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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无忘斋诸事-第16部分

小说: 无忘斋诸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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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宋怡临再见到这个内贼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宋怡临的剑刺透了那人的胸膛,宋怡临故意刺偏了两分,让他死得十分缓慢、十分痛苦,也让他有机会忏悔、求饶、向宋怡临告罪,回答宋怡临的问题。
  但他只是笑着、看着,然后安静的死去,仿佛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他对自己是有一丝怜悯吗?
  他对自己是有一份师徒情谊吗?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于无奈吗?
  为什么?
  宋怡临挖空心思想了十几年的问题,最终也没能有答案,仿佛所有一切都是空,仇恨是空,死亡是空,活着也是空。
  文然无法安慰宋怡临,他心里的恨依然清晰,他自己都不能放下,这样的宋怡临让他太心疼,心疼的几乎不能呼吸,让他不知所措、心慌意乱,他不该问的。
  “许多年,我杀过许多人……”宋怡临缓缓合上眼,低声问文然,“当那一日来到时,我的脸上是否也是有笑的呢?我是不是……已经和他一样了?”
  宋怡临轻声笑了笑,轻蔑的冷嘲,是对他自己的,是文然从未见过的笑。
  “胡说!”文然心头一紧,一下将宋怡临掰过来,捧着他的脸,坚定而严肃地说,“不是!宋哥,你与那个人不一样!你是我所遇见过最善良最柔软的人!”
  宋怡临被文然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听文然这样安慰他不由露出笑。
  “不若,我们离开吧?离开无忘斋。去哪里都行。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宋怡临望着文然,微微发怔,沉默了一会儿,忽而无声笑起来,又将文然抱进了怀里:“多谢。”


第22章 补完
  “多谢。”
  宋怡临说的是多谢,而不是,好。
  他没答应。
  文然在心底默默长叹了一声,不再有话,既然宋怡临不愿意,必然有他的道理。文然想,是因为无忘斋,是因为魏楚越。
  宋怡临对文然爱深情痴,文然绝无一星半点的怀疑,但魏楚越却和宋怡临的过去一样,对文然而言始终是个谜团,是宋怡临不会开口提及的人。这让文然不自禁地生出不安和忐忑。
  宋怡临一直搂着文然,两个人各怀心事却都无法入睡。
  徐州之事,文然除了担心宋怡临,还担心着另外一个人,想了许久,他还是决定向宋怡临坦白。
  “宋哥……”
  “嗯?”
  “有件事情,我想是该告知于你的。”
  宋怡临默默不语,心里依然猜到了文然想说什么。文然素来不过问他和无忘斋的事情,这一次却十分紧张,若说不是因为秦棠,大约也不会有其他什么人了。
  “那日,我的旧时同窗从京远道而来,路过卞城来探望我,你可还记得?”
  “记得,是秦公子。”
  文然点了点头:“秦棠,秦枫岚,在大理寺任职,居少卿之位,他此次南下,为的便是徐州的案子。”
  宋怡临气息一滞,仍未开口说话。
  “他来时并未多说,不过言语中提及,徐州案虽以江湖仇杀结了案,但凶手始终没有找到,这么大的案子朝廷颇为看中,便让秦枫岚亲自跑这一趟。”
  宋怡临轻声道:“秦公子年纪轻轻便能居这大理寺少卿之高位,想来是才华横溢、能力出众,必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秦棠武功不俗、心思深沉,论家世他秦家也是京中大族;论学识他与文然同在太学,虽风头不及文然,却也是科科甲等、颇具才名;论武功恐怕朝中百千文武众臣少有人可比肩。宋怡临认为朝廷派秦棠奔赴徐州查案,查的决不只是傅家的案子,恐怕曹升之死和贪墨案才是关键所在,而所看重秦棠的并不仅是他的身世、才学和武功,更是秦棠鲜为人知的江湖关系。
  若不是因为惊风剑邵仲扬的关系,秦棠不可能入卞城的第一夜就寻到了无忘斋。魏楚越也不会轻易将人留宿在无忘斋,甚至随他探园子,还亲自见了秦棠。
  宋怡临心里的这些事情文然都不清楚。他只晓得了徐州之事的原委,便也不能猜到秦棠真正的来意,而越发担心了。
  宋怡临语气轻缓,不紧不慢,不像是对秦棠诚心的夸赞,而更像是敷衍的坦度,令文然不由得蹙眉。
  “我与秦枫岚同窗十年,对他的脾气还有些了解,是个执着且较真的人……”
  宋怡临目不转睛地盯着文然,眼神里似乎不大高兴。秦棠可不就是这么个狗脾气嘛,否则怎么会寻文然寻了两年还寻到了卞城来?连文氏的人都早已放弃了打探文然的消息,居然秦棠还在追问当年文远长的案子。
  哎……宋怡临轻轻一叹,他虽然很烦秦棠,但不得不承认,他是文然真正的朋友,倘若当年秦棠在京中,他必不会袖手旁观,恐怕也不会让宋怡临轻易将文然拐走,从此音讯全无,当真与京中、与文氏断了联系。宋怡临应当为文然感到高兴、甚至感激秦棠的。
  “宋哥……是不是不喜他?”文然极为细腻,即便宋怡临什么都没说,不过一个眼神,他便能察觉出来。
  宋怡临不对文然说话,又是一声轻叹:“我没有不喜他,只是听你说你与他有十年同窗的情谊,听你亲密称他秦枫岚,我就吃醋、妒忌。抱歉,是我太小气。”
  文然听言,愣了愣,旋即噗嗤一声笑出来,手指轻轻刮过宋怡临的鼻梁,笑说:“我与你说正经事呢。”
  “嗯,说正经的,以你对他的了解,先不提徐州的案子是皇命,即便不是,秦少卿会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糊弄过去?”
  文然直摇头:“绝对不会。”
  “既然不会,那便无需担心了,我没有杀傅家的人,无忘斋也从未有夺人一家性命的任务,秦棠要抽丝剥茧、追查到底,既会晓得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自然不需要害怕大理寺来查。”
  “清者自清,我懂,我只是……”
  文然只是忍不住忧虑,傅家并非没有活口,傅丞云被宋怡临藏在绣山是否真能安全?如果宋怡临真的信任秦棠何不向他将一切言明,将傅丞云托付给秦棠、交给官府照顾?
  宋怡临轻轻揉着文然的发,说:“我知道你在想为何不向秦少卿和盘托出?甚至帮他查清徐州案情?也会想为何要将傅家的小子留在这里由老六看顾?”
  “嗯。”文然自幽暗出望过来,宋怡临瞧着略有些无奈,他无法对文然说出敷衍的话,只能把人搂在怀里,柔声细雨地老实回答文然的疑问。
  “查案的事情无需我们操心,魏少应该不日便会抵达徐州。”
  “魏少?亲自去?”
  文然来到卞城两年,魏楚越仿佛从未离开过无忘斋,怡然自得地做着乐师,夜夜笙歌。宋怡临曾也提到过,魏楚越极少离开无忘斋,除非事情非比寻常,否则都会交代给无忘斋里的其他人。
  徐州之案牵扯到了朝廷,又有另一股势力滥杀无辜,确实不是小事,但交给宋怡临不是更方便?为何魏楚越会亲自去?莫不是因宋怡临受了点伤,就能准他安心养伤了?
  “魏少似乎与秦少卿是旧识。”宋怡临明显感觉怀中的人僵了僵,但他没有停顿下来给文然追问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至于傅家的小子留在绣山有老六照顾最为稳妥。一来那些杀手没这么容易找到绣山来;二来老六看着浑浑噩噩,实际上武功了得,绝不是那些三流杀手可以轻易敌得过的;三来无忘斋是乐坊,不是孤儿院,带着他去反而惹人注目;四来既然牵连出了朝廷的案子,交给朝廷便有不妥,此时交由秦少卿照顾又耽误他查案。”
  “嗯,你这么说确实有理,也确实是最好的安排了。”文然点头。
  “夜深了,安心睡吧。”宋怡临故意凑到文然耳畔,冲他呼了口热气,搔在文然脸侧挠在他心里,“这些事情都藏在心里,莫对旁人再提,就算秦少卿追问也不可说。若到必要时,魏少自会处理。”
  “魏少……”
  “关于他的事情还是别问了,我不能说。”
  “好。我不再问了。对不起。”
  “不必同我说对不起。我从前便与你说不会有事欺瞒与你的,可唯独无忘斋和魏少,我不能说。”宋怡临揉着文然额角,“你若信我十分,便请信魏少十分。”
  十分……宋怡临与魏楚越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情谊?
  “魏少,我不敢以性命为他作保,我的性命就是他的。若有一日我不慎遇险,救我的也定是魏少。”宋怡临轻合了眼,言语呢喃,“然,倘若不是有你,我宋怡临定不是今日的宋怡临,但若不是魏少,我早已身死魂灭,说不定投胎进了狗肚子里。”
  “宋哥……”文然轻轻拽住了宋怡临的衣襟,明白他这些话有多重,是从未有过的分量。
  ***
  翌日清早,晨曦方露出角来,老六还醉着,宋怡临更还是昏沉沉地睡着,文然夜里睡得浅,左左右右地琢磨着宋怡临夜里的枕边私语,直到天明都无法理清楚心绪,文然反而忽然明白了为何宋怡临之前从未说过这些事情,宋怡临不想令他无故忧思,也是为了他好。
  院内有些声响,文然听见了便起身披衣出去看一出门便瞧见小团子和另一个大一点孩子悄默默地进了院子佝偻着腰背贼模贼样的向柴房走。
  那个大一点孩子,昨日文然也见过,叫潘修文,在山坡上与孩子们打闹时俨然是个孩子王。
  “云哥哥,云哥哥……”小团子趴在柴房门缝小声喊着傅丞云。
  文然笑起来,走了过去:“这么早就来寻云哥哥?”
  两孩子一惊,都贴到了柴房门上:“你……你知道云哥哥在哪儿吗?”
  “知道,随我来。”
  文然将两个孩子领去了傅丞云的屋子,两孩子原本还将信将疑,直到瞧见傅丞云躺在床上睡得横七竖八的才喜出望外地扑过去,将傅丞云几乎吓得要跳起三尺高。
  “云哥哥!”
  “小团子?阿文?”傅丞云揉着睡眼,“你们怎么来了。”
  潘修文拍胸脯道:“我昨日才晓得你被六姥爷关柴房了,今早便来救你脱困,这小毛孩子半路撞见,非要跟着来。”
  文然闷声轻笑,这潘修文还真是一片侠义心肠。
  傅丞云哈哈大笑:“我没事。”
  “哎?你是怎么从柴房出来的?六姥爷平日可凶了,全村都怕他,上次将我关了一日一夜,我爹我娘都不敢来为我劝两句。”
  傅丞云眼角余光斜向房门口立着的文然,略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哎呀,你还睡,赶紧趁着六姥爷未醒,收拾收拾赶紧逃啊!”
  “啊?云哥哥做什么要跑?”小团子一脸懵懂。
  “小孩子不懂,别说话。”潘修文拉上傅丞云,说,“赶紧着的。”
  傅丞云一把按住潘修文:“我不走了。”
  “啊?!”


第23章 
  “啊?!你不走?你怎么又不走了?”
  潘修文一声嚎把盘在院中睡觉的野猫惊醒,一窜老高跃土墙就跑了。
  傅丞云来时一脸倔强又可怜,被宋怡临直接扔进了老六的院子里。傅丞云是什么人宋怡临闭口不提,但来时傅丞云死抱着一柄剑,就是宋怡临捆着他都是连剑一起捆着的。潘修文和其他孩子来过几次,想与傅丞云做朋友,从口中听一听遥远的江湖。
  傅丞云一直不太搭理潘修文那群孩子,一心要逃跑,白日也要跑,吃饭也要跑,夜里还要跑,老六烦得很,便将傅丞云锁进了柴房。
  “不,我还是要走的,但是不是逃跑。”傅丞云掀了被子下床穿鞋,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走到门口,向文然道:“书生,领我去见宋哥。”
  潘修文不明白了,小团子拽着潘修文的手,扬着一张软糯的小包子脸望着潘修文:“修文哥哥,云哥哥到底留不留?走不走?”
  文然也愣了愣,旋即轻笑:“先去洗漱吧,一会儿,我让宋哥来见你。”
  这么折腾了一会儿,老六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厨房里升出了炊烟。
  孩子们有老六看着,文然很放心地转身回了房,宋怡临还在呼呼大睡。
  “宋哥。”文然坐到床沿,轻轻拍了拍宋怡临的肩。
  宋怡临正睡得横七竖八,一早上文然进出屋子他都晓得,只是睡意正浓,便未理会外面的吵闹,几个孩子整日里东溜西窜的都是惯常,不值得宋怡临大惊小怪,占用他些许睡觉时光。
  “嗯……再睡会儿。”宋怡临一把拉住文然,一拽一托就轻易得将文然带入了被窝里裹好了,“文然你昨夜睡的不好,再补一会儿觉。”
  文然含着浅笑,轻轻拢了拢宋怡临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为他理好了发鬓衣角,像是哄着一个小孩子,“好啦,起来吧,在六叔家呢,外头有人想见你。”
  “傅丞云那小子吧。你可别理他。就他这样子,莫说报仇,放他出去了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在老六这里磨磨性子也是应该的。”
  “你昨日说了许多,他是听进去了的。只不过,恐怕现在是想跟着你走了。”
  “哎,说得太多了。那小子死脑筋,又精力旺盛得过了头,将他带到这里来已经废了我不少功夫,他要真像狗皮膏药一样撕不掉,我可怎么办呀!”宋怡临拿被蒙了头,准备做一只缩头乌龟。
  文然轻笑出声:“不会的,好好与他说就是了。”
  宋怡临闻言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还不忘将文然也卷进被窝里,手脚并用得缠上文然,唏嘘哀叹:“然,你是不知道,那孩子拧都拧不动的驴脾气,哪里是听得懂道理的人呐。说不听的。”
  文然拿宋怡临当小孩子哄,刚想说什么,突然房门被推开,傅丞云捧着一大盘包子一蹦一跳地跑进来。
  “书生,吃早饭!哎?你们两个怎么团在一起啊?”
  “很冷吗?”小团子像跟尾巴一样坠在傅丞云的屁股后面,小手拽着傅丞云的衣摆,仿佛一松手傅丞云就跑了。
  巴掌大的屋子,在门口就能望尽一切,十分懂事的潘修文没直接冲进来,却也看见了屋里的情况,赶紧将身前这一大一小拉住:“你们懂什么,他们这是在造小人呢。”
  文然本就羞臊得不行了,拉着被子蒙着脸,一听潘修文这话,差点被自己一口气噎死,赶紧将宋怡临从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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