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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柳轻侯的故事-第232部分

小说: 柳轻侯的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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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半,而敌人仅有的十余名侦察兵却秋毫无损地突围而去,在南智丘近十年的戎马生涯里从未遇到过如此离谱的战果,那还是他生平第一次惨败。过了良久,南智丘慢慢从盛怒中恢复冷静,脑海中迅速分析和归纳起战报来。片刻后,他幡然省悟到了敌我间最大的差距:“没错,此役失败乃非战之罪也,皆因敌人拥有那些犀利无匹的远程武器!他娘的,这帮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呢?”淅淅沥沥的夜雨连绵不断,直到清晨才停歇。天空更加阴沉,铁块般的乌云,有如连绵起伏的山峰衔接在一起,像铁笼一般把清州城团团囚住。一缕缕灰白色的轻雾,缓缓地从鳞次栉比的屋顶上浮过;一阵阵阴凉的海风,也把冷森森的寒气灌入人们的体内。西城校军场里,泥泞不堪的地上,一字排开地摆放着数列盛放尸体的芦席。他们都是在昨夜战斗中阵亡,尚来不及安葬的麻衣武士遗骸。因为大部分尸体都四分五裂,所以打扫战场的人们也只能勉强把他们维持人形收敛,结果泥土就被不断从芦席里渗透出的血水所浸殷,显露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来,使人分外地触目惊心。南智丘身穿一袭纯黑色武士服,腰间围着一条巴掌宽的白银带,头上还绑着一条中央绣着醒目奠字的黑色缎带,默默地伫立在尸体旁边,垂首哀悼着死去的部下们。他的脸色苍白,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他的五脏六腑像被一把锋利的锉刀来回地挫着,鼻子酸涩,喉咙却堵塞着哭不出声。恍惚间,一只手轻轻拍在他肩膀上,耳畔也传来一把冷漠无情的嗓音道:“南智千户,请你节哀顺便,我们想听取一下昨夜最详细的战报。”南智丘霍然转身,惊愕地发现背后不知何时站立了很多人,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四名同样身穿纯黑色武士服,头绑奠字黑色锻带,腰间却围着巴掌宽黄金带的男子。他们正是占领清州郡的麻衣武士部队里,地位最高的四大郡守。说话者乃一名瘦小枯干的老人,他即是南智丘的顶头上司,长津郡郡守石板井。此人名副其实的石板一块,性格坚韧而冷酷,内心世界永远像一眼幽深老井般一陈不变,是典型的顽固守旧派分子。乍闻噩耗,他第一时间就召集了其他三位郡守,赶至校军场聆听汇报。岂料南智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搞得他心中愤怒之余,也油然升起一丝迷惑。要知南智丘乃是他帐下四大千户之首,率领的更是长津郡最精锐的第一千人队,现在居然被打得损兵折将,甚至连建制都几乎失去,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嘛!按照以往的火爆脾气,石板井真想马上拔刀将南智丘大卸八块,可察看过尸体堪称“恐怖”的受创情况后,他又立刻改变了主意。因为这一幕凄惨景象带起了无数个疑问,都需要南智丘来做详细解答。“南智千户,请喝一口酒压压惊吧!”在石板井扬手要打南智丘耳光之前,三嘉郡郡守马塔德悠然开口,缓和了尴尬无比的局面。马塔德是一名肥胖如猪的中年人,那张白白嫩嫩的大饼子脸上始终保持着慈祥笑容,无疑诸位郡守中此君人缘最佳,因此才敢在关键时刻充当和事佬。身旁侍卫依照他的吩咐,将一樽扁平银瓶递给了南智丘,任他狠狠灌下了一大口。极品清酒下肚后,南智丘顿觉精神大振,先前的颓废和悲痛也不翼而飞,遂在四位郡守连番提问下,条理分明地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对答如流。诸人默默地聆听着,偶尔才飞快地提出问题等待解释,最后大家都沉默无语了。因为归纳整场遭遇战后的结果表明,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双方的实力根本就没在同一个档次上。如果敌人不是一支小分队,而是成千上万的正规军,那么战役胜败简直不言而喻。“我们现在怎么办?”灵光郡郡守赖临泽苦笑着环顾同僚们问道。他是四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位长官,甚至比南智丘还年轻四岁。按照规定,像他这种从未经过戎马生涯的“幼齿仔”根本不能兼任部队指挥官,可惜灵光郡郡守赖深钟刚刚去世,遗下子嗣中也唯有他才刚刚成年,于是只好赶鸭子上架走他一遭再说了。此言一出,石板井、马塔德、赖临泽三人的目光统统聚焦在尉砧郡郡守洪戈尔的脸上,等待他发言。四人中石板井老谋深算,马塔德笑里藏刀,赖临泽不学无术,三人唯一的共同点皆是对军事指挥非常外行。洪戈尔则截然不同,他是一名彻头彻尾的军人,虎背熊腰的身板,咄咄逼人的眼神,处处充盈着一股大将特有的凛然气势。事实上,洪戈尔的战绩也足堪自傲,不论是以三百麻衣武士镇压掉一万五千名奴隶暴动,还是仅以十名铁卫刺杀原尉砧郡郡守篡权夺位成功,都说明了他具有惊人谋略和过人胆识。“嗯!”洪戈尔清了清嗓子,沉声道:“首先我们要搞清楚敌人的虚实,然后再考虑是战是和。刚才临来前,我已经派遣四队侦骑出城察探去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的!在此我想请各位大人放宽心,俗语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乾罗岛毕竟是我们土生土长的地方,一支外来军队就算再强横,也无法与岛上全民皆兵的数百万百姓搏斗吧?”石板井微微一愣,问道:“洪大人的意思是,这些家伙来自别国吗?”洪戈尔颔首道:“不错,岛内绝无如此犀利的远程武器!我想除了两大帝国的精锐部队外,其他人既无能力也没资源去研制这些恐怖的东西出来。”马塔德狐疑道:“可是他们来乾罗岛干什么?此地自古就是穷乡僻壤,若想掠夺财富和资源,怎都要首选金瓯岛和天堂岛才对啊!那些地方才有大把大把的金银财宝和物资嘛!”洪戈尔点点头没说话,却听一旁的赖临泽嗫嚅地道:“你们说那些人的目的地会不会就是清州郡啊?也许他们本来就和谋杀杜登大人的叛乱者是一伙儿的呢!”“啊!”三人听罢顿时呆若木鸡,俨然是谁都未想过那种可能性。因为它太简单了,所以最容易被人忽略掉。是啊,如果敌人的目的地不是清州郡,那他们往岛上派什么侦察小队,而且下手还如此歹毒呢?洪戈尔倒吸一口凉气,缓缓道:“若赖大人推论成立的话,我想敌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嗯,单凭眼下军力,我们至多能够抵御住他们两千人的进攻,这是远远不够的。现在我们只能一边向八旗阁下求援,一边组织奴隶兵上阵了。诸位意下如何?”石板井和马塔德面面相觑一眼,后者苦笑道:“实不相瞒,连续几天来阴雨绵绵,我们的军粮和物资在路上损失不少,所以这个供给嘛就少了一点点……那帮泥腿子因此积怨不小,频频聚众闹事,被我们镇压了数次后,目前正处于严加看管之中。嘿嘿,我担心一旦被他们得知消息,会引发新一轮更大规模的暴动啊!”洪戈尔皱眉道:“马大人此举处理得不甚妥当吧?唉,且不管它,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敌军随时都可能会兵临城下,可是我军军力却严重不足,必须马上得到有生力量的补充!”石板井无可奈何道:“我尽量想办法解决吧!他们要的无非是粮食和衣物,只要各位大人解囊相助,相信问题应该不大哩!”他言辞闪烁,刻意忽略掉了最关键的两件事:一是奴隶兵们已经整整三天三夜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而且居住条件也几乎形同虚设,根本就处于挨浇淋雨的露天营地之中,因此很多体弱者皆得风寒疟疾、高烧腹泻不止;二是私自派人残酷虐杀了前来交涉的十余名奴隶代表以儆效尤。两件事情加在一起,奴隶兵们的怨恨岂能简单地用“不满”两个字来形容,那根本是誓不两立的局面了。由于这些事情只发生在长津郡和三嘉郡的奴隶部队中,并未波及到灵光郡和尉砧郡,所以赖临泽和洪戈尔并不知道其中详情。事实上相较石板井和马塔德这些老一辈官僚来说,赖临泽和洪戈尔要仁慈许多,在食物和住宿方面也优待不少,所以并未引起奴隶兵们的大规模抗议示威。于是一座随时可能会爆炸的军火库内,悄悄地摩擦出了点点星火,而这场祸事的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犹在考虑着怎样降低奴隶兵们的待遇,才能更加充实自己的钱包。就这样四大郡守各怀鬼胎地结束了这次性命攸关的军事会议,分头离去准备作战去了。谁也想不到一场更猛烈的政治风暴正在酝酿成型,等待爆发……纵横号的议事厅里,我、莫琼瑶、索佩罗三人静静地坐在椅上,审阅着“海豹”小队刚刚递交上来的侦察报告。隔了半晌,索佩罗率先发言道:“根据报告所述,敌人共有一万六千名名麻衣武士、十二万名奴隶兵参予了攻城战役,另外还有四万名赤眉军在后方虎视眈眈。可是我们留守清州城的人马全部加起来才五千人,而且装备也停留在盗盟时期,他们如此兴师动众是为什么呢?我不信敌方将领在战前没有派探子去查过城内部署,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此乃一场蓄意针对七海舰队的阴谋!”莫琼瑶秀眸闪过一丝不屑神色,幽凉地道:“就凭八旗老鬼那点儿实力妄想称霸乾罗岛,简直就是不自量力。本殿看他是活腻歪了,竟敢趁着七海舰队主力赶赴袍哥之际攻我城池灭我盟众,此举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我见二人一唱一和,好像马上就要率领部队赶赴清州城大开杀戒的架势,连忙提醒道:“二位暂且息怒,本王觉得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万万急不得!”“啊?”两人惊愕地把目光转向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要知我素来以敢打硬仗闻名天下,此时退缩实与一贯威名背道而驰,难怪他们大感意外了。索佩罗疑惑地道:“您的意思是——”我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这场仗打是一定要打,不过应该怎么打却很有点儿讲究。要知我们此番面对的敌人不同以往,不管他们是奴隶兵还是麻衣武士,那可都是高唐百姓中的一员啊!我们不能依靠大量杀伤这群听人号令行事的棋子来削减敌人的实力,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的愚蠢行为。毕竟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战役的胜利,更重要的是,获得全体高唐百姓的鼎力支持,尽快统一分崩离析的高唐八岛,所以失民心的事情万万做不得。”莫琼瑶闻言沉思片刻,忽然莞尔一笑道:“嘻嘻,看你踌躇满志的样子,就知心中早已胜券在握。说吧,别浪费时间了,人家还没吃早餐呢!”我听罢差点栽倒在地,苦笑道:“不是吧,你连猜一猜的兴趣都没有吗?”莫琼瑶笑盈盈地瞅着我不答话,倒是一旁的索佩罗凑趣道:“嘿嘿,主公智计天下无双,属下早在您火烧袍哥的时候就领教够了。所以嘛,这个费脑筋的事情卑职当然是能省则省啦,您就能者多劳吧!”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俩一眼,遂正容道:“好,那我们就言归正传,说说解放高唐的战略吧!众所周知,高唐建国以来曾先后被斯图亚特、恺撒、风云等等显赫一方的军事强国入侵过,可它们到最后都是一无所获地悲伧离去,而高唐依旧是高唐,从未归附到任何一个帝国名下。你们想过其中的原因吗?”莫琼瑶干脆利索地摇头表示不知道,索佩罗则委婉地道:“请主公指点迷津!”我气得真想就那么拂袖而去,不再理会这两个大懒虫,不过想归想做却是要不得的。于是只好顺着脑海中的思路,继续侃侃而谈道:“个中原因多如恒沙之数,不过我想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却肯定是民族问题。由于高唐民族结构单一,而且在各方面都拥有与众不同的风俗习惯,所以它特别排外,几乎不肯接受任何泊来文化,故民族融合也就成了天大的难题。形象地说,高唐就像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头,纵然岁月和风雨能够侵蚀它的外表,却永远无法改变它的核心。”话音才落,莫琼瑶接口道:“你是想说,统一高唐必须从内部着手对吗?”我欣然点头道:“不错,必须从始至终都牢牢抓住这个内字做文章,这也是我们战胜卡尔·;麦哲伦最重要的策略之一。想想吧,如果麦哲伦家族被视为外来侵略者,而我们却被视为民族英雄,那么局面将是何等有利啊!”索佩罗皱眉道:“可是如何才能营造出主公描述的那种局面呢?嘿,毕竟昔日七海盗盟的声誉并不太……”我缓缓摇头道:“非也非也,不管我们用盗盟的旗号,还是用南疆的旗号,最终都必将被人扣上‘侵略者’的帽子而导致功败垂成,所以必须借用一种名正言顺的幌子介入到诸侯争霸当中去。嗯,这答案就在琼瑶身上。”莫琼瑶幡然醒悟道:“你要打菊花王朝这张牌?”索佩罗亦拍案叫绝道:“妙哉,世上哪还有比公主殿下更具号召力的争霸者呢?”看着两人激动模样,我忍不住泼冷水道:“你们切莫高兴得太早,要知菊花王朝唯一正统继承人的身份,其实是一柄双刃剑。若用得好自然无往不利,但若用不好我们自己也会被伤得鲜血淋漓。因为百姓并不在乎你是谁,他们只在乎你做过什么。”莫琼瑶露出深思的表情,秀眸猝然亮起,兴致盎然道:“轻矦何不一次就把话说完,琼瑶现在很有兴趣听你畅谈定国安邦的谋略呢!”我哑然失笑道:“好吧,那我就不再卖关子实话实说了。若想凭借菊花王朝皇太女的身份重头收拾旧山河,必须做到以下几件事:第一、宣布在高唐八岛上永久废除奴隶制,并用包括诉诸武力在内的任何方式坚决执行和维护它。第二、严厉打击所有恶霸豪强,并没收其全部财产和土地,无偿分发给一无所有的奴隶们,保障他们最基本的生活来源。第三、从七海舰队中抽调所有高唐后裔,组成一支精锐部队来乾罗岛,做为将来正式复兴菊花王朝的坚实班底。第四、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努力促进统一高唐的霸业。”这番话在我脑海中酝酿已久,此时说出真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可是做为听众的莫琼瑶和索佩罗却不禁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室内死寂了良久,索佩罗才倒吸一口凉气道:“我的娘啊,主公果然是大手笔。看来您是想把高唐八岛搅个天翻地覆才肯甘休啊!这……这几条若施行起来,恐怕我们会第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遭到所有贵族的联合打击哩!哈,奴隶、财产、土地,那几乎是他们最敏感的神经,绝对是一触即有反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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