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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宛然如梦-第58部分

小说: 宛然如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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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羞意地急急转头。匆匆向前走去。
    梅遥不自觉地向前走了几步。却终究停下了脚步。倒是在原地站立许久之后才上了马儿。慢慢向将军府走去。
    他深深吸了口气。忽然间竟有种风轻雨软地感觉……衣伸了两根手指拎起那件红黑相间地披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许久。才撇嘴道:“你可别告诉我。你跟梅遥也能勾搭成奸!”
    石楠有气无力地抱怨道:“那个梅遥。我可从没见过这样地……真要气死了我了……”她刚刚沐浴过了。乌黑地发半干不干地。随便地挽了个松松地髻。越发觉得慵懒娇俏。
    宁宛然在一边。轻轻一笑。随手拿了桌上地一本书轻敲了石楠地螓首一下:“梅将军乃是世家子弟。性子甚是严谨。你就莫要去招惹他了。仔细引火烧身……”
    原来适才街上的女子竟是石楠。
    石楠撇嘴道:“那般木头一般的人,你还当我愿意去招惹呵。我可不是想替我家镜殊出口气……”她今日刚刚回的西皖。恰恰便看到了梅遥,一时心动,便安排了人,存心想耍一耍梅遥,却不想梅遥俨然竟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楚青衣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半日才道:“你不是叫绿林盟地人埋伏在暗处,只要梅遥一有异动,你便要叫嚷了出来。闹得西皖人尽皆知罢!”
    石楠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算你还有点聪明劲……”她眼见梅遥惊了马,便故意凑了上去。作出被马撞的甚重的模样,若是梅遥对她不予理睬,暗里埋伏的人便会叫嚷了起来,梅遥势必名声扫地。
    宁宛然忍不住噗哧一声,接口道:“你眼见一计不成,又出一计,便顺势勾引他,他若心动要带你回府,便又有人出来大喊强抢民女……”
    石楠冷哼了一声。不予置评。眼看着楚青衣与宁宛然笑得东倒西歪,不由撇嘴道:“很好笑么!”一头说,毕竟自己也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
    楚青衣笑得够了,才道:“那你也不必最后还给他一个临去秋波,他若因此而害了相思,你岂不耽误了一介有为子弟寻求上进之路!”一面说,早又笑得不止。
    石楠懒懒道:“当时机会难得,哪里有时间容我慢慢布置。只是随便来个仙人跳罢了!”想到梅遥,她忍不住恼怒,恼怒之余却又觉得有些淡淡的钦佩,她精于媚术与****,二者齐下,梅遥犹能把握,这份定力,即便在江湖上,也算得数一数二了。
    不解风情的死木头。她恨恨想道。
    宁宛然笑着摇头。调侃道:“我只怕梅将军明日便会大索西皖,到你家下聘去了楚青衣嘿嘿笑道:“他若真这样。我可实在钦佩得紧,而且发誓日后再不与他为难了!反正……他下半生也就是个晚景凄凉,生不如死了……实在不须我再出手了……”一面说一面赶紧跳了开去,躲开石楠恶狠狠摔过来的茶盏。
    二人闹了一阵,宁宛然才笑着伸手制止:“够了够了,现在该想想如何离开西皖了!”
    楚青衣笑嘻嘻的坐下,一本正经道:“正是正是,适才倒忘记问宁小子了,你不是将他采补完了,挖坑埋了罢!”便拿了眼去瞄石楠,满面都是戏谑。
    石楠撇撇嘴,不屑的瞄了她一眼:“你当我似你这般眼窝子浅,莫说是宁宇昀,便是上官凭在此,我也懒得看上一眼……”
    她一提上官凭,楚青衣脸色顿时就阴了下去,冷嗤了一声,不曾开口。倒让石楠怔了一怔,素日提起上官凭,楚青衣虽略有些不自在,却也不曾这般表情。宁宛然在一边已递了个颜色给她,示意回头再说,石楠点了点头,便知趣地转了话题。
    “那四个小子,我本是打算将他们洗个干净就放了,临时接到你们的消息,我便将他们放倒了,关在绿林盟中,叫了瑞雪看他们,等我们离了西皖再放人!”
    楚青衣懒懒的叹了口气,无趣道:“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罢,我已厌烦得紧了……”
    屋外传来更鼓声声,已是三更了。窗外秋雨沥沥,梧桐树上声声秋思,皆是离愁。
    宁宛然轻叹了一声,还未及说话,楚青衣却忽然眯起了眼,一个箭步便蹿到了门口,一下拉开了门。门外,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黑衣人,身形摇摇欲坠,见楚青衣忽然拉开了门,便向了她虚弱地笑了一笑,低低的叫了一声:“青衣……”
    人已推金山,倒玉柱般跌进了她的怀中。
第二十一章 唯恐夜深
           三人无语的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因重伤而昏迷的男子,伤口已清洗并包扎好了,只是他受的伤实在不轻,伤口又淋了雨,此刻已烧得俊脸通红。
    楚青衣转头看着宁宛然,苦笑道:“如何处置他才好?”
    宁宛然微微的出了一会神,忽然便想起了很多年以前,也是在北霄,同样是一个风狂雨骤的夜晚,楚青衣也是这般静静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晴儿在一边慌乱的问着自己该如何是好……转眼便已十年了,几乎是恍如隔世,原来自己来这个世界已这么久了,也已完全融进了这个时代,甚至便有一种前生是梦,今生才是真的错觉……
    庄生晓梦迷蝴蝶,不知蝶耶我耶……
    半日,她才转向楚青衣,浅浅的笑了一笑:“你既已决定了,还问我作甚?”
    楚青衣默然。
    石楠皱眉道:“不是说要离开西皖么,带着他却还怎么走?”她有些不悦的瞪视着床上的男子。她是土生土长的北霄人,对于南人毕竟觉得有些古怪,何况又明知眼前这人正是南岳派来勾连蛮族的细作。
    “我觉得该将他交出去……”石楠最后道。
    楚青衣有些迟疑的看了宁宛然一眼,半日才道:“他怎么也算是我半个朋友,我也不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他送死……”
    石楠有些愕然的看着她,没好气道:“他发烧,你倒糊涂了,他可是南岳的祈王,南皇惟一的同母弟弟……我只知道若我是皇上,我定然要将他高高挂起,差人送了信物去南岳,怎么的也卖个好价钱……杀了实在可惜了……”
    楚青衣抿了抿嘴,她心中何尝不知石楠说的乃是实情,只是心中总是不愿。宁宛然温然道:“够了。石楠,祈王是来投奔青衣的,却不是找我们,这事到此为止罢!”言毕便扯了石楠径自出去了。
    楚青衣怔了好一会。心中有些淡淡地惘然。眼光不由落在床榻上地岳离轩身上。// //其实石楠说得极是。自己是不该救他地。只是既已救了。难道此刻却又交了出去不成。她忽然便有些烦躁。没好气地重重一脚踢在床腿上。恨恨骂道:“该死地牛皮糖……”
    气愤愤地出了内室。石楠已然不在了。宁宛然安静地坐在桌边静静看书。她闷闷地坐了下来。低声道:“我是不是不该救他?”
    宁宛然缓缓抬了头。忽然问道:“你为什么救他?”
    “他……也算是相熟地朋友……”楚青衣半天才憋出一句。
    宁宛然于是一笑。又问道:“今日若换了我们身处南岳。床上那人却是上官凭。你……救是不救?”
    楚青衣毫不犹豫地点头。宁宛然淡淡道:“若今日。你救得是上官凭。你还会问这句话么?”
    楚青衣想也不想地点头道:“当然!”宁宛然听到这个答案,不由僵了一下,半天才道:“既如此,救便救了,其实也不必想得太多!”心中不由叹了口气。楚青衣侧了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一时却又想不到不对劲的地方。便也点点头,应了一声,道:“石楠呢?”
    宁宛然指指外面,眉目间带了几分无奈,道:“她说不想跟南岳细作同处一室……”些熏熏然。傍晚时分,他并没有回将军府,却去了知府官邸。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急于宣泄,可是又难以启齿。他到知府官邸的时候,燕谦循正独自坐在花园中喝着酒,眉目间有些微微的纠结,似乎亦是心事重重。见了他来,也不曾多说什么,只是招呼了他坐下,令人添了碗筷酒盅。二人谁也不曾说话,便对了一花园已然残败的菊花默默喝酒。耳中一叶叶。一声声的皆是梧桐雨。
    喝到微醺的时候,梅遥抬头看看天。已是三更过了,便起了身,叹息了一声,淡淡道了告辞,便径自离去,燕谦循也不曾留他,只是唤了人来,为他提了灯笼,送他出去。 梅遥上了马,缓缓行着。西皖虽有宵禁,谁又敢拦了他来,他便一路信马由缰的走着,竟是迷迷糊糊的走到了西城边上。夜已深了,冷风吹在他头上,隐隐地有些发疼。他略略清醒了一些,反思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觉有些茫然,自从在街上见到那个女子,自己便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他抬手拍了拍自己地头,振作一下,拨转了马头,正要向将军府走去,视线却忽然一定,深黑的夜间,有一抹浅色的影子正立在树下,不知在做什么。
    他拧了眉,那身影极是熟悉,熟悉到他几乎便要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他微微眯了眼,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眉头不禁蹙成了川字型。
    是她!这种晚上,深黑无人的西城边上,她竟一人站着,看来这西皖的治安还当真是不错,她这胆子也更是大得离谱了。
    他翻身下了马,走上前去,足下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却连头也不曾回,只恨恨道:“你只好好照顾那人便是了,还来寻我作甚?”语气里带了赌气的成分。
    他僵了一下,心中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你在等谁?”她微微地惊了一下,迅速的回了头,眼中顿时便现了惊愕的神情。
    他走过去,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她穿了一身水红色的袄子,依然甚是单薄,衣衫质料却是上好的,显然家中尚称富裕。年纪并不甚大,却也不小了,总有二十左右了,容颜是难得的纤巧秀丽,倒似是南方人的模样,肌肤更是水样的细腻柔滑,他不由想起那只柔若无骨的细若春葱地玉手。
    轻轻咳嗽了一下,他道:“三更早已过了,你一介女子,怎的却孤身在外。若有个万一,却叫你家中人如何是好?”这话刚一说完,远远地便传来了四更锣响,似是在验证他的话一般。她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小巧红润的唇儿便可人地弯了起来,嘴角一个浅浅的梨涡。
    “梅将军。小女子与家人吵架了,最近都不想见她们了,可否借将军府一间屋子,容我小住数日?”她问,长长地睫毛闪动着。
    梅遥怔了一怔,万万想不到她竟会这般说话,半日才道:“我府中并无女眷……”
    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满不在乎道:“我只是借住你的屋子,却并不借你家女眷的……”
    他无语。长街初见,本以为她该是个羞怯地人儿,如今再见。竟活脱脱地变了个人一般,这般落差,实在令他有些微微地诧异。
    “你是在等你地情郎罢!”他有些艰涩道:“若是被他知道……”
    她撇嘴,冷哼道:“她今日若不来找我,日后再不要来找了……”气呼呼的伸了手,扯下一把树叶,恨恨得揉着:“她早死了我也好早超生……”
    丢掉手中叶子,她上前一把扯住梅遥:“走罢,我就借你家屋子住了……”
    梅遥被她猛拉了一把。几乎一个趔趄,愕然地看着她,惊异于她力气竟这般大:“你……”
    她昂起头,愤愤的看着他:“你白日里纵马撞了我,我可不曾要补偿,如今只是借你屋子住上几天,你也这般舍不得,你堂堂一个大将军,怎的却如此小器?”一面说。眼圈却已红了,双眸之中已是泪光盈盈,将落不落。
    梅遥心中没来由的一软,不由叹了口气,见她已径自去拉自己的马,忙开口道:“我这踏雪乃是我自小养的,除了我却是从不肯给人骑的,说不得只是委屈你随我……”他忽然僵住了,“步行”二字便生生得咽了回去。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翻身上马。伸手拍了拍踏雪的脑袋,素来桀骜不驯的踏雪却只是乖乖地打了个响鼻。温顺的用大头蹭了蹭她纤细雪白的手掌,竟是极为亲密的模样。
    梅遥无语,忽然想起一句话:见色忘义,原来畜生也是会见色忘义的,他无力地想。
    耳中却听到她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好马儿,改日我也带了你去喝花酒……”
    梅遥愕然抬头,疑惑的看着她,几乎便要疑心自己是否听错了。她吐了吐丁香舌头,理所当然道:“我每年都喝很多次花酒的,我家的园子里种了很多花……”
    梅遥释然地一笑,这些闺阁女儿……喝花酒也能做了这般解释,他含笑想,于是便上前牵了马儿向前走去,浑然没有注意到她举起衣袖拭汗的动作。
    该死的楚青衣,改日便叫你陪了这马儿喝花酒……她恨恨想道。
    梅遥在前面行了一会,忽然便问道:“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她想也不想便答道:“我叫海棠,唯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的海棠……”东倒西歪的楚青衣:“叫你出去找石楠,你没把人找了回来也就算了,却还笑成这副德行……”
    楚青衣捧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半晌才道:“我倒是找到她了,谁道梅遥也在,我总不能出面跟梅将军抢人不是,俗语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把人带走了!”
    宁宛然愕然,吃惊道:“今儿白日里不是还玩了仙人跳的,怎的……”
    楚青衣便笑道:“宛然还不知道,石楠在梅遥跟前编排你日日吃花酒呢!”一头说一头便将石楠要请马儿喝花酒之事也说了,一时说得宁宛然也笑了起来。
    楚青衣最后总结道:“可怜的梅遥,我素日实在对他过分刻薄了些,他日若再相见,定要好好待他,估摸着他必然是要英年早逝地,如今不过是过得一日是一日罢了……”
    宁宛然白了她一眼,自己也不由笑了出来。
    赶文赶到眼睛发花,无语的爬走
    晚上又有饭局
第二十二章 心上人
           岳离轩伤的虽重,毕竟身体底子甚好,又加上楚青衣历年搜刮而来的各色好药似流水般灌了下去,第二日便退了烧,精神也好些了。楚青衣因了石楠,却是对他爱理不理,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宁宛然无奈之余,又怕事情泄露,不敢叫紫云等人服侍,只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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