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春风不及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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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围,他再次回头一看,果不其然,严焰已朝着夕愿的方向奔去!
“夕愿!!!”
纵然夕愿面前有几个人在保护他,可是能与苏阅之酣战的人岂是那么容易对付,那几人联手竟也压不住他!
严焰一掌拍向夕愿,夕愿倒地,这下轮到苏阅之目眦尽裂,他宛若一头受伤的野兽吼叫起来:“严、焰!!!”
这时一个白衣男子欺身上前,身手极快,一心想要置夕愿于死地的严焰反应竟然慢了半拍,被那白衣男子一剑刺伤,严焰反手一剑,白衣男子利索躲开,并把剑换手,反向横刺,严焰胸口又多了一条血痕!
严焰看清了来人,知道大势已去,来人正是梅雪山庄的庄主白逸尘!
他大叫一声:“走!”
他边叫着边往怀里掏出一把不知为何物的粉末,扬手一撒,严焰的手下听到了指令后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白逸尘抬起袖子挡住了脸,就在这期间,严焰带着手下迅速撤离了。
等粉尘过后,白逸尘带来的手下立马追去。
苏阅之马不停蹄地跑过来,急切地问道:“夕愿,你怎么样?”
夕愿自己按着肩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白逸尘急忙扶着他,他对奔过来的苏阅之说道:“我没事。”
夕愿似乎是没有大碍,苏阅之却不敢松气。
夕愿对扶着他的白逸尘道谢,说道:“多谢……”
就在这时,夕愿突然脸色骤变。
“哇……”
他从口中呕着大量的黑血,他两眼发黑,身体忽然就软了下来。白逸尘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
苏阅之不敢相信的,颤抖着双手去抚摸夕愿的脸庞。
“夕愿……”
此时夕愿的眼睛已涣散,根本听不到苏阅之唤他。
而白逸尘对苏阅之的反应稍微惊讶了一下,但他马上又反应过来,扒开了夕愿的衣服,看看被严焰拍中的地方。
白逸尘随即露出了大惊失色的表情,说道:“不好!是蚀骨掌!”
第17章 蚀骨
唐萦在得知事情后,马上快马加鞭往梅雪山庄赶去。
当他满头大汗地来到梅雪山庄,来到夕愿躺着的床前时,反而极度冷静地问道:“怎么样?”
白逸尘答道:“我用针暂且止住他的毒性,给他喝了焚心草煮的水。”
唐萦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想不到白庄主也精通医术,蚀骨掌毒性至深,焚心草的毒性剧烈,两种毒的毒性相克,刚好起到了以毒攻毒的作用。”
唐萦边说着,边挽起了袖子,还一边吩咐道:“热水,银针,吩咐人把我带来的包袱里的药草用三碗水煮成一碗水,阅之,你在一旁不要走开,我需要你的内力来把他体内的毒素逼出来。”
唐萦抬头看了一眼苏阅之,却是愣住了。
“……阅之,你是……哭了吗?”
唐萦从未想过,苏阅之竟然对夕愿用情竟然已深至此。苏阅之这一世人,这是唐萦第二次见他落泪。
并不是哭得多么惨烈。
而是眼眶泛红,眼角犹有泪痕,这已足矣。
他上一次哭,是在他的母亲病逝时。
而他现在正牢牢地抓住夕愿的手,他不怕在众人面前流露出真感情,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愿儿他,会好吗?”
唐萦认真地答道:“会好的,信我。我可不能坏了我师父的称号啊。”
闻言,苏阅之便小心翼翼地松开了夕愿的手,说道:“我在这里呆着,哪里都不去,你开始吧。”
唐萦点头,立刻开始为夕愿解毒。
想不到这一解,便用了三个时辰。
当唐萦拔出最后一针时,他手才开始颤抖起来,他无力地靠在床边,疲惫地吩咐道:“蚀骨掌并没有那么易解,要毒素完全清除需要一些时日。具体需要多久,要看他的体质而定。我会每天定时为他施针,今晚需有人守夜看着他,如若有什么情况要立刻告诉我,我要休息一下,施针需要精力,不能有任何差错。”
苏阅之答道:“我守着他。”
“苏兄,你可以吗?今日你已很疲累……”白逸尘想说可以叫他山庄里的仆人帮忙看守,但是……他想到了,苏阅之不会答应的。
果然,苏阅之说道:“无妨。我来守。”
白逸尘看了看唐萦,唐萦点点头。
唐萦继续吩咐道:“蚀骨掌,顾名思义,中了此掌的人会承受蚀骨之痛,如若不及时救治,这人会在七天内承受越发剧烈的蚀骨之痛中死去。”
“虽说现在为了施了针,但毕竟毒素尚未完全清除。在毒素未完全清除之前,他……”唐萦忽然有些不忍心说,他心疼着夕愿,可苏阅之更加心疼,他可以想象,苏阅之得知这个事实后会是怎样的心如刀割。
“他会怎样?”苏阅之双手握着夕愿的手,冷静地问道。
“依然会成受蚀骨之痛,痛楚会随着毒素的减少而减淡,这几天大概是他最难熬的时候,并且会出现发热,神志不清的情况,所以定要好好看着他。”
苏阅之双手捧着夕愿的手,嘴唇在他手背上献上虔诚的一吻。
“明白了。”
躺在床上的夕愿双目紧闭,毫无知觉,难以想象他醒来后感受到的疼痛会如何折磨着他。
白逸尘对唐萦说道:“唐公子一路赶来还未曾用过膳吧,在下让人准备了些饭菜,唐公子要不要先用些。”
“要!要!可饿了!真是麻烦你了白庄主。”唐萦说道。
“虽然我和唐公子交集不多,但我与苏兄认识多年,谈何麻烦,请这边来,我带你去用膳。”
“诶,也给他拿些吃的来吧,他不吃点东西,今晚如何熬夜。”唐萦不忘苏阅之。
“早已准备好,唐公子无需太过担心,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多谢白庄主了!”
“客气客气……”
两人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苏阅之身上的伤也不少,但已让人包扎好了。他似乎是忘了自身的疼痛,全神贯注地看着床上的人。
呢喃着:“愿儿、愿儿……”
到了半夜,苏阅之本是在床边坐着闭目憩息的,夕愿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起来,他立马睁开了眼,查看夕愿的情况。
夕愿两手揪着胸口的衣服,粗重的呼吸变成了□□,然后变成了带着哭音的叫唤:“好疼、好疼……好疼啊……”
他的叫唤那样虚弱,可是又听得人肝肠寸断。
苏阅之第一次感到如此无措,他先是抓着他的手,可是根本抓不住,因为夕愿太用力了,然后轻抚他的额头,抚摸他的脸庞,然而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忽然,他整个身体都痉挛起来,苏阅之大叫道:“唐萦!唐萦!”
唐萦就知道第一夜会有状况,所以连衣服都没换就睡下了,他就在旁边的房间,一听到苏阅之的叫唤马上就跑了过来。
“别动他!”唐萦说道。
“他疼得这样厉害,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苏阅之忍不住大声说道。
“阅之,小愿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难道我有办法使他不疼我会不说出来吗?即使是为了你我也会全力以赴,你……你冷静一些。”
说着,夕愿的痉挛渐渐就停止下来,唐萦松了一口气,苏阅之马上又坐下,抓着夕愿的手。
他低声道:“对不起。”
唐萦愣了愣,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听到苏阅之的道歉,如果是平时,唐萦肯定要好好揶揄他一番,可是此时此刻,唐萦的嘴巴却是苦的。为心爱之人肝肠寸断,心力交瘁,这种滋味他早已尝过,他何尝不懂。
爱与痛,是并存的。
……
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
夕愿醒来的时候,嘴里干得很,喉咙又一股血腥味,他虚弱地叫道:“水……”
有人轻轻地抬起他的头,把碗递到了他的嘴边,他渴得厉害,喝得十分着急,那人温柔地哄道:“慢些,慢些,别呛着了。”
等他喝够了,那人又慢慢地把他的头放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宝。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清醒,又昏迷了过去。
在一旁受了快一天一夜的苏阅之露出疲惫的神态,可依然不愿去休息。他问道:“他什么时候能动身回苏宅?”
唐萦上前给夕愿把把脉,然后说道:“你想什么时候回都可以只是怕严焰……”
“不怕,他被白庄主打伤,不会那么快回来的。你先回去帮我安排马车来接我们,还有吩咐好虹梨和绿悠……”
唐萦闻言,也觉得尽早回苏宅好,这样,苏阅之也可以安心休息一下。
苏阅之给白逸尘隆重道过谢,并表示他日一定好好报答后便动身回了苏宅。而虹梨和绿悠早早就在门口等候他们回来。
她们神色焦急,见了浑身是伤的苏阅之还有昏迷不醒的夕愿,大呼心疼。回到家中,他亲自把夕愿抱回自己房中,让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并吩咐仆人搬来躺椅,放在床边,他要时刻都看着夕愿。
虹梨和绿悠早就知晓了主人的心意,于是二话不说地吩咐下去,而府中就更是没人敢说别的了。
而夕愿的状况一直不好不坏中,好在他的毒素在慢慢被清除,坏在他发热、神志不清的状况一直都没有好起来,有时候唐萦觉得苏阅之更像一个母亲在照顾着夕愿,不分昼夜,细心入微。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
五六天后,苏宅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这位客人一入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亲热地叫道:“萦儿!”
唐萦闻言抬头,很是惊喜:“静谦!”
这位客人走过去,强壮的臂膀一伸,把唐萦整个人都抱了起来,他用力地在唐萦肩窝吸了一口气,并不避嫌,喃喃说道:“可想死我了。”
唐萦一巴掌呼他,说道:“松开!大庭广众的,你不要脸,我要!”
此时,苏阅之也走了出来,他对这样的情景似乎是见怪不怪了淡定地给那人行礼:“五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诶,苏侯爷。咱们这关系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吧,萦儿差人送信给我让我在太医院里找来几味药,难为我那皇帝侄子一开始还跟我斤斤计较,一听是萦儿需要,便立刻说要拿多少便拿多少,萦儿的面子比我的大得多了。”这位五王爷对着苏阅之说话并无架子,显然都是熟人了。
唐萦白他一眼,说道:“废话少说,药呢。”
五王爷一挥手,后头的随从便把东西一样一样地拿了过来。唐萦走过去查看,满意地对五王爷说道:“嗯,做得好,不枉我平日这么疼你。”
五王爷连声答道:“好好,我的萦儿最疼我了。”
他们这边正交谈着,忽然传来了虹梨和绿悠的叫声。
“公子!公子!你去哪儿呀!等等我们!”
苏阅之一听这话便立刻抬脚往声音的来处走去,果不其然,看到夕愿穿着薄薄的单衣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来。
“愿儿!”
忽然跌坐在地上不动的夕愿听到熟悉的叫唤,抬头寻找叫唤的人。
他受蚀骨毒的折磨,夜晚不得好睡,白天也不得安宁,醒来也是神志不清的状态。多日来照顾他最多的不是虹梨和绿悠,而是苏阅之,所以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他最想要依靠的就是苏阅之。
而碰巧今日五王爷造访,于是苏阅之就趁夕愿睡着了出来迎接,岂知一个去熬药的虹梨,一个去打水过来给夕愿洗漱的绿悠一回来便发现夕愿已不在床上了。她们追出来的时候,夕愿已经跑到这边来了。
苏阅之快步走过去,两手穿过夕愿的腋下把他抱了起来。而夕愿听到了苏阅之的声音忽然就伸手抱住了苏阅之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令苏阅之都不知该怎么再疼惜他多一点好。
他伸手摸了摸夕愿的后脑勺,温柔地说道:“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很冷。”
夕愿埋在他肩膀上的头动了动,表示点头。
虹梨和绿悠抱着斗篷走过来,齐声道:“奴婢该死……”
苏阅之把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一手搂着夕愿,一手示意虹梨和绿悠把斗篷给夕愿披上。
苏阅之就这么抱着夕愿,一边走着一边哄道:“我们回房间睡吧,嗯?”
五王爷对于看见这样的苏阅之大为惊讶,他指着那个背影,问道:“这是苏阅之?”
唐萦答道:“可不是,他抱着的那位便是我和你说的那位。”
“闻人夕愿?闻人府的大少爷?想不到竟是成了苏侯爷的夫人呢。”五王爷说道。
唐萦耸耸肩说道:“还没到夫人那步呢。诶!话说,林辙已入朝为官,你没有和他提起过小愿吧?”
“我和林辙交集不多,而且你都亲自吩咐我不许说,我怎么可能会说嘛。”五王爷揽着唐萦的肩膀说道。
“这还差不多,总之小愿就许配给了我们阅之的,谁都抢不走。”
“我们阅之?萦儿,我好吃醋,你都没说过我们静谦。”
“死开……”
“不过话说回来,难为闻人府也放出消息,谁能够找到闻人夕愿便重重有赏,可你们把他藏得那么紧,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嘛。”五王爷说道。
“呵,把他找回去做什么?继续羞辱么?闻人府里就没一个好东西。你也少和那家人打交道。”唐萦气呼呼地说道。
“好好,我的夫人,为夫遵命!”
“谁是你夫人,你才是我夫人!”
“好好,你说了算。”
第18章 心意
待夕愿清醒时,已是他中了严焰一掌蚀骨掌的第十天了。
期间发生了什么,他知之甚少。五王爷燕静谦特地为他送来珍贵的药草他并不知晓,燕静谦来了几日便回了皇城,本来想带着唐萦一起走的,可是唐萦说什么也放不下夕愿,便和他说,待夕愿的毒彻底解了,他便动身去皇城。
而仔仔细细地像老娘亲一样照顾夕愿的苏阅之见夕愿清醒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夕愿却不记得这十日里,自己是如何粘着苏阅之,苏阅之又是如何照顾他、宠着他。
一向爱挤兑苏阅之的唐萦忽然就为苏阅之感到不值了,这情深似海的,再不表白心意更待何时,可苏阅之说不急,气得唐萦一巴掌呼过去,怒道:“你不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