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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毁婚高手-第11部分

小说: 毁婚高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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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压低了嗓子,竟然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萧可不由自主的深深吸气、呼气,做足五次。
  “放下电话,打开手机,然后下楼,”苏修尧再次开口,沉稳有力,但又神色温柔,“我等你。”
  他说“我等你”,低低沉沉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过来,徐徐把她牵引出自己那个异次时空。那一瞬间,萧可竟然觉得安好。
  是的,安好。那是一种所有人都不曾给过她的安好,哪怕是自己的血肉至亲。
  想来这就是爱情的传奇之处吧,不管你多晚回家,不管你脾气多么的拧,那个人始终都会在原地,微笑着说上一句:“我等你。”你都会觉得心下一片柔软。
  暖心的,才幸福。
  办公大楼的人几乎走的差不多的时候,萧可才下来。那人正站在大厅的门口处,白花花的灯光斜斜的照过去,那人一袭黑衣,眉眼温和,望着萧可过来的方向,嘴角都是笑意。
  “你是属蜗牛的?”
  深沉过后,苏修尧还是那个一脸淫/相的苏修尧,此时挑着细长的眉眼,简直一丝温和纯良都无。
  萧可瞥他一眼,嗤笑道:“我属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属禽兽的。”早上跟打了鸡血似的,搞得她这时候走路直打飘。
  苏修尧摸摸下巴,一手随意的搭上她的腰身,笑的暧昧:“这不也是为了你的性福么?”
  萧可一把拍掉他不安分的爪子,眉眼不抬,语气认真的说:“这次……谢谢你。”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被人在适时地时候拉了一把,不管这个人是谁,却真真正正的教会她面对。
  故事应该从十四年前说起,那一年,萧可十岁。
  她记得那是个晴好的上午,萧可看着那个优雅从容的美丽女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笑着摸摸她的头说:妈妈带你回家。她的笑容是那么美,神色是那么的安然,可是,萧可的世界却因着那样一个笑容天崩地裂。
  萧可的大半个童年都是无忧无虑的从日历上滑过去的,如若不是她的生母出现,萧可这一辈子只怕都不会知道,原来自己不过是个私生女。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她不过是一个野种,是萧镇南一不小心制造出来的计划外的产物。
  有人说,相逢即是缘。如果恰恰还能够做亲人,那岂不是天大的缘分。于这万千人中,不偏不倚恰恰跟你做了亲人,那该是多值得庆幸的事情啊,所以,我们应该带着一颗慈悲的心去看待这世上的一切。
  佛曰:慈悲为怀。
  萧可抹去脸上的两行泪望着苍凉的天际冷笑,可是佛还说:万物皆有因。总会有人为当初的不负责任买单。佛本无情,何来慈悲?
  后来的后来,萧可还是没有跟着生母离开。至于原因,没有人知道,她也不会说。
  这是萧可心里的怨毒。
  而她的生母,也在离开C市两年后因为积劳成疾,早早的撒手人寰。一直到今天,去世整整十二年。追悼会办在美国,场面盛大,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享誉欧美的大建筑师了。
  那是萧可这辈子第一次出国,没想到却是去参加只见过一面的母亲的葬礼。她记得那个教堂很高很大,装修的几位庄重,萧可站在角落里,心里竟是无悲也无喜的。没有人见过这个孩子的眼泪,众人都只道她生性凉薄。
  其实不然,或许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懂得她的悲伤地。
  C市的一个很普通的清晨,苏修尧接到一个越洋电话,女孩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哪怕是隔着半个地球,他亦是明白她的肝肠寸断。或许就是在那一刻爱上的吧,他记得那天早上的阳光特别好,可是苏修尧的心里却是随着那人的抽噎一点一点的阴郁起来。他拧着眉,双唇紧抿着,不说话。所有的言语在那一刻都失去了魔力,他只需要静静的听,静静的感受她的悲伤。
  那一刻,全世界的人都不懂她,只有他懂,这是一场多么痛的独享啊……
  都说时光是个好东西,可以把一些伤痛慢慢淡出人的记忆,但是给你伤痛的那个人呢?有多少人能够真真正正的忘记那个伤害过你的人?我相信,没有几个人可以豁达宽容到这样,TA可以不追究,可以不去想,但是绝对忘不了。究其原因,不过就是因为人是有感情的。所有的忘不掉,全都是因为太在乎。不是那些伤害让你痛,让你痛的,从来都是你自己的不争气。
  而在这个世界上,让萧可“如此在乎”的人似乎不在少数。似乎每一个悲情女主都应该是这样,有一个悲惨的童年,有一个破碎的家庭、有一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人生处处碰壁。就像是灰姑娘,贫穷、受虐。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灰姑娘,她能等来捧着水晶鞋的王子,而你,并不一定可以。
  可以这样说,灰姑娘除了没钱之外,什么都有。然而萧可,似乎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她努力工作,拼命挣钱,尽量充实自己,不让自己有闲下来的时间,对于一个受过伤的人来说,只怕时光是最难打发的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不是做一个灰姑娘那样的悲情女主,而是像萧可这般,所在自己的牢笼里痛的死去活来,却还要在人前一脸阳光的晒幸福。不是活的不真实,只是身不由己。
  时光恍惚重叠,记忆里的女孩渐渐成长起来,或者说,渐渐伪装起来,把自己藏在厚厚的茧子里,任是谁都别想看见。如果你见过曾经那个笑进眼底的萧可,就会懂得,如今这个百炼成钢的女强人有多么让人心疼。而苏修尧有幸,目睹了她这一步一步“变强”的全部过程,甚至还在这之中,狠狠地推了一把,在她早已鲜血淋漓的心上,狠狠地戳了一个大洞。
  一朝辜负,满盘皆输。别说是这一刻被她算计,哪怕是她真的就狠心让他尝尝那被抛弃的痛,他也是不会怨的,不仅不能怨,还要竭尽所能的配合到底。不就是被抛弃么?不就是伤心流泪么?只要她高兴,哪怕是被被折磨一辈子,又能怎样?这一切于苏修尧来说,已是最大的慈悲。
  苏修尧心里一软,慢慢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带着宠溺嗔怒:“说什么呢?嗯?跟我客气是吧?”
  萧可眼神不闪,这会儿也笑了,“真的不用客气么?”
  “客气就免了,不过,”苏修尧眯了眯眼睛,靠的更近道,“你可以考虑给点实质性的奖励……”
  “呵,”萧可还是笑,这会儿一手轻轻整理了整理苏修尧的衣领道,“你这样子只能让我想到四个字。”
  “英俊倜傥?”苏修尧眨着眼睛装可爱。
  萧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衣冠禽兽!”
  苏修尧面色不改,大言不惭道:“据说衣冠禽兽是对一个男人的最高评价。”
  “是么?”萧可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可是我觉得还是小白脸好一点哎,怎么样?苏大校?”
  要比不要脸,在萧可面前,只怕苏大校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了。这人闻言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郑重其事的点头:“正和小的心意,女王殿下你就收了小的吧?小的什么都能做,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最重要的是……还上的了床。”
  萧可嗤笑,一把拍上他的脸,这边两个人在正打打闹闹的一路出门,却不知等着他们的却又是一场未知的浩劫。两个人出门皆是一愣,方才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写字楼的大门外,萧镇南正阴沉着一张脸,独立风中。
  “这就是你搬出去的理由?这就是你连今晚都不回来的原因?嗯,萧可?”
  ☆、第十八章  属狗的
  萧可愣在原地好一会,父亲萧镇南此时站在十步之外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满身风雨。萧可在那一瞬间,陡然跌进了一个回忆的漩涡。十二年前那个人的葬礼那天,也是这么大的雨。父亲也是这般脸色不明的站在风雨里,静静的注视她,良久才终于叹了口气叫管家带萧可进去。他终究还是没有去送那个人最后一程。
  萧可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是有多恨?恨到天各一方,恨到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去见?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每年的今天去拜祭?
  十二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足以令一些东西消失的一丝痕迹也无。十二年前的风雨早已不见,十二年前的人也早已不在,可是十二年前的故事却还没完——完不了……
  这会儿萧可的神色正恍惚,苏修尧暗自捏了捏她的手心,向着萧镇南点头问好,态度谦恭有礼。萧镇南微微点头,态度不温不火,看不出情绪。其实他还是很喜欢苏修尧这个小伙子的,抛开其家庭背景不谈,这人品貌才智绝对是一流,只是……城府太深。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即使是这样遥遥对望,只一眼便各自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一个是审时度势,一个是至死方休。
  C市的雨夜有些凉,萧可只觉得整个裸着的后颈起了一层有一层的鸡皮疙瘩,她微微抖了一下,神智慢慢恢复清明。
  “您身体不好就不要乱跑,这么大的雨,您还真想把生病当成一日三餐的生活习惯啊?”她松了苏修尧的手向着父亲走过去。
  萧镇南眉角跳了跳,神色却不似方才那般阴郁了,这会儿依旧冷着脸,“回家去,今天方姐做了你爱吃的菜。”
  气氛明显松懈了下来,萧可叹了口气道:“我说过不回去了?你干嘛非得巴巴的跑过来把我抓回去?”
  两父女在这边一个施威,一个顶嘴,苏修尧那边周周道道的道了别,转身离开,萧镇南那里有司机等着,轮不到他来送。苏修尧向来是知进退的人,纵使他跟萧可关系再好,可是萧家的家务事也轮不到他来管。他这会儿离开,最合适不过了。
  父女二人皆是心怀鬼胎,一路无话,车子在彪悍的风雨中有条不紊的穿过大半个城区,终于驶进萧家大宅,还未进门,就听到了萧安夸张的笑声,还有……陆楷辰温润至极的声音。
  “安安,成什么样子!”萧镇南皱眉,沉声喝道。
  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萧安暗地里吐吐舌头乖乖坐下,陆楷辰却站起来,一口一个伯父叫的格外顺畅,态度更是谦恭有礼。
  “你怎么过来了?”
  萧可放下手里的包包随意的开口,哪知还未等陆楷辰开口,父亲便道:“我叫他过来的,一会儿叫楷辰陪你去见见你妈妈。”
  呵,原来是叫来见家长的。
  萧可在心里冷笑,面上却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神色如常的坐下,只是这一晚,再没给过陆楷辰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桌上气氛古怪,萧镇南神色如常的跟陆楷辰谈论生意上的事情,萧可却只是埋头吃饭,眉眼不抬,可是吃来吃去,却只动了眼前的一盘菜。
  陆楷辰自幼长在世家大族,应付萧镇南这样的叔伯最为拿手,一来二去把萧镇南哄得格外高兴。他长得讨喜,又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虽然谦和有礼,但又不失霸气,可是说年轻人身上应具备的优点他全部都有,简直就是岳父大人眼中的女婿典范。陆楷辰这边应付的得心应手,却还要抽时间给萧可夹菜。萧可也不拒绝,来者不拒,只是没几分钟就放下筷子说饱了。
  萧可说饱了,那陆大总裁自然也就跟着饱了,可是基于礼貌,还是等萧镇南起身后才离开饭桌。在萧安的指点下终于在二楼的一个房间找到了萧可。
  屋内很阴暗,拉着两层后的窗帘,这时正是烟雾缭绕,有些呛人。陆楷辰静静的站在玄关处,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案几上摆着两个年轻女人的遗像,皆是美丽端庄,而其中一个,跟萧可的眉眼极为相似。
  “既然来了,就上柱香吧,不要辜负了你的‘岳、父、大、人’的一片心意。”
  萧可手里拿着香,默默地插上,她的声音清清冷冷,像一层冰糊在陆楷辰的心上,陆楷辰神色暗了暗,没有开口反驳。
  上香、鞠躬、祷告。
  陆楷辰跟着萧可一步一步做完,态度虔诚而恭敬。死者已矣,可是活着的人生活还在继续。四年前他一脚踏进萧可的生活,有幸成为她的世界的一部分,看着她一点一点成长为现在的模样,欣喜之余到底还是带着不安与惶恐的。就好像是从小养大一只老虎,幼时它活泼可爱,可越是长大就会离你越老越远,甚至有一天你还会发现,它很有可能在不注意时咬你一口。
  这样想着,陆楷辰开始觉得毛骨悚然,屋内虽然昏暗,但并不阴冷,可是这一秒他清清楚楚的感觉的每一个毛孔里都透着刺骨的凉意。
  “可可,我们谈谈。”
  他拉了萧可的手,不由分说的把她带出房门。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两个人一路爬上萧家的顶楼。晚间微凉,雨后的空气里都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这个时候乌云已经散去,深蓝色的天幕闪着星子,竟然比方才的时候还要亮。萧可弯腰摸索了一阵,不知从哪里搬出两个小板凳。
  “以前没事的时候,我总爱爬上来看星星,苏修尧那时候总是笑我,可还不是每次都跟上来……”萧可猛然间顿了一下,眼睛里的慌乱一闪而过,接着又笑道:“还有萧安,那时候她还小,每天缠着我,还真是烦人呢。”萧可径自坐下,抬眼看他,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硬生生的亮过天边的星辰。
  陆楷辰愣了一秒,心下一片惨然,面上却还是笑着的。他挨着她坐下,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的坐着,任时光悄然滑过。光阴这个东西向来就是如此无情,它茕茕孑立,从不会为任何人低眉回首。以前的时候陆楷辰以为萧可就像这光阴,不会为谁低眉回首,所以他不急,他慢慢等,他以为总有一天她会看到他的心的。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她不是无情,她只是对他无情罢了。
  那一瞬间,陆楷辰心里的悲凉一下子聚集到极点,他转身把萧可揽进怀里,好像这样箍着这人就不会走一样。萧可没有挣扎,闷声闷气的笑道:“陆楷辰,你怎么这么不自信?”
  陆楷辰没有应,只是搂的更紧,似乎想要把她嵌入骨血。萧可被他搂的有些疼,轻轻挣扎,谁知那人却还是蛮横的不肯松手。萧可恼了,张口就咬上陆楷辰的锁骨。痛意顺着每一个神经末梢传遍全身,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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