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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部分

画春光-第253部分

小说: 画春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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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群人只看着他往私库里藏钱,就没看到朝廷发不出百官俸禄,无钱开销军饷时,都是他从私库里贴的钱。
  自从有了邵璟之后,他再也没看过那些老家伙的脸色,再没听过有关这方面的难听话,难得扬眉吐气。
  皇帝低咳两声,威严地道:“不管怎么说,空穴不来风,这些事未曾查明之前,你就是罪人。即刻起,回到家里闭门思过,等待查验。”
  “陛下圣明,微臣领旨。”邵璟毫无疑议,只在起身时,希冀地问道:“陛下可否准许微臣前往明州把家眷接回来?”
  皇帝莫名鄙视这个妻奴:“田氏身子不适,你确定她不需要静养?”
  邵璟便垂了眼,满脸都是“我不辩解,但我坚决不同意”。
  皇帝看不下去,生气地抓起他的包袱砸过去:“滚!”
  邵璟被押解回穆府,非诏令不许外出,更不许会客。
  皇帝背负着手,沉默地在殿内来回绕圈,鼻翼一张一合。
  宫人们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皇帝早年经历国破、兵变、丧子、多次逃亡,最终成功建国并活到现今,靠的就是远超常人的多思多疑。
  “来人!”他拿定了主意,下旨命人秘密前往明州查证很多事,包括官商勾结豢养私兵,包括邵璟派人前往海外置产,包括田幼薇为何动了胎气,曦哥为何受惊。
  与此同时,很多消息传到了他面前。
  譬如说,旦日朝贺之后,小羊怎么处理邵璟的事。
  譬如说,周相与皇后娘家彻底撕破脸的事。
  得知小羊并未替邵璟说过任何好话,他哂然一笑,不置可否。
  至于周家和梁家撕破脸,他更是乐见其成。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祖宗留下来的话,总是最有道理的。
  邵璟突然被押解入宫,又被幽禁在家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朝中众人反应不一。
  有人替邵璟可惜,这个开朝以来最为俊美多艺的经商天才,这辈子大概完了。
  也有人幸灾乐祸,觉着邵璟这种两面讨好的奸商活该。
  消息传入普安郡王府,小羊正和张五娘对坐弈棋。
  他的指尖不过稍微停顿片刻,就坚定地落了子,和张五娘说道:“你输了。”
  周夫人亲自把这个消息告诉周袅袅:“女儿,眼看大仇将要得报,今晚理应庆贺一下。”
  周袅袅面无表情地拈起一根绣花针,狠狠扎进红绸,绣了一只鸳鸯眼珠。
 

  ☆、第575章 认尸

  天蒙蒙亮,两个差役拍响了邵宅的门。
  老周头一跃而起,小心地隔着门问:“是谁?”
  “我们是明州府衙的差人,码头边上发现一具死尸,是府上的人。”差役的声音不小,震得老周头心慌意乱。
  他忙着开了门,果见两个差役都是明州府衙的,从前是打过交道的,心里便信了大半,忙着把人请进去,询问情况:“两位差爷瞧清楚是谁了吗?”
  一个差役道:“瞧着像是府上的如意,就是之前一直跟着提举大人的那个管事。”
  老周头大惊失色:“如意?他不是跟着我家大人入京了吗?”怕不是邵璟也出事了?
  差役道:“谁知道呢?大过年的真晦气,赶紧地禀明你家主人,跟我们去认尸。”
  老周头不敢耽搁,请两个差役坐了,忙着要往内宅通禀,却见邵璟的幕僚马恩东披着衣服赶过来:“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死了人?”
  老周头忙说了情况,马恩东皱眉思忖片刻,道:“我去看,主母前两日才动了胎气,别让这些事惊扰了她。”
  马恩东虽是可信的人,但涉及到人命,又是邵璟贴身得用之人,老周头并不敢隐瞒田幼薇,便委婉道:“这事儿肯定要先生出面处理,但如今这情况,怕是瞒不得主母。这会儿没人招待差人,还请先生去招呼着,多打听一下情况。”
  马恩东边穿衣服边往外走:“你说得是。”
  老周头赶到内宅,田父和谢氏已经起了,老两口正商量着要给田幼薇做点啥好吃的,见他匆忙而来,俱都有些胆战心惊:“怎么了?”
  老周头三言两语说完经过,谢氏脸色发白,手脚发软,紧紧抓住田父颤声道:“怎么办?如意出了事,阿璟他……”
  田父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气地道:“老娘儿们不懂遮掩,如意是如意,阿璟是阿璟,胡说八道什么?这事儿不能叫阿薇晓得,不然要见鬼。”
  “是这个道理。”谢氏鸡啄米似地点头,手忙脚乱:“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我来照看阿薇。”
  田父到底经过事,慌了一阵就安排老周头:“马先生呢?请他与我一起去,若是一个时辰后我这里还没信回来,你立刻往吴七爷家去,请他出面相帮。”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出了门,谢氏勉强稳住心神操持家务,还未准备好早饭,田幼薇已然起了床,喜滋滋地牵着曦哥的手过来寻她:“娘在忙什么?我爹呢?”
  谢氏忙叫她回去休息:“你爹被吴七爷请过去了,你怎么就起来啦?大夫不是让你卧床休息?”
  “我没事了,总躺着也不好,就这样带着孩子在家里慢慢走动走动,对身体和胎儿都好……”田幼薇不但不回去,反而坐了下来:“刚我好像听见外头有人嚷嚷,怎么了?”
  谢氏唬了一跳,忙着否认:“没怎么,就是吴七爷家的人过来,你爹睡着了,我叫他大声了些。”
  “吴七爷大清早的使人过来找我爹,是发生什么事了?”田幼薇看着谢氏躲闪的眼神,越来越生疑。
  谢氏忙道:“就是过年的普通宴请嘛……”
  田幼薇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她的谎言:“年节里宴请都是要提前送帖子的,吴家在明州是数的着的人家,最讲礼节,客人和菜肴都是要提前准备的,断然没有临时起意的道理。”
  谢氏辩解:“那就是其他事。”
  田幼薇一言不发,起身往外。
  谢氏忙追上去:“你要去哪里?”
  田幼薇道:“娘不肯和我说实话,我只好自己去问了。相信我只要走出大门,立刻就能弄清楚。瞒不过的事,就别瞒了,我没那么弱不禁风。”
  谢氏急得跺脚,胡嬷嬷把曦哥抱在怀中,叹道:“是这么个理,一知半解更急人。”
  谢氏无奈,只好把情况说了。
  “差役说是如意?”田幼薇扶着可儿,慢慢坐下来,尽力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也让心跳别那么快。
  “是这么说,不过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或许是他们看错了也不一定。你乖乖在家等着,你爹和马先生一会儿功夫就回来了。”谢氏给宋婆子使眼色,让她去请大夫备用。
  “不用请大夫,我还撑得住。”田幼薇的目光缓缓从谢氏、胡嬷嬷、可儿等人脸上扫过,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慌乱和惊恐。
  她前两日才给邵璟送过加急的密信,算来邵璟怎么都该使人送信回来了。
  这个送回信的人,多半就是如意。
  所以如意出事,未见得邵璟也跟着出了意外。
  想通这一环,田幼薇便稳定人心:“如意多半是送信回来的,阿璟这个时候肯定还在京城呢。”
  “应该是这样。”谢氏和胡嬷嬷互相安抚着彼此,也安抚着田幼薇。
  天越来越亮,田父和马恩东始终没回来,也没消息传来。
  老周头正准备往吴七爷家去请人,田幼薇便带着人走了出来:“不必惊动吴七爷,我自己去看。”
  她也不要老周头跟着,只叫他留在家里守护好曦哥和谢氏等人,然后坐着马车,带着一群膀大腰圆的壮仆往码头去了。
  然而码头上冷冷清清,并没有预料之中人山人海围着看热闹的情况,更没见着田父和马恩东二人。
  田幼薇心里犯了疑,便叫马车停下来,让仆从去打听。
  忽见前方茶寮里出来一个人,扬声道:“是阿薇妹妹吗?”
  正是吴十八本人。
  他已成亲数年,有了三个孩子,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日子过得挺好的。
  年少时的那点心思,早已随着年岁渐去渐远,也因此,与田幼薇、邵璟平日常有往来。
  田幼薇见着吴十八,好比瞌睡来了就有枕头,忙着答应了,扶着腰下了车,问道:“十八哥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可曾见着家父和我们府上的马先生,有没有听说什么人命案子?”
  吴十八道:“之前是看到令尊和马先生跟着两个差役到了这里……”
 

  ☆、第576章 讹诈

  “外头传得可难听了,都说咱们姑娘有了钱,出了名,就六亲不认了。做人刻薄又小气,欺负自家的穷妹子……”
  宋婆子小声和谢氏汇报着,“老奴说不是那么回事,那些人都不讲道理的,就说不是这么回事那是怎么回事?就算想入股也不算什么,为什么不让族人凑银钱入股,有钱大家一起挣,偏要去便宜外人?这就是背祖忘宗嘛。”
  真是不要脸!
  谢氏气得直颤抖,心里真是厌憎透了田四叔一家。
  又庆幸田幼薇已经押着瓷器去了明州,没听见这些破事儿,不然非得被气惨。
  恰逢田父回来,就冲着田父发了火:“这事儿是你搞出来的,看看他们都把阿薇传成什么了!还说你族弟一家是好人?是好人能把阿薇的名声坏成这个样子?”
  田父一愣一愣的:“又怎了?你们不让小四家入股,我不是没说什么了吗?”
  谢氏气道:“宋婆,你说给他听!”
  宋婆子赔着笑,又将刚才那些话说了一遍,田父也愣住了:“怎么会这样?怕是里头有什么误会?”
  “这个时候还说是误会?就是阿兰哭闹出来的……”谢氏气得不想说话。
  田父听了一回,生气地往田四叔家跑,见着田幼兰还没开口,田幼兰先就哭起来了:“大伯父,我什么都没做,我是好心,是误会,我真的是想帮你们,您帮我和阿姐说说,叫她别讨厌我好不好?”
  田父没办法和一个小姑娘扯,就骂田四叔:“外头为什么会传得那样难听?这么多年,我们没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吧?”
  田四叔揪着衣角站在一旁讷讷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幼兰哭叫道:“是,我们欠你家的!但我娘已经成了这样,我爹也卖力地干活,我也在做事,等我凑齐了钱,就把欠你家的还清楚!”
  田父觉着和她扯不清楚,再看田四叔那个样子,始终没忍心再说重话,长叹一声走了。
  回到家里谢氏唠叨个没完,还有好些族人来打听入股的事,话里话外都是想凑钱分一杯羹。
  于是后悔起来,又嫌烦,索性躲到窑场里去监工,专心制瓷,夜里都没回去,就跟着孟师傅守窑炉。
  第二天一早起来,正刷牙呢,忽见田氏族长蹒跚而来,神色很是严肃。
  田父忙迎上去:“怎么一大清早就来了。”
  田族长道:“你昨天去小四家说什么了?小四媳妇想不开,吃老鼠药自尽了。”
  田父大吃一惊:“我没说什么啊。”
  田族长严肃地道:“外头都在传说,是你和阿薇找上门去,逼得田四媳妇活不下去,所以才自尽的。你自己去看看吧。”
  等到田族长走了,田父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逼死自己的弟媳,这个罪名可大了,田秉立刻就要下场考试,田幼薇又是个小姑娘……
  若是被人去告,田秉还能不能顺利考试都是另一回事。
  他急急忙忙往田四叔家赶,谢氏也得到消息赶过去了。
  夫妻俩在门口碰了面,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担忧和惊恐。
  只听屋里传来田幼兰姐弟凄凉的哭声,田幼兰凄惨地喊着,口口声声都是在问方氏为什么要丢下他们姐弟就这样走了,他们会很努力地挣钱给她买药供养她的。
  好些族人在劝,女人们都忍不住流了泪,觉着真是太凄惨了。
  田父和谢氏一走进去,就收到了无数谴责的目光,有人甚至道:“为富不仁。”
  田父辩无可辩,悔不当初,郁闷得头晕脑胀。
  忽见田四叔闷闷地道:“不关我大哥的事,是我和孩子娘吵了几句嘴,她气不过……”
  田幼兰也哭着道:“不关我大伯和阿姐的事,是我不孝,没照看好我娘。”
  “……”谢氏和田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到稍晚些,田幼兰找到田父,神色冷峻:“大伯父,我有几句话要和您说,我娘可怜,死了也是解脱,就怕这个当口传出不好听的话,影响二哥考试……”
  田父沉默许久,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田幼兰道:“这个地方让人伤心,我也待够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们两家留不下任何情分,我想搬家,但是没钱,以后还要供养阿俭读书,我爹没出息,离开这里只怕也是没有任何进项的,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花钱,大伯父借我?”
  田父咬牙:“你要多少?”
  田幼兰微微笑了:“大伯父能给多少?”
  ——*——*——
  田幼薇和邵璟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菊芬族姐使人带来的信,最终田四婶还是田父出钱安葬的。
  田幼薇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
  她看方氏,怎么也不是个担心拖累子女丈夫就会自尽的性子。
  而且中间还有好多疑问,比如方氏几乎不能动了的,瘫在床上的人怎么吃老鼠药?老鼠药从哪里来的?
  这些都是问题。
  她和邵璟商量:“我得赶紧回去一趟,二哥要考试,正是关键时刻,这事儿处理不好怕是要留下把柄。”
  邵璟道:“我陪你回去。”
  “我自己能处理。”田幼薇不要他去,这几天正是忙的时候,招来的人,买的货,还有要往市舶司那边的手续,每一件都离不得人。
  邵璟想了想,也没坚持:“那你去,有事就让人带信来,我连夜赶回来。”
  田幼薇简单地收了一下行李,立刻坐快船回去,然而还是迟了一步——田四婶方氏已经火化了。
  她赶到的时候,刚好碰着田俭捧着骨灰坛子,田幼兰穿着重孝,一路走一路哭,田四叔踉踉跄跄地走着,神魂游离。
  “阿姐来了?”田幼兰凄楚地擦着眼泪,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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