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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寒远-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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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被扣着按在门上。
  水珠顺着玻璃门不断滑下,粘稠的沐浴露洒在门上,门吱吱呀呀,不堪重负,简直被折磨得不成门型。
  半个钟头后,洛林远一身疲软地被俞寒从浴室里抱了出来。浑身蒸得通红,被大浴巾裹着,只露出粉红的双膝和脚趾。
  他眼睛闭紧了,累得睁不开。直到俞寒把他抱回了办公室,他才费力地睁开眼,看俞寒穿他的衣服。
  俞寒太高大了,他的短袖在俞寒身上跟紧身衣一样,很好笑。
  洛林远伸手往衣服里一摸,满意咂嘴:“好腰。”
  俞寒高温的身体被他摸得一颤,声音喑哑道:“别闹。”
  洛林远把手收了回去,无辜眨眼。刚刚在浴室里,俞寒确实没有碰他,甚至为他服务不少。
  俞寒见他缩在宽大的浴巾里,露出张脸的模样过份可爱,俯身想亲。却被洛林远缩着脑袋躲过。
  小没良心的洛林远咕囔着说:“不要,你才吃过那种东西,没刷牙……”
  俞寒气乐了:“你的东西你也嫌弃?”
  洛林远不为所动:“去刷牙。”
  俞寒刷完牙回来,洛林远已经穿上了一件短袖,没穿裤子,双腿一曲一伸,一脚胡乱地踩着拖鞋,抵着深色沙发边一晃一晃,另一只脚的趾头压在沙发里,陷得深深的。
  洛林远回电话,漫不经心地抬眼见俞寒回来。便嘟起嘴巴,要刚刚没完成的亲亲。
  这时候又知道撒娇了,俞寒走了过去,弯腰,错过了那双期待的嘴唇,在他耳垂上亲了下。
  把洛林远亲得一抖,不情愿地再次指了指嘴巴。
  俞寒不理他,坐到旁边,用毛巾擦头发。
  洛林远没那么快结束电话,就拿脚去踩他,踩他膝盖,趾头钻进运动裤里,轻佻地撩着往上掀。
  不老实的下场就是被人抓住了脚,高高抬起,作势要咬。
  洛林远被吓坏了,觉得俞寒怪变态的,忙不迭地收回脚,盘在腿下,免得激发了俞寒什么奇怪的属性,最后遭殃了还是他。
  好不容易结束了通话,洛林远就跟猫似的,爬到了俞寒的沙发上,钻到这人怀里:“抱抱。”
  俞寒笑话他:“你还是宝宝吗,要人抱?”
  洛林远:“我难道不是吗?”
  他睁开一双清凌凌的眼,望着俞寒,眼神干净柔软,又那么脆弱,好似只需要俞寒一句狠话,就能重伤他。
  但他不在乎,他将他的脆弱展露给俞寒看,也只有这个人能看,因为他爱他,所以也能伤害他。
  洛林远眼里有期待,他们都知道这份期待是什么,也知道他到底要什么?
  俞寒的手摸他下巴,顺到耳垂,再到颈项,扣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个威胁性的手势,洛林远却没有任何设防,只望着俞寒,好似所有的事情都没与他对视重要。
  俞寒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心想,这哪里是猫,是狐狸。
  骗人不偿命,狡猾让人又爱又恨的狐狸。
  他说:“你是……宝宝。”
  俞寒臣服地垂下头,给予洛林远想要的亲吻。
  洛林远满足地用鼻子哼了一声,伸手揽住了俞寒的脖子,手缠住了那漆黑柔软的发,在接吻的间隙,他用湿热黏糊的语气哀求道:“再叫一次吧,俞老师。”
  迎接他的,是近乎要将他吞噬的亲吻,和那怀念又深沉,满是无法隐藏爱意的一声。
  “宝宝。”


第一百一十三章 
  那晚他们没有做,洛林远身体受不住,地点也不合适。
  俞寒的问题,洛林远回答了他,既然俞寒都知道自己已经改姓,再瞒也没有意义。
  他交代得轻松:“你也知道,我高中的时候他们感情就不好,我读大学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我跟了我妈。”
  俞寒沉默了下,又问:“你为什么会跟你母亲?”
  洛林远躺在俞寒腿上,扯着对方对方的手指把玩:“那时候我年纪小,离不开我妈,小孩不都跟着妈走吗,很正常。”
  俞寒:“我以为你跟你爸关系更好。”
  洛林远笑了笑:“要不怎么说母子连心,关键时候我还是站我妈这边。”
  俞寒:“那你为什么要瞒我?”
  洛林远作出无辜的模样,同俞寒十指相扣,牵过来在指头上亲了亲:“我没瞒你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确实也没有证据,小熊的那次中断许是意外,桌下踢韩追的那一脚也或者有别的原因。他注视着洛林远的双眼,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俞寒:“就算是他们离婚了,你父亲不至于这样不管你吧?”
  堂堂洛家独生子,不继承家业,在这搞幼儿机构?
  洛林远坐了起来,揉了揉头发:“我跟了我妈走,又是个同性恋……”说到这里,又觉得不合时宜,他偷瞄了俞寒一眼:“哎呀,反正这样又那样,我爸气我气得不轻,懒得理我。”
  洛林远:“其实这样也好,要还在洛家,我指不定就被打包送去政治联姻了,现在不也挺好的?”
  他坐不住,起身踩着拖鞋去翻饮料,他园长办公室有个小冰箱,老师们最喜欢把夏天的水果冷饮往这里塞:“你要喝什么?”
  俞寒:“不喝,你也别喝太多冰饮。”
  洛林远不情不愿地关上冰箱门,俞寒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俞寒的车早已请代驾开了回去,说送不过是叫了一辆出租车,把洛林远送到家。
  在出租车上,两人各坐一边,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有司机在,也不好说话,洛林远在群里问女老师们的到家情况,又去家长群庆祝今日的成功,还发了个群红包。
  等一通忙活下来,他往旁边一看。
  街灯在座椅中间落下一方明黄,俞寒的手状似无意地搁在上面,手心朝上,放松地摊开五指。
  洛林远福至心灵,赶紧把手伸了过去,牵着,扣住。
  一股热意从他耳垂直走脸颊,明明都是两个大人了,却好像还是当年的那两个偷偷恋爱的高中生,只敢在黑暗中,出租车里,悄悄地牵了手,无人知他们相爱。
  平日里漫长路程,不过瞬息,甚至不等过速的心跳平复,便已抵达。
  洛林远要松手,却没能抽回来,被俞寒拉着手,动作不便地往车下走。
  直到站定街边,车子走远,他才问:“你不回家?”
  俞寒牵着他:“去你家。”
  语气笃定自然,搞得洛林远开始回想自己的房间到底有多乱,是不是乱到没法招待人了,俞寒今晚要睡下吗,他的小床塞得下两个成年男子吗?
  洛林远住的公寓,位置在二环内,老城区,没有电梯,租金还贼贵。
  但是没办法,他不能住的离鱼缘太远。
  爬了六层楼的高度,洛林远一直无法爬习惯,回头喘着气看俞寒:“住得有点高,是不是很累。”
  俞寒拍了拍他的背:“还好,你别喘得这么急,用鼻子呼吸。”
  洛林远缓了半天,去开门点灯,他一个人住的一居室,床衣柜书桌,一眼望尽,在旁边就是小厨房和浴室,一扇门隔着。
  这个地方太小了,也就三十多平的样子。
  洛林远让俞寒换上自己的拖鞋后,就去厨房倒水。
  端着水杯出来,就见俞寒在站在书柜边上抽他的画册。
  把洛林远心脏都吓停了,他忙走过去,还差点把水打翻:“别看!”
  俞寒动作一停,没翻开,洛林远已经直奔到他旁边了,还不敢抢,就可怜巴巴地看他:“这不好看,太丢人了,别看了。”
  瞧他哀求又不肯让他看的模样,可见又是一个小秘密。
  这个人哪来这么多小秘密。
  俞寒把画放了回去,先为自己乱翻的行为说抱歉,他不是有意,又低头看表,觉得是时候该回家了。
  俞寒心知自己这样不大度,不过是成年人都有的秘密,彼此有着界限,哪怕就是男友也不能任意去试探。
  更何况是像他们这样特殊,多年后才重新复合的一对。
  关系本就踩着边缘,摇摇欲坠,何必如此不识相,非要去一探究竟。
  他将画册塞回原处,却被一手拦住。洛林远的掌心细腻,纹路很少,不像干了多少粗活,少爷似的手。即便是现在,也生得一样好看,
  洛林远把画册塞进俞寒手里,脸颊泛红:“干嘛要说对不起,我就是觉得……”
  到底觉得什么,他没说,看俞寒拿着不翻,有点急了。他就是见不得刚刚俞寒变得生疏的面色,礼貌的举止,明明说着对不起,却让他觉得无比扎心。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样对他客气,好像才缓和亲近的关系,又被拨出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俞寒问他:“我可以翻?”
  洛林远都快恼羞成怒了,主动替人翻了,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他在俞寒面前丢人的次数已经足够多了。
  画册里都是各种人物画,有侧影,背影,手。最下面标着日期,都是几年前画的了。
  俞寒先是慢慢地翻,间或夸一句洛林远画得不错,挺好,像模像样。
  到后面就沉默下来,显然认出了里面的人都是自己。
  他猛地往前翻,再重新看那些局部特写:“这些……都是我?”
  看日期,是分手之后。
  洛林远坐到床上喝水,不肯答。
  俞寒把整本画册都翻完了,确定日期,是分手第二年,洛林远画了一整本他。
  间隔断断续续,有时候一个月都不画,有时又一整天画满了他。
  俞寒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震惊、悸动,不可思议,无法理解,乱糟糟的如线团一样挤在他脑子里,血管一阵跳,头疼。
  手里的画被洛林远抽开,脸被捧着端正,洛林远皱着一双眉,小声讨饶道:“都说不好看了。让你别看又不听,看这个干嘛,看看我啊。”
  他在俞寒的眼皮上亲了一口,企图用撒娇蒙混过关。
  洛林远嘴唇上还沾着水,凉凉地盖在俞寒的眼皮上。
  俞寒声音沙哑道:“洛林远。”
  洛林远柔软地应了声。
  俞寒:“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这个问题让他们两个之间的暧昧气氛彻底散去,洛林远拧着眉,半天才道:“一定要说这个吗?”
  俞寒没说话,目光严厉地看着他的脸,仿佛想看出他面上任何的破绽。
  洛林远松了劲,坐在了床上,抠着手指:“那时候你也知道……学校出了那样的事情,我没法回去继续念书了。”
  洛林远:“而且家里让我出国,我答应了。”
  他抬眼,冲俞寒无奈地笑了笑:“异地这样远,我不想,所以……”
  俞寒:“所以你只用一条短信跟我分手,连当面说也不愿意?”
  往事之所以为往事,就是不可说,不能碰,一碰就要见血,伤感情。
  洛林远有千言万语,都不可说,最后堵在喉头,化作一句无力的对不起。
  俞寒立在原地静默,周身气势骇人。洛林远不敢碰他,只坐在床上仰着头,一张脸不知是不是被灯照的,煞白。
  他声音不能更软,姿态放得很低,重复道:“对不起,不要生气。”
  一片沉默里,俞寒突兀地笑了声,他捂着脸摇了摇头,只露出一双藏着痛苦的眼,他说:“没事,只是我想多了。”
  总觉得会是有什么缘由,总以为洛林远不会轻易放弃。
  事实上只是他们遇到了人生中难以跨越的困难,恋情曝光,其中一方无法承受压力,便离开了。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他想得太多。
  笑是觉得好笑,笑自己,也笑过去的他自己。
  洛林远去捉俞寒的手,触手冰冷,俞寒没有挣开他,也没有回握,只说:“不用道歉。”
  确实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当年承受恶意的是洛林远,不是他,其实他更愿意是他,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俞寒要走,洛林远送他到楼下,迟疑地将人望着,仿佛对待一个定时炸弹一样 小心翼翼。
  俞寒回头看他一眼:“怕什么?”
  洛林远:“怕你跟我生气。”
  俞寒:“我没生气。”
  洛林远不信,上前搂着腰,把脸埋到人的颈项中:“那明天还来上课吗?”
  俞寒:“不一定,我很忙。”
  洛林远哦了一声,他松开手,隔着几步看俞寒垂首打车,跟着人身后将俞寒送到小区门口,目送他上车,离开。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还说没生气,都不肯牵我了。”
  第二日俞寒去上课了,将工作程让秘书拨在了白天,排得很紧,他命令秘书,怎么样也得将晚上给他空出来,有事就去找另外一个合伙人。
  秘书问他:“晚上去哪?这么急着要赶行程?”
  俞寒签着文件,头也不抬:“找老婆孩子。”
  秘书:“……”
  虽说昨晚是俞寒先不理的人,甩的脸子,今天到了绘园,却发现和尚跑了,只剩下鱼缘这个庙。
  问代理园长小熊,小熊惊讶道:“园长去山区支教了,不知道吗?”
  一声你不知道,宛如冬日冰刃,夏日烈火,焚身又伤心,气苦了,恨不得将人抓起来打一顿。
  俞寒掏出手机,看手机,微信、通话,短信,一一翻过,确了洛林远是一声不吭地跑的,半个消息没给他留。
  这时,远在数百公里外山区的洛林远,一觉醒来,面对手机短信发送失败提示,傻了。
  去支教这个事是临时决定的,昨天半夜,陈轻给他打电话,说小孩半夜高烧,突发肺炎,她走不了了,本来定好的山区支教,也不能就此取消。
  去支教这活本来就又苦又累,还没油水。陈轻有这方面的经验,年前带着洛林远去过一次,所以现在只剩下有经验的洛林远能代课,去山区支教一个礼拜。
  于是他半夜起来定大巴票,收拾行李,又去陈老师家带上早已买好的绘画文具。
  本来今日要算昨天义卖的帐,好填平这笔文具费用支出,这个活只能托付给小熊。
  赶上大巴车的时候,才六点钟,洛林远根本没睡够,直接闷头睡去,中途车停在休息站时,挣扎着醒来,给闹脾气的恋人发了条微信,再次睡去。
  哪知道抵达目的地,已经是群山环绕,信号极差。
  洛林远换上小巴车,再坐摩托,总算抵达了山区。
  小孩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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