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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东宫太子是傻瓜-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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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无论他做了什么动作,右手依旧紧紧握着母亲的手,片刻也不肯松开,那是他在这个世间触碰到的最后温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
  看他吃毒药吃的这么干脆,面前那人一愣,复而又是释然,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毕竟总是好的。
  不过片刻工夫,沈寻慢慢朝旁边靠了过去,鬓角一缕发丝轻轻垂了下来,搁在他的唇上,眉宇也再不像往常那般高高扬起。
  长风不起,从此天下再无痴傻太子沈寻。
  一旁围观的人都有些唏嘘,生前金玉含珠,荣耀至极,却死得如此落魄不堪,实在是可悲可叹。
  面前的人伸出手来试了试他的鼻息,良久,终究还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行了,搬出去吧。”
  很快有人发现他的手和旁边那具尸体连在了一起,怎么扯也扯不开,好像天生就是长在一起似的,有人叹,有人骂骂咧咧。
  “死都死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王爷可都说了,那先皇后是要葬在皇陵的,太子就随便找个乱葬岗埋了就是,真当自己还有命和先皇后埋在一起?”
  “行了行了,积点口德吧,也不怕人家做鬼找你。”有人不耐烦的插了一句嘴。
  那人似乎被做鬼那句话吓到了,哼了两声,又嘟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王爷这回是怎么想的,就看见慕将军从前厅里出来,转眼就被下了这么一个命令,你说这不是折腾人吗?东一个西一个的。”
  “上头的心思,谁猜得到呢?放个屁都是有一定规律的,我们这些下人只管做事就行。”领头那人一边说话一边去扯那两只手,好几个人一起用力扳了许久,才扳开了紧扣的十指,然后将太子的尸体拖了出去。
  广陵城的乱葬岗不止一个,既然华昌王这样发话了,他们也就没有太过去细究,只是随便找了个就近的乱葬岗,便将人丢了进去。
  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更别提善待了,送到地方已经是他们送佛送到西了,至于埋不埋……那一眼望过去,一片横尸,想埋也没那个胆子过去呀。
  更何况,一旦是被送到乱葬岗的死人,肯定不是孤儿流浪人就是瘟疫传播者,谁会去管他们的死活?抽空挖个坑好好埋了?对不起,大家都很忙,没有空。
  领头那人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便带着兄弟几个转身离去了,这种阴气森森的地方,没几个人喜欢呆,既然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就没有必要去管那些有的没的了。
  脚步声慢慢离去,终究是一个活人也没有了,当然,有些特殊情况自然除外。
  广陵城外的乱葬岗,确实是个很阴森的地方,埋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人,生前没有人善后,才换得这样的结局。说起来,他也算是这一类人。
  天色越来越晚,沈寻被随意丢弃在坑里,整个人却毫无知觉。他的周围全都是尸体,有些已经腐烂发臭,有些似乎也是刚刚被丢进来的。
  夜色其实很美,抬起头就能看见辽阔而闪耀的星空,如果这里是一片平坦的草原,倒也算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可惜这里是乱葬岗。
  也许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闻不惯这样诡异的气味,也许是求生的欲望太过强烈,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乱葬岗

  第五十六章乱葬岗
  夜幕降临在这个看似繁华的国度上;即便如此,街道依旧灯火通明,行人来来往往,而广陵城外却又是另外一番场景,那样静谧而又沉寂;有人看见许多黑影一闪而过;也有人听见马蹄在道路中奔腾的声音。
  那都不是幻觉,慕子川策马而出,似乎是因为怀中搂着佳人而放慢了速度,随从都整齐划一的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保持了一段距离。
  之所以选择晚上出来,不是没有原因的;白日里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有些奇怪;难免会让华昌王起疑心,如果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城,别说救人,就是他自己的性命也难以保全了。
  耳畔有疾风刮过,司徒兰被他勒的有些心慌,却又因为马上能见到沈寻而感到紧张,战战兢兢的坐在马前,连话都不敢问一声,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就反悔了。
  跑着跑着,忽然就发觉了有些不对劲,脸上忽然落了几滴冰凉的水珠,她还以为是自己急哭了,抬头一看,竟然是下雨了。只不过现在是早春时节,也算不上是什么大雨,顶多算是绵绵小雨罢了,她低下头没再动弹,却骤然发现自己被宽大的衣袖罩了个满怀。那一瞬间连眼睛都被蒙住了,司徒兰很是愣了一下。
  慕子川一手握着缰绳,一手举起广袖把她整个人罩在了怀里,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一点都不别扭,反而还有一种别样的安全感。他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披风,里头穿着一身玄黑色的广袖直裾,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之中,面色凛然,像是沉寂已久的黑夜之子。
  虽然感受不到雨的存在,司徒兰还是觉得心中咯噔了那么一下,完全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感觉。
  骏马起扬落地,一行人终于到了要来的地方,刚一立马,司徒兰就要跳下去,却被慕子川轻轻松松拽住了。
  “急成这样,就不怕我生气吗?”说罢,慕子川却好像没有怎么生气的样子,只是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她的头上,“下雨了,别着凉。”
  然后对身边的几个随从使了个眼色,很快有人朝那边走了过去。
  不看不知道,司徒兰刚一伸过头,顿时被那一地的死人吓得僵在了原地。都说是乱葬岗了,来的时候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时候还是吓得够呛,连忙把脸别了过去,再怎么说,她也终究是个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女子,平时也没见过几次尸体,更何况是这样尸体横陈的场景,换做是别人也会心底发麻的。本来想要跟过去一起找,却又觉得那些尸体实在可怕,终究还是留在了原地。
  慕子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很是明显的发现她双手缩在袖子里不停的颤抖,跟得了羊癫疯一样抖个不停,不禁有些好笑,语气嘲讽道:“非要跟着来,又怕成这样,司徒兰,这可不像以前的你。”
  她没看他,语气却很生硬:“我一直都是这样,你有意见?”
  慕子川笑笑,没再说话,只伸手擦掉了自己脸上那点雨水。
  几个身着夜行衣的随从在乱葬岗中翻来翻去,却怎么也找不见沈寻的身影,按理说应该是很好找的,即便坐牢之前换下了那一身象征着滔天权势的太子礼服,也仍旧是穿着明黄色的常服,可众人在里面搜寻了很久,也还是没能找到他,况且里面的气味实在是太过难闻,就算是他们这些身经百战、历练沙场的军人也有些难以接受,象征性的搜过后便退了出来,小声回告道:“禀将军,未能发现太子踪迹。”
  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也不必刻意去隐瞒什么。
  司徒兰一脸紧张地问道:“怎么会?他那么容易辨认,怎么会找不到?”
  慕子川先是一愣,心底隐约有些莫名的高兴,却还是道:“继续找,一旦那药过了时限,假死也会变成真死。”
  话刚落音,司徒兰突然揪住了他的袖子,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慕子川看向她那紧张的眼神,心中隐隐作痛,仍旧不紧不慢的重复道:“我说……倘若过了时限还不医治,假死也会变成真死。”
  司徒兰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觉得碍事,突然一把抓下罩在自己头上的披风,毫不留情的丢在了地上,然后朝着尸体堆狂奔而去。
  那一刻她似乎忘记了前面有多么可怕,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找到他!
  人一旦陷入了绝境,也就无所畏惧了。
  小雨仍旧下着,司徒兰一脚踩了进去,颤抖着双手在各种尸体上翻来翻去,原本有些衣物被雨水打湿,摸上去显得异常可怖,连心底都在发颤。可她好像忘记了刚刚自己怕成什么样子了,全身上下都崩成了一根弦,用尽自己的力气在里面寻找着,摸索着。
  慕子川的手仍旧保持着刚刚向前伸出的姿势,可他什么也没能抓到,只是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之中,她的速度快到他挽留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影子奔向了雨夜之中。
  慕子川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朝前走了两步,将视线投向了近乎疯狂的女子。
  他从未见过世间有这样的女子,敢只身跳进乱葬岗里,独自一人面对无数的残骸腐尸。他印象中的兰儿,是个说话很爽快,胆子却很小的姑娘,时光匆匆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那个连杀鸡都不敢直视的姑娘,却敢在无数的尸体中爬来爬去,只为了寻找着她深爱的男子。
  女子的肩头很瘦弱,衣衫单薄,但那一刻却仿佛能够扛起这世间所有的重担,坚强而又无所畏惧。
  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一个人产生这样天翻地覆的改变……想到这里,慕子川的拳头紧紧捏了起来,只恨自己不是快要死的那个人。
  “啊——!”
  司徒兰惨叫一声,飞快的朝旁边一滚,然后开始猛喘粗气,她找人找的太过专注,不小心和一个死不瞑目的女子对视了,那样的眼神在黑夜之中显得异常可怕,把她吓了个半死。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她又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慢慢抬起手,发现自己掌中捏着一根森森的白骨……
  天呐……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天上依旧下着小雨,周围各种腐尸的气味渐渐包围了她,司徒兰有些欲哭无泪的坐在那里,全身上下抖如筛糠,这恐怕是她这平淡的一生中做过最疯狂的事情了吧。
  司徒兰心中默默道了个歉,然后颤抖着将那根白骨放回了原位,低下头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打湿的荷包,被一具尸体压住了一大半,只露出一株清清淡淡的兰花,绣工精致而又细腻。熬了好几个晚上才赶起来的荷包,那是她再熟悉也不过的东西了。
  看见那个东西,司徒兰心中狂喜,借着月色看见了底下明黄色的布料,她强忍住心中的恐惧,抖着手将覆盖在他身上的尸体翻了过去,耳边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她吓得朝前一跪,便看见了那张魂牵梦萦的脸。
  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他完美无瑕的脸上,那样轻柔而又小心翼翼,像是怕惊醒了他的美梦。睫羽上几颗细小的水珠微不可闻的颤了颤,在周围一片阴森的黑暗中显得那样违和。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哪怕他躺在众人避之不及的乱葬岗里,依旧像是沉睡于天地中央。
  司徒兰抖着手摸上了他的脸,从紧锁的眉头中挤出温和的微笑来,语气哽咽的听不出她原本的声音了:“寻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边的慕子川看见了这幅场景,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随意地挥了挥手,他的动作是那样疲惫而不甘心。
  很快便有随从上前去接应,好几个人合力将沈寻假死的尸体搬了上来,平放到一边的空地上。即使是上了平地,司徒兰依旧跪坐在他身边,为他清理着脸上不小心蹭上的泥土,不顾他刚刚在腐尸中躺了许久,动作一如既往的轻缓。
  沈寻的眼睛紧紧闭着,好像是睡着了一样,完全感受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雨依旧不是很大,可时间久了,终究还是会濡湿人的衣服,甚至会濡湿人的眼睛,司徒兰的手搁在他的人中,却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一时间觉得自己的指尖都有些颤抖。
  即使心中知道他只是假死,却还是忍不住往坏的一面想,司徒兰刚想要说些什么,慕子川却忽然开口了:“你过来。”
  她一怔,却没动。
  “你在这里多耽误一刻,他就会更危险一分,是贪恋这片刻的温存,还是保他的性命要紧,你自己心里清楚。”慕子川面无表情道。
  “我跟他一起去不行吗……”司徒兰抬头看着他,语气近乎哀求。
  天边的清辉仿佛被镀上了一层蒙蒙的雾气,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他有他该去的地方,也会有人照顾他的。”慕子川翻身上马,然后反手将她捞了上来,力道之大不容半分拒绝,好像浑不在意她刚刚在尸体上爬过,“我做到了我的承诺,你也不能反悔。”
  司徒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强制搂在怀里,却还是转头朝那边看了过去,眼神惊慌不已。
  慕子川没有再多话,打了个手势便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了自己的手下,然后策马扬鞭,准备朝着原路返回。
  马蹄飞扬而去,司徒兰无力反抗,仍旧飞快的转过头,绝望地大喊了一声:“寻儿——”
  那一声回音飘荡在这片凄冷的天空中,清晰的传入了沈寻的耳朵,他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有醒来。只是静静闭着眼睛,唇色苍白无力。
  雨仍旧下着,比之前还大了几分。
  

☆、江水闲

  第五十七章江水闲
  梦里梦到东宫庭院中那个荡得老高的秋千;儿时的自己笑的像个没长整齐齐的向日葵,奶娘在身后面带微笑的推着秋千,阳光斜斜地照了下来,打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面目清晰而又明亮。
  梦到母后把自己抱在怀里;和父皇在含元殿前面的小道上散着步;一边聊着,一边伸手轻轻捏他的脸。
  梦见兰兰抿唇一笑,高高扬起手中的那一摞纸,问道。
  “背完了吗?”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亮而温柔,像是晨时吹来的温软清风。
  似乎是迫切的想要解释自己全都背过了,沈寻眼皮微微动了动;然后轻轻睁开了眼;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熟悉的金色帷帐,而是很多陌生的东西。
  陌生的房梁,陌生的纱帐,陌生的……人。
  面容恬静的陌生姑娘兴奋地看了过来,语气里明显很是惊喜:“哎呀,你醒啦?”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除了疑惑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说话的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几岁,可在当时已然是到了出嫁的年龄。皮肤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一双翦水秋瞳却眨来眨去,看起来很是灵动漂亮。穿着打扮有些土里土气,与他平日里见过的人都有些不同,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沈寻活了快半辈子,对容貌却一向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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