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要从掌门做起-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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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中,日头高悬。
左相府的门前,挂着两个时不时的随风摆动着的白色灯笼。
前些日子,一群书生跑到王宫前哭诉,说是慕圣杀了左相,请求国君下令捉拿杀人凶手。然而等来的却是黑甲军的暴力驱逐,同时还抓捕了不少人。
直到前两日,发生投毒案后,城中的百姓们才慢慢改口,只说他们先前被歹人放出的谣言迷惑,因而都错怪了慕圣。
那些被关了好些天的人,这才让国君下令,被放了出来。
夏季天气炎热,左相的尸身和宋子象的尸身都早已下葬。两家也都设了灵堂,做了白事。那时慕圣之名,为千夫所指,前来凭吊这两位“英雄”人物的文人雅士、寻常百姓,都不在少数。
然而风声变换后,两户人家的大门就终日紧闭,不见里面有人出来了。
偶尔有些人路过左相府时,还会往对方门上吐唾沫,以此来表示划清界限。
左相去了,最大的受益者应当是右相。
然而这位从礼部尚书提拔上来的右相,并未得意多久,国君很快又提拔了一位新的左相。此人曾是左相门生,昔日的典狱司司长——齐涵。
新官上任的齐涵,很是受了不少人的恭维道贺。每日投贴,想来他门上拜访的络绎不绝,可谓门庭若市。
人前的齐涵,表面工夫做得极好,他好歹也做过十几年的司长,待人接物上都挑不出来什么毛病。这也叫那些跟他处在同一级别的同僚们,不免高看了他几眼。
待到一切走上正轨之后,似乎任何事情都变得顺风顺水起来。
然而,只有在夜深人静,齐涵一个人独处一室的时候。他才会在屋子里点上两根白色的蜡烛,然后默默的呆坐着。
他心里清楚,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用什么换来的。
他更清楚,那个人能用这种方式补偿自己,也能用同样的方式,将他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夺走。
“老师,在您临去之前,慕圣同您说过的那些话,我都知道了。您说,我接了您的位置,现在再去为民做主,为国谋福,一切还来得及吗?”
齐涵看着燃烧的蜡烛,似是在问它们话。
可蜡烛静静的烧着,什么也没回复他。
这一天,天上的繁星璀璨,在夜幕上熠熠生辉。
一直乘坐着飞行法器的慕莲,也在此时赶到了落凰山附近。
站在法器之上,慕莲俯身看向被一片阴郁黑气所笼罩着的落凰山,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天海城毁于天火焚城之后,这一带就彻底荒凉落败了。是以,落凰山这里发生的异变,根本就没有被人发现,更无从谈起被人上报给朝廷了。
慕莲驾驭着法器,绕到天海城上空看了一下,下方都是一堆残垣断壁,其中杂草丛生,并无有人在此居住的迹象。
她又绕着落凰山附近转了几圈,确定冒出黑气的就只有这片山头。
“史莱姆,你睡醒了没?能帮我看看,这些黑气是什么东西吗?”
听到慕莲呼喊的史莱姆,懒洋洋的从慕莲头上,往下探出了自己的小脑袋,看了一眼下方的黑气,眨巴了一下眼睛道,“这不就是妖气吗?”
妖气?慕莲又仔细看了看,这黑气中夹杂着一股子腥臭味,确实是妖气的一种。
“这里怎么会有妖气?难道是和天海城的那场天灾有关?”
史莱姆打了个哈欠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慕莲思量了片刻,决定用圣力护体,落到下方去看一看,这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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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皇城惨案
落凰山上,慕莲刚一落地,便发现自己脚下踩着的是一只野兔已经腐烂的尸体。
她将脚挪开了几步,放眼望去,周围都是死了一片的山中野物。不少树木上也都带着黑色的斑点,像是生了病一样。
慕莲皱着眉头,用圣力裹住自身,向前走去。
等到她将山头都快绕了遍时,依然没有找到这些妖气的源头。
这些黑气散布均匀,弥漫在空气里,如果不是某个暴露在地表的传染源,那就只能是地下的什么东西,扩散出这股妖气的了。
慕莲准备出手,打通一条通往地下的道路,下去看看。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摇摇晃晃的矮小身影。
来者颤巍巍的朝她呼唤道,“敢问可是慕莲慕掌门当面啊?”
“不错,我就是慕莲。”
听到慕莲的回答,黑气中,慢慢现出一个三寸来高的小老头。他头发稀疏,脑袋的形状像是桃子,手中还握着一根形状奇怪的拐杖。
慕莲看清来者后,略一思索,就想起了对方是谁。
“原来是你啊。桃树精,你来的正好。你可知这落凰山上哪里来的这么多妖气?”
这只桃树精,正是以前住在落凰山这片山头上的,还曾被慕莲驯服过。只是后来天下无双派举派搬走了,慕莲与生活在这里的诸多精怪们,也就断了联系。
见来人确实是慕莲,桃树精心中大喜过望。才不过一年光景,对方就能以圣光护体,显然是实力大进了。
它连忙朝慕莲行了一礼,旋即整个儿跪拜了下去,叩首哀声呼喊,“慕掌门!小老儿可算是把你盼来了!你要是再不来,咱们落凰山上的这些精怪们,可就都要死绝啦!”
慕莲见状,挥袖将其虚扶了起来。
桃树精起身后,抹了抹眼泪道,“落凰山怎么会变成这样,还得小老儿给慕掌门慢慢道来。此处并非久留之地,还请慕掌门先随我来。”
它说罢,便拄着拐杖,朝前方走去。
慕莲不疑有他,毕竟对方曾被她镇压过心神,根本就不会做出反抗伤害她的事情起来。
落凰山里,慕莲正跟着桃树精去寻找此地发生异变的缘由。
而与此地相距千里之前的皇城中,本该在黑夜降临后,鲜少有人出来走动。
但是月亮躲藏在乌云的背后,一片黯淡无光的皇城各大街道上,都有披着睡袍,或是赤着上身只穿短裤的百姓,三五成群、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荡着。
这些人虽都睁着眼睛,可一双眼中却毫无神采。
当他们路过一户养狗人家门口的时候,里面守夜的狗忽然狂吠了起来,惊得院子里的主人连忙披衣起身出来,看看是不是外头发生了什么。
他出来后,目光朝院子里一扫,发现院子里根本就没贼人进来,一切都正常的很。
狂吠过的黄毛大狗见自家主人出现,便立即摇着尾巴凑了上来,讨好的要去舔对方的手,后者却是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狗的脑门上,“大半夜的,又没人上门,你叫什么叫?要是吵醒了左邻右舍,害我明儿个被人说道,等到今年过年我就拿你炖汤去!”
被他拍了一掌的黄狗脖子一缩,接着又忽的一扭头,突然朝着屋门龇牙咧嘴低吠了起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狗主人顺着狗头的方向,向院子上方看去,只见有个男子正趴在自家院墙上。因为背光的缘故,他的脸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见外头真的有人,还爬上了院子墙头,狗主人心头也有些慌了。
“墙头上的那位,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搁我家院墙上瞎瞅啥?赶紧下去听到了没?你要是再不下去,我可就叫人了啊!”
狗主人壮着胆子高声说了几句话。心道,真是奇了怪了,自家院墙都垒得这么高了,这人是怎么爬上来的?
如果狗主人现在打开院门出去看一眼,他就会发现那一个爬上墙头的人身下,正密密麻麻趴满了一群人。正是这些人像叠罗汉一样层层累高,才会让这个人爬到最上头来。
墙头的人听到这家主人的话后,根本没有反应,他甚至一只脚跨过了墙头,准备把第二只脚也伸过来。
大黄狗见状,发疯一般的拼命狂吠了起来。
狗主人也慌了,情急之下抄起来搁在院子的一根扁担就要朝来人打去。
谁曾想,他几扁担重重的打了下去,对方居然毫无反应,连哼都没哼一声,仿佛他刚才的那几下子都打在了棉花上似的。
几颗豆大的汗珠子瞬间顺着他的额头滚了下来,狗主人这下是彻底慌了,他扯开嗓子大声呼喊左邻右舍道,“来人啊!救命啊!起贼啦,有贼啊!大家来抓贼啊!”
隔壁屋中,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婆娘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道,“当家的,隔壁家的好像在喊什么,你要不要去瞧瞧?”
男人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嘟囔道,“瞧什么瞧?大半夜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明儿个再说。”
婆娘也就没再说话了。
不过她仔细听了片刻,发现隔壁又叫喊了几声后,就没有动静了。
她心想,那贼人应该是被吓走了吧。毕竟世上哪有这么胆大的贼,被主人抓了个现行还不跑的?
次日,婆娘特地起了个早,然后催促着自家男人上门去瞧瞧隔壁家的。
男人有些不情不愿的换好衣服、洗了把脸,出了门。
不曾想,等他夫妻二人出门的时候,隔壁家门口已经围着一群人了。
感觉事情不对头的男人,连忙从外围挤到内围,他边挤边喊道,“让让,让一让,我是这家的邻居!”
一时间,围观的百姓们看他的眼神立刻不一样了,自动避开了他,一时间空出来一块地盘,教他轻轻松松的挤到了最前头。
内围,几个年长的老者正站在院子门槛外,交头接耳的在说着话。
“……太残忍了,这种事情哪里像是人做的?”
“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妖。”
“皇城里,怎么又有妖了?陛下之前不是下过‘除妖令’了吗?”
“兴许啊,是某些人又给招来了一批……”
这时,男子已经站在了门槛外,透过空缝隙,他清楚的看到了这户人家的院子里,正躺着两副血迹斑斑的骸骨。
一副大的,明显是人的骨架,还有一副小的,看着像是狗的骨架。
看完这一幕,男子当即觉得胃里一酸,里面有东西拼命的往上涌。然而他出门前没吃早饭,这会儿干呕了几声,吐不出来半点东西。
恰巧此时,闻讯而来办案的皇城司官员,听人群说这里有个人是死者的邻居,便拨开人群,找到了还在干呕的男人。
发觉自己肩膀上忽然多出一只手的男人,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却见到一位身穿官服的大人。
“你就是死者的邻居?和我说说,昨夜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这位大人的面相看上去也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说话还挺和气。
男人就把自己昨夜听到隔壁喊有贼,但喊了几声后来就没动静的事情说了一下。
他原以为对方是把贼人赶走了,谁曾想,竟是遇了害啊!
这名官员听完点了点头,让身边的书吏将男人方才所说的话都记了下来,然后自己带着仵作,进去开始验尸。
验完尸后,又是检查现场,忙忙活活,大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等到被关上的屋子大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们,已经走得寥寥无几了。
从院子里出来的一众皇城司人员,一个个都是面色凝重。
根据仵作的分析,两具骸骨身上的血肉不是被妖物啃食的,而是人!在这一人一狗身上,留下来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的牙印!
人吃人啊,这个消息若是在皇城里散播出去,天知道会引起民众多大的恐慌!
是以,领头的皇城司官员,吩咐下面的人将这两具骸骨先抬回衙门,而其他的人则被下令,对于此案,不得向外透露半点风声。
走在回皇城司的路上,领头的官员愁眉紧锁,心事重重。
路边,几个闲汉正坐在街头小馆里闲聊。
其中一人忽然觉得牙缝里塞得慌,便问店老板借来一只牙签挑了挑,发现挑出来都是些带血的肉丝。
“老李啊,你轻点儿挑,牙缝里都被你弄出血了。”一人好心道。
只有自己挑牙缝的老李才知道,他挑牙缝挑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出过血。而且自家从昨天到今天,就没吃过肉菜,这血色的肉丝到达是从哪儿来的?
但这种小事,老李也只是疑惑了片刻,就立即抛诸脑后了,并不在意。
当天夜里,睡在床上的老李,一到子夜时分,就动作熟练的起床穿鞋,然后走出了家门。而在他身旁熟睡的老妻,对此根本一无所觉。
门外,他的一群“同伴”正在街上漫无目的行走着,老李很快就加入了这个行列中。他们在不断寻找,今夜可以下手的目标。
——
翌日,再次接到类似案情的皇城司,立即派出了几名官员,前去现场查探。
这一次,变成血色骸骨的共有三户人家。
一户是年轻汉子,一户是夫妻带着孩子,还有一户,是个中年丧妻的独居商人。
根据左邻右舍的供言,这三家昨夜并未发出任何呼救声,他们也没听到隔壁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一连两天都发生这种惨案,百姓中开始传开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皇城司的压力顿时倍增。这些流言都指向了妖族作案,而非人吃人,因而民众的惶恐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但清楚内情的皇城司司长知道,皇城里发生人吃人的这种事情,一旦传扬出去,皇城里必定会民心大乱,人人自危。
到时候,他这个司长也就做到头了。
不行,他必须要想办法,把那些在夜里吃人的人,统统都给揪出来!
当夜,皇城里实行了宵禁。同时皇城司还问军部借调来几支黑甲军,分别驻守在各个街区的出入口,严阵以待。
在这种紧张气氛的笼罩之下,子夜再次降临。
“站住!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街上晃什么晃呢?”
一个黑甲兵刚从一条小巷里方便完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亵衣亵裤的年轻男人正傻愣愣的站在街上。
他当即朝对方大声呵斥了一句。
听到有人说话的年轻男人,慢慢的将头转了过来,看向了这个黑甲兵。
黑甲兵此时已把手放在了腰间的长剑上,他眼前的这个人有点不对劲啊!眼神看起来呆滞的很,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他试探性的拔出了腰间的剑,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