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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画春光-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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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些族人在劝,女人们都忍不住流了泪,觉着真是太凄惨了。
  田父和谢氏一走进去,就收到了无数谴责的目光,有人甚至道:“为富不仁。”
  田父辩无可辩,悔不当初,郁闷得头晕脑胀。
  忽见田四叔闷闷地道:“不关我大哥的事,是我和孩子娘吵了几句嘴,她气不过……”
  田幼兰也哭着道:“不关我大伯和阿姐的事,是我不孝,没照看好我娘。”
  “……”谢氏和田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到稍晚些,田幼兰找到田父,神色冷峻:“大伯父,我有几句话要和您说,我娘可怜,死了也是解脱,就怕这个当口传出不好听的话,影响二哥考试……”
  田父沉默许久,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田幼兰道:“这个地方让人伤心,我也待够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们两家留不下任何情分,我想搬家,但是没钱,以后还要供养阿俭读书,我爹没出息,离开这里只怕也是没有任何进项的,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花钱,大伯父借我?”
  田父咬牙:“你要多少?”
  田幼兰微微笑了:“大伯父能给多少?”
  ——*——*——
  田幼薇和邵璟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菊芬族姐使人带来的信,最终田四婶还是田父出钱安葬的。
  田幼薇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
  她看方氏,怎么也不是个担心拖累子女丈夫就会自尽的性子。
  而且中间还有好多疑问,比如方氏几乎不能动了的,瘫在床上的人怎么吃老鼠药?老鼠药从哪里来的?
  这些都是问题。
  她和邵璟商量:“我得赶紧回去一趟,二哥要考试,正是关键时刻,这事儿处理不好怕是要留下把柄。”
  邵璟道:“我陪你回去。”
  “我自己能处理。”田幼薇不要他去,这几天正是忙的时候,招来的人,买的货,还有要往市舶司那边的手续,每一件都离不得人。
  邵璟想了想,也没坚持:“那你去,有事就让人带信来,我连夜赶回来。”
  田幼薇简单地收了一下行李,立刻坐快船回去,然而还是迟了一步——田四婶方氏已经火化了。
  她赶到的时候,刚好碰着田俭捧着骨灰坛子,田幼兰穿着重孝,一路走一路哭,田四叔踉踉跄跄地走着,神魂游离。
  “阿姐来了?”田幼兰凄楚地擦着眼泪,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对方死了人,田幼薇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忙着找到田父和谢氏,问道:“是怎么回事?”
  谢氏熬得眼睛通红,一迭声地安抚她:“没事,没事,别怕。”
  田父闷闷的:“不要担心,已经处理好了。”
 

  ☆、第331章 咬耳朵

  田幼薇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这会儿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忍着。
  等到回了家,就把谢氏和田父叫到一旁询问经过。
  谢氏道:“……之前传得难听,但是你四叔和阿兰都说和咱们没关系,这两天也没听说什么了。”
  田父点头:“不会影响你二哥的。我也找过族长了,不许乱说你。”
  这么简单?
  田幼兰那个不要脸的劲儿,可没这么容易打发。
  田幼薇觉得不踏实,追问:“为什么这么快就把人火化了?是怎么死的弄清楚没有?四婶瘫在床上,都不能动弹,药从哪里来的?她又是怎么吃下去的?有没有报官?”
  “天气越来越热,又是横死,停尸太久不好,早些处理更妥当。”谢氏道:“不是咱家的人,人家也没说和咱家有关系,我们报官不合适,万一闹大了,扯上你和你二哥,那可怎么办呐?这种时候可经不起闪失。”
  田父也道:“是这个道理。”
  “那他家私底下没说什么?没问咱们提要求?”田幼薇直叹气。
  谢氏摇头:“只是说没钱安埋,其他没提啥要求。”
  田父垂着眼不吱声。
  田幼薇心里怀疑,背着谢氏追问田父:“您给了他们多少钱?”
  田父坚决否认:“就是给了丧葬费,其他没给。”
  田幼薇再要多问,他就发了脾气:“我知道自己错了,总给你们添麻烦,但你们好歹也是我养大的,我也是尽力为你们好。你这样追着问,是想把我逼死么?”
  田幼薇看他反应这么大,越发怀疑,背着他悄悄查看了家里的账本,见一切正常,就又去数银票和现钱,结果发现有几十两银子对不上号。
  悄悄问谢氏,谢氏道:“我估摸着是拿去贴补你四叔家了,钱也不多,非常时期,我看他是真慌了,就没和他吵。”
  田幼薇仔细一琢磨,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丧葬费都不该给,凭什么呢?
  田四叔一家又不是揭不开锅了,只是火葬而已,不是土葬,花不了多少钱。
  他们给了钱,等于送了把柄在人家手里,很可能会被田幼兰反咬一口,诬陷人就是他们逼死的,给丧葬费是为了堵嘴。
  何况田幼兰真是让人恶心,哪怕只一个铜钱,她也不愿意给。
  但是确如田父所言,田秉这就要下考场,节骨眼上不好节外生枝,只能慢慢来。
  于是田幼薇也不声张,不动声色地细细打听,慢慢做准备,只等田秉考完就动手。
  因着窑场那边任务重,她只催促田父赶紧制瓷,假装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忙了一个多月,第一批贡瓷顺利交付,京城铺子里的订单也差不多完成,接着又忙要带出海外去的瓷。
  制瓷一事忙得差不多的时候,田秉也下场考试了。
  邵璟提前去了临安守着,田幼薇等人也在同一天早早起床,沐浴更衣,祭祀祖先祈求保佑田秉考试顺利,能够高中。
  祭祀完毕,吃过早饭,田父就要出门去窑场,走的时候故意站在门口磨蹭又磨蹭,是想和田幼薇一起出门,顺便和好一下。
  田幼薇怕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坚决不肯轻易放过,硬生生憋到田父熬不住走了,她才慢吞吞地出门。
  将要走到作坊附近,但见谢良、苏氏、田幼兰三人站在路旁说话,便大方上前,与谢良和苏氏打招呼:“表哥、表嫂。”
  “我找你有事,上次咱们说的那个镶嵌瓷,我总是做不好,你给我出出主意。”谢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表嫂没来过这边,我带她来走走。”
  他不添补后面这一句还好,添补之后反而让田幼薇觉着有些不对劲,仿佛,是苏氏不放心,特意跟来盯着似的。
  加上又有田幼兰在一旁,田幼薇不敢掉以轻心,当即笑道:“行啊,去我作坊里说。”又夸苏氏:“表嫂气色不错。”
  “真的吗?”久病之人最乐意听人说自己气色好,苏氏心情大好,摸着脸颊害羞地道:“你表哥近来总给我煮补汤。”
  果然!否则谁没事儿跑去和不熟悉的人炫耀丈夫天天给自己煮补汤?
  “夫妻恩爱,真好。”田幼薇一笑,趁机道:“我在临安有个朋友,认识很好的大夫,若是表嫂有空,叫表哥陪你去一趟临安,请他给你把把脉,开个妥当的方子将养,肯定还能更好。”
  苏氏果然动了心,怯怯地问谢良:“夫君有空吗?”
  谢良道:“当然是有空的,只是不会太麻烦你吧?阿薇?”
  田幼薇爽朗笑道:“麻烦什么?我稍后就写信去,正好阿璟也在临安,叫他给你们安排妥当,你们去了就能看上。”
  她故意凑到苏氏耳边,压低声音:“是御医。”
  苏氏吃了一惊,随即大喜过望:“真的?”
  “比珍珠还真!”田幼薇笑着,轻飘飘地瞟了田幼兰一眼,把谢良和苏氏让进了作坊。
  田幼兰要跟着进去,喜眉就把她给拦住了。
  田幼兰大为不服,红了眼圈,可怜兮兮地道:“阿姐,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喜眉连珠炮似地道:“阿兰姑娘,你哭什么呢?重孝之人不能进别人家宅,不吉利,这是老规矩了,是个小孩子都懂得!你不能因为我家老爷和姑娘厚道不计较,就这么欺负人呀!不守规矩也就算了,跑到这里来哭,什么意思啊?我们还做生意呢!”
  田幼兰惊恐地后退一步,颤声道:“我,我,我没想那么多,我也天天去窑场做活的,这也不是家宅,是作坊呀,对不对,表哥表嫂?”
  田幼薇不说话,只看谢良和苏氏怎么回答。
  谢良道:“阿兰,阿薇这作坊和我们窑场不一样,你就别跟来了,回去吧。”
  苏氏也道:“回去吧。”
  田幼兰见这二人完全不站她这边,就哭兮兮地道:“那好,我先回去,你们等下去我家里吃饭呀,我做好等你们。”
  苏氏正要回答,田幼薇又和她咬耳朵:“表嫂,在我家吃,我和你说说大夫的事。”
 

  ☆、第332章 交好

  去田幼兰家吃饭,和听田幼薇说大夫,肯定是后者更重要。
  苏氏果断拒绝田幼兰的盛情邀请:“不了,我们就在阿薇这里吃,你家里事多,快回去吧。”
  田幼兰不甘心,隔着一道大门道:“表嫂,去我家吧……”
  田幼薇又和苏氏咬耳朵:“表嫂,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你身体弱,有些地方还是少去为妙。”
  苏氏一凝,觉着真是这么回事。
  方氏是横死的,她小时候因为身体弱,家里大人都不许她去偏僻阴冷的地方,这会儿肯定也不能去田幼兰家。
  于是,苏氏很坚决地再次拒绝了田幼兰:“我们不去了,你快回去吧,我和你表哥还有事,就不管你了啊。”
  说着,抢先进了屋子,没给田幼兰发挥的机会。
  田幼薇回过头来,朝着田幼兰轻抬下巴,轻蔑而挑衅地一笑。
  就怕你不急,就怕你不气,又气又急那才好。
  田幼兰眼睁睁看着田幼薇等人进了门,独留她一人在外,又听着里头不断传来说笑声,脸色越来越难看。
  有几个作坊的师傅进进出出,看到她就很嫌弃,有一个甚至直言不讳地赶她走:“兰姑娘啊,你带着重孝呢,能不能别往这里站着啊,你不怕,我们怕呀!”
  喜眉在井边洗茶具,絮絮叨叨地道:“这人要懂得规矩,知道进退,不然真是太招人恨了,以为自己花见花开,人见人爱呢。”
  田幼兰阴沉着脸离开,手攥得紧紧的,往田家窑场的方向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往自己家里走。
  且让你们得意几日!
  廖先生不是说了吗,田秉此次下场考试必然得中,等到中了再……呵呵……她勾着唇角笑起来。
  田幼薇和谢良说了制瓷的事,就当着他们的面写信,一封给小羊,一封给邵璟,说了苏氏去看病的事。
  也无需等待回信,就由谢良夫妇直接拿着信去临安就可以。
  她之前曾和小羊提过这事儿,小羊很爽快地答应了她,并且认为这是小事一桩,因此只需知会一声就行。
  等到写好了信,喜眉也送饭过来了,几人就在作坊里吃了饭,谢良提出想看看瓷器,田幼薇大方地任由他看,有问必答。
  临走之时,苏氏颇不好意思,拉着田幼薇的手细声细气地道:“我从前和你不熟悉,不晓得你是这样爽利的人,阿良给我看你们送的老参了,真的很感谢……”
  田幼薇笑着摇头:“谢什么呢?我、阿璟、阿良,一起长大,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阿良过得好。你们过得好,我和阿璟也高兴的。”
  苏氏越发羞愧,再三邀请田幼薇和邵璟去他家吃饭玩耍。
  田幼薇爽快地答应了。
  送走谢良夫妇,两个小孩儿跑进来,先问喜眉讨糖吃,再报告田幼兰的一举一动:“很不高兴呢,回家去就打鸡骂狗,又打了阿俭,还踢了猪。之后又跑去路边等谢良一家,说要请了去家里玩耍,谢娘子拒绝了。”
  田幼薇几乎能想象得到,田幼兰被拒之后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肯定是委屈得不行,还要假装“只要你们好,我啥都可以”。
  这才只是开始呢,等到谢良夫妇去了临安,她生气的日子还在后头。
  田幼薇打个呵欠,回了家。
  田父坐立不安,自言自语:“也不知道阿秉考得如何了?听说要关在考场里好几天,不晓得吃啥用啥,会不会头痛脑热的。”
  谢氏道:“廖先生在呢,阿璟也去了,阿秉身体自来极好,什么都会很妥当的。”
  田父觉得这个回答不够让他满意,又道:“但是廖先生也没考过省试啊,阿姝厨艺也不怎么样,阿璟比阿秉还小。”
  如此念叨了好几回,谢氏烦了,说道:“你能干,你怎么不去守着呢?”
  田父气道:“我这不是走不了吗?我去了,家里的生计谁管啊?”
  谢氏道:“阿薇管呀,她一定比你还管得好!”
  田父垮了脸,不理谢氏,悄悄看向田幼薇。
  田幼薇从始至终坐在一旁不说话,她和田父已经冷战很多天了,她是坚决不低头的。
  “咳咳……”田父低咳两声,说道:“听说今天阿良夫妻俩过来了?”
  谢氏不知道这事儿,没理他,田幼薇是假装没听见。
  田父又问了一遍,觉着没面子,就叫喜眉来问:“……是不是有这回事?”
  喜眉笑道:“有,但是过来做什么,奴婢可不知道,姑娘才晓得呢。”
  田父就看向田幼薇:“阿薇?”
  田幼薇这才撩起眼皮子,淡淡的:“什么事?”
  田父厚着老脸道:“阿良找你做什么?我听说阿兰也跟去了,你没让她进屋?”
  田幼薇冷笑一声:“是不是她又找你告状啦?”
  “没有,没有,告什么状?我是说你做得好。”田父涎着脸,心里也真是恨透了田幼兰。
  田幼薇道:“真是奇怪了,以往不是都说我小气么?这会儿竟然觉得我做得好?她怎么得罪你了?”
  田父脸皮一紧,把话题岔开:“饿了,吃饭吧。”
  田幼薇越发断定田父有事瞒着她,便道:“吃什么饭!阿爹,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打算把四叔养一辈子呢?”
  她也真是奇怪了,出了那种事,田四叔居然还好意思一直在她家窑场里干活,她爹居然也一直忍着。
  田父道:“我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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