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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画春光-第197部分

小说: 画春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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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璟扫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挪开了,转头自与众管事说笑,说着说着,竟然谈起了生意。
  原来这些管事好些家里都有富余的粮食,但又不算很多,零零碎碎的,卖给粮商总要压价,每每总是觉着有些吃亏。
  邵璟爽快得很:“若是信得过就都卖给我,市上是什么价就什么价!”
  众管事眉开眼笑:“当真?”
  “当真!”邵璟直接指定田幼薇:“小白,你来负责收大家的粮!”
  田幼薇埋着头苦吃冰碗,邵璟说啥都没听见。
  邵璟毫不客气地夺了她的冰碗,道:“就知道吃!我刚才的话听见了么?”
  众人大笑,又把邵璟的话重复了一遍,半开玩笑地道:“小白,以后要仰仗你啦!”
  “好说,好说!一定帮着大伙儿把这事儿办妥!”田幼薇抱拳行了一圈礼,心里甜滋滋的,她家邵璟来帮她打点关系了!
  她是个女扮男装的,又不能喝酒,除了干活的时候会和大家有交集,其他时候基本无交集,这样一来,彼此之间难免疏远。
  有了帮着收粮这件事,关系自然而然变得更加紧密,人家也不会轻易得罪她。
  刘大奔看得泛酸,怪声怪气地道:“白小哥好福气啊,总是有人照看你。也难怪,这样细皮白肉的,手艺又好嘴又甜,像个女郎,大人们自是喜欢得不得了。”
  众人的神色顿时怪怪的,有人觉着刘大奔真是没数,自家的大靠山已经死了,不收敛着些,折腾啥?
  有人更是上下打量田幼薇,觉着她备受重视,怕还真是占了这张脸的便宜,毕竟这窑场里几乎不见女人。
  再有人跟着笑:“就是,白小哥真的像个女郎,这么热的天,大家都脱了衣裳干活,只有他捂得严丝合缝!”
  “你娘才是个女郎!”田幼薇勃然翻脸,劈手抢过刘大奔手里的冰碗,一下砸到他头上,再一拳打到他鼻子上,开个染料铺子。
  刘大奔根本没料到她竟会突然动手,等到反应过来,人都摔倒在地上了,鼻血长流,于是“嗷嗷”地叫着,要程保良给他主持公道。
  程保良也没料到田幼薇脾气竟然这么大,当着邵璟的面少不得有些尴尬,想要护着田幼薇,又怕落人口实,只好两边打板子:“都退下!成何体统!”
  邵璟将扇子一叠,皮笑肉不笑地道:“慢着,刚才这个大银牙是在说小爷喜欢自家师弟,说小爷的师弟像个女郎吗?”
  程保良忙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邵璟摇头:“这人与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然而开口就敢污蔑侮辱朝廷命官,传出去还不知人家要怎么看待朝廷命官呢!程兄你能忍?”
  程保良苦笑:“不能忍。”
  邵璟就道:“窑场有规矩的吧?这种该不该打?”
  “该打。”程保良沉了脸,叫杂役:“把刘大奔拖下去打二十棍子!”
  刘大奔哪里想得到自己随便说句话就会挨打?少不得叫苦叫冤,却被捂着嘴巴拖下去结结实实打了二十棍。挨了打还得拖着伤腿去拜谢赔礼,心里别提那个憋屈了。
  邵璟淡淡的:“我看你像是不服?程兄啊,他会什么?”
  程保良一怔:“好像什么都不会……”
  邵璟把扇子往手里一砸,惊讶地道:“那你养着他吃白饭,挑事招祸啊?”
  程保良自从过来之后,就一门心思想要做些成绩出来,其中一条就是不养闲人和是非之人。这刘大奔两者都占全了,确实不能留。
  刘大奔发现程保良的目光一直往自己身上溜,惊得透心凉,大声叫道:“大人,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邵璟又幽幽地道:“听闻从前他也是这样说的。”
  程保良本就是朱将作监这一边的,没理由为个刘大奔得罪邵璟,当即道:“收了他的腰牌,把他赶出去!谁来说情都不见!以后再有人胆敢乱来乱说话,就是一样的下场!窑场不养闲人和是非之人!”
  刘大奔就这样挨了打还失去了差事。
  他不甘心地怒吼着被人赶走,众管事看向田幼薇的目光又不同了。
  总感觉这是杀鸡儆猴和给甜枣呢。
  还有这新科探花郎与程大人的关系也太好了吧,几乎言听计从。
  惹不起啊惹不起。
  “活儿都干完了?”程保良板着脸道:“干完了就把明天的份一起干了!不干完不许走!”
  管事们顿作鸟兽散。
  田幼薇也很自觉地去干活,并没有借机偷懒陪聊不动弹。
  程保良很满意,问邵璟:“阿薇最近在做什么呢?好些人向我打听她的瓷器,不做太可惜了。”
 

  ☆、第455章 遇见

  邵璟笑道:“她在家备嫁呢,闲了就读书画画写字访友做生意,成天比我还忙。”
  程保良叹道:“这一身技艺就这样闲置,实在太过可惜。”
  邵璟泰然自若地换了话题:“我有一事要与大人商议,您之前做监窑官,与剑川和景德镇那边的窑场都熟悉吧?咱们可以收一批既便宜又质好的瓷器卖到番邦去……”
  天色向晚,田幼薇高高兴兴跟着邵璟往城里走,一旁跟着程保良和白师傅、小虫。
  到了酒楼,先回家去“请田幼薇”来吃饭的如意抱歉地道:“姑娘今日去了张府,还没回来呢。”
  程保良遗憾得很,将手拍着田幼薇的肩头道:“小白啊,这次不巧,只好下次了。”
  田幼薇巧妙地躲开:“不着急,反正是认识的,我随时都可以找田姑娘商议。”
  “我知道你是个上进的,最近制作的礼器呈上去很受褒扬,我已向上头申请让你做我的副手……”程保良说着,又想拍田幼薇的肩头。
  邵璟走过来,抱着他的肩膀使劲一带,将他拉了个趔趄。
  程保良莫名其妙:“???”
  邵璟又笑着使劲拍他的肩膀,程保良痛得龇牙咧嘴:“用得着这么大力气么?”
  邵璟一挑眉头:“咦,你不喜欢这样啊?我以为你喜欢呢。”
  程保良看看他,再看看田幼薇,突然默了。
  田幼薇觉着很不妙的样子,似乎邵璟做得太明显,让人怀疑了?
  再看邵璟,无知无觉,只管拉着程保良、白师傅喝酒聊天。
  该来的总会来,担心也是白担心,田幼薇索性和小虫一起埋头大吃。
  刚啃完一条鸡腿,忽听程保良幽幽地道:“小白吃得真不少,你前些日子说是要去相亲,相中了吗?若是没有,我帮你找一个?”
  “人家看不上我,嫌我是个穷窑匠。”田幼薇险些被噎住,悄悄踩了小虫一脚:“是吧,小虫?”
  小虫憨憨地看向她,突然间福至心灵:“是呀,是呀,和我一样没人要。小白倒是有寡妇看上她,她又看不上人家。”
  “这样啊。”程保良想了一会儿,说道:“嫌弃你的总归与你不搭,你得找个和你差不多的,才能把日子过好,是吧?过几天我让家里给你看个合适的。”
  田幼薇头皮发麻:“不了,我就想好好做瓷,像我伯父一样。”
  白师傅却道:“你别像我,程大人若有合适的,只管介绍。”
  程保良这回是真的笑了:“好,我回家就和孩子娘说!”
  田幼薇轻轻吐出一口气,这回是不怀疑了吧。
  或许是因为高兴,邵璟把程保良和白师傅喝倒了,他自己也喝了个半醉。
  送走程保良后,他非要田幼薇一起走路回家,田幼薇不肯,他就眼巴巴地看着她,央求地拉着她的袖子轻轻的晃,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还和小时候一样。
  二人相貌都出众,在街头随便那么一站就很引人注目了,田幼薇生怕被人认出来惹麻烦,只好叫小虫和如意先把白师傅送回去,自己陪着邵爷一起漫步街头。
  邵璟兴致高得很,不好牵手就假装酒醉,非得半倚半抱将田幼薇笼在怀中,喜滋滋地道:“阿薇,若是我们的海船顺利带了宝货回来挣了很多钱,你想要什么?”
  田幼薇还不知道自家的宝船回来了,但也不想扫一个醉鬼的兴,便道:“若是挣得多啊,我想要一整套镶螺钿的家私。”
  邵璟道:“没出息!家私是全家人用,挑个自己喜欢的!”
  田幼薇仔细想了想,道:“上次看到阿九那个扶桑珠子很不错,若是有机会可以弄两颗来做耳坠。”
  邵璟就道:“好,做了耳坠再做项链和手串!”
  田幼薇没当回事,哄他道:“咱们快回家吧,明日还要办差呢。”
  二人相携着往前走,忽见旁边一间酒馆里冲出个女人来,后头两个男人跟着追,大声喊道:“抓住这娘儿们,不识抬举,竟敢打爷爷!”
  那女人一头冲到田幼薇和邵璟面前,仰头看了他们一眼,立时低下头往前方跑远了。
  邵璟没注意,田幼薇却是看了个清楚,竟然像是田幼兰!
  她连忙回头去看,只见田幼兰已然消失在街头的人群之中。
  那两个男人骂骂咧咧地回来,指着掌柜的鼻子大骂:“你家的温酒娘子打伤客人,你要怎么赔?”
  田幼薇赶紧提醒邵璟:“刚才那个好像是田幼兰!”
  邵璟清醒了一半:“她怎会在这里?”
  田幼薇推测:“多是出狱以后没地方去,就来这里讨生活吧。”
  田幼兰已是被出了族的,断不可能再回余姚田家庄生活,她以为田幼兰会去台州找田俭,没想到居然没去,果然此人不能以常理推之。
  邵璟微一沉吟,上前去问掌柜:“刚才那女子姓甚名谁?”
  掌柜的正被那两个男人搞得焦头烂额,见邵璟也来问,便道:“姓田,姓田,其他不知道!你没在我这里喝酒吃饭,她得罪了你也不关我的事。”
  田幼薇就去和伙计打听,晓得田幼兰来这里做温酒娘子就是最近的事。
  温酒娘子常常会被客人摸手揩油,田幼兰性子不好,温酒技术也不好,短短几天就得罪了许多人,这就要做不下去了。
  眼瞅着那边吵得没完没了,田幼薇便叫邵璟:“我们先回家。”
  虽不是什么紧要的人,到底还是让人失了好心情。
  二人默默走了一截路,邵璟拍拍田幼薇的发顶:“别想了,毒杀生母、坐视生父为自己顶罪而死的人不是什么善类,早就该死的人,何必管她如何。”
  田幼薇道:“我倒不是想管她,我是怕她跑去找我爹闹腾,我爹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当初我要报官,他尚且觉得丢脸呢,这回若是田幼兰又搞个什么拿捏他,多半还是会屈服。”
  邵璟想了想,说道:“那我明日让人去看看,不要她留在这京城里,不然闹个什么事出来也难看。”
 

  ☆、第456章 如意

  回到家中,田父和谢氏都没睡,还在看那些华贵精致的螺钿家私,见着田幼薇就道:“你快来看!阿璟买的!”
  田幼薇大吃一惊,飞快地转头看向邵璟:“你什么时候买的?怎么回事?”
  邵璟抱着手臂斜斜靠在门边,弯着唇角看着她笑。
  田幼薇忍不住地笑,跑过去拉着他的袖子笑道:“你哪里来的钱?”
  邵璟道:“我也不知道呢。”
  田父大声道:“闺女,咱家的海船回来了!载回好多宝货呢!所以有钱了!”
  田幼薇捂着口大笑,蹦了几蹦:“真的吗?”
  “真的!”谢氏给田父使个眼色,老两口悄悄地退了出去。
  “阿璟,阿璟,阿璟……”田幼薇围着邵璟转圈,爱死了这个男人。
  她一直觉着海船能顺利回来,但他有意给她的惊喜却是钱财换不回来的,因为里头满满都是心意。
  邵璟张开手臂,田幼薇猛冲过去挂在他的腰上,搂着他的脖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半晌,二人肩并着肩坐在廊下看星星,说些无用的废话。
  “阿璟,我今天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
  “为什么突然想到去看我?”
  “因为突然很想你啊,觉着你一定很热,就想给你送点绿豆冰。”
  “绿豆冰很好吃。”
  “我知道。”
  “不过以后你还是少去窑场比较好。”
  “为什么?不乐意见着我呀?”
  “我怕露馅,今晚程大人像是怀疑了。”
  “没有,你想太多。”
  “以后我真给大家收粮食啊?”
  “当然是真的,别怕麻烦,也别担心不挣钱,处着处着大家熟悉了,即便哪天事情泄露,也不至于苛责。”
  “你是早就想去了吧?”
  “是呀,只是从前没有考中探花,去了也没意思。”
  “阿璟,你考探花是为了什么呀?”
  “为了阿薇呀!我想让她高高兴兴、体体面面的活着,我想让她和家人一生无忧,想让她更喜欢我,更舍不得我。”
  田幼薇抿着唇笑,将头靠在邵璟肩上:“阿璟,我做的饭好不好吃?”
  “好吃极了,你是为谁学做面食的呀?”
  “当然是为了邵小郎啦,要抓住他的胃,叫他离不得我。”
  两个人看着彼此,傻傻地笑了起来。
  次日,田幼薇照常去了窑场,果见各处大小管事对她热情了不少,唯独白师傅冷着个脸。
  直到午间邵璟让人送去酱肉和十年陈酿,白师傅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哼道:“臭小子翅膀硬了,竟敢把我灌醉!”又叫田幼薇去把程保良请来一起吃喝。
  程保良见了田幼薇,倒也没表现出什么怀疑的意思,一如既往地催她干活:“利索些!闲了也和你伯父一道看看釉水配制,上头说是釉面一直都这样,最好是弄点新式的出来。”
  田幼薇小声抱怨:“哪有那么好弄,得一次次地试,不晓得要花多少钱和功夫呢。”
  程保良摆摆手:“又不花你的钱,只管埋头干活就是了。”
  于是田幼薇空闲之余,又重拾了老本行——与白师傅一起研制新的釉药配方。
  程保良仿佛忘了那天晚上的事,再未提过要给她说亲的事,也再未拍过她的肩头,日常相处很是注意,有窑工说荤话乱开玩笑,他也严厉禁止。
  田幼薇深觉他一定知道了什么,但是既然没点破,她也不至于傻到跑去和人坦白。
  就这样蛮好的,若是哪天真的暴露,只一口咬定程保良不知道,她自己一力承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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