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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画春光-第202部分

小说: 画春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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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羊坐在正堂里和田父说话,田父边说边流泪,谢氏陪在一旁也是默默流泪。
  小羊轻言细语:“阿璟没事,是朝廷有件紧要的差事要他去办,他走得急,就没告诉你们,过些时日就回来了。”
  田幼薇听到这里便走进去福礼:“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应该的,我从前说过,咱们要以兄弟姐妹相处。”
  小羊的目光落在田幼薇身上,将她看了个仔细。
  她的头发看起来是刚洗过,又来得匆忙,来不及好好打扮,是以碎发飘散着,发髻松散不成型。
  未施脂粉,脸有些憔悴,却一点都不难看,反而弱化了平时的刚强,难得的我见犹怜。
 

  ☆、第466章 夜谈

  田幼薇从未像此刻这样排斥小羊的注视。
  这让她浮起很多不好的忖度,毕竟曾经发生过那么多的事。
  她抬起头来,坦荡大方地回视小羊:“经过那么多的事,没想到您竟然亲自来了,我很感激。我刚才听到您说,阿璟是去办差了?过些时日就能回家?”
  小羊没敢和她对视,有些不自在地收回目光,低声道:“是啊,我有些事要单独交待你,方便吗?”
  “方便。”田幼薇看向田父和谢氏:“爹,娘,你们先休息。”
  田父道:“不懂事,贵客在家,我们怎么能睡?谈你们的,我就在这等着,让你娘去做些吃食来宵夜。”
  “不必麻烦,夜太深了,我说完就走。”小羊坚决地拒绝了宵夜,问田幼薇:“阿璟有份公文放在他屋里,你带我去找找?”
  这自然是托辞。
  田幼薇的心跳得厉害,总觉得是要搜查邵璟的房间。
  虽然知道以邵璟的小心谨慎,肯定没什么东西,但她就是害怕,万一呢?
  大概是她的害怕显而易见,小羊轻声道:“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他,我虽然……”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过了片刻才道:“以后你总会知道我是个什么人的。”
  田幼薇连忙道:“我知道您不会害他,如果您都要害他,那我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好人了。”
  这话听着是夸人相信人,实则也是拿话压人。
  小羊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收回目光。
  田幼薇推开邵璟的房门,再将烛火点亮:“这就是阿璟的屋子,正中这间待客,左边是卧房,右边是书房,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邵璟的屋子家具用具都只是普通,却布置得很雅致,除了书画之外,做了整整一面墙的架子,上头全是田幼薇和他做的各种瓷器。
  田幼薇主动打开各种抽屉柜子:“都在这里,要拿出来给您看吗?”
  小羊道:“你不介意我让人来看吧?”
  田幼薇道:“当然不介意。”
  殷善便带了四个人进来,逐寸搜查室内所有的物品,翻找得十分彻底仔细。
  田幼薇看得很不是滋味,忽听小羊道:“阿薇,你过来和我说说这些瓷器都是什么时候做的。”
  田幼薇定了定神,走到他身边一一讲解。
  讲着讲着,小羊突然问道:“当初你为何会想到买卖生丝,为何想要帮助廖先生一家?你怎会知道当年的生丝会涨价?”
  田幼薇猝不及防,默了片刻才道:“廖先生才名在外,我想求他教我们番邦话,教我二哥和阿璟读书科考,就一直找机会,那天听到他家门口卖糖水的婆子说闲话,便安排了家里的小厮守着……”
  “至于买卖生丝,是因为我做了个梦,梦见一直不停地下雨,有人在梦里说生丝涨价了,涨价了……当时家里情况太过艰难,我就觉着要不赌一把好了……不怕您笑话,和廖先生借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问我还。说得不要脸些,这叫挟恩求报。”
  小羊半晌没出声,田幼薇不知道他是否信了她的话,毕竟做梦这种事太难求证了,感觉都是托辞。
  “阿璟刚来你家时的事,你还记得吗?”小羊再开口,整个人都变了,目光锐利而森冷,仿佛能洞悉人心。
  “当然是记得的,我爹去明州港把人接回来的,我娘不喜欢他,村里的人都说他是我爹的私孩子……您问这些,是因为您也相信周袅袅的话吗?”
  田幼薇看着小羊,十分不解且愤怒:“这种栽赃陷害的事,别人可以看不出来,您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小羊抬手止住她,淡声道:“阿薇,你不是小孩子了,这些年也经过了不少事,你要知道,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这件事由我来查证,对大家是最好的,换了别人不见得会用这样温和的方式。”
  田幼薇沉默许久,低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配合您。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小羊找了把椅子坐下,指着对面的椅子道:“你也坐,他们搜查还有些时候,我们慢慢聊。说说你和阿璟小时候的事。”
  “……阿璟想去学烧窑,为此央求张师傅教他,我也仗着张师傅疼我,不停撒娇帮他的忙,张师傅却说,阿璟目有光华,应该去读书……吴家想要他做女婿,我嫉妒极了,和他生气别扭,吴锦骂他命硬克亲,我很心疼……”
  田幼薇眼里泪光点点,“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不如放他和周袅袅在一起,活着要比什么都更强。”
  一块雪白的丝帕递到她面前,小羊轻声道:“擦擦。”
  田幼薇没接,掏出自己的帕子擦去眼泪,一字一顿地道:“这件事很好查,谁说的,让他把证据拿出来,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小羊道:“我会去查。”
  二人相对无言,只管想着自己的心事。
  鸡叫三遍,殷善走过来轻声道:“郡王爷,查完了,没什么。”
  小羊比了个手势,殷善等人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又把门关紧。
  烛火将要燃尽,室内忽明忽暗,田幼薇全身紧绷,警惕地看着小羊:“您还有什么话要交待我吗?”
  小羊站起身来专注地看着她,轻声道:“阿薇,当初在明州,你为何要救我?你不怕吗?”
  “怕。可是我记得你很喜欢我的瓷器,曾经为了有人假冒我的瓷器而伸张正义,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如果我们事先不认识呢?你还会救我吗?”
  “不知道。”
  “你相信我没有有意地害过你们吗?”
  “相信。”
  “真的?”
  “真的!”
  “我在你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前途远大、心怀壮志的郡王爷,善良可亲,长情磊落,有妇之夫,并且即将娶我的好友的人。”
  “呵~”小羊自嘲一笑:“阿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阿璟与你有缘无分,你该怎么办?”
  “我还活着,毕竟家里这样,父母年老,兄长病残,幼弟孱弱,我得照顾他们。”
  “我知道了。”小羊道:“倘若你信我,请你不要再找阿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第467章 公平

  长夜微凉,冷月如钩。
  田幼薇站在门前对着小羊敛祍行礼:“您慢走。”
  小羊负着双手,沉默地注视着她,迟迟不肯离开。
  田幼薇起身站直,不解:“郡王爷?您还有话要交待我吗?”
  “你最近不要去窑场了,我会替你安排妥当。”小羊交待完这一句话,下定决心似的转身快步离开。
  田幼薇跨前一步,紧紧抓住他的衣袖,颤声道:“小羊……”
  小羊轻轻一颤,迟疑地慢慢转身回头,他有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她这样叫他了。
  田幼薇感觉得到自己的脸在发红发热,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整个人都在发抖,上牙磕着下牙:“我……我求你救救阿璟……我不想要他死,我……”
  小羊沉默地注视着她,并不出声。
  某种时候,沉默意味着回绝。
  羞耻和恐惧让田幼薇说不出后面的话,于是她讪讪地收回手,接连深呼吸好几口气才缓缓道:“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不过,从前我救你的时候,你曾给过我一块玉佩,说是,说是只要不是违法害命的事,你都会护着我,还算数吗?”
  她看着小羊,两行清亮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小羊的手指在袖中动了动,几次想要替她擦去眼泪,但他终究没有去做,他淡淡点头,转身离开。
  田幼薇终于没忍住,捂着口失声痛哭。
  这哭声宛若魔咒,羁绊了小羊的步伐。
  他顿住脚步,大步朝她走去,垂眸看着她低声道:“我白天才去看过他,他很好,只要有可能,我都会兑现我的诺言。但是,我不敢给你任何保证!”
  他有些激动,一把抓住田幼薇的胳膊,拉着她往墙下走去。
  田幼薇全身都在颤抖,一个她在说,一拳砸到他的脸上去;一个她在说,不要着急,先看看他要做什么;还有一个她在说,投降吧,如果能救回邵璟,两个人都好好活着,是值得的。
  她的耳朵“嗡嗡”的响成一片,浑浑噩噩跟着小羊走到墙下,再抬着头愣愣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这是她自己的声音,却仿佛是从天边远远飘来的,干涩而绝望,而且可以听到牙齿碰击的声音。
  小羊听出来了,就着清冷的月色,他看到田幼薇眼里的恐惧害怕之色。
  她在怕他,但是又不敢违逆他。
  原因是什么?
  他心里非常明白,她惧怕他伤害她爱的人,比如邵璟,比如她的家人。
  瞬间,他全身的血液倒流上头,他愤怒又挫败,还很不甘心。
  他松开田幼薇,微微冷笑:“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我会对你做什么?我没那么下品!”
  田幼薇没出声,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根,半垂了头一言不发。
  这让小羊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之感,他意识到,有些事情有些人,确确实实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笑着和他斗嘴,也不会再在他面前无拘无束,他们之间隔了太远的距离。
  即便他想要拉近这种距离,恐怕也只是徒劳。
  这一瞬间,他无比嫉妒邵璟。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重新变得冷静平和:“你别怕,我刚才有些激动,仿佛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田幼薇下意识地否认:“我没有,我只是难过和害怕。”
  难过和害怕,怕什么?当然是怕他。
  小羊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和田幼薇辩,而是低声道:“你听着,我只说一遍。而且转过身我就不会承认自己说过这话。我当初去明州,是奉了那位的密旨,去寻找渊圣次子。”
  田幼薇震惊地看着他,虽然她和邵璟早就猜到了,但她从未想过,小羊会亲口告诉她这个秘密。
  小羊冷冷地笑:“没错,这不是什么好事,于国于家来说,有些人不该出现,倒行逆施,死守从前只会让家国变乱。所以阿璟这事,我不看好,你最好早有准备。”
  田幼薇将双手贴在墙上紧紧抠着砖缝,半晌才道:“他会死吗?我们家的人会受牵连吗?”
  小羊严厉地注视着她:“那要看你们怎么做了。不要找他,不要乱说话,不知者无罪。”
  田幼薇道:“可是,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掩着脸再次哭出声来:“这不公平……”
  小羊笑了:“阿薇,这世上有绝对公平这种事吗?别的女子只能待在家中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你却可以自由进出修内司官窑,这公平吗?”
  你深深地爱着邵璟,我却求而不得,这公平吗?
  他转过身,大步离去。
  田幼薇无力地靠在墙上,看着小羊的马车渐渐远去,看着天边的冷月渐渐西沉。
  她知道自己该出发了。
  “阿薇,你怎么样了?”谢氏和田父互相扶持着走出来,担心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田幼薇擦去眼泪,回头看着父母微微一笑,“进屋,我有话要交待你们。”
  谢氏和田父很是局促地互相对视着,试探着道:“阿薇,是不是有什么坏消息?你告诉我们,我们虽然老了,但没你想的那么弱,都能承受,你别自己个儿憋着,不好。”
  田幼薇摇头:“目前没有坏消息,郡王爷承诺会尽力照看阿璟和我们,但是要我们从此不要再找阿璟,不要乱说话,无知者无罪。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田父和谢氏连连点头:“懂。”
  “但我不能坐视阿璟不声不响地消失,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得出一趟远门。可能会给你们带来一些麻烦,你们怕不怕?”
  田父毫不犹豫地摇头:“不怕,人是我带回来的,我得尽力护他平安。你二哥在明州,你出了远门,我和你娘,还有秋宝……”
  他犹豫地看向谢氏,不知道谢氏会不会和他一样想法。
  谢氏淡淡一笑:“我是你们的娘,更是你爹的妻子,我总和你们一起就是了,秋宝还小,想来不至于对他动手。”
 

  ☆、第468章 不甘

  田幼薇看着田父的背影,第一次觉着,自家老爹这讲义气不计较的性子真是好。
  不然只怕此刻就该和邵璟划清界限,再不许她出门了。
  倘若真是那样,还挺不好办的。
  这样一家人齐齐整整的,真好。
  她没敢给田秉写信,只琢磨着让罗小满派人过去悄悄报个信,叫田秉别回来,就老老实实在明州那边待着。
  等到把行李收拾妥当,天已大亮。
  喜眉舍不得她:“姑娘,您一个人走吗?让奴婢跟着您吧?即便帮不上您别的忙,夜里若是栖身破庙啥的,两个人也有个伴啊。”
  田幼薇好气又好笑,轻点喜眉的额头:“你就不能说点好的,栖身破庙,我是得多倒霉才栖身破庙!”
  喜眉眼里浮起泪花:“可是奴婢担心您,这么大,您也没一个人出过远门。”
  “你都可以独自从余姚到京城请大夫,我又有什么可怕的?我有技艺在身,寻常三四个大汉近不得我身,不怕。”
  田幼薇把一堆七零八碎的东西交给喜眉:“替我缝在贴身的小衣里,快去!我要出趟门。”
  按照廖先生和小羊的提醒,有人盯着田家,那她肯定不能再去官窑那边了,小羊说他会处理,这件事可以放下。
  但自家铺子里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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