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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第三种关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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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荣没有说话,他深深低着头,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沈乔朝他桌前看过去,白色的桌布濡出水渍,那是他在哭。
  沈乔心里有些疑惑:他告诉黎荣沈期的事,主要是因为想让黎荣多少有点愧疚,不至于对沈期的事置之不理,但现在,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在心里愈发清晰,影影绰绰,却由不得人不信。
  “你是不是,也爱他?”沈乔试探性地问。
  黎荣抬起头,眼底有情绪过度激烈残留的猩红,他看着沈乔的脸,颤抖着说:“是。”
  我也爱他,二十年如一日地爱他。
  短暂的震惊后,沈乔心里立刻涌上一股强烈的慰籍。他夹着已经燃完的烟,笑容有些恍惚:
  “那真好。”
  沈期有的时候也会想,如果有一天黎荣忽然过来告诉他,其实他也爱他,会发生什么?
  哪怕只是随口一说,哪怕只是一句戏言,他都会高兴地疯了吧?
  只是他从来不敢这么幻想。那就像聂立钧曾经给他注射过的毒品一样,沉沦便意味着死亡。他甚至还想,也许等聂立钧彻底揭开了那道伤疤,他也不会有多难受,那是他早就知道的结果,早就该有的下场。再明白一次也改不了他这么多年来的痴心不改,往后也不过想着他们曾经的时光,慰藉着过下去。
  没什么过不去的。
  “我送你吧。”黎荣看沈乔的车没有停在车库,以为他没有开车。
  “我坐游艇过来的。”沈乔横了他一眼,似乎在鄙视他的地理知识,“过几步路是码头。”他顿了顿,又说,“那个人什么时候找我?”
  “就这几天。他通知你时给我打个电话。”
  “好。”黎荣点点头,似乎还有些疑惑,“不过你自己也完全可以摆平这件事,为什么你以为我不愿意去,还要来找我?”
  沈乔看着他,似乎有些想笑,又没有笑出来。他转过身,呢子大衣被海风吹起,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我们只是朋友。去救他,那是恋人该做的事。”


第二十七章 无悔
  2012年10月19日。
  聂立钧坐在沙发上,审视着眼前的黎荣,嘴角的笑意颇有些古怪:“黎先生,久仰。”
  “多谢。”黎荣淡淡地说,“不知聂先生是何方来路,跟沈期又是什么关系?”
  “我是沈期的老师。”聂立钧轻笑,“他父亲曾把他托付给我。你可以理解为,我是沈期的另一个父亲。”
  “原来如此。”黎荣似乎听懂了聂立钧的言下之意,了然道,“我倒没有听沈期提起过。”
  “沈期的事,黎先生不知道的有很多。”聂立钧笑意不改,“毕竟你们只是朋友。沈期的私事,你关心不了,也不想关心,对吗?”
  他一字一句说的极重,隐隐有些急躁的意味。黎荣恍做不觉,随手拨着手边的茶杯:“聂先生说错了,我很关心。”他抬起头,直视着聂立钧的眼睛,“我很爱他,不然我为什么听到他的消息就赶了过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聂立钧默不作声,良久才轻轻冷笑:“你爱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肯跟他说明白?”
  黎荣挑眉,莫名其妙地看着聂立钧:
  “我跟沈期的事,为什么还要和你交代?”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僵。沉默许久,聂立钧才缓缓道,隐隐有些气急败坏的发狠,
  “我说过,我是沈期的另一个父亲。”他拔出腰间的手枪,“我不同意你带他走。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也只有选择让你死在这里,也好彻底绝了沈期的念想。”
  黎荣低着头,一语不发,客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熙攘。二人同时转过身,都愣在了原地。
  “错!”沈期不顾身后人的阻拦,踉踉跄跄走到客厅。他狠狠拨开身后想拉住他的人,挡在黎荣面前,双眼直直瞪向聂立钧,“你从不是我另一个父亲!你没有资格决定我的人生!没有资格伤害我爱的人!”
  “沈期!”黎荣断喝一声,起身拉住沈期的手。沈期没有反抗,反而紧紧会握住他的。
  黎荣抓着他,感到沈期剧烈的颤抖。沈期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着,却仍旧倔强地望着聂立钧。
  聂立钧的手下看着三人如今的情形,纷纷不敢上前。聂立钧闭上眼:“都下去。”
  周遭人赶紧下了场。客厅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为什么?”聂立钧冷笑,他站起身,环视着周遭景色,“我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收留你,把你教导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现在的财富,地位,乃至于维持着一切的才华都是拜我所赐,我给了你新的人生,自然也能改变它。”
  “那你是为了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如果你只是为了‘帝王师’的祖训,为什么要对沈先生相逼至紧?老夫曾眼闻苏敛先生对我家小姐的教导,心智身手,可没一样是聂先生的方式。”
  男人约莫五十余岁的年纪,相貌并不如何出众,却自有着一番历经风霜后的清沉气场。沈期一看那人面容,呼吸顿时一滞,黎荣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别怕。”
  聂立钧看向他,口气也不得不收敛几分:“孙先生来了。”
  “承家主之命。”孙泱淡然一笑,“家主派我来护送黎先生,为的是保护黎先生和沈期先生的安全,先前在天罗的地方不予营救是为了不给谢先生添烦,现在在聂先生的地方,自然就没有这些顾忌了。”
  “哦?”聂立钧冷笑,“这里是我的地方,动起手来自是我占优势。离岛沈家,我要顾忌的也不过是沈嵘师叔和沈芸师妹。但他们过世已久,沈乔那小少爷的面子,还不值得我投鼠忌器!”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孙泱仿若浑然不觉,只微微一笑:“家主也知道论威名,自己还不能入聂先生的眼,所以今天特意多带了些人来。”他语调忽然有微微的玩味,“若聂先生不放人,今天怕是要失礼,先取了聂先生的命,再带人走了。”
  聂立钧微微变色。
  直接冲到他家里捅了他实际的难度并不大,但黑道中人绝不会做这种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一死,手下的人自然无所顾忌,拼死也要报复凶手。但这个规则,对沈乔并不适用。
  沈乔这个人论才能,绝绝及不上他的父亲和姐姐,他这些年能在香港地位超然,甚至在大洋彼岸的美国纽约都犹有声名,除了他亲戚留下的势力人脉着实庞大,更重要的,还是他对自己的能力认知极为清醒,紧跟中央对旁的事能避则避,但他如果要动手,背靠大山便无所顾忌………………他积累的势力太强大,以至于想杀一个人,不需要步步筹谋、运筹帷幄,只要一个简单的命令,冲上去蛮干就行。
  沈乔派了孙泱过来,显然是真的做了鱼死网破的打算。看来离岛沈家对E。G。的依赖,还真是出乎他意料的深……
  聂立钧清楚,今天他是留不下人了。
  他转头看向沈期,那张和他父亲有六七分相似的脸上满是怨恨与厌恶,他心中愈发烦闷,忽然开口道:“你要走?”
  “是。”沈期淡淡地说,情不自禁又抓紧了黎荣的手。
  “如果你走了,我就再也不是你的老师。”聂立钧说,如果听的仔细,他此时的语气其实有着隐隐的哀求,像是等待判决的囚徒,“师生一场的情分,从今以后,一丝一毫都不会有。”
  沈期听了,不为所动,他看向聂立钧,冷笑一声,口吻中除了恨意,再无一丝多余: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从来没有你这个老师,我想父亲,也一定希望跟你不是师兄弟!”
  “砰”。
  地上传来金属掉落的声音,聂立钧手中一直握着的枪柄竟被生生捏碎。他紧紧盯着沈期,许久,目光终于收敛起一切多余的情感,重新恢复平常的阴冷。
  “你要记住这是你说的话。”聂立钧看着沈期,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希望你不要后悔!”
  沈期直视着聂立钧,黎荣的手仿佛带给他无穷的勇气,令他再无畏惧:“你放心,我永远不会!”


第二十八章 大梦
  孙泱今天的确带了不少人。黎荣和沈期顶着一百多号西装革履的保镖的注视,跟着孙泱走到一辆凌志车面前。孙泱打开车门,问:“是我送你们,还是你们自己开车?”
  “我开车吧。”黎荣说,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的沈期,“你觉得呢?”
  沈期插着手,无所谓地弯了弯唇:“好啊。”
  孙泱了然一笑,将钥匙递给黎荣。两个人坐上车,没一会儿就跑远了。
  上了车沈期就没再说话,他低着头,手指不自觉交叠在一起。黎荣不时侧过头看向他,却也没有说话。
  他想起二十年前,下了晚课后他和沈期一起回家。那其实只是从教室到校门口的短短一段路,却因为只有两个人显得格外空旷漫长。那一天其实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可他看着沈期的脸,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沈期,跟你说个事。”
  “说。”
  “我喜欢你。”
  “……”
  “你说什么?”十五岁的沈期站在贵族学校的林荫道上,侧头斜睨着身后的黎荣,“我没听清。”
  “我说,我喜欢你。”黎荣再度深吸口气,“是那种男女夫妻之间,想过一辈子的喜欢,沈期。不是对朋友或兄弟。”
  “我没办法再当你是兄弟,从我发现我喜欢你的时候起。你如果不喜欢可以讨厌我,避开我,我绝不会纠缠你。”
  “但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
  沈期不语,抬头望向头顶的月光。黎荣站在沈期背后,注视着他的背影,良久他才听到沈期轻笑一声:“错。是我们的事。”
  “为什么?”
  十五岁的沈期慢慢回过头,眉眼弯弯,笑意盈盈。他背着手站在路灯边,身后的紫荆树在地面上折射出凌乱的倒影:
  “因为我也喜欢你。”
  他这些年一直不想回忆过去,就是不希望过于惨痛的对比提醒他今不如昔。可他却从没有想过,他们曾经那么相爱,那样的感情,又岂是轻易就能磨灭的?
  所幸现在还来得及。
  黎荣把车停在他家。沈期看着大门的牌匾,挑了挑眉:“下车?”
  “对。”黎荣干脆地说,“今晚住我家。”
  沈期不语。
  做床伴时他们有个心照不宣的规矩,他们可能在香港每一个会馆或酒店做爱,却绝不会踏足彼此的家宅。“家”是太过私人、太过亲密的领地,不属于床伴能逾越的界限。他们苦心孤诣维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自然也不敢逾越雷区。
  黎荣现在说这句话,用意不言而喻。
  “你在聂立钧面前说的话,是真的吗?”沈期终于开了口。他注视着黎荣,眼里是强烈到近乎浓郁的期冀,“你说,你很爱我?”
  终于到了这一刻。黎荣转过身,伸手按在沈期的肩膀上:
  “我爱你,发了疯一样爱你。”他凝视着沈期的眼睛,哑声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沈期不语,良久,他捂住脸,喉头涌现破碎断续的声音:
  仿佛一个遥远到你不敢遐想的事物,有一天忽然被主人恭恭敬敬地递过来说是你落下的………………黎荣说他爱他,爱他爱得都发了疯。
  沈期慢慢瘫倒在座椅上,抑制不住大笑大哭:他知道自己这样一定狼狈至极,卑微低贱得近乎可笑。但强烈的喜悦已经彻底吞没了他,以至于所有的理智都丧失了。
  黎荣想抱住他,身子又被安全带和方向盘卡住。他只有费力地扭过腰,胡乱地抹着沈期脸上的泪水。许久,沈期才渐渐平静下来,他用脸抵着黎荣的手,轻声道:“我也是。”
  我也很爱你,从十五岁开始,一直都爱你。
  两个人保持了许久这个姿势才终于分开。“说下你这些年的事吧。”黎荣说,“比如沈乔,程望,还有聂立钧。”
  沈期和这三个人的关系是他最不解的,排名分先后。
  “好,先说木头。”沈期懒懒地说,“我们是朋友,比苹果派还纯洁的友谊。当然我们的感情还没有好到他能替我灭了聂立钧的地步,只是我们在黑道上有很深的利益牵扯,他要确保我的生命安全,今天才会派那么多人。”
  “阿望。”沈期微微低敛了眉眼,整个人都温柔了几分,“他是我亲弟弟,从小在美国长大,我真的没有重口到对自己弟弟下手,你怀疑我们关系时我没当场灭了你,充分体现了我对你深沉的爱情。”
  “至于聂立钧,他不是我的父亲,从来都不是。”沈期勾了勾唇,似乎还是对聂立钧那句话抱有芥蒂,“阿望的养父才是我另一个父亲。他叫程冀,跟七年前那个得诺贝尔奖的华裔科学家不是重名。”
  他谈起程冀时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像个夸耀父母的小孩子。黎荣看着他,嘴角也不自觉上扬:“嗯,我知道。”
  两个人又沉默了片刻,黎荣忽然问:“那你当初离开香港时,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
  “你未必愿意和我走。”沈期知道他一定会问这个问题,也早就想好了答案,“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想拖累你,再说……”
  “我知道。”黎荣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可沈期,你一个人能熬过来,我们两个人也可以。”
  沈期一怔。
  一个人可以,两个人自然也可以。
  这个简单的道理他何尝不明白?他顾忌的只是黎荣的意愿,而黎荣一直愿意和他一起承担。
  沈期忽然有些后悔:如果他当年没有孤身离开,而是坚持和黎荣在一起,他们这些年也许会磕磕绊绊,却绝不会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可他又庆幸他当初选择了离开。他们错过了十八岁的夏天,错过了十七年的岁月,却毕竟还有往后的几十年。
  “过去了。”沈期打破了沉默,“我们现在都过得不错,在乎的人也都好好的。”
  “是啊,都过去了。”黎荣也笑道。
  握着沈期的手走上台阶时,黎荣只觉得这二十年的时光,仿佛只是轮回一场:
  二十年前他带沈期回家,煞费苦心在父母面前伪装朋友的假象,在房间里翻滚打闹,憧憬着向他们坦白的那一天;
  二十年后他们牵着手走着同一条路,将过去的误会、犹疑、伤痛与挣扎彻底抛下,只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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