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我的皇后(上下部+前传) >

第11部分

我的皇后(上下部+前传)-第11部分

小说: 我的皇后(上下部+前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了帐,我拉拉衣领,裹紧身上的银狐袄。天色有点阴沉,天空中聚满了铅灰的乌云,风中也有着刺骨的寒意,看来真的要下雪了。
    萧焕体内带的是寒毒,如果天气寒冷,只怕真的会加重病症吧?我一直觉得他一到这里就称病有点故意示弱之嫌,但这几天天气的确寒冷了起来,他该不会是真的病重了吧?
    抓着缰绳,我有点自嘲地笑了笑,既然已经决定逃离这个地方,也不会再回紫禁城了,给萧焕生孩子、做太后什么的都成了空谈,还想这些干什么。
    “夫人?”身边的赵富贵迟疑地叫了我一声,我抬起头,才看到敏佳早上马了,正回头等着我。
    我笑笑,翻身上马,赵富贵也骑了马跟着。
    敏佳带上一小队亲兵,也不打旗帜,就催马奔出营地,沿着女真人驻扎的山谷开始巡逻。
    我驾着马紧紧跟在她身后。东北骏马肩宽腿长,奔跑起来一点儿也不颠簸,在过膝的牧草中像小船一样稳稳地滑了出去。
    山海关地处海滨,城北六里处就是角山,万里长城自山海关的老龙头起,横跨角山,一直绵延到阴山,角山就是所谓的万里长城第一山。
    山海关城建在角山和海水之间,占据方圆数里,城内广积粮草,营房楼宇连绵,驻扎数十万大军不在话下。关内几处城楼和角山上的烽火台遥相呼应,成牛角之势,互为依凭,易守难攻,说山海关是天下第一关,也的确名副其实。
    女真大营就在角山旁的山坳里,平时在大营里看不到山海关的城墙。这时敏佳带着一小队亲兵,渐渐巡到了山坳外,远远地可以看到山海关的城墙雄踞在苍苍的天空下,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不过是个关隘罢了,哥哥居然在这里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敏佳忽然哼了一声,驾着马朝着关北的镇远门直冲了过去。
    她这个举动很容易被守城的将士认为是故意挑衅。
    我在她身后叫了一声:“敏佳,别过去!”
    敏佳不理我,仍然径直冲了过去,我只好催马跟在她身后。
    数里的路程转眼就到,山海关高大的城墙已经近在眼前,我对一马当先的敏佳大叫:“快回来,你不要命了!”
    我的话没说完,一支羽箭就挟风射到了不远处的土地上,余劲不歇,直没入地,只留一簇箭羽在外,紧接着钢箭纷纷呼啸而来,我连忙抽出战马配备的军刀格挡流箭。
    格开空中飞来的羽箭并不难,但是我练剑时总是偷懒不练臂力,挡了没几下,手臂就被震得微微发酸。
    眼看羽箭越来越密,冲在最前面的敏佳也开始抽出佩刀挡开箭雨,战马不再往前。
    敏佳的马突然屈了屈膝,好像被箭射中了,我一直在观察着她的情况,这时候心里一慌,有支箭就没能挡开。
    一道刀光闪过,那支直冲我胸前射来的羽箭被劈成了两半,赵富贵打马挡在我马前,一边挥舞着军刀,一边骂着:“简直要我的老命!夫人,你退后吧!”
    他的刀法虽然凌乱不成章法,但是密集的箭雨竟然都被他手忙脚乱地挡开了。我猛地想到昨天晚上虽然他躲在大帐里,但是以库莫尔的耳力,竟然没有发觉帐内还有别的人,难道他是用内力屏住呼吸,才让库莫尔察觉不到的?
    这样看来,这个赵富贵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我向他点了点头:“你先顶一会儿。”然后俯身从他马上拿过弓箭,搭弓瞄准城头飘扬的大武帝国玄色军旗射了出去。
    羽箭穿过箭雨,笔直地射向旗杆,军旗应声倒下。弦声再响,我的第二箭紧跟着过去,正中站在城头指挥的那个校尉头顶的红缨。
    这两箭立威,楼上的士兵有些惊惧,箭雨马上就稀疏了下来。我趁这工夫赶紧叫住敏佳:“先撤退!”
    敏佳拨转马头,边挡边退了出来。
    我和那队亲兵也赶快往后退去,退到一里之外,城头的羽箭已经射不到了,敏佳忽然回头大叫了一声:“你们这些汉人听着,问你们的皇帝好,叫他洗净脖子等着我。”
    她边叫边挥舞马刀,兴奋得脸颊通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自己高兴,我都快吓死了。”
    敏佳突然隔着战马一把搂住我的脖子:“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手,我喜欢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真讨女孩子喜欢,如果也能这么讨男人喜欢,是不是萧焕早就把我当成个宝捧在手心里了?想太多了,打住。
    “拼着这条老命讨得你的喜欢,我还真不想要。”我笑着说,“我叫凌苍苍。知道李白那首《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吗?里面那句‘回崖沓障凌苍苍’,就是那个凌苍苍。怎么样,这名字很有气势吧?”
    “什么庐山沓障的,我不明白,你们汉人真是麻烦。”敏佳撇了撇嘴,“我的全名是爱新觉罗·敏佳,你可以叫我敏佳。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我们女真人最重义气,从此后我们同生共死,一辈子是好朋友。”说着伸手出来。
    我抬手用力击在她掌心:“好,从今天开始是好朋友,同生共死。”一边说着,我一边盘算:和敏佳做了同生共死的朋友,往后库莫尔再威胁说要把我绑在木柱上任人蹂躏时,也要看他妹妹答应不答应了。
    想着想着,我不禁喜上眉梢,一转眼瞥到敏佳脸上兴高采烈的表情,她是真诚地为了交到我这个朋友而高兴,突然有点自惭形秽,我是不是在紫禁城那地方呆久了,干什么事都要计算一下于自身的利弊。
    抬眼瞥到赵富贵,他已经重新在战马上缩成一团,在寒风里咳嗽了两声,用袖管擦着鼻尖。
    我该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看他是不是萧焕或者父亲派来救我的。
    但是,如果他真是被派来救我的,我要不要跟他回去?回到那个沉闷得让人快要窒息的紫禁城?
    空中送来关外冷冽的寒风,刮在脸上有些刺痛,却坦荡激烈,有我喜欢的自由的味道。
    敏佳的马只不过是脚上破了层皮,并不影响奔驰,我们很快就回到了营地。
    这一来一回后,敏佳正式和我勾肩搭背起来,甚至提出让我搬到她的帐篷里同住。我婉言谢绝了,住在库莫尔的帐篷里虽然要提防他什么时候再发疯要扒我衣服,但由于库莫尔时常要和那些八旗首领在另外的大帐里彻夜长谈、喝酒外加召女人,所以一般很少回来。我要逃跑的话,还是在这个帐篷里比较方便一些。
    晃晃悠悠又过了两天,我的逃跑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这天下午库莫尔带着醉意走进了帐篷。
    我连忙迎上去:“大汗。”
    他一把扯住我的手,拉着我在床沿上坐下,挑了挑嘴角:“听敏佳说,你在山海关前救了她,你这么快就能和她交上朋友,真不错。”
    我干笑两声:“这是托大汗的福。”
    库莫尔哈的一声笑了:“你别跟我说这种场面话。”他忽然凑过来扳住我的头,用手摩挲着我的头发,“我知道你喜欢说敷衍的话,听着好听,但那都是假的。每当你这样说话时,我就觉得你像一阵风,马上就要呼的一声飞走了,抓都抓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他鸽灰色的眼睛里突然多出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我阿玛就说我总喜欢追逐抓不住的东西,越是抓不住的就越想要。我阿玛看得很准,我就是这样的人。可是现在我想,我说过要你的心,是不是说错了,风一样的女人的心,要起来一定很辛苦。”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歪在床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地攥着我的手。
    我把他扶到床上躺好,替他把额头的乱发拨开。这个年轻威严的大汗,睡熟了也像一个孩子一样满脸委屈,眉头紧锁。
    他想要喜欢我吗?像一个初涉爱河的孩子那样学着去喜欢一个人,慢慢地靠近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告诉自己遇到她是生命里最美好的事情,一遍一遍地说,说得多了,自己真的就会那么以为了。
    这种事情我也曾做过,做得恬不知耻,做到后来,觉得自己简直像一个卑鄙的骗子。因为我知道,真正的爱,它在来临的那个瞬间就已经来临,真正的爱,从来不需要去学习,而当我们学着去爱的时候,通常都是在制造一个自欺欺人的骗局。
    我和衣贴着库莫尔躺下。他是一匹走累了的野兽,想要找一处温暖的地方休憩,但我也是一匹想要休息的野兽,我也在寻找怀抱,给不了他想要的。
    等我在阴沉的暮色中醒过来的时候,库莫尔已经走了。我掀开他帮我盖好的狐皮被,把光着的脚放在床下的皮褥上,茸茸的皮毛扎在脚心里,痒痒的。
    帐外的寒风刮得更急,隐约的,有断断续续的笛声,不清雅也不嘹亮,依稀听得出吹的是一支河南乡间常见的小调,欢欣悲喜,都裹在热闹的曲调里,这调子在关外的寒风里听着竟有些悲凉。
    
 
我的皇后 第二部分 第2章
章节字数:10832 更新时间:07…08…29 14:01
    我找来一双鞋穿上,披上一件皮裘就循着笛音找了过去。一路找到营房外的一片草地上,坐在荒草间吹着短笛的正是赵富贵。
    我走过去笑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不是河北人么,怎么会吹河南乡下的小曲?”
    赵富贵收起笛子,从怀里摸出一方淡蓝的手帕擦了擦:“我娘是河南人,小时候她常唱这曲子给我听。”
    “啊?你娘是河南人?我奶奶也是河南人。小时候,我也常听她给我唱这曲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时突然想跟这个来历不明的邋遢汉子说说话,谈谈心。
    “你是跟奶奶长大的?”赵富贵问。
    “嗯,我娘生下我后就死了,我是跟着奶奶在乡下长大的,什么捉泥鳅夹蝎子爬墙上树,都是好手,皮得全村的大人看到我就头疼。”提到小时候的光辉事迹,我不禁有些得意扬扬。
    “是吗?我那口子小时候好像也是这样。”赵富贵随口说。
    “你有老婆了?有几个孩子?”我马上感兴趣地问。
    “嗯,娶过亲了,还没孩子。”赵富贵回答。
    “那就不好了,该要个孩子的,想想你老婆现在在家里等你,该有多心急,有个孩子陪着,不就好多了?”
    “她大概不会为我心急。”赵富贵说着,忽然转了话锋,“夫人是大富大贵的人,才该过舒心的日子,夫人和大汗一定能白头偕老。”
    “说什么啊,”我笑了笑,“我不是大汗的妻子。”
    “不是大汗的妻子?”赵富贵似乎不能理解,问。
    我笑了笑:“嗯,其实我有相公,但不是大汗。”
    “夫人心肠好,你相公一定是前世积德了。”赵富贵马上恭维。
    “他可不会这么想。”我说着,想到他说不定就是萧焕派来的,笑了笑,“老赵头,我想从这里逃出去。你帮我,好不好?”
    赵富贵吓了一跳,马上站起来:“乖乖,那可是要砍头的。”
    我盯着他依旧懵懂漠然的脸,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来:“你不愿就算了。”
    这么一弄,聊天的心情也就没了,我看天色不早,空中也开始飘起零星的小雪花,就挥了挥手说:“老赵头,我走了。改天再见。”
    等我走出了几步远,赵富贵忽然在我背后有些迟疑地叫住了我:“夫人……你真想走,我帮你。”
    “真的?那可是要杀头的。”我笑着回头看他。
    “那天要不是夫人网开一面,小人早就没命了,小人想要报答夫人。”赵富贵低头说。
    “算了,连累了你就不好了。”我摆摆手,转身走。
    “夫人,”赵富贵再次叫住我,“你别嫌我不中用。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在少林寺练过两年武呢,护送夫人出去,应该差不多吧!”
    “啊?你当真啊。”我笑了笑,看天上的雪花越飘越大,就冲他眨了眨眼睛,“雪下大了,卫兵们估计会放松警惕,咱们趁现在走吧。”
    “好。”赵富贵真的就接口答应,对我说,“夫人,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牵两匹马来。”说着收好笛子走向马厩。
    我觉得有些好笑,盘算了这么多天的逃跑计划,难道就这样被这个愣头愣脑的汉子促成了?
    不过赵富贵说到做到,不一会儿,他就牵着两匹枣红大马跑了过来。他是敏佳的亲信,牵马在营地里跑自然不会有人过问。
    赵富贵乐呵呵地把缰绳交到我手里:“夫人,咱们这就走吧。”他跑来跑去,额头上渗出了层细密的汗珠,就从怀里摸出那方淡蓝的手帕拭了拭。
    我接过缰绳笑了笑,正想说些夸奖他的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冷笑:“小姑娘,想跑吗?”
    归无常!这个瘟神这几天都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他早就消失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现在突然冒了出来。
    我暗暗叫苦,归无常既然来了,我肯定是跑不了,他回去再跟库莫尔一说,只怕我以后就要被严加看管起来,再想逃跑就更难如登天。
    “快上马!”我已经放弃了逃跑,赵富贵却突然一手把我推到马上,自己骑上另一匹马。
    这傻子,不知道归无常的厉害,他这样不是纯粹找死吗?
    我正想着,归无常冷笑了一声,一掌击向赵富贵:“想跑?”
    归无常就算只用一成功力,只怕也能将赵富贵立毙掌下。我连忙出声阻拦:“归先生,有话好说……”
    归无常根本不理我,快如霹雳似的一掌早击到了赵富贵胸前。危急关头,赵富贵的右掌迎上归无常的快掌,左手按在马背上,借力卸力,已经将这一掌的力道全转在那匹枣红大马身上。
    那匹枣红大马悲嘶一声,巨大的身躯斜向一旁倒去,大概已被击得五脏俱碎了。
    赵富贵卸了归无常这一掌,再不耽误,不等他的马倒地,就闪身跃到了我的马上,双腿一夹,枣红大马奋蹄,箭一样地奔了出去。
    雪花簌簌地打在我的脸上,营房里亮起了稀疏的灯火,传来吆喝和奔走的声音,他们正在调动马匹士兵来追我们。
    坐在赵富贵的身前,我竟然没有闻到像他这样的汉子身上应有的那种刺鼻的体味,相反的,他身上的味道很清爽,有种奇异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