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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画春光-第176部分

小说: 画春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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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师傅直叹气:“你俩天天在一起,怎么就有那么多话说不完。”
  田幼薇装傻充楞,心说她和邵璟同样天天在一起,话比这个还要多,没结过婚也没啥朋友的人是不知道这种快乐的。
  忽听前面一阵惊呼,许多人往这边奔了过来,马嘶声,骡叫声,牛哞哞,孩童啼哭声,尖叫声汇聚在一起,说不出的乱。
  田幼薇大为吃惊,立刻从车厢里探出头去看热闹:“怎么啦?”
  邵璟把她拉回去:“没听说过少看热闹,明哲保身吗?”
  田幼薇鄙视他:“装!不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万一波及到自己呢?”
  “你们坐着,我去看。”白师傅说着就不见了影踪。
  “我让你别看,你听着就行,很难吗?”邵璟将手插在袖子中,好整以暇,眼睛里闪着亮光。
  田幼薇盯他两眼,突然回过味来,压低声音道:“你前段时间说你这边快好了,是这个?”
  邵璟不答,只叫车夫:“把车往路边赶,别挡着别人的道,小心不要碰到人。”
  等到车夫停好车,他又吩咐喜眉和如意:“看好车上的东西。”再拉着田幼薇的手,就近上了一间茶楼。
  “就算要看热闹,也要找安全的地方看,似你那种,等有了白师傅的身手再说。”修长的手指轻轻推开窗户,一股冷风迎面扑来。
  “阿嚏!”田幼薇掩住口鼻,泪眼婆娑地往外看去,只见前方人头攒动处,一辆马车仰翻在地,又有一匹惊马刚被人制服,地上似是躺着两个人。
  “这是马车和惊马相撞啦?”田幼薇把手伸到邵璟袖中取暖,却摸着他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她便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是谁?”
  邵璟垂眸注视着她,嘴唇微动,声音低不可闻:“林元卿。”
  田幼薇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地再看了一遍,然而离得太远,她也看不清是不是林元卿本人,只看到巡查的兵丁急匆匆地赶来。
 

  ☆、第406章 炮仗

  紧接着,外头传来路人激动的声音:“死了,死了,死的是个大官!只是从马上摔下来,居然就那么死了!”
  又有人问:“什么官啊?”
  一个书生大声叫道:“不好,是林祭酒啊!”
  好些书生打扮的人立刻冲了过去。
  确认无误,果然是林元卿。
  当街杀人……而且是在年关,在天子脚下,这得多大胆啊!
  田幼薇有些后怕,连忙拉着邵璟往下走,小声道:“你太急了。”
  “不急。”邵璟淡淡地道:“既然知道是他,那就早些拔掉这个麻烦,一了百了。何况又不是我做的,是他们自己内讧而已。”
  内讧而已。
  这么说来,是那群从北方来的人,因为不满林祭酒的叛变动的手。
  田幼薇微一思忖便知道了经过,邵璟让霍继先做了他在这群人中的耳目和喉舌,借他们的手解决了林元卿这个麻烦。
  “会不会引起更多的麻烦?”她现在担心的是,因为林元卿的死,将朝廷的视线引到邵璟身上。
  “只要做得干净就没麻烦。”邵璟神情自然地给她买了一个刚出炉的烤肉饼:“趁热吃。”
  于是田幼薇就捧着那个还有些烫手的烤肉饼,站在街边吃了起来。
  肉饼料足,轻轻一咬,金色透明的油脂就顺着嘴角流出来,她腾不开手,又怕滴在衣襟上,肉饼还烫,只能吸着气叫:“阿璟,阿璟,快给我擦擦嘴。”
  邵璟含着笑,掏出一块雪白的丝帕,细致又温柔地给她擦去唇角的油脂,低声道:“你吃慢些,没人和你抢。”
  如意和喜眉看见,眼巴巴地叫:“姑娘,也赏我们一个呗。”
  白师傅背着手走过来,一言不发,就那么死死盯着田幼薇手里的肉饼。
  田幼薇被他看得发毛,就催邵璟:“快去买了孝敬师傅。”
  白师傅这才收回目光,指着一个最大、面皮烤得金黄的肉饼道:“这个!”
  邵璟安排好白老宝,又把随从的人都安排明白了,人手一个肉饼吃得香喷喷,田幼薇还贴心地给大家买了甜汤。
  忽听马蹄声响,一群侍卫簇拥着一个人从一旁疾驰而过,田幼薇还没来得及吃下最后一口肉饼,就见这群人又折了回来。
  为首的正是小羊。
  “你们怎会在此?”小羊穿着郡王常服,以往总是很亲和的脸上罩了一层寒霜,语气也很严厉。
  田幼薇坦然自若地冲他一笑,忙着将肉饼咽下去,说道:“我们回家过年,前边出事了,过不去,闻着这饼挺香的……”
  邵璟上前行礼:“郡王爷是路过还是?”
  “处理这桩事故。”小羊的目光落在邵璟脸上,慢慢地道:“死的是林祭酒,我的老师。”
  “啊?”发出这声惊呼的是喜眉,她甚至急得踮起脚尖使劲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田幼薇嗔怪地拉了她一把,惊讶又同情地和小羊说道:“怎么会这样?我们只知道出了事,却不晓得是他……”
  邵璟则主动请缨:“要我帮忙吗?”
  小羊的目光在白师傅身上停留片刻,轻声道:“不必了,你们若要回家过年,就赶早走吧,去得迟了怕是要走夜路。”
  言罢,小羊猛地一甩马鞭,往前而去。
  田幼薇看向邵璟:“接下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邵璟注视着小羊远去的背影,低声道:“正常情况下,好朋友遇到这种事,是不会丢下对方走人的。我得去看看。”
  “我也去!”田幼薇跟上邵璟,大步流星往前跑。
  “嗳!难道不回去了吗?”喜眉跺脚,白师傅懒洋洋地看她一眼,说道:“把车赶回去吧,今天是走不了啦。”
  喜眉垂头丧气,又不敢嚷嚷:“我不走,就在这里等着。”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条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阿九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等我家姑娘和邵爷回家过年……”喜眉说完才发现竟然是阿九,便屏住声息低头行礼。
  “怎么不走了呢?”阿九笑眯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么和蔼的人。
  “前面出了事,堵了路,过不去啦,姑娘和邵爷过去瞧瞧。”
  “小爷也过去瞧瞧!”阿九兴高采烈地赶过去,激动得不得了。
  “不会怎样吧?”喜眉莫名不安,问了如意又问白师傅。
  白师傅慢条斯理地喝着汤:“我不知道。”
  喜眉又看向如意,如意摊手:“我也不知道。”
  田幼薇跟在邵璟身后挤进人群,乍然看到地上躺着的林元卿,刚吃下去的烤肉饼险些吐出来。
  “别看了。”邵璟递了个醒脑避味的香囊给她:“回去等我。”
  田幼薇摇摇头,将香囊紧紧握在手中,站到一旁观察周围的情形。
  林元卿穿着官服扑倒在地上,脖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着,半张脸着地,脑袋上一个大窟窿,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以她看来,应该是坠马之后又挨了马蹄踩踏,踩的位置刚好在头上,那脖子,应该是颈骨也断了。
  另一个倒在地上的是马车车夫,没死,但是断了腿和肋骨,凄惨地叫着。
  再一旁站着几个少年,或是擦破了皮,或是摔伤了腿,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有人甚至哭出了声。
  林元卿的长随则跪在地上,大声嚎哭着向小羊讲述经过。
  大意是今日林元卿本是最后一日去国子监当值,稍后便要放假回家过年,因监中无事便提前归家。
  走到这附近,不知是谁扔了个炮仗过来惊了马,街上人多车挤,林元卿怕伤着人,就竭力控制马匹,谁想对面的街口突然冲出一辆马车,双方刚好撞上,就出了事。
  田幼薇听到这里,不由探着头打量周围的环境,果见附近有一条小街直通此处,相比这条街上的热闹,小街几乎没啥人。
  再回头,就对上了小羊的目光。
  深沉而探究。
  田幼薇朝他点点头,指指邵璟,表示他俩过来看看是否能帮忙。
  小羊收回目光,叫侍卫挑了几个目击者问话,再把围观的人群驱散,他自己亲自问那几个少年和车夫的话。
 

  ☆、第407章 一路平安

  “都要过年了,怎么就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呢?”阿九走过来,佯作悲痛:“兄长节哀啊。”
  小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神色冷冷的:“你为何来此?”
  阿九看到小羊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立时勾起唇角冷笑:“兄长这话说得好笑,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是京城的道,您能来,弟弟当然也能来。莫非,您不让我走?”
  这话明显是挑衅,小羊却不接话,转过头继续做事,并不多看阿九一眼。
  阿九也不生气,围着林元卿和马车、车夫转了一圈,叹道:“真惨啊!”
  林元卿的长随连忙哭道:“可不是么?公爷,真是飞来横祸,实在太惨了!”
  阿九慈眉善目:“唉,别难过啦,普安郡王会为你们做主的,通知家里没有?”
  正说着,就听到悲切的哭声传来,却是孟氏和她的两个儿子、林家大房的人匆匆赶来。
  孟氏几乎哭得快要断了气,路都走不动,全靠两个儿子搀着。
  林大哥捶胸顿足,痛哭不止,口口声声叫的都是“我的阿弟啊!”
  周围的人看到这副惨象,都同情地叹了气,一些书生还流了眼泪。
  田幼薇和邵璟站在一处,一样的遗憾沉痛,增之一分嫌多,减之一分嫌少,恰到好处。
  “这几个孩子太可怜了,年纪小小,竟然卷进这种可怕的事里面去,设计这个凶案的人实在太歹毒了!”阿九挨着他二人站定,叹道:“邵小郎、田姑娘,你们说是不是呀?”
  话语中多有试探之意。
  邵璟又怎会让他如愿,当即拱拱手,朗声道:“公爷火眼金睛,竟然一眼就看出这件事是被设计的凶案。若有线索发现,还请速速告知郡王爷,好为林祭酒伸冤。”
  “什么事?”小羊原本站得比较远,却也迅速回转头,目光炯炯地看过来。
  田幼薇道:“尚国公说这是设计的凶案。”
  林家人立时停下哭声定定地看向阿九,孟氏更是膝行上前去扯他的袍脚,哀声恳求:“还请公爷为先夫主持公道!”
  阿九叹息着将她扶起:“林夫人请节哀,我又哪里知道什么线索,就是觉着这事儿蹊跷,林祭酒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短命之人啊!”
  “……”众人一阵无语,瞧着不像是短命之人就是精心被设计的凶杀案?这又不是看相。
  孟氏掩面痛哭,比之前还要凄惨。
  小羊沉着脸低声呵斥阿九:“没事就去钓鱼,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阿九勃然大怒:“我胡说八道?林祭酒是朝廷命官,是国子监祭酒,我堂堂国公,竟然关心不得?”
  小羊冷冷地注视着他,散发出无形的威压。
  阿九毫不怯场,昂首挺胸,与小羊对峙。
  眼看僵了局,殷善忙给邵璟递眼色——这里最适合解局的人也就是他了。
  邵璟便道:“郡王爷、公爷,推官和仵作来了。”
  小羊收了目光,转头看向前来请安的推官和仵作,威严地吩咐:“仔细查探。”
  僵局就此而破。
  阿九冷嗤一声,扬长而去。
  府衙的人仔细勘察现场,小羊把林家人叫到一旁温和安慰,承诺倘是谋杀,一定会为林元卿讨回公道。
  林大哥和林大嫂提了很多要求,孟氏只是低低切切地哭,让人看着就是林家人眼里只有利益,她这个亡妻是真的悲痛。
  转眼到了午后,府衙的人勘察现场完毕,上前回禀。
  小羊便温声打发林家人:“你们先回去,把丧事准备起来,我稍后就来。”
  “多谢王爷大恩!”孟氏哭着磕了个头,踉踉跄跄地由两个儿子扶着离开。
  田幼薇并没有什么愧疚,邵璟说得对,林元卿既然是最关键的一环,且对田秉和邵璟都动了手,那就可以死了。
  虽说这样太冒险了些,却可以解决一半的麻烦——至少不用提防北边过来的那帮人会对邵璟动手。
  忽见孟氏回头,怨恨地朝她和邵璟看来,目光宛若毒蛇,凶狠冷恶,让人毛骨悚然。
  田幼薇一凛,再看,孟氏已然转回身去,哭着走了。
  小羊此时方露出颓败疲倦之色,揉着眉心低声道:“我让你们走,怎么又来了?”
  邵璟道:“过来看看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毕竟是郡王的老师。”
  “这里有我就行了。”小羊很干脆地道:“大过年的,阿薇家里又有病人,别沾这些事了,这就回去吧。”
  “是。”邵璟和田幼薇行礼告辞,转身打算往回走。
  “姑娘、邵爷,这里!”喜眉冲他们喊着,不过片刻功夫,这丫头手里又拎了一大堆吃食。
  白师傅则坐在车辕上,微闭了眼睛,慢条斯理地吃着包子。
  田幼薇走过去,将喜眉手里拎的吃食接过来递给殷善:“从早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吧?垫垫肚子,我们走了。”
  这话是对小羊说的。
  小羊眼里多了几分柔意,微微颔首:“一路平安。”
  马车远去,殷善用雪白的丝帕包了一个水晶包子递到小羊面前:“王爷尝尝这个?看起来不错。”
  小羊收回目光,拿着那个包子,淡淡地道:“殷善,你对此事怎么看?”
  殷善正色道:“田家的人看起来轻松自然,恰如其分。他们不喜欢林祭酒,对林祭酒的死没啥心疼可惜的,但是碍于和您的交情,愿意为您差遣。”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可还愿意为他耽误行程,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
  但林元卿的死,确实是太过凑巧了,巧到让人不能不怀疑是谋杀。
  “咱们回去,再细细探查……”小羊咬了一口水晶包,果然是极好吃的。
  与此同时,林家。
  孟氏收了眼泪,面无表情地将身上的丝缎衣裳换成了白色的粗麻孝服。
  她的心里满是怒火和恨意。
  林元卿,居然就这么死了,让她的后半生再次孤独无依。
  是那些人害死了林元卿,但她不敢和小羊说。
  因为一旦说出来,林家能捞到的好处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和两个孩子也会受到牵连,这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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