明真熟识。方明真看他性格活泼又吃苦耐劳，就问他是否有兴趣，他立马答应了她。
方明真一丝不苟地教他助理需要注意的事项，他眨巴着像小狗一样湿润的眼睛不断点头，看着怪是可爱。
他一见到韩宁就万分谄媚：“韩宁哥哥，以后有什么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千万别和我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