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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吉祥纹莲花楼(全四卷)-第89部分

小说: 吉祥纹莲花楼(全四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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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指上残留着碎裂的宝石,剩余的宝石尚莹绿光润。便在此时,大门轰然被重物撞开,外边人声鼎沸,不少人急着救驸马,抬了根木桩将门顶开了。此时屋里已是不堪再留,方多病笔直地窜了出去,衣发皆已起火,吓得门外众人端茶倒水,唤更衣的更衣,传大夫的传大夫。
  方多病哼哼哈哈地任他们折腾,一口咬定是卜承海请他夜探尚兴行的房间,不想却被凶手锁在屋内放火!众人皆是叹服,纷纷赞美方公子英雄侠义、果敢无双、勇气惊人,为卜大人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这等人才品德世上几人能有?
  方多病心里却充满迷惑,那件已经烧掉的衣服,是一件男人的深衣。除了质地精良,并无什么特异之处,甚至连花都没有绣。除了那是件男人的深衣,委实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值得人甘冒奇险杀了尚兴行,然后点火来烧的价值。
  一件衣服上能有什么隐秘可寻?鲁方也有一件衣服,李菲也有一件,但那杀人凶手非但没有烧掉他们的衣服,甚至还将一件轻容硬生生套在了李菲的身上,但他却烧了尚兴行的这一件。这是为什么?这一件和其他两件的差别,只在于这一件是深衣,而那两件是轻容。这就会有天大的差别吗?方多病越发迷茫。
  那藏匿在尚兴行房里的人是谁?他是在起火的时候趁乱走了,还是就在外面救人的人之中呢?方大少很迷茫、很迷茫。
  皇宫之中,御膳房内。
  杨昀春和李莲花坐在大梁之上,杨昀春手里端着一盘菜,李莲花手里拿着一双筷子,斜眼看着杨昀春,叹气道:“京师百姓要是知道‘御赐天龙’竟然会跑到厨房偷吃东西,心里想必难受得很。”
  杨昀春笑道:“御膳房都知道我晚上会来吃宵夜,这几盘新菜都是特地给我留的。”
  李莲花从他手里那盘三鲜滑鸡拌小笋里头夹了根小笋出来吃,嚼了两下,赞道:“果然与那萝卜干滋味大不相同。”
  杨昀春皱眉:“萝卜干?”
  李莲花咳嗽一声:“没事。”他正襟危坐,只右手还往杨昀春的盘上夹去,“杨大人可知道发生在景德殿中的几起凶案?”
  杨昀春怔了一怔,奇道:“你竟是为了那凶案而来?我自然知道。”他非但知道,还知道得很清楚,毕竟他妹子王为君正要受封昭翎公主,而皇上钦点的他妹子未来的夫婿方多病就住在那景德殿中。
  李莲花道:“方驸马是我多年好友。”说了这句,他微微一顿,“景德殿频发凶案,鲁大人疯,李大人、王公公、尚大人死,凶手穷凶极恶,若不能擒拿,则民心难安,朝廷失威。”
  杨昀春倒是奇了这人居然能一本正经说出一番有理有据的话来,方才这人缩首畏尾,鬼鬼祟祟,看似一个小贼;如今他多瞧了这人两眼,才发现这人衣着整齐,眉目端正,居然是个颇为文雅的书生模样,年纪看似也不大,莫约二十七、八的模样,称得上俊雅二字。
  “驸马侠义热血,对几位大人之死耿耿于怀。”李莲花继续正色道,“不查明真相,只怕方驸马再也睡不着。”
  杨昀春对“方多病”此人全然陌生,只知此人是方尚书之子,曾以七岁之龄考中童生,也算少时颖慧,听闻李莲花此言,倒是有三分好感。又听李莲花继续道:“那个……方驸马以为,这几位大人或许曾经知晓了什么隐秘,招致有人杀人灭口,而这个隐秘多半也就是皇上召见他们的原因。”
  杨昀春越发惊讶,暗忖这未来的妹婿果然不差:“说得也是,我听说皇上召见他们,是为了询问极乐塔的地址。皇上要为为君妹子重修宫殿,我朝祖训极乐塔以南不得兴修土木,皇上不过想知道当年的极乐塔究竟在何处而已。”
  李莲花微微一笑:“不错,据说这几位大人年少之时,曾摔入宫中一口井中,在井内颇有奇遇,皇上莫约觉得那口井中有古怪,也许与极乐塔有关。”他右手的筷子仔细地从杨昀春的菜碟里挑出一块鸡翅膀,一边慢吞吞地道,“方驸马以为既然是十八年前几位大人有了奇遇,也许王桂兰王公公会有所记载;又既然事关极乐塔,那百年前关于极乐塔的一切记载也当细看,由是种种,驸马今夜太忙,便请我入宫来借几本书。”他的神色和方才一般文雅从容,带着愉悦的微笑,“看过之后,定当归还,驸马有钱得很,不管是名家字画或是金银珠玉他都多得要命,委实不必行那盗宝之事。”
  杨昀春往嘴里抛了块滑鸡,嚼了两下:“听你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
  李莲花道:“道理自然是有的。”
  杨昀春又嚼了两下,吐出骨头,突地露出个神秘的微笑:“你想知道那个井在哪里吗?”
  李莲花呛了口气,差点被嘴里的那块笋噎死:“咳咳咳……”
  杨昀春颇有得色,他武功绝高,却还是忍不住左右各看了一下:“那口井在……”
  “那口井在长生宫后,柳叶池旁。”李莲花好不容易把那块笋吞了下去,忙忙地提起酒杯喝了两口。
  杨昀春蓦地呆住,见了鬼似的看着李莲花:“你……你怎么知道?”
  李莲花从怀里摸出本书来,翻到其中一页,指着其中一首诗。杨昀春勤于练武,读书不精,皱眉看着那首诗。那首诗叫做《夜怀感初雪》,王公公那俊逸的字迹写道——
  雪落金山寺,三分入池塘。
  飞花化作雨,落毡沾为霜。
  林上出明月,和雪照凄凉。
  星辰长交换,桃李共嗟伤。
  一抔珍珠泪,百年日月长。
  杨昀春将这首诗看了几遍,指着那本子:“这……这诗?”
  李莲花干笑一声:“这首‘诗’自是写得好极,你看他写‘雪落金山寺’,那说明他写的时候莫约是坐在一个能看到金山寺的位置。而宫中那座金山寺,据我方才逃窜所见,似乎在长生宫左近,而长生宫左近只有一个池塘,叫做柳叶池。”
  杨昀春皱眉:“那又如何?”
  李莲花持着筷子在空中比划:“‘飞花化作雨,落毡沾为霜’,那说明那天在下小雪,但是雪下到王公公眼中所见的某个地方,化作了雨,而这个雪落在他自家毡帽上却结成了冰霜。那说明在长生宫左近的某个地方,下雪的时候比其他地方暖和,能将小雪融化,那若非有地热温泉,便是有一口深井。”
  杨昀春难以苟同:“这……万一当年王公公不过是随便写写,你所说的岂不都是空的?”
  李莲花又夹一块鸡肉,施施然吃了下去:“反正本是全无着落的事,赌输了也不过就依然是全无着落,这等不会吃亏的事自然是要赌的。”
  杨昀春张口结舌,他从没听过有人对一首不知所云的“诗”胡思乱想,却又丝毫不以为有错。只听李莲花又道:“‘林上出明月’,说明在那口井的旁边有树林丅,明月尚能‘和雪照凄凉’,我想既然要与明月交辉,那‘雪’自也不能稀稀拉拉,至少有一小片雪地,方能‘照’得出来……”
  杨昀春这下真的瞠目结舌,这人非但是胡思乱想,已然是胡言乱语,异想天开:“且……且慢……”
  李莲花却已说得高兴起来:“既然在金山寺旁,有个池塘,池塘边有树林,树林旁尚有一片雪地,就在这范围之内或许有一口井。”
  “且慢!”杨昀春忍无可忍一把压住李莲花又要伸向他那盘滑鸡的筷子,“宫内一百多口井,你怎知就是这一口?”
  李莲花惋惜地看着被他压住的筷子,微笑道:“不是么?”
  杨昀春为之语塞,呆了一呆。李莲花小心地将他的筷子拨到一边,夹了条他心爱的小笋起来,心情越发愉快:“王公公日理万机,陪着皇上忙得很,你看他平日许多杰作要么奉旨、要么便是与那些文人大臣应和,他这一丅手好字都是向先皇学的,你说这样一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忙人,怎会突然间‘有感’起来了?他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到长生宫来看金山寺做什么?”
  杨昀春倒是没想到这首诗既然写到明月,那就是夜晚。的确,王桂兰夜晚跑到长生宫来做什么?长生宫是历朝贵妃居所,是后宫重地,但先皇与皇后伉俪情深,虽有佳丽若干,却无一封为贵妃,故而长生宫一直是闲置的。长生宫与王桂兰的居所相隔甚远,半夜三更,王桂兰去长生宫做什么?
  “何况这首诗的的确确不是奉旨,那是王公公自己写的,你看他诸多感慨,究竟在感慨什么?”李莲花点着那本手册,“是什么事能让这样一位铁腕冷血的老太监‘嗟伤’?能让他感慨‘百年日月长’?”
  杨昀春心中微微一凛,脱口而出:“难道当年王公公他……”
  李莲花露齿一笑:“十八年前,身为头等太监、统管内务府的王公公,说不定早就知道那井底下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他拍了拍手,“这就是我认为那口井在长生宫柳叶池旁的理由,你呢?”
  杨昀春皱眉:“我?”
  李莲花瞪眼问:“你又如何知道那口井的事?”
  杨昀春突然笑了起来,放下那盘子,就着酒壶大大地喝了一口,李莲花越发惋惜地看着那壶酒,大内好酒,既然杨昀春喝过了那就不再喝了。却听杨昀春道:“我看见了。”
  李莲花奇道:“你看见什么?”
  “十八年前,我看见王公公将鲁方几人沉进那口井里。”杨昀春眨眨眼睛,“那时我六岁,刚刚在宫里跟着师傅学武,那天我听到长生宫中偌大的动静,吵得鸡飞狗跳,所以就摸过去看看。却原来是几个小侍卫偷了长生宫内的东西,这种事本也经常发生,但王公公不知为什么大发雷霆,叫人把那几个小侍卫绑了起来,扔进井里。”
  李莲花啧啧称奇:“这种事也能让你看见,这也稀罕得很了。”他想了想,又问,“他们偷了长生宫里什么东西?”
  杨昀春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我躲在草丛中,只看见王公公气得脸都绿了,想必是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李莲花摇了摇筷子:“我本以为这几人老迈糊涂,日子久了真的忘了井在何处,但既然那口井在长生宫,那地方又不是人人能去,只去过一次的人怎么会忘记?看来他们是偷了不得了的东西,至今也不敢让皇上知道,所以坚决不敢透露那口井就在长生宫。”
  杨昀春又耸了耸肩:“等我明日把赵尺从卜承海那里要过来,将他关起来问问就知道。”
  “既然井在长生宫,既然你我都认得路。”李莲花微笑,“不如……”
  杨昀春一怔,哈哈大笑:“长生宫是历朝贵妃居所,虽然现在没有人住,但也不是你我可以进去的。”
  李莲花叹道:“你连御膳都偷了,居然还怕闯空屋……”
  杨昀春傲然道:“长生宫虽然不能进,但既然刺客进了去,我自然也是要追进去的。”
  李莲花吓了一跳:“刺客?”
  杨昀春颔首,神态很是理所当然。李莲花叹了口气,喃喃地道:“刺客就刺客吧,反正……反正……那萝卜干也是不错。”他突地高兴起来,掷下筷子,“今夜也有明月,说不定长生宫的月色也是美得紧。”
  杨昀春悻悻然看着他,这人全然没有自觉,不想自己做的是杀头的大事,还在妄想长生宫的月色。
  八   长生之井
  长生宫是本朝历代贵妃的居所,在这里住过两个贵妃,一个是太祖皇帝册封的淑贵妃,另一个就是先皇的生母,康贤孝慧皇太后,她被册封慧贵妃的时候就住在这里,甚至先皇也是在这里出生的,淑贵妃与皇后都未育有子女,太祖皇帝只得慧贵妃所生的先皇一子,而后先皇登基,母凭子贵,她就成了皇太后。
  在慧太后之后,两朝皇帝都与皇后感情甚深,皇后又都生有太子,故而皆未立妃,长生宫就一直空着,保留着慧太后生前的样子。
  鲁方几人少年时居然敢到这里偷东西,连李莲花这等胆大妄为之徒也十分佩服,这里既然是慧太后年少时的寝宫,说不定当真有许多宝贝。
  两人很快到了长生宫,长生宫虽无人居住,却还有几个宫女住在其中,负责打扫房间和庭院。不过那几个宫女既老且聋,纵便有一百个杨昀春从她们身边过去她们也不会发现,莫怪当年鲁方几人就能轻易偷了东西。
  靠近长生宫,果然看到四周树木甚多,蔚然成林,树林之旁一口柳叶之形的池塘月下熠熠生辉,甚是清凉悦目。李莲花抬头看了看左近金山寺的方向,杨昀春已笔直向树林中的某处走去。
  月色皎洁,长生宫外那片树林不算茂密,斑驳的月光随树叶的摇晃在地上移动,一晃眼有若翩跹的蝶。接着李莲花就看到了一口井,他本以为会看到一口普通的水井,石块所砌,生满青苔,但并不是。
  那是莫约有丈许方圆的一口圆形水井,水井上盖着一块硕大的木质井盖,李莲花自少便浪迹江湖,倒也很少看到有这么大的一口井,乍见之下吓了一跳:“这……这原是用来做什么的?”
  杨昀春耸耸肩,他怎会知道:“这口井在长生宫与金山寺之间,这里本是个死角,谁知道原来是做什么用的?”
  李莲花对着左右张望了几眼,此地地势极低,附近又有天然所生的柳叶池,无怪此处会有水,只是既然已有柳叶池,为何还要在此开挖一口如此巨大的水井?这皇家之事真是玄妙莫测,让人全然摸不着头脑。
  那口水井上的木质井盖已颇为腐朽,杨昀春一丅手扭断井盖上的铜锁,将偌大的井盖抬了起来:“当年我看见王公公就是把他们几人从这里扔下去的。”李莲花探出头来,往井下望去,只见这口井井水距离井口甚远,打开来就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看来地下确实略有地热,遥遥的月光映在水面上,但见粼粼微光,晶莹闪烁,却看不清井下究竟有什么?他撩起衣裳,一只脚迈入井中,就待跳下去。
  杨昀春皱眉:“你做什么?”
  李莲花指着井下:“不下去一下怎知底下有什么秘密?”
  杨昀春将井盖一扔:“我和你一起下去。”
  李莲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念念有词地看着那硕大的井。杨昀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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