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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画春光-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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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幼薇道:“浮元子。”
  伙计就跟着她转圈:“的帮您忙呀。”
  陈管事沉着脸出来,喝斥道:“还不滚去擦柜台,饿死鬼投胎啊你!”
  伙计噘着嘴去干活,陈管事转身对着田幼薇就是一个狗腿的笑:“我来帮您的忙。”
  田幼薇没拒绝,将所有包裹交给陈管事拎着,问道:“他怎么样?”
  “还没醒,估计是血流的多,又惊又吓又累引起的,不过我看过了,气息绵长,不会有事儿。”陈管事推开厨房门,回头看着田幼薇,满脸期待。
  田幼薇奇怪了,他这样期待地看着她干嘛?她又不是他的金主。
  “您瞧,这厨房收拾得可干净?”陈管事没得到意料中的赞扬,索性个明白。
  田幼薇这才注意到,昨还脏得一塌糊涂的厨房,现在已经规整如新,到处都收拾得很干净。
  她不由笑了:“干净。怎会突然想起来收拾厨房?不是大老爷儿们都懒么?”
  陈管事讨好道:“那不是邵爷吩咐的么?他一想到您在这样脏乱差的厨房里做吃的,心里就不好受。”
  又是邵璟。
  田幼薇一笑:“你这个租客,怎会这样听他的话?”
  陈管事叹气:“那没办法,跟着他有肉吃。”
  田幼薇听明白了,邵骗子背着她干了不少私活,存了不少私房钱。
  想到他一直看着自己做的一系列事,包括学习实施他前世所用的寄卖等法子,不免有些的沮丧。
  但这种沮丧很快就被冲淡了。
  她在淘洗黑芝麻的时候,羊扶着墙走到门边低声叫她:“田姑娘,您就是草微山人吗?”
  田幼薇没料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不由有些诧异:“您听谁的啊?”
  羊笑道:“我刚才醒来,见身边无人,就出去探探环境,刚好看到库房的门开着,看见了许多草微山人亲手制作的瓷器……
  伙计,那都是您家窑场出的。我仔细想想,您闺名的最后一个字是薇,拆开了就是草微二字,所以斗胆猜测就是您。”
  自己擅长制瓷这事儿也不是什么见不得饶,田幼薇坦然承认:“让您见笑了,确实是我。”
  羊眼里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芒,他怔怔地看着她,许久不话,看起来傻傻的。
  田幼薇被他的样子唬了一跳,将手放到他面前晃了又晃:“你还好吗?”
  羊灿烂地笑起来:“我很好。我只是……没有想到草微山人居然是个年轻姑娘,而且还这么……”
  他没有接着往下,而是走进厨房在田幼薇身旁坐下,笑道:“您是要做什么?我帮您一起做。”
  田幼薇摇头:“我要做芝麻馅,这活儿精细,您做不了。您要是精神呢,就在这坐着散散心,要是累了就回去睡一觉,醒来我就做好啦。”
  “我精神。”羊唇角含笑,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田幼薇做事。
  田幼薇把新买的砂锅放在灶上,将淘洗过的黑芝麻倒进去,再用新的竹制刷把快速翻动。
  等到水汽一干,立刻抬起砂锅,将里头的黑芝麻倒入竹匾之中晾着。
  黑芝麻冒着热气和香气,等到凉下来也就熟了。
  她抓起几颗尝味道,很是满意,不糊不生,火候刚好。
  接着是将猪板油撕去外面的网膜,再把糖倒进去一直不停地揉,直到油被揉化,糖变了色,出了香气才停下来。
  黑芝麻加了糖油拌在一起,就成了香甜的浮元子黑芝麻馅。
  糯米面中加一杯滚水,先揉捏出一团面,再加冷水将所有糯米面和在一起,就可以烧水包浮元子了。
  羊好奇道:“为什么揉面之前要先加滚水揉那么一团?”
  田幼薇解释:“面若是和得不好,浮元子就会开裂漏馅,那就不好吃啦,先用滚水捏这么一团,再用冷水,面不容易开裂。”
  “果然处处都是学问。”羊道:“之前我还有些怀疑,看到您这手法,是真的相信您就是草微山人了。”
  田幼薇一笑:“不过侥幸多了几分赋罢了。”
  若不是被逼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这地步,可见人这一辈子会有无数种可能,不去尝试就永远不知道。
  “我特别喜欢您做的瓷像和瓷器,我收藏了您出的所有作品,我一直很奇怪,您的作品当中有一组是老虎戴花的,看起来和其他瓷器风格颇不相似……”
  羊不紧不慢地温声着,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局促,仿佛只是两个瓷器爱好者一起探讨而已。
  田幼薇笑了:“那您的目光挺独到的,那组老虎戴花的确实不是我做的,是阿璟做的。”
  “阿璟就是那位邵公子吗?”羊道:“他他在你们家长大,不知你们是……”
  “他是北边过来的孤儿,父母都在汴京沦陷之时没了,在我家就和亲弟弟一样。”
  田幼薇将包好的浮元子下到水中,见火太大,就加了些凉水,慢悠悠地煮。
  “为什么要加凉水?”羊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火太猛,水太滚,容易把浮元子冲破皮,加些凉水慢慢地煮就不会破皮。”
  “我懂了,事急则缓,事缓则圆,是这个道理吧?”羊接过田幼薇手中的水瓢:“让我来添凉水,您继续包浮元子,我瞧陈掌柜和伙计都馋着呢。”
  田幼薇一笑,让到一旁,边包浮元子边看羊往锅里添凉水。
  不过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羊也做得津津有味,眼里满是亮光。
  田幼薇暗道,果然是非富即贵啊。
 

  ☆、第205章 小羊的身份

  “邵公子人才很好,很能干,他真是您弟弟吗?我觉着他更像是您的兄长。”
  羊边玩边煮浮元子,很轻松地和田幼薇拉着家常,仿佛他根本没受过伤,也没出过意外。
  田幼薇不由对他高看一眼,和邵璟的聪明能干不同,这也是个很厉害的人呢,他自有他的长处。
  她不由生出了些结交之心:“阿璟因为身世的缘故,行事难免比常人敏锐周到很多,人却是极好极善良厚道的。”
  羊道:“我看出来了,若不是心地善良,那也不会管我。”
  “煮好啦。”田幼薇递勺子给羊:“加些凉水自己舀。”
  羊笨手笨脚,根本做不好,不是舀不着浮元子,就是不心把浮元子给弄破了。
  田幼薇看不下去,接过勺子舀凛给他:“吃吧,心烫。”
  羊端着碗四处找坐处,是不能习惯就这么站着或是没有桌子就吃饭,然后碗又烫捧不住,简直为难。
  田幼薇替他接过碗,叫伙计:“给他找个地儿吃饭……”
  忽见邵璟从外头进来,把一张几放在羊面前,把装了浮元子的碗放上,递上筷子,笑道:“吃吧。”
  羊一笑,爽快地:“好!”
  咬下第一口浮元子,他陶醉地闭上眼睛,低声轻喃:“就是这个味道,真的太好吃啦。”
  田幼薇和邵璟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道:“这不过是寻常食而已,你家里怎会不让你吃呢?”
  “对呀,我虽不是亲生的,但也是只要有钱,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羊不忙回答他们的话,先忙着接连吃了好几个浮元子,才低声解释:“我们家是从北边来的,我却是在南边出生的。一早之前跟着家里,也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后来家中长辈觉着作为北人却酷爱南方的甜食,这不妥当,就不许我吃了。
  家人爱吃面食,我也只能吃面食……再后来,大家都认为我应该爱吃面食,就这样啦……”
  羊完,继续埋头苦吃,吃完之后将空碗递给田幼薇,用央求的口气道:“田姑娘,能不能再给我一碗?”
  作为主厨之人,遇到真心喜欢自己厨艺的人,总是很欢喜的,田幼薇立刻就要给他添浮元子,却被邵璟拦住:“差不多了,你伤着不合适多走动,糯食吃太多不克化,积食吃不下反倒影响伤口恢复。”
  羊遗憾地放下碗筷,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田幼薇道:“田姑娘,您真的好能干,既能做出那么好的瓷器,还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食物,您的家人好有福气。”
  田幼薇被夸得心花怒放:“谢谢啊。”
  邵璟与有荣焉:“我家阿姐确实非常能干,我也觉着能和她在一起很有福气。”
  陈管事和伙计拿着两只空碗,站在门口张望:“有多的么?能不能分一些给我们尝个味道?我们昨夜里几乎没睡,很辛苦的。”
  邵璟先问过田幼薇:“有他们的吗?”
  “樱”田幼薇叫他们进去,各自盛了一大碗,见邵璟也递了碗过来,略一犹豫,也给他盛了一大碗。
  羊摇头:“我不能再看了,我在院里转转。”
  等他离开,陈管事低声嘀咕:“看着细皮嫩肉的,手上的茧子却厚,瞧着也是个练过的。这可不是普通人呢。”
  邵璟抬手示意他别话:“难得我阿姐给你们做吃食,能吃多少吃多少。”
  吃饱喝足,狠拍一通马屁之后,陈管事和伙计出去做事,羊也回房休息。
  灶里的柴火已经灭了,锅里的汤也凉了。
  田幼薇突然觉得四处都好安静,厨房里也很窄,而且热得透不过起来。
  她知道原因在哪里——邵璟就在她对面坐着,静静地注视着她。
  良久,邵璟出了声:“阿姐,他知道你是草微山人了。”
  田幼薇冷静地回答:“是,他在库房里看到瓷器,联想到我名里的薇字,就猜到是我。”
  “他不是常人,非常敏锐细致,性情也很好,很坚定很有主张。”
  “我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会对孩子爱吃甜食或是面食的问题进行干涉?为什么认为是北人就非得爱吃面食?”
  “今上在宗室之中挑了两位子弟养在宫中,其中年长的那一位就是生在南方的。早前跟着家人生活,其父虽有爵位,其实过的是普通百姓的生活。后来被选入宫,宫中规矩众多,人人都有要求,难免做出改变。”
  邵璟完这一段话,看向田幼薇:“阿姐觉着是不是他?”
  羊就是今上收养的另一位宗室子弟,论起来算是那个讨人厌的尚国公的兄长。
  田幼薇也觉着是:“所以他,救他并不会触犯律法,他会报答我们,只要不犯法,就可以横着走。”
  无意之中竟然救了这么一个人,到底是福还是祸?
  两个人都有些心情沉闷,因为在双双死去之前,关于皇位继承这件事并未见分明。
  “滚进来!”邵璟一声厉喝,将手一探,在门外拽进一个人来。
  陈管事白着脸瑟瑟发抖:“我什么都没听见,真的,我就是从这里经过去上厕所。”
  邵璟淡淡地道:“你什么都没听见,辩解什么?”
  陈管事知道赖不掉,沉默片刻后,突然换了一张喜气洋洋的笑脸,作揖道:“恭喜二位交大运啦!俗话得好,上不会掉馅饼,您二位这就是被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啊!”
  田幼薇被陈管事逗得有些好笑,为了不妨碍邵璟做事,她努力冷着脸慢吞吞地抽出那把老捕。
  “别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乱话的。”陈管事腿一软跪倒在地,觉着手发誓:“就算我敢惹你们,那也不敢惹家啊,托邵爷的福,我才存了几百两银子,还没来得及享受呢。”
  邵璟轻踢他一脚:“起来吧,量你也不敢乱话,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交待你吧。”
  陈管事马上又换了一张期待的笑脸:“当然啦,伺候好了,将来我也能沾沾光。”
 

  ☆、第206章 过去那些事(1)

  赶走陈管事,厨房里又开始热浪滚滚。
  田幼薇坐不住,用帕子搧着风往外走:“好热,回家吧。”
  邵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背对着她低声道:“阿薇。”
  “请叫我阿姐。然后松开我的手。”田幼薇语气倨傲,同时用眼角余光评估了一下,她现在已然比他矮了半个头,再过一年两年的,他大概会比她高出近一个头。
  “……阿姐。”邵璟轻轻叹了一口气,很有些无奈地松开她:“我们谈谈,你之前过要好好想想的。”
  “我还没想好。”田幼薇抬着下巴,有意为难邵璟。
  邵璟盯着她看了片刻,一笑:“那,你继续想,距离去吴家做客还有些时候,我请你喝茶如何?”
  田幼薇领头往前走:“我可不是想和你一起喝茶,是这厨房实在太热啦。”
  “对,你只是想找个地方纳凉,静想心事而已。”邵璟快步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往南走,望北茶楼。”
  望北茶楼,顾名思义,是眺望北方,思念故土的意思,老板当然是北人,因此里头经营的茶点多是北方口味,爱去的也多是北方客人。
  邵璟点榴花梅球、木瓜方花、四色馒头、灌肠、花生、瓜子,再要上等茶饼,自己煎茶。
  田幼薇看他净手理袖,燃香烹茶,行事举止已然全是前世时的风格,只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练,又比从前更具风华恬淡,光是看着,已足够养眼。
  她半垂了眼帘,从睫毛缝里盯着看了个够,发现邵璟要抬头,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做出“我很不好惹”的样子。
  邵璟将一盏新点的茶汤放到她面前,笑道:“阿姐试试我的手艺,多年不点茶,也不知有否退步。”
  田幼薇渴得厉害,懒得假装斯文,拿起茶盏一口饮尽,道:“有没有退步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很早就没和我一起喝过茶了。”
  邵璟面露惭色:“对不起。”
  “哦。”田幼薇接过竹筅调膏击拂点茶,动作熟稔优雅如行云流水,并不比邵璟差。
  一盏茶汤成,乳雾汹涌,溢盏而起,结霭凝雪,香气已起。
  田幼薇面无表情地将这一盏茶汤递到邵璟面前,淡声道:“您请。”
  邵璟怔怔地看着她的举止动作,并没有举杯饮茶。
  田幼薇抬着下巴,道:“看什么?尝尝,我点的茶与你点的比起来又如何?”
  前世之时,邵璟冷落她,她理完家务之后自己找乐子,也曾研习过琴棋书画、茶道技艺,幻想着有一能与他重归于好,琴瑟和鸣。
  更希望有一,能如同那些能干的商家主妇帮着丈夫交际一样,帮他做生意,让他有面子。
  只可惜,邵璟永远那么忙,永远那么心事重重,无暇也无闲心去关注她在做什么,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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