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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部分

高衙内新传-第389部分

小说: 高衙内新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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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强应道:“这个自然,节帅勿忧,那河东一路自来富庶,钱粮甚广,纵然是骤添十万大军,谅也支吾得来,倘有不足,我这里参议司亦当转输无碍。只是节帅到彼,若麾下将帅欲往太行雁门等处察探形势,指画方略,我这里亦当遣些熟习北地之人引导指点。”
    “使得,使得!”童贯虽然是个半调子,到底久在军中,还不是那种纯粹纸上谈兵之辈,这十万大军到了陌生地方,要是没有一段时间熟悉环境,一旦出塞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还谈什么攻杀战守?这枢密院在宋朝也担任军事情报工作,又在高强的主持下连年打探北地情报,联络豪杰之士,有他们派人引领的话,自然事半功倍了。
    当下商议定当,童贯欣然起身告辞,要讨圣旨回西北调兵去了。高强和种师道送到门外,拱手而别,而后反身回来坐定。高强拿起那条陈来看,越看越觉得有味道,虽然只是略微涉及到平燕策略,但却可以看出,种师道对于收复燕云的军事问题已经下了许多功夫,包括对一百多年前宋辽围绕燕云的反复争夺,历次战守,都用心研究过了。
    沉吟片刻,高强便道:“种承旨,我见这条陈上说,攻打燕京乃是仰攻,地势不利,须得侧出其后,分其兵势,而后方可。承旨将家才俊,既然言及此处,想必有了全盘方略,今何不试言一二?”
    种师道照例要推辞一下,俄尔才道:“下官自从得知相公献策平燕,便深觉此事难能,我大宋北有辽,西有夏,二寇常联手夹攻,彼此勾结,故此我欲平辽,先须灭燕。盖辽大而燕小。先易而后难,此乃用兵常道。然而区区西贼,百年跳梁难解。于此若欲平燕,窃以为不可。”
    “然而其后几事迭出,下官却看到了以往不曾想及之处。先是北地情形源源报来,辽国外强中干,早已不复往日强盛,这是其一;二则西贼与我大宋拒战百年。大宋固然深以为患,西夏国小民贫,其势更加不堪,若得休
    ,诚为其愿,臧底河城一战得胜。而后便息兵罢战,与辽为援,断了辽国一臂,这是其二。”
    “其三呢,便是相公趁女真起兵,辽东大乱之际。遣兵跨海入辽,联结当地豪士。大举起事,这又是一着奇兵。适才下官这条陈上说地明白,燕京仰攻甚难。侧击则可,然而彼处左临大海。右面太行。敌军守此,可不烦旁顾。并力南向,其势易守难攻。即便是出河东绕道攻其侧后,也须防敌联结西夏邀击我军背后,故此下官常以为忧。然而辽东一乱,倘若我兵能有数万之众从此西进,攻克榆关天险,则我东路主力可以从沧州境内沿黄河西上,使敌首尾难顾,只能坐守待毙,平燕之计,至此方现出胜算来。”
    种师道说到这里,向高强拱了拱手,道:“相公这一招跨海进兵,可谓反客为主之计,趁着辽国内乱之际,将原本为敌后方的辽东之地,翻作我汉家进兵之阶,实乃神来之笔也!想当初高梁之败,我兵本不惧辽骑冲突,只是诸将欲分西路潘美之功,催兵急进,被敌将耶律休哥诱使深入,而后游骑绝粮道,我兵绝粮而败。彼时若能有一只兵从榆关南下,出耶律休哥之后,则耶律休哥虽是契丹良将,亦难以再从容应对,南北受击之下,亦惟有坐困燕京城中待援而已。此时那西路潘美一军亦当从居庸关东进燕京,三路回师燕京城下,其胜败虽盲者亦可观之!有思及此,下官常自扼腕叹息。”
    高强见这位老种居然这般推举自己,心里也不免有些自得,笑道:“承旨过誉了,我当日不过是想要给辽国添些包袱,搅扰一下他的后方,叫他莫要以为大海就是他地屏障了,我大宋舟师如今已经能远涉重洋,这茫茫大海须是我大宋地天下,可不会为他契丹作长城了。”事实上,历史中元末朱元璋北伐,在打到潼关,断去大都地右臂之后,就遣将从登莱渡海攻入辽东,断了大都地左臂,以至于后来终明一代,这辽东都是属于山东布政司地治下。有这样成功的经验,如何不用?
    种师道何等老道,阅人无数,和高强相处这些日子,早知他脾性,知他口中谦逊,心中必是窃喜,微微一笑,也不说破,转道:“如今河东集兵十万,再加上麟府地折家兵马,西防夏贼,北取云中,亦皆足矣。等到辽东兵出,河北大军溯黄河北上,河东兵马出一旅偏师以窥居庸关,这燕京还不是我大宋囊中之物么?相公在大名府练了十二万兵,料想也尽够了罢。”
    高强怡然自得,笑道:“种承旨切莫轻敌,辽国如此大国,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燕云又是其立国之本,纵使如今外强中干,亦当拼死来争。古语云,困兽犹斗,我这里诸多谋划,都是想要赢得一个出师之名,既要提升我军士气,亦要让燕地官民心服,说到底,为得也就是要让辽国这困兽之斗来得没那么强烈罢了。”
    种师道自幼读的是儒家经典,对此自然赞同,连连点头称是,过了片刻,却忽然冒出一句来:“太宗故约,能恢复燕云者,虽异姓亦得以封王。如今相公已然官居使相,可谓位极人臣,这封王之机百世难遇,难道相公真地一点都不动心,真能拱手送给旁人?”
    千秋功业么?那得看什么人了,如果一个人自己就已经经历了千秋百载地世代,他还会在乎这所谓地功业么?
    高强站起身来,负手而笑:可惜啊,这么浅显地道理,却不足为外人道,只好故作神秘了,所谓穿越者身上所带有的王者之气,是不是就这么来地?
    “种承旨,也不是高某不图功业,实则兵凶战危,庙堂纵有千般筹算,临阵亦未必能操必胜。高某从未经过大战,自知不是个中长才,实不敢把大宋国运和数十万将士的性命当作儿戏,那童节帅虽未必是兵事上地天纵之才,究竟是打过大胜仗之人,终究好过了高某。”
    他就这么望着种师道,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在种师道眼中看来却着实耐人寻味。年纪这么轻,却已经有这样的胸襟和成就,他的将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人呐,圣贤与巨奸之间,往往只有一步之隔而已……
    种师道收拾起心思,站起来躬身一礼:“枢相念念不忘大宋国运、将士性命,有这等心肠,便胜却那天纵兵家之才了!相公纵使不图功业,焉知事到临头,身不由己?”言毕辞去。
    高强望着这位老将的背影,不觉皱起了眉头:身不由己这四个字,放在别的朝代或许还不那么敏感,但是在大宋的政坛,尤其是涉及到手握兵权的大臣,这就是一个近乎犯忌地字眼了,要知道,开北宋八帝江山的第一人赵匡胤,当初陈桥兵变时也只是身不由己而已呐!
    眼见得种师道地背影就要消失在门转角处,高强蓦地曼声吟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第十三部 燕云(下) 第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8…10…14 0:41:27 本章字数:4179
    文恭勒住了马,将大枪挂在鸟翅环上,从鞍间摘下水了一大口,伸手抹了一把,骂道:“直娘贼,这道路恁地难行!无怪乎女真阻远不服,纵有十万大军,到了这种地方又何所施其技?”
    能让史文恭恼火成这样的道路,当然不是易与的。他们出苏州关已经有十来日了,道上逢了七八股盗匪,都被一阵冲散,内中纵然有那凶悍狡狠的,亦只是十来个麻雷子扔过去便乱成一团,多有那下马归降的。若不是史文恭身负重任,一意赶路,俘虏都能收上千八百号人了。
    只是来时道路不靖,究竟还比不上眼前的前路——实在说,其实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史文恭眼前尽是一片辽阔的大森林,好似亘古以来就这般静静地躺在辽东大地上,看不出半点人迹。
    拿出望远镜来瞟了几眼,一无所得,史文恭收起那单筒望远镜,回首向徒弟曾涂道:“徒儿,你可莫要带错了路,那部女真如何能够到此?”
    曾涂赶紧道:“师父望安,徒儿虽自小生长中原,不曾到过辽东,这会合之地却是有久在辽东的细作和徒儿的部族对面商定的,咱们按着地图行来,不当有错。”显然他也不是多么有把握,望了望走在前面的那位细作,悄悄又加了一句:“纵然错了,亦不须怪到咱们。”
    史文恭瞪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既然那细作认定了就是这里,他也只得认帐。当即命部下下马探查四周情势。自己下了马来,取出草料袋里的炒豆就手喂那战马,另一只手给马儿梳理着鬃毛。此乃骑兵与自己战马沟通的每日必修课,在辽东这样动不动上百里无人烟地土地上,要是脚力出了毛病,那就等于丢了一半性命了。
    梳理完鬃毛,他又挨个检查战马地四蹄,直起身来吁了口气。向曾涂道:“相公命人打造的这蹄铁毕竟好用,战马走了这许多路,脚力依旧雄健,马蹄也不曾坏了。”
    曾涂也在和师父作同样的事,闻言点头道:“师父说地是,马儿有了这蹄铁,能行远能耐劳,溅冰踏雪不在话下。也不怕弄伤了马蹄。我听辽东之人说道,这蹄铁一物古已有之,然而北地铜铁不多,商路又不大通畅。来往行商多贩运些生金蜜腊人参等物,少有贩生铁的。懂得打造蹄铁的工匠更是多半都在燕京和上京打造馆几处。是以辽东之民多有不能为马匹造蹄铁的,也就是咱们有中原运来的生铁和诸多巧匠,方能全军战马都加上蹄铁了。”
    原来花荣等人到了辽东之后,就发现只有少数战马加上了蹄铁,多数人虽然晓得蹄铁的好处,却苦无打造之人。自来北地民族经济并不发达,士兵地装备全部由自己解决,辽东各族的战士多半都是自己搞定自己的兵器甲冑,象蹄铁这种东西虽然不算高科技,但在生铁和铁匠奇缺的辽东,还真就是个稀罕玩意,要知道甚至直到清末时,走西口的商贩们最赚钱的货物之一还是铁锅呢。因此花荣迅速请高强派了工匠来,又运了大批生铁,给各军战马都打上了蹄铁,这部队的机动能力顿时提高了一截。
    二人正说到这里,不远处草窠里突然有人哼了一声:“不到辽东,不知铁贵,当年那女真阿骨打征战之时,便曾为了一个铁锅闹出偌大风波来哩!”
    史文恭等人都是大惊,明明派了斥候四下搜索,怎的身前如此近处竟有人藏身?他不及上马摘枪,一手抽出铁鞭来,喝道:“什么人?出来说话?”那曾涂反应倒快,也跟着抽刀喊了一嗓子,接着却小声向史文恭道:“师父,此人说话带着女真口音,遮莫是我族部民派来地斥候?”
    却见那草窠里站起两个人来,身上披着树皮和草叶,脸上都用草汁勾画了,猛一看直与山精树怪一般,藏在当地若是不动,哪怕人走过身边也看不出来。当先一人踏上两步,仍旧用生硬的汉话道:“兀那汉儿,可是姓曾的?”
    曾涂应了一声,那二人便抹去了身上树皮草叶,上前来弯腰施礼,自称是温都部纥石烈氏族人,因听了曾头市这些女真族人的言语,故而举族来投。
    史文恭唤了随军地细作上前来对过信物,知道接着了正主,大大高兴,忙请那二人将族人引来。只听一声呼哨响,过了不多时,树林里走出一群人来,个个浑身兽皮,衣衫褴褛,身上背着杂色家当,手里什么家伙都有,有二十多人牵着马匹,多数却是步行,总数至多一百来人,居然大多都是壮丁,极少老弱妇孺。
    “就这么一小撮人,居然劳动我率领五百精兵跋涉千里到此?”史文恭大失所望,他本指望这部女真能带回去表表功绩,让女真人看到除了投奔阿骨打之外,他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可是看这一部人地模样,和野人也差不到哪里去,似这样人哪里晓得什么王化,又哪里弄得清楚投阿骨打和投辽东常胜军有什么区别?
    只是史文恭也算懂些韬略,人家既然来了就得以礼相待,否则的话,若是把人得罪的走了,自己不是等于白白跑了一趟,自己找不自在?酝酿片刻,才挤出笑容,吩咐部属将所带的空鞍马匹让出来,给众女真人乘坐,大队起身又顺着来路往回走。
    他和那纥石烈氏的两个探子并马而行,仗着在曾头市也学了女真话,便试着与那二人攀谈,结果说不上两句,便尴尬地发觉自己的女真话流利程度居然还不及对方的汉
    加上对方明显表示出愿意学习汉话地倾向。于是双很快就变成了汉话加手势,偶尔还有曾密的女真话翻译。
    通了名姓,汉话较为流利者名唤纥石烈阿海。另一个叫做阿哈出。问起年纪来都说不知岁月,只晓得一个看过三十二次草变青,一个只看过二十八次。史文恭和曾头市地女真人相处过。也晓得女真人这么算年纪地风俗。不以为意,却问道:“适才阿海曾说及阿骨打甚事,愿闻其详。”
    —
    阿海见说,便细细说了一遍。
    原来当日温都部乌春见完颜部势力日张,隐隐有凌驾生女真诸部之势。便联络各部与之抗衡,不欲将统一女真各部的大权拱手交给完颜部。这温都部当日也是一个大宗。人数更在完颜部之上,号称来流河以南、辽国边壕以北皆是他的辖土,乌春又联络了友邻各部。联军人数几达完颜部三倍之多,最终却因为完颜部以整修鹰路为名向辽国借兵,联军被个个击破,终于败下阵来,乌春兵败忧病而死,余众大部都降了完颜部。被打散编入各部谋克之中。他们这一支与乌春血缘较近,记着血仇不肯降顺,便被完颜部赶地不能容身。只得依次南迁,人数日渐稀少。仰仗着边壕那边地苏馆熟女真接济些衣食而活。那曾头市的副教师苏定奉命来北地之后,便一直着手寻找温都旧人的下落。直到今年才联络到了这一部,也算不易。
    至于阿骨打的铁锅战记。原来是当日两族决战之前,阿骨打受命率兵增援国相撒哈,途中遇到野人伏击,将他铁锅夺了去,阿骨打勒马还击,怒喝“奴辈安敢夺我炊器”,结果兵少奈何不得对方,反而受了一番嘲弄,悻悻而去。到得打败乌春,战胜回师之时,阿骨打特意又带兵去索讨铁锅,那部野人只得将铁锅交还,说了许多好话表示恭顺,此事方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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