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教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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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快到晚上七点钟了,她的手机上未接电话多达108个。
白若开始起身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你等一下。”
侧躺上沙发上原本已经似乎不省人事的人突然站起,一把拽住她的手,声音含糊地说,“……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
白若回过头来看他。
宋敏齐仿佛真的醉了,眼神都没有办法彻底聚焦,吐字也不清晰,“当年在A大校园门口,你遇到我,是不是你早有预谋?”
“不是。”
听到她斩钉截铁的回复,宋敏齐喉咙中溢出了低低的笑声,“那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故意摔倒在我面前,是不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白若脑子一嗡。
她下意识反驳,“你喝醉了吧敏齐,当年可是你摔倒在我面前,并非是我……”
白若反驳的话说到一半,宋敏齐就瞬间酒醒了,彻彻底底。
“你刚才说什么?”他问。
白若自知失言,噤声不语。
“你还记得当年的细节,你没失忆。”
宋敏齐肯定地说,眸底泛起惊涛骇浪。
作者有话要说: 猛虎落地带来短小的更新!
若姐视角:是的没失忆,你咬我啊
第10章
白若带着一箱子宋致诚的遗物,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飙车来到跟万世琨的约定地点。
等她匆匆赶回了海豚村,停好车进去,里面的两人已经等她好几个小时了。
“姐姐!”
白忍看到她,赶紧冲过来,嚷嚷道,“我跟琨哥等你好半天了,电话打了那么多,你也不接,害得我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白若连忙和风细雨地道歉。
弟弟又哼哼唧唧说了她几句,显然是有些不满,“今天是你过生日,自己生日怎么还能迟到这么久呢。”
白若岔开话,“怎么就你们俩,阿嬷呢?”
“伯母在厨房,说是做你最爱吃的海鲜锅。”接话的是万世琨。
白若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等菜的过程中,她不咸不淡地问,“怎么,万总酒醒了?”
万世琨听她阴阳怪气,侧过眼看她,“你在生气?”
他看一眼手表,“你迟到四个多小时,我给你打了一百多个电话都不接,你现在匆匆赶来,是要先跟我生气?”
白若握着手机说,“一码归一码。”
“好啊,那就一码归一码。”万世琨盯着她若无其事的表情,“你现在倒是说说看,在你迟到的这四个多小时里,你都干了些什么去了?”
“是滟滟——”
“撒谎。”男人立刻打断她的话,“沈少才跟我通过电话,说他妹妹今早就已经回美国了。”
白若下意识扣了扣掌心,咬着唇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借口,他此刻语气越是轻描淡写,她心中的忐忑就越是分明,尤其是两人现在离得这么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得到他冷峻的眉峰,严厉的眼神,和因为压抑着怒火而习惯性微抿紧的嘴唇。
她的心里非常不舒服。
白若非常不喜欢这种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觉,令她又恐惧又慌乱。
因为某些缘故,只要她还跟万世琨在一起,她就必定会时常经历此刻这样的画面。
白忍跟母亲张女士从厨房端着一个大锅出来,立刻就发觉了饭桌上两人之间不正常的氛围。
他笑着对万世琨说,“琨哥……哦不,或许该提前改口了,姐夫,你就别跟我姐计较了,她这个人忘性大,指不定是忘了今天生日的事儿,跑出去瞎逛了,是吧姐姐?”
这算是给两人找了个台阶。
白若连忙点头,顺着台阶下。
万世琨不置可否。
张女士看到已经多年未见的女儿,显然情绪有些失控,带着些乡音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阿若。”
白若对这个母亲显得异常冷淡,万世琨跟白忍倒是没把她的冷淡当回事,只以为她是失忆所致。
“阿若,你真的是我的阿若,你真的回来了,阿嬷好想你。”张女士眼泪流下,上前重重将女儿抱住,早已经泣不成声,喉咙中不停发出呜咽的声音,但却再也没有办法连词成句。
白忍见此,也觉得心酸,不自觉红了眼眶。
万世琨看白若,以为她会多少有一些感触。
可是没有。
她任由张女士抱住自己,那双平日里美丽又多情的眼眸中,此刻除了空洞之外,一无所有。
万世琨提醒张女士,“伯母,阿若之前出了车祸,脑袋受了点伤,很多事情不太记得了,您别介意。”
张女士吃惊,又是眼泪直流,不停说自己的阿若命苦,从小就命苦,说是自己对不起她云云。
这时候,白若总算是开口说了一句,“先吃饭吧,阿嬷,都过去了。”
这顿饭吃得并不怎么自在,首先,白若跟张女士之间显得非常陌生,而万世琨又正与她别扭,活跃气氛的任务就不由自主落到了弟弟白忍的头上。
见大家都一直沉默,白忍突起话题,对白若道,“对了姐,你还记得中学时候资助我们上学的那个恩人吗?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若是能知道他是谁的话,我真想好好报答他……”
白若握着筷子的手一抖。
张女士哐当一声打碎了手中饭碗,她连声说对不起,跑去厨房重新拿碗去了。
“姐姐?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白忍关心地问白若。
万世琨也奇怪地看了白若一眼,他问白忍,“什么恩人,还资助你们上学,我怎么不知道?”
白忍解释说,“那是在姐姐刚过完14岁生日之后,说起来那时候琨哥你刚离开海豚村,我们阿爸出海捕鱼遭遇了海难不幸身亡,我们家庭一度陷入困难,阿嬷再也拿不出钱来供我们姐弟俩上学,但是上天眷顾,有一个不留姓名的恩人一直暗中出钱资助我跟姐姐的学业……”
万世琨皱紧了眉头,“这样的资助,持续了多久?”
白忍说,“一直到姐姐18岁,我17岁的那一年,那时候姐姐刚上大一,而我也刚高考完。”
说着,其实白忍心里也有一些疑惑,他不太自在地笑了笑,“其实我之所以想要报答这个恩人,只是觉得他给我和姐姐的恩惠,过于大了一些,超出了普通资助的范畴。”
以前他小不懂事,以为对方只是替他和姐姐出了学费,然后给了他们阿嬷基本生活费而已,但是现在回过头来,他们姐弟俩一路上的都是品质最高价格也最昂贵的贵族私立学校,在学校享受到的待遇,都是别的家产万贯的富家子弟们才能享受到的。
万世琨显得有些烦躁,竟然不顾白若在场,径自点了根烟抽起来,问白忍,“那你说的这位恩人,在你们姐弟中学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白忍摇头,“似乎是就这样失去了联系。”
“那后来你又是怎么出国读书的?”
这时候白忍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了,他看了一眼白若,讷讷地说,“姐姐18岁的时候,已经遇见姐夫……哦不,已经遇见宋先生了。”
言外之意,后面都是宋致诚替他们姐弟俩出钱完成最后的学业的。
白若握着筷子的手无意识用了大劲,竟然连骨节都微微泛白,半晌,她才抬起眸子,冷冷地看着弟弟,“你说够了没有?是觉得这些事情很光荣吗,见人就拿出来说。”
“姐,对不起。”白忍见她面色不善,赶紧道歉。
他想,自己姐姐是不想让琨哥误会,觉得她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年纪轻轻18岁就懂得攀附权贵。
少年一时间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埋头吃饭不再吭声,而张女士去了厨房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跟三人一起同桌吃饭。
白若的27岁生日,就在这样的尴尬气氛中度过。
吃完饭,万世琨送她回市中心酒店,两人心中互相别扭,沿途一路都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酒店套房,白若破天荒提出了想喝点红酒。
这是她跟他在一起三年来,口口声声说不会喝酒之后,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
万世琨觉得需要有个契机跟她和好,便顺了她的意。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白若喝了酒之后,是这样的……热情。
当晚,她极其主动,且花样百出,娇红着脸软语低喃,很是动人。
万世琨自然把持不住,两人折腾到大半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白若就醒了,她去浴室洗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万世琨也已经醒来,正侧躺在床上抽烟。
看到她出来,他动作自然地将烟捻灭。
“过来,给你擦头发。”他慵懒地冲她招了招手。
白若乖乖爬上…床,像只怜人的幼猫一样轻靠到他的身上,鼻翼间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她伸出手臂圈着他的脖子,软软地轻哼了声,“……有点困。”
“谁叫你昨晚一直闹。”男人低首暧昧地咬了咬她的唇,沙哑道,“那我动作轻点,你可以靠着我再睡会。”
他给她擦头发的动作果然放得很轻,像是擦的不是头发,而是珍贵易碎的艺术品。
白若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似乎真的睡过去了。
万世琨看着她一脸恬静,眼神逐渐变得缱绻。
他想有个家了——这种渴望在此时此刻变得尤为剧烈。
……
“我们结婚吧。”万世琨对白若说。
“我们分手吧。”白若对万世琨说。
两人异口同声。
……
男人给她擦拭头发的手一顿。
白若猛的睁开了眼睛。
……
“你刚说什么?”白若问万世琨。
“你刚说什么?”万世琨问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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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视角1: 万总,舔…狗没有好结果,懂?
上帝视角2:万总+若姐双双黑化值蓄力中……
第11章
“你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万世琨对白若道。
“你要我说哪一句?”
“分手那句。”
他表情未变,甚至连声音都还是刻意温和的,但白若显然已经察觉到了男人周身逐渐散发出来的冷冽。
她缓缓从他怀中起来,顺了顺自己半干的发丝,低垂下眼睑,低声道,“我说,我们分手。”
万世琨笑了,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能够转过脸来跟他对视,还很温柔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白若。”
他鲜少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她。
万世琨的语气很郑重,“我只给你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把你刚才的那句话,收回去。”
“我们分手吧。”白若坚持。
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顿时用了劲儿,白若疼得脸都变了色,却一声没吭。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她进入宋家之后他几年的默默守候,她失忆被人挤兑时他对她长达三年的庇护。
人的一生中,能有多少个这么多年只独为一人,如此这般,竟然都只换来她面无表情的分手两个字。
“白若,你没有心。”万世琨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声音沙哑得厉害。
白若看着男人下颚的疤痕,沉默许久之后,开口声音都有些发颤,“你就当是我对不起你,毕竟,我有我的路要走,并且……只能我一个人走。”
他喉咙中发出一声嗤笑,毫不费劲地将她一把推开。
“你滚。”
白若起身,开始收拾东西,这里只是暂住的酒店而已,她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三两分钟就弄好了。
她拎着自己的手提包,临走之前最后看了男人一眼,“……你胃不好,以后少喝酒了,若是实在需要应酬,喝了酒可以叫杨医生……”
“我让你立刻滚。”
万世琨侧对着白若,却连半丝眼角余光都没有再留给她,明显是恨毒了。
白若完全理解这种怨恨,并且照单全收,她缓缓将门拉上。
万世琨却在这时候突然冲过来,手臂一把挡住了门,白若吓一跳,关门的动作被止住,她有些紧张地盯着男人充满血丝的眼睛,听见对方用嘲讽至极的语气问道,“你还要怎样才满足?还要多少钱才能收手?”
“钱?”白若微蹙了下眉头,声音发飘。
“难道不是吗?”万世琨冷声道,“才18岁啊,你处心积虑,各种制造契机,几次三番才终于搭上宋致诚,现在他死了,且不论他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不过才短短三年,你便又觉得我妨碍到你了吗?现在会急着甩开我,是不是又已经找好下家了?就跟当年一样?”
白若语气僵硬,“别提那个令我恶心的男人。”
“啧,你现在觉得他令你恶心了?从前你上赶着往人身上贴时候怎么没觉得呢?”万世琨睨着她的目光充满了讥诮。
宋致诚比白若足足大了28岁,她18岁青春正盛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个快50的老头子了——这样始于金钱的关系,说是爱,那是侮辱了爱情。
“啪!”
白若重重一巴掌甩到了万世琨的脸上,秀美的两颊因为压抑着愤怒而涨红。
她冷冷道,“谁都有资格讥讽我,但你凭什么?”
万世琨怒极,在她又一巴掌甩过来的时候,他重重拽住了她的手腕,“怎么,是恼羞成怒了?我到底是哪一句说错了?难道你不是18岁就学着人家卖弄风情?”
白若使劲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愤怒到极致之后,反而先一步平静下来,她从鼻腔中轻哼出一声,“这你倒是说错了,不是18岁,是14岁,14岁我就跟了他了。”
她竟然在笑,眼中却是灰败一片。
万世琨眸中翻腾起惊涛骇浪,在她万念俱灰的眼神下,竟然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想起来,昨日饭桌上,白忍说的一些事情,关于那个资助他们家庭的神秘恩人。
“是他,是宋致诚。”
他语气肯定。
白若没有否认,眸中最后一丝鲜活之气散去,喉咙中发出机械的声音,“我恨他,是他毁了我的生活,我恨不得他死,他死了我才能自由。”
万世琨这才意识到,刚刚为了逞一时之气,自己究竟脱口而出了什么话。
他怎么会说得出口,是白若紧抓着宋致诚不放。
明明在她嫁进宋家的最后一秒,她都还在做最终的挣扎。
万世琨回想起,白若22岁生日当天,宋致诚包下了整艘豪华游轮替她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