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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护崽何弃疗-第22部分

小说: 护崽何弃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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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怕,慢慢过来,坐到我身上来。”

  ???



  为什么会有这种剧情?孔宣身为改编剧本的创作者之一,并没有料想到发生此类小剧场,纯属意外,绝无故意。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坐过去呢,还是坐过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
  注:杜鹃鸟有典型的巢寄生行为。

第29章 029

原本车祸一瞬正面刚的那一拨儿,让孔宣心里有了点儿数,现在听见龙渊这种吃果果的坐腿要求,居然感觉老脸发烫,非此即彼的选项有些算不明白了。
  龙渊握着他一只手,掌心泛出的细汗顺着纹路蒸腾过来,带出某种隐秘的情愫。

  他侧身看着孔宣,另一手圈在身前鼓励地朝他摆了摆,似乎已经做好了迎接的怀抱,却因为不敢轻易拉近重心而显得身体有些僵直。

  “生死一线”的,再矫情恐怕要穿帮。

  孔宣小心翼翼朝他这边蹭过来,车身配合地发出吱呀轻响,他先是挨到龙渊身边,接着倾斜上半身将重心尽量靠过去。

  这会儿打开车门,他俩只要连体婴似的相继挪出去,也是不违背杠杆原理的。

  龙渊却干脆利落地揽着他的腰一拉一提,将人直接带进怀里放在腿上,颇有点一方投怀送抱,另一方将计就计的默契。

  “好了,没事,你很安全。”

  孔宣:“……”
  不!我感觉到了,我很不安全!

  这会儿,皮卡的侧门给推开,里面连滚带爬掉出来三个人。

  为首的大概是肇事司机,腿还软着,走路打漂,却热情奔放地跑过来帮忙救援,在他身后还跟着一根瘦竹竿儿和一只大光头。

  三人吆吆喝喝合力稳住车子拉开车门,等车里的人平安着陆。

  司机带着哭腔赔罪,“对不住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也不知怎么就……我的妈呀,这车是不老贵了呀,怎么连个车标都没有……”

  他一边碎碎念,一边两手死死抓着车架不肯松手,生怕这车一个不留神翻到山崖下头,修车费变赔车款。

  孔宣下了车,好整以暇地理了理揉皱的衬衫下摆,侧眸看向司机身后那个光头,眼里带着点晦暗不明的笑意,或者说,挑衅。

  光头身材魁梧,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连那头顶不毛之地都带着九蒸九晒的浓醇。

  他的五官立体,像是混有异域血统,眉色却是偏浅的焦黄,乍一眼看上去有些凶煞,像庙里护法的罗汉。

  “各位老板受惊了,是我们的全责,实在对不住,万幸人没伤着,万幸万幸。”
  光头拱手致歉,赔着笑脸,从亚麻衬衫口袋里往外掏名片,“车子该修该换我全赔,保证一分不少!各位老板要是肯赏脸,张某就在敝店设宴给诸位压惊赔罪,随时恭候。”

  保镖接过名片,扫了一眼随即递给龙渊。

  上头印着:知味堂素斋  张伟(董事长)和一串数字吉利又好记的手机号码。

  孔宣心道,谟多这个秃驴,演技倒是精进了不少,不像从前杵在九重天上那会儿,满脸除了面无表情之外找不到第二种表情。

  虽说这人他死烦死烦的吧,毕竟也是释迦座下资历最老的护佛金刚,跟佛祖算发小。
  释迦让往东,他绝不往西,释迦打个喷嚏,他马上递棉衣……连哮天犬见着他都特服气。

  孔宣清楚,谟多定是知道他越狱出来放风了,才会搞这么一出给他个下马威,横竖监情局是不敢随意伤人的,破坏点儿公私财物到头了。
  这厮就是这样,多少年都学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天跟个尺子精似的,照着天规戒律逮谁量谁。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从哪儿知道的,孔宣一时还猜不准,不过这九重天上,他抬腿一走后脚便有人觉察的那位,除了佛祖没有第二个,搞不好这消息就是坑爹坑出来的。

  孔宣被人拆穿也并不尴尬,尾指倏地一颤,身旁那车吱嘎吱嘎往山崖倾倒下去,伴着扒车司机啊啊啊啊的泣血惊叫。

  张·谟多·伟眼疾手快地薅着衣领将人扯回来,汽车呼咚一声栽进崖底,滚成一团废铁。

  肇事司机滚在地上嚎,捶得山路冒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爸爸掉下去了。

  龙渊摸出手机按了个收款二维码递到张局眼皮子底下,“先把我的人受惊吓的精神损失费赔了,车损回头让我律师找你细算。”

  保镖乙脖颈一扬,锋利下颌指向对方,鼻孔聛睨一切。

  张局挠了挠光头,十足一副不吃眼前亏的油腻中年大叔模样,痛快儿扫码把钱付了。

  紧接着孔宣的手机收进来一条银行短信提醒:您持有的XX银行黑钻贵宾卡副卡于X年X月X日X时X分收到一笔金额为六十万的汇款……

  敲诈勒索真的不犯法吗?是补偿他那笔没有兑现的赌酒奖金?

  嘎——嘎——
  头顶一双乌鸦扇着翅膀缓缓飞过,其中一只的尾巴后头拖着省略号似的一串六个枯草果,另一只干脆一泡白屎洒在众人面前。

  “……”
  孔宣险些将手机化形成弹弓爆他俩的菊花,做人不好么,非要客串表情包,这么欠呢!

  昨日这山下有邪魔被爆丹,谟多带人出现在这里八成是跟金鹏英令同样的目的,抑或就是支援他俩而来的,调查案件。

  有人管甚好,孔宣乐得清闲,专心护好他家的崽儿。

  事情暂时解决,分别时,谟多给了孔宣意味深长的一瞥,眼看着他身边的龙总又在编辑二维码,只得悻悻作罢。

  这俩人数十万年就不合辙,一个是诸神表率、九重天濯濯清流,一个是自由散漫、上三界大刺儿头;一个屡受褒奖、流芳百世,一个备受非议、幽禁万年。

  搁在现代,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差异,天皇巨星和糊穿地心的距离,互相看不上眼没什么好奇怪的。

  保镖确认现场安全,才将龙夫人请下车,等待家里派车支援。

  龙渊走过去安慰母亲,“出门不顺,别冲了佛祖。要不今天就算了,上香哪天不行?”

  “怎么不顺,”龙夫人侧首推了推蓬松的发髻,照着车窗的反光膜顾盼一番,颜色半点没受影响,“要不是神明保佑,说不定现在我都没命问你那个‘你妈和你的人同时掉进山崖你先救谁’的问题了!”

  “……”

  “所以,更该好好上去拜拜。走吧,我记着到这儿就不远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户外’运动也要跟上——”

  “……”

  一行五人弃车,沿着山路向上走了一段,直达明光寺。

  大白天,这寺庙小得简直不忍看,更没什么人去进香祈愿,反而是门口一个卖水小摊偶尔有游客光顾,五元一瓶,扫码自取,童叟无欺,比建议零售价贵两倍。

  释不相裹着一件淘宝款僧袍,趿拉双玛丽布鞋,翘着二郎腿在西厢嗑瓜子儿,见这一行人乌泱泱塞了满院子赶忙迎出来,眼光独到地向龙夫人施礼。

  龙夫人还礼,释住持抬手往正房一引,“夫人里边请,师叔他恭候了。”

  刚发生惊魂甫定的一场车祸,龙渊不放心,想要陪着进去,被龙夫人制止,“你在外头等着吧,我打算请大师给你批个八字测测姻缘,怕你听着脸红。”

  龙渊:“……”

  这间破庙横竖看着都不靠谱,加上这么一位蝇营狗苟的住持,谁知道他那师叔又是个什么样的倒霉玩意。

  保镖甲亦步亦趋地跟在龙夫人身后,要进门给释不相拦下了,“小施主留步,师叔吩咐过,请七月初七生辰的有缘人一并相谈。”
  这见钱如见爹的释住持,对那位来历不明的师叔倒是很恭敬。

  龙夫人顿住脚步,看样子不大想让儿子跟进去旁听,又一时不好拒绝。

  孔宣拦手扯住刚要迈步上前的龙渊,“我去吧。”

  他将身份证递给释不相,后者掐着手指头算了一番阴阳历,随后点点头,当真是七月初七不假。

  龙渊脑子别住了,思维往岔路上一通狂奔,是有缘人!
  俩人同一天一起过生日,我跟你说句生日快乐,你跟我说句生日快乐,举案齐眉,一年两年……十年百年……好像挺带感的。

  孔宣拍拍他手腕,“我会保护好夫人,放心。”

  “我妈要给我批八字测姻缘的,算得准的话……”龙渊在他身后低声说,“你听着也别脸红。”

  孔宣:“……”

  ***
  佛堂设在正房,孔宣错后一步随龙夫人跨进漆木门槛,入眼便是六七米高顶天立地的一尊大佛。

  佛像居于龛台,盘坐宝莲之上,左手禅定右手触地,这两印分别代表参悟和降魔。佛头几乎擦到屋顶,被高垂的帷幔条幡半掩着。佛像面容细腻慈祥,双眸微垂,是个悲悯像。

  饶是见过九重天上活蹦乱跳诸佛法身的孔雀明王也没能一眼辨出这到底供的是哪尊,想来大多数世人也并不介意,愿且许着,灵不灵看缘分。

  倒是佛堂布局有些巧妙,只有在佛前伏地叩拜、潜心皈依,才能通过仰视的角度得见完整佛颜。

  龙夫人礼佛进香,孔宣则负手等候。

  让他跪佛?开什么玩笑!

  是以龙夫人起身回首的时候,看着戳得直溜溜的孔宣有些好笑,“人呢,总归有些妄念想得偿所愿,你们这些年轻孩子现在都信些什么?”

  孔宣一本正经作答,“信……自己的老板。”

  “……”龙夫人一怔,继而在佛前失仪地噗嗤笑喷了,这嘴甜得!
  还真不假,这小孩懂得他若是想要什么,找龙渊比拜佛管用,真是个小妖精了。

  释不相挑帘,引二人进到内室。

  龙夫人暗暗下了个决心,今天这小孩儿是去是留,一定要大师给个准话!


                                
                                      
                                
                            作者有话要说:
  周日3号,请假出去浪一天,不负春光,崽儿们都踏青去吧,燃起来!

第30章 030

佛堂右手开了个侧门,直通昨晚犀利哥睡的那间耳房。
  释不相对着明黄的帘布作了个揖,接着挑帘,示意龙夫人和孔宣进去。

  帘子后头并非一间屋子,而是两侧间壁夹出的一方逼仄过道儿,这过道不过三五步长,一臂展宽,尽头才是一扇门。
  那门的上部有一扇木百叶,刷的是白漆,材质风格跟这小庙里任何一处都不搭,一看就不是原装货,八成是从哪个拆迁垃圾堆里淘出来凑合用的。

  身后帘子落下来,过道儿里顿时暗得连冲照片都不会曝光,而对面那扇门丝毫没有开门迎客的意思。

  所以,这是几个意思?
  若是有凶徒暴起绑票谋杀,他们俩这处境堪称瓮中捉鳖的典范。

  龙夫人挽着挎包双手交叠在身前,淡然地抬眼四处看看,仿佛墙壁上那些剥落的霉斑是敦煌壁画。

  孔宣安静地陪在旁边,因为地方统共就那么大一丁点儿,两人距离很近,辨得出彼此都还算表情平和,呼吸平稳。

  在刚刚经历山路险情之后,这俩人对对方装淡定的功力都十分钦佩,莫名生出某种惺惺相惜来。

  “这里让我想起来一个地方,”孔宣作为下属和晚辈先开口打破僵沉,“洋人那种……我也没有具体见过。”

  “天主教的告解亭?”
  龙夫人说完,噗嗤一声笑出来,联想的话的确有一点儿。

  小黑屋的气氛刚刚轻松起来,门后头那位“土神父”终于开口了,“龙夫人别来无恙。”

  “大师安好。”

  孔宣一挑眉,感觉俩人似乎真打算这么聊下去了,素斋清茶就算了,居然连把椅子都没有。

  他有些无聊地戳在那儿旁听,里面一句外面一句有来有往的,还文绉绉客气气,其实全都是大废话。

  里面那个声音还算低沉好听,跟前一晚的犀利哥声线一致,孔宣只要一动念头将这音频和视频对接到一起,就被违和感炸得起鸡皮疙瘩。

  “大师游历四方,这么多年未曾得见,早该来向大师替我儿龙渊还上一愿,真是失礼了。”

  一提到龙渊的名字,孔宣闲置一多半的脑细胞都瞬间投入工作。
  这长头发吃肉的假和尚,怎么跟谁都能扯上关系,多年前龙渊才几岁,连他这个正牌爸爸都没找上门呢,安忍又打过他什么主意?!

  “龙夫人言重了,这佛堂、屋顶、院墙……都是您捐的,不然早塌了,与龙夫人的功德相比,贫僧实在没做什么。”安忍继续道,“要不这样,今日再为龙夫人卜上一卦,权当回报龙夫人的善念了。”

  孔宣哭笑不得,释迦你听见没,这边你硕果仅存的弟子里,一个是投机倒把的神棍,一个拿卜卦抵装修款,你的莲座当真不觉得扎屁股么?

  龙夫人正中下怀,“大师果然料事如神,我的确想为龙渊再求一卦,有劳了。”

  门内响起咔啦咔啦的撞击声,比骰子撞击骰盅更尖锐些,应该是一种流传久远的龟板术,以金线龟的龟壳和三枚古钱摇出卦象再问卜解卦。

  “夫人想问什么?”

  像龙渊这种锦鲤命,连自己亲妈都不晓得再求些什么了,好像再求什么都算贪得无厌。
  龙夫人目光不易察地偏了偏,“那就问问我儿的姻缘吧。”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

  “不相逢”三个字尚未出口,封闭的室内陡生风波,以孔宣为中心的一股无形气流呼地四散荡开,空间漾出透明涟漪。

  龙夫人保持着聆听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她腕上一枚镶钻的宝玑,秒针倏然顿住。
  天花一角,织网的喜蛛悬吊半空,长足舒展有如标本。明黄帘布凝固出一片微微起伏的褶皱,边角诡异翘起。

  孔宣双臂一展,通身裁剪熨帖的衬衫西裤顿时化作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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