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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荒城_雨疏海棠-第2部分

小说: 荒城_雨疏海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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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届时,他也不会再在意养父母打电话给邵辉然后问起自己时的漫不经心和敷衍了事,也不会再在意邵辉到底有没有将他看作哥哥,他本孑然一身,茕茕而来,失去一个所谓的“家庭”,也不算特别难过。


  百转千回,他打算了好多。


  元善邀他一起去福利院后面的公园走走,据说政府将周围的几处公共建设区修缮了不少。邵清明前两年来时还破落荒芜的公园,如今已大变了容颜。修整又重新规划了的绿道两旁都种了桃花树,昔日垃圾遍地的小广场布置了数十个垃圾箱,环卫工人沿路清扫着,公园西边草坪划分成几块休闲场所,游人闲庭信步,眉宇间尽是慵懒愉悦的神情。


  元善一身休闲衣装,站在两株碧桃之间,笑得明媚而风情。


  “好了。”邵清明放下手机,高声宣布拍摄完成。


  “你要不要照?难得好天气,花也开得好看呢。”元善看着邵清明照的照片,一边浏览一边建议着。


  “我一个人照没意思啊。”邵清明故作遗憾,“元姐陪我一起好不好?”


  “好,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好,难得你跟我撒撒娇。”


  邵清明摸摸鼻子,讪笑着应了元善的调笑,转身将手机交给一位过路的游人,请他给他们照相。


  两个人的手机,一人手里一张——清俊高大的少年搭着美艳女人的肩膀,其间亲昵信任,一眼就看的真切。


  “算是我十七岁的生日礼物?”邵清明将照片设置为桌面图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上扬的嘴角和深陷的酒窝使人难以忽视,他有多开心,一笔一画都刻在脸上了。


  “不是。”元善看着他幼稚的动作温柔了神色,“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不过明天才是清明节,你明天才能打开。”


  “是什么呀?”邵清明被她吊起了胃口,不禁有些好奇,“告诉我嘛——元姐,告诉我吧?”


  元善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因身高不够手臂伸得老长,“不可以,一定要明天才可以看,谁让你今天来了。”顿了顿,又道:“都长得比我高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邵清明委屈:“明天可能要和家里人去祭祖嘛,也不方便啊。”


  “可以我过去啊,你学习忙,何必特意来一趟呢。”元善无奈道。


  我想你了啊。邵清明沉默了半晌,没吱声了。


  他身份证上是记的阳历生日,有时候和农历的清明节错开了。邵家给他过生日往往就是等阳历四月四给他个小礼物,蛋糕没有,长寿面更没有,比起那样冷清惨淡的阳历生日,他更愿意过农历的,即使只有元善一个人记得,起码自己收到的情谊是熨贴的。


  不管元善懂不懂得他的计较,邵清明始终保留着自己的执着。


  两人转悠了一下午回到福利院,时间已经将近四点,邵清明不能在外留宿,晚上七点前要回家。尽管依依不舍,元善还是将精心挑选的礼物塞到邵清明书包里,将人送上了回城的大巴车。


  匆匆一面,又是离别。


第三章


  邵辉是中午到家的,父母不在,邵清明也不在,他从鞋柜里找到自己月余没穿过的拖鞋。


  家里很干净,父母驻扎于单位不在此常住,却请了保洁人员来定期清理——地板依旧纤尘不染,玄关处的暖色灯灯罩干净透明,昏黄的色调暖意融融,是家里唯一欢迎他的东西。


  邵清明对家的归属感不强烈,其实邵辉也是,一个被迫学习各种技能而没有享受过天伦的孩子,谁能指望他依恋什么呢?


  所有收拾回家的东西,左右都不够填满一个书包。繁重的作业练习册他从来不做,老师布置了就布置了,作业写得再好也不如考试得个前十——至少邵辉一直如此认为,并且也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的观点。


  路过邵清明的房间,才发现门没有关严实。邵辉有一瞬间以为邵清明在家,抬手推开门,却只看见屋内敞开的大行李箱,里面空了一大部分,只剩下几件衣物和两本词典。


  其中那本旧的《现代汉语词典》,被邵清明结结实实地套了个包书皮,哪怕是旧得脱了线,也没见邵清明身边离了它。邵辉知道那是邵清明的“好姐姐”送的,扉页左上角还有女人娟秀圆润的小楷:“梅花香自苦寒来。”,落款“元善”。


  邵清明一回家就去找元善了——邵辉琢磨着屋里连邵清明的拖鞋影子都没看到,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所以说,他是一到家连找鞋的时间都没有就赶紧走了吗?为了那个女人,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吗?


  又记起班里之前传的那些风言风语,说什么王涵意喜欢邵清明……真不知那女孩是什么眼光,邵清明浑身上下一股穷酸气,哪里有半点好的了?无端端喜欢邵清明做什么?脑袋里有太平洋?


  越想越恼火,邵辉只好找社区里的朋友去打游戏,在娱乐场所厮混了一下午,五点半回到家,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钻进厨房用榨汁机榨了杯果汁,转身手滑了一瞬,玻璃杯坠落在瓷砖地板上,如冰块膨胀碎裂,晶亮的粉末和透明的碎块溅得到处都是,果汁甜腻地流淌开,被糟蹋得稀里糊涂。


  他妈的,诸事不顺。


  又不得躬身不清理残局。


  大概因为清明节,邵宾鸿和卢馨泽都回家了,两人到家坐了没一会,邵清明也到了。刚刚下午六点四十,离门禁还有很充裕的二十分钟时间,夫妻俩就没多问什么,只叫邵清明去休息一会,七点半来吃晚饭。


  “嗯。”他答。


  可还没走到房门口,邵清明就被邵辉叫住了。


  “哥。”邵辉坐在邵宾鸿身边,扭头看着邵清明,笑容明丽,眸色深深,“你去哪了去了一天?该不会是见王涵意了吧?班里说你们谈恋爱了,难不成是真的?”


  此话一亮,邵宾鸿和卢馨泽两个人都蹙眉看了过来。


  邵家管孩子确实松紧难明,但有几个底线是两孩子上初中就明令禁止不许僭越了的,第一是吸烟喝酒,第二是赌博涉毒,第三是斗殴挑衅,第四就是早恋。家里两个都是小子,早恋一个不留神就要闹大事,万一将人肚子弄大了,对邵宾鸿来说,就是个永远遮盖不掉的污点。


  而又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邵家在早恋方面对邵辉的管理更严格,没想到问题却暴露在邵清明身上。


  “你说什……”邵清明不知道邵辉为何突然向自己泼脏水,看见父母质疑的眼光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邵辉打断他,冷笑道:“怎么?原来是空穴来风?”


  邵清明听得愣愣不知所以然,半天才回神,发现自己是被邵辉怼了,刚想争辩几句,就听见卢阿姨沉而缓的声音,像是审讯犯人:“清明,我希望是小辉误会了。你要不要说说具体情况?”


  “嗯,清明。”邵宾鸿也神色不悦,“我以为你应该很明白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我没——”


  “哥哥还要解释什么,敢做不敢当的吗?”邵辉再一次截断了邵清明的解释,一顶帽子扣在邵清明头上,倒是城府颇深。


  什么啊?之前不招架他,就暗地里使阴招的吗?!


  “我说了我没有,无中生有的事情你不要瞎说。”邵清明气得鼻子酸胀,似有哭意,想起邵辉总是没事挑事,恼火得不行,口不择言道:“你说我,那你呢?你和三班的陈芬,又是怎么回事?”


  那陈芬还是邵辉牵着手遛过操场的正牌女朋友,王涵意的事情他都是听人议论,何况自己根本没有想谈恋爱,凭什么就要他顶那么大个帽子?


  是做贼心虚,故意转移家长的注意力吗?!!!什么烂招!!!


  “反咬一口?”邵辉倒是无比坦荡,“你有什么证据就说我?”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就说我?!”平时养父母对他平淡也就罢了,可每次邵辉激他,他就特别容易委屈,特别容易炸!无形之中,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行了。”卢馨泽呵斥道:“都给我交代清楚!口头表达要吵架就给我书面检讨!”政治圈子里叱咤风云的女人,说话自然中气十足。


  “好好好,妈您别生气,我和哥哥进屋做检讨成不成?我就是和哥哥闹着玩,您别那么较真嘛……”邵辉转瞬就换了笑脸,话说得好像一开始的事情都不是他闹的一样。


  检讨自然是免了,兄弟之间互相泼脏水的日常矛盾也没什么稀奇,孩子给了个台阶,家长也就顺着台阶下。邵宾鸿随手摆了摆将他们遣走。


  “走了走了,我们回房了。”


  邵辉将邵清明拉进自己房间,门一落锁邵清明就被压在门板上。邵辉年纪小他半年,但身量比他高大,十六岁就窜到了一米八七,且还有上升趋势,长年挣扎在一米七五身高线的邵清明被他完全统治限制着,仰脸只看见邵辉深刻的下颌线轮廓,还有低头时喉结那里深色的阴影。


  而他不知道,他仰头时瘦弱纤细的肩颈线条是何等优美流畅,左耳下侧的红色胎记又是如何浴血般惊艳华贵,似是墨色黑夜中绽放的朱昙花,夺取所有人的赞叹和爱怜。


  邵辉眯了眯眼,表情看起来懒散而危险,像是一只蛰伏的黑豹,酝酿着利爪和尖牙:“我还没想到,”他顿了顿,声色清朗微微暗哑,似是小提琴的降调,“哥哥如此关心我?连陈芬的事情都知道?”


  邵清明躲开他烫热的视线,微微偏了偏头,道:“我不想和你讨论你的那些破事。”


  “是吗,是破事啊。”邵辉轻佻一笑,将邵清明的手扯向胯间,直接覆盖在一处半硬的热物之上,而随着突兀的摩擦,那东西立竿见影地邵起来,在邵清明吓得要逃开的时候,那玩意还跳动了一下,


  “你干什么?!”邵清明不敢叫太大声,却也着实慌了手脚。


  “怎么?”邵辉将他的手又向自己压了一点,玩味道:“哥哥说我和女孩的事是破事,那我只好听话不做了,生理问题来找哥哥了。”说完,他还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


   邵清明却吓得视线焦点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他有些轻微近视,平时不戴眼镜,此时此刻只能迷茫地瞪着眼,漫无边际地转移注意力。他胡乱看过邵辉略微宽松的衣着边际,再往远看又看不清,焦点只好又落回邵辉身上。两人的手都攒着力气,一个拼命往外,一个死命向内,倒是越贴越紧。


  “你放手!”邵清明眼眶都红了,不敢想象自己被弟弟如此对待,气得不得了,“你还和那些女孩做…做……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责任?!”


  “责任?”邵辉的手已经开始不规矩地沿着邵清明腰椎摩挲,依旧是风流的姿态,“我就是知道责任,才来找哥哥你啊,你看,你虽然什么都一般般,但是胜在能用,而且还不会怀孕,不是吗?”


  一番惊世骇俗的不伦之言,惊得邵清明几乎失声。


  他真的想不到,学习品行都被称为一等的弟弟,有一天会将他压在身下,说出“哥哥能用,还不会怀孕”的话来。他不知道邵辉是不是又在恶意报复侮辱他,将他等同于女人,但邵清明没想过会被弟弟如此对待,在他的心里,即使邵辉再不喜欢他,嫌弃他,他也始终是邵辉的哥哥。看到邵辉那样优秀那样卓越,他其实是骄傲大于嫉妒的。


  还期待有一天,邵辉懂事了,和自己冰释前嫌,好好相处,彼此扶持……


  空气渐渐稀薄。


  邵辉看着他圈禁的哥哥被说得呆愣在原地,手里反抗的力道也陡然松懈,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他等着看邵清明反应过来之后将怎样动作,却不料想邵清明眼睛眨也不眨地落了泪,剔透的水珠坠落在邵清明的双颊,似乎有碎裂的轻响,听得邵辉心脏顿停,几乎疼痛。


  他欲吻落那如露如珠的咸湿,下一秒,却看见 邵清明涨得通红的脸和痛苦难忍的表情,他明明在急促的呼吸却好像没有汲取到氧气,被邵辉捏着的手也猛然掐紧。


  先心病,他硬是将人吓得旧疾重发到如此地步。


第四章


  邵家住的是很常见的复式楼,七楼顶空高,一家四口人居住非常宽敞。一楼除了独立的卫生间、半开放餐厅和小客厅,只有两间面积不大不小的卧室,面积累加起来比二楼大人居住的主卧室还要小一点,可供陈列物品的空间较为有限。


  邵清明和邵辉屋里的物件其实都差不多,简单干净的单人床,原木打造的学生桌椅,靠墙立着衣柜和书架,向阳的那面有垂着纱帐的飘窗,整体装潢风格偏北欧,是很标准的男孩的卧室。


  他们住校时间都很早,从初一开始就不常回家,生活的痕迹在小小的房间里难以寻觅,就好像他们还是离开的时候,那么小,那样稚嫩,考虑的东西也那么简单。但其实是有改变的,邵清明的书架上多了邵辉不爱看的文学书,抽屉那里上了他打不开的锁,连邵清明的人,都渐行渐远,踪迹难言。


  邵辉将邵清明抱起来放到床上,从床边书包里找出水瓶,又在桌上拿了药,火急火燎送到邵清明唇边,看着他艰难地吞咽下去。


  明明讨厌眼前的人,却渐渐有舍不得的情绪。不敢去想如果他病发了,治不好了,有一天离去了会怎样,恐慌的触手在心脏周边试探着,繁衍着,趁其不备就涌入血肉柔软处,攻城略池,大肆扩张黑暗的领土。


  他抬手轻轻拨开邵清明额间散落的汗湿的短发,看见那张清秀的平凡却动人的脸,指尖一寸寸滑过少年柔嫩苍白的皮肤,竟有些许吻下去的冲动。


  邵辉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回溯到十二岁以前,而原因……他看着邵清明紧阖的不安的眼睫,眉宇间有些落寞。


  他对情势的理解,和邵清明是不一样的。


  十二岁,小升初,是邵辉和邵清明感情的一道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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