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之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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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交谈邱水大变
韩洛先开了口，“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我去了你学校，他们说你退学了”
韩洛说的慢慢的，避重就轻一点点地讲出来，他怕某一句话某一个字会让这个人夺门而去，不见踪影，字斟句酌。
“我，有些事，你知道的，我需要走的”邱水小口地喝了一口水，强烈的情绪在说出口的话里被隐藏得很好，即使心里的五味瓶被摔得粉碎，可脸上表现出的淡然强大对视的目光移开到韩洛斜后方吐着泡泡的浴缸。
有些事情不需要避讳了，没有意义，他会知道的，或许已经知道了。
“嗯，这个，我，那时候我做得不对，我不该，不该……”
“你没有错。”邱水清澈的眼睛回转过来，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头发清爽蓬松，在下巴处冒着青色的胡根，极度亲近又有些陌生，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这种若远若近的心情。
“邱水，我当时……那样对你，你是不是非常恨我？”韩洛说完沉下了头，他觉得在邱水面前如果不去取得他的原谅，这一生都会在这里结上死结。
“没有”
“我没有歧视你，只是我接受不了这个，以后我……”
“你有权利讨厌我的，你不用为了我改变的”邱水看向手中的杯子，他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杯子里的水泼在对面人的脸上，他有一肚子的情绪需要发泄，他想要一个沙袋狠狠地捶打，捶到手指断裂鲜血直流才可以把这情绪消化殆尽。
韩洛像是被猛兽狠狠地咬了一口，浑身无从发力，眼底憋红，晕着水雾，什么时候邱水这样强硬，不给自己留一分的余地了。
两个人沉默着，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柠檬香，却极度沉闷，像是枪林弹雨过后的战场，硝烟弥漫，横尸遍野，两个人即使相近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邱水，这次回来还走吗？”
“这个业务已经签订，很快就回去了”
“回哪儿，你要去哪里，你现在在哪里上班……”韩洛忽然间想要知道现在他的全部信息，因为韩洛不是市场部的，这次业务的签订不关乎本部门的利益，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份合同，这个合作公司，更不知他们会派来哪些人过来。
程诚上来了，左找右找，刚才邱水被什么人拉走了，不是什么仇人吧，最近邱水精神状态不好是因为这个人吗？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又白白被这个公司的女同事看了一遍，兜了好大的圈子，程诚才看到茶水间的邱水。
“怎么在这儿”程诚当当当走过来，有些责怪的语气，又有些埋怨带走邱水的人，想来是这个公司的员工，程诚不好发火，看着邱水问：“这位是？”
邱水放下手中的被子，站起来道：“他是韩洛，是这里的员工，我们之前认识”
程诚放下心里的芥蒂，眼瞧着这个清爽的人，看起来会比邱水大上几岁，可是身上还微带着一点学院的学生气，想来刚毕业不久。
“刚才多有抱歉，很久没见面，所以有些唐突……”
“没事的，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程诚对陌生人没有什么好说的，拉起站在一旁的邱水，看起来精神已经恍惚的不成样子了，神色慌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精神气在和这个人坐上一会儿就没了。
邱水乖乖地被程诚拉着走出茶水间，一路上，看着邱水失了魂的样子，程诚不知中间这两人说了什么，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得匆忙，合同却落在了里面的桌子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酒店，程诚决定第二天过去拿。
“邱水，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是不是说了你什么话，你可以告诉我吗，你一个人承受不了的我可以分担一点吗”程诚郑重地看着他的眼睛，坚定不移，至少此刻他可以做到。
“没事”
“邱水！你别没事没事挂在嘴上好吗！你这几天是不是因为这个人情绪不对的！”程诚在心里强压着的话终于释放出来。
说出的话像是一大瓶醋打翻了一样，直到今天看到这个人才明白过来邱水绝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耿耿于怀，至少他可以肯定是那个人。
“邱水，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好吗，放在心里让你那么难过，说出来不好吗？如果我可以让你放心的话，我可以替你承担一半。”
程诚抓了抓头，对于面前这个脸色平静的人别无他法，他冷静下来放低姿态，就像是哀求别人原谅自己什么似的，而又什么错误都没有犯下。
“程诚……”邱水的泪水像决了堤一样，眼泪哗啦地掉下来，掉的程诚觉得身上像是被冻雨覆盖，冰凉疼痛。
程诚紧紧地搂他在怀里，邱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程诚至少是可以保护自己的，尽管还没有把自己全部的给他，包括身体以及对过往的隐瞒。
韩洛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那个在心里存在了那么多年的人忽然间打破了他心里的平静，他都在决定和程诚相伴走下去的时候出现了，是去追逐曾经遥不可及现在仍遥不可及的幻想，还是就现在安稳地和程诚在一起。
到底是要他来原谅韩洛的不闻不问，还是要韩洛来原谅自己的性向。
说不清，这两个人之间纠缠了太多的东西，邱水现在想撇清一切，就简简单单的和程诚生活，至少他不会对自己冷漠。
可是韩洛是自己从小的梦，是做了很多年的梦，梦醒梦碎，可是这个梦发生过，便不再不能视而不见。
他想要的是纯真永恒的爱情，如果有人给他，他就足够开心了。
他不敢指望韩洛能给他一份想要的爱情，可是的可是，爱情丝丝嚷嚷，云里雾雾里花的，反而当事人更加迷茫。
眼泪弄湿了程诚衬衣的一大片，哭了这么久，冷静下来的邱水也不想说什么了，被重视被疼爱的感觉让他好转过来。
他想要做些什么，他想要告诉程诚，自己是信得过程诚的，但是有些事情只能掩藏。
他要做些什么，来告诉自己来坚定现在的此刻的选择。
邱水心里一团乱糟糟，他不知道此刻谁错谁对，他想要用痛苦来让自己清醒一点。
几年前，在他被别人拉去做MB的时候，对于床事是有些了解的，特殊的学习方法让他受尽了屈辱，今天他是想主动做的，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邱水看着他，眼波流离，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程诚的脸颊上，呼出的热气轻扫着程诚的耳朵。
完全没有意识到邱水会主动，程诚这个在工作之后就成了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此刻尽力回应着邱水。
邱水在程诚的下唇上啃咬着，吮吸着，略带着青涩的害羞被程诚伸进去的舌头翻绞地尽失全无。
床上是一个人依偎在另一个人的怀中，地上掉落的衣服和一地的纸巾说明了□□不久，房间在几分钟前是暧昧的与欲望释放的酣畅的声音，此刻一切归于平静。
邱水有些羞涩，脸颊粉红着，小耳朵烧着火红的颜色。
程诚紧握着他的手，下巴支在邱水毛茸茸的头发上，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温和，让人总是有些困意。
邱水微闭着眼睛，混乱的思绪让他觉得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刚才太过冲动，又觉得理所当然。
门铃声响起，程诚以为是午餐到了，就裹了一件睡衣下床开门去拿。
“打扰了，您在午睡吧，这份合同落在那儿了”韩洛看到程诚睡衣袒露着胸口，顿时不悦，强压着心里的火气。
“谢谢”程诚淡淡的回应。
“请问邱水在吗，我可以见见他吗”韩洛极度卑微的语气。
“你觉得他想见你吗”程诚居高临下地话语让人顿时觉得面前产生一道鸿沟。
“邱水！邱水！你在里面吗？我是韩洛啊！你可以出来一下吗”韩洛的声音穿过墙壁穿过空气进入到邱水的耳朵里，邱水心里在颤抖，在激烈的喧闹，躲进被子里抱着头，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韩洛不顾程诚的阻拦，进入房间，走到里间的卧室门口，呆住了，地上的散落的衣服，随意丢弃的纸巾，他不敢接着去想了，只轻轻的说一句：“邱水，我在楼下的咖啡厅等你，会一直等你的。”
☆、程诚离开去见夏辰
韩洛走后，程诚进来，看到被窝里的人眼泪洒满了枕巾，“邱水，你，不要去了”
沉默地一句话也不说的邱水拿起手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程诚站在阳台上，烟灰在风中飘得很远，邱水也会这样离开吗？
许久，一个轻轻的声音：“程诚，我下去了”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程诚滑落在地板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去了结，自己和夏辰的事情也需要了断，号码再一次拨过去，依旧是无人接听，脚边的烟蒂灰烬弄脏了拖鞋，手机也被程诚甩在了不远处的桌脚下。
“铃铃铃……”
一定是公司的事情，程诚懒得去接，直到再次响起，程诚掸了掸手中的烟放在嘴里，看到一串奇怪的数字，是国际越洋长途电话！
“喂，你是，小辰吗”程诚在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之后，温柔关切的询问。
“王八蛋！你要是在两个小时之内赶不到大阪，程诚，你，你，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程诚慌了，虽说两个小时是不够的，但是程诚一定要去。邱水呢，顾不了那么多了，在楼下看到两人在安静的说话，就放心了，至少不会做出对邱水不利的事情，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邱水，我现在有急事，我先走了。
程诚不能给邱水一个半个承诺，他也从来没有对邱水说出天长地久的话。
坐上飞机，关上手机的那一刻，他清楚了，他爱的是夏辰。
他一直把邱水当成夏辰的影子，当成夏辰最初的样子。
可是人会变的，自己会变，别人也会变，为什么别人一定要照着自己理想中的样子发展呢？他以为两个人会照着自己理想的路线走下去，可是事情总是会不随人愿。
程诚不敢确定邱水能够和自己走下去，因为长久以来，邱水是一个影子，是夏辰的影子，也是自己幻想出的影子。但是他可以确定夏辰可以和自己走下去！他是铁了心的爱自己，爱到骨髓爱到血液，爱到自己的一分一毫都不愿意让给他人保管。
可是夏辰太年轻了，也不懂得如何对爱人，他只知道把自己的身体给对方，对方就会毫无保留。他以为对对方苛刻，就可以留住对方。他以为程诚永远不会厌倦自己，就算自己变得泼皮无赖，那个人一样深爱自己。
他错了，可是他已经不能够回头了，所以只好死犟着，他以为狠狠地折磨对方才可以留住对方。
这段时间里，程诚的电话被拉黑，住在蓝豆豆家里的时候，程诚一来就藏进洗手间的浴室里，可是他听到了程诚说的每一句话，每次在浴室里都哭得稀里哗啦，被蓝豆豆数落嘲笑也绝不出来。
他就是想要一个完完全全正确的答案，没有欺骗。他想要忠诚，他想要独有。
夏辰看起来很强势，可是越是强势的人，越是脆弱，因为他害怕失去，害怕遭人嫌，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他想要捆绑住程诚在自己身边，他会不顾一切的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只要这一个人！
飞机落地，程诚几乎是用狂奔的姿态跑下去，看到那张干净白皙的小脸时，程诚笑了，笑容很大很大，这个让他想得发狂的人就站在在十几米之外的人群里。
两个人就像是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见面的人，朝着对方跑过去，紧紧地相拥，不顾周遭人的目光。
邱水和韩洛坐在楼下的咖啡厅里，咖啡散发着馥郁的特有的香气，热气袅袅升起。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或许是低着头咖啡的热气熏到了眼睛，韩洛的眼睛有些酸涩，想要流泪的冲动。
“就是你看到的。”
“邱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韩洛抬起头，眼底含着水，声音压得很低却近乎咆哮。
“你不要我，我就不可以找别人吗？既然你讨厌同性恋，那你可以不用来见我”韩洛觉得眼前的人怎么会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呢，这个人说话咄咄逼人。
“邱水！我没有讨厌，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喜欢的是我”
“那你就是讨厌我了？”
“没有没有，不不不！”
手机在手上震动了一下，邱水看到了程诚的短信，什么事情走的这么快？邱水看着手机上的短信若有沉思，程诚怎么会扔下自己突然就走了呢，还没有原因，可能是私事吧，程诚除了有一个弟弟，好像没有听他提过他的家人，难道是他家里人出事了吗？
邱水给他打电话，是关机状态，发了一条短信，好几分钟也没有回复。
“邱水，这次可不可以不要走了，就在覃柘好吗”韩洛不想邱水离开，离开到莫城那个很远很远的城市。
“韩洛，我有工作。”邱水的每句话都像是扎到眼前的刀尖，让韩洛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
“莫城，那么远，你人生地不熟的，在那里你怎么照顾好自己，那里连个亲人都没有，你不要去了”
“我本来就没有亲人，我现在只有他。”
“那个人！那个人你觉得他好吗？你觉得他对你是爱吗？你们在一起多久，你就可以去确定你的未来吗？！”韩洛有些着急，不顾一切的一股脑倒出来。
“可以，至少他不会不要我。”
“邱水，你一定要这样一意孤行吗”
“是你让我这样的”邱水搅拌的勺子停下来，看着对面眼泪涌出眼眶的韩洛。
邱水忽然心里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诡计得逞的快感，又有一种惨胜折兵的痛苦。
他不敢看韩洛了，他怕那双流泪的眼睛让他心软，“韩洛，我先走了”
邱水走出咖啡厅，上了楼。
那一个小小的背影为什么包含着那么多的负能量，韩洛多想回到过去，那简单的纯真的时光，邱水还扯着自己的衣角躲在身后，他从不会和自己逆着来，同意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可是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邱水现在只希望程诚和自己能够走下去，因为他已经破釜沉舟了。
差旅费由公司报销，邱水打了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