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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西幻)极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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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塞拉菲娜皱着眉抽抽鼻子,以后踝轻踢马腹,示意牠再走快一些。
    离他们一行人下塌的旅馆还有二十分钟路程,这一路走来,该注意到的事情,她一件也没有放过──还看不出来的,恐怕就只有这头傻乎乎的小猫而已。
    塞拉菲娜。多拉蒂含笑看了眼在她左侧的极夜。她刻意安排了这个位置,要让一个陌生人站在她视线死角之中,还不如在她身上贴上人形靶的标记。
    极夜有点不解地回望,似乎想要问她到底在看什么,却又不觉得自己的通用语流利得可以在外人面前也不出错,于是双方僵持着,谁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为免麻烦,塞拉菲娜为女孩购置的打扮与她完全一样,同式的貂毛皮帽扣在头上,黝黑的软毛之下,是两个人发色各异、长度却相若的麻花辫子。这是她所知道的最方便、也最不容易松散的发式。
    塞拉菲娜并不在意自己与辫子相配与否,但毫无疑问,极夜很适合作北方女孩的打扮。兴许是真正出身自北境的缘故,风行豹少女穿起暗色调来也不显得深沉,反倒精致得像是件艺术品──塞拉菲娜知道她并不是在场唯一一个这样想的人。毕竟这一路上,少年每次向塞拉菲娜开口搭话试探,最后目光都会落到她旁边的极夜身上。
    有意思。
    时值午后两点,酒馆的烟囱里已传出烤肉与浓汤的香气。
    三重脚步声先后走近,永昼辨出了其中两个人,却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看着木酒杯发呆。门边用来示意有客人到来的小铜钟被推响,塞拉菲娜。多拉蒂走在前面,一边解开自己的披风扣一边走近窗边的长桌。
    极少数还留守在北境里的猎人已经酒醒,此刻正坐在角落里面预备这一天的工作,纵使他们心知这很可能是场徒劳。箭头需要再一次打磨才能穿透猎物的皮肉,弓弦也需要保养来确保力道与准头。猎人所要做的远远不止挽弓或者掷矛。
    这个时候还不走的猎手,要么是走投无路,要么是觉得自己有能力熬过这一乎寒冬。换言之,最需要钱的成瘾赌徒,与不知分寸的狂妄猎人。
    法师的脚步停于永昼面前。
    正曲起一肱、把小臂垫到下巴之下的永昼懒洋洋地抬起了眼,不需要入睡的少年看起来像是随时能够沉眠一般。酒馆之内已升起了暖炉,室内外温差太大,窗子上有久积不散的雾气,被他以指尖描上不辨形状的涂鸦。
    极夜好奇地看了一眼,似乎想要解构出涂鸦背后的意味。
    塞拉菲娜往侧边让开数寸,向龙族少年示意自己带来了一位客人。永昼的目光由灰发的少女一路往右移去,滑过塞拉菲娜。多拉蒂,凝滞一瞬,似乎在考虑最后一个人是否应该他驻目,然后才落到最后一个人身上。
    啡发蓝眸,典型的猎手打扮,看起来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极地住民,怀里却抱着相当不寻常的武器。想必是在这一程狩猎里相识的,至于为什么疑心甚重的多拉蒂会愿意带他回来,永昼多多少少也猜出一点。
    一个侍应正好走过,塞拉菲娜。多拉蒂拍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对方到马廐去拿悬挂于马腹上的熊肉,古布亚最后还是与她们分享这头巨兽。
    永昼眯起了黑色的双眸,丝毫不客气地把眼前的少年由上至下打量一遍,目光之中不无倨傲──话说回来,他对特定几个人之外的态度都是如此。
    连开口问一句“这是谁”都不愿意。
    塞拉菲娜。多拉蒂并不意外。她抬手向他介绍身边的少年。“……这是救了我们的猎手,按照北方的风俗,必须要以上好的酒肉来报答,否则会被神明诅咒,下次出门必遭不测。”
    她把话点得如此直白,显然并不考虑他们欣然与否,也要把这个叫古布亚的小子拉到他们的晚餐桌上。但这与永昼无关──对方之于他不过是个恰好同桌的陌生人,他也不打算与对方有包括视线之内的任何交流。
    于是永昼又把自己的目光转到法师小姐身上。
    “昨天还肆意地大闹一场的家伙,今天就失态得非要别人出手相救不可了吗?”他微笑着嘲弄,“离开这里的时候马车之上若只有两个人,我也不会觉得意外了。”
    弯下腰看涂鸦的极夜突然回过头来瞥了他们一眼。
    塞拉菲娜彷若未闻,招招手示意女孩与古布亚并肩坐到一起,她自己则是落座于永昼身旁,正好堵着少年不容回避,“他呢?”
    古布亚敛着睫,抿抿嘴唇。
    “还在上面睡觉。”永昼又喝了一口麦酒。多亏身边的多拉蒂,现在他看向每一个方向,眼角余光都会扫及对面的两个人,偏偏极夜在他面前又异常拘谨,任是谁看到这个场景,都会以为他在欺凌对方。
    他平静地从风行豹少女脸上移开视线。“该吃饭了,妳去叫醒他吧。”
    塞拉菲娜。多拉蒂花了几秒钟才能确定永昼是在使唤她。
    “……为什么要让我过去?”
    “因为擅自领了个陌生人回来吃饭的人不是我。因为妳挡在我去路之上。因为这里再没有空桌可以让我和他搬过去。因为我乐意。”龙族少年命令起别人来理直气壮,“因为妳在他那里落下了一样东西。”
    金发的女孩眨眨眼睛,顿时了悟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理由。永昼当时就坐在路迦旁边,自然也看见了她的提案,而当下的路迦。诺堤最需要的是一件需要他全神贯注去解决的难题。
    她可不想永昼“四人到达两人离开”的预言成真。
    “倒也不是不可以……等等,他不是有起床气吗?”
    “不会对女人发。”永昼随手扳了扳指节,这似乎是他无事可做时的一个小动作,“顶多怎么问也不回话而已,不会拿别人来出气,他的家教尚且不至于这样坏。快点上去,我饿了。要吃饭。”
    塞拉菲娜微不可察地颌首,目光不经意地略过斜对面的极夜。
    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向对方开口。极夜身上有他们所需要的东西,然而魔兽的新鲜血液用途太多,一旦给出了某个份量,便与交托自己的性命于别人无异。而他们起码需要两小瓶才有可能理清当中的异常。
    足以施行咒杀的份量。
    她与极夜不过是合作关系,并不是魔兽与法师之间该有的主宠契约,一旦极夜完成了她的要求,契约便会随之解除。目前要谈信任尚且太早。
    塞拉菲娜不觉得极夜会高兴地应允。
    但总得试试。
    金发的法师以双手按桌,站起身来。“我知道了。这就去。”

  ☆、第28章 逆反心理

壁炉里的柴薪噼啪作响。
    穿着长裙的女孩拐过楼梯角。
    “──那么,”古布亚把木杯放到极夜面前,相当自然地绕过了无视他们的永昼,既不打算向他示好,也不打算以敌意来回敬敌意。啡发少年的双眸在灯光之下变得更浅了一分,看起来反倒有几分像是风行豹澄蓝色的眼眸。和路迦一样,这样的眼睛在注视别人时尤显温柔,仅仅对上视线便能让人紧张不已。“妳明显来自北方。塞拉菲娜小姐呢?她是南方人吗?”
    托着腮研究墙上木纹的永昼懒懒地开了口。
    “废话。这是极北之地,全大陆都是南方。”
    极夜有点尴尬地看了看两个人,最后还是咬着杯沿小声地打圆场。
    “她是康底亚人。”
    “哦?也是北方?”古布亚有点惊讶地抬起眉,“这样的话,她的通用语说得可真好,腔调里完全没有口音。我还以为她是中部人。”
    极夜眼珠一转,觉出了他话里话外的试探意味,也就跟着永昼一起沉默。若按照大陆地图来看,法塔市的确是在中部区域,但在没有塞拉菲娜。多拉蒂的首肯之下,谁都不愿意甚至不敢向他透露这个讯息。
    古布亚苦笑着举高双手,作投降状,“请不要误会我的用心。若觉得我冒犯的话,完全可以不回答。我只是难得遇上年纪相近的猎人,才显得有点急切。你们也知道的,极地现在相当冷清,要找个人说话比被极地熊追杀还困难。”
    他有心拿之前的事情来调侃,极夜却谨慎地不再开口,只是害羞地笑笑。
    相比起其他餐桌,这三个人的气氛实在太过紧绷。
    女孩喝了一口热蜂蜜,趁有杯子遮挡,偷偷瞄了一圈酒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之余,也在观察别入的交谈方法。楼梯转角处仍然没有动静,塞拉菲娜大概是被什么绊住脚步,叫醒一个人不应花费太多时间。
    她这样想着,有点紧张地握紧了酒杯,深呼吸一口气──
    走上一楼之后,酒馆的吵杂之声好像隔了重帘子,隐隐约约朦朦胧胧,连最激烈的谈论声也听不真切,犹如被人以结界分割开两个区域。
    塞拉菲娜。多拉蒂放开扶手,向着尽头处的卧室迈步。她的脚步本来就很轻,此刻踏于厚毡之上,耳朵再灵光的兔子也抓不住她一点动静。
    与各自的出生地一致,诺堤的房间面朝西方,只要拉上窗帘,清晨也能昏暗如黑夜,是这一层旅馆里面最谧宁的角落。
    此刻日暮将沉,正好应了他们这一边的方向,若路迦在睡下之前拉起了窗帘,极地以壮丽著称的夕阳将会洒满地上每一道木纹。
    能在余晖之中醒来,想必也是种不错的体验。
    脑内盘桓着各种不着边际的想法,金发法师走近木门,略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一个没木刺的地方,然后抬腕叩了两下。她并没有刻意控制,开口时却好像不愿意吵醒熟睡的人一样,话音轻柔得不比睡梦中的呢喃响亮。“……诺堤先生?”
    没人回应。
    塞拉菲娜低头看了一眼门锁,无论关门的人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都似乎不太在意它是否已经上锁,仅是随手一掩了事。但转念一想,有永昼守在酒馆里面,也不可能有人能够伤及躺在里面的诺堤少年吧。
    她伸手推开了门。
    有银光自她眼前一闪而过!
    喉间传来了冷而且硬的触感,刺矛之尖点上她咽喉处,那道身影夺去了她眼前所有昧然光线,耳边响起了他仍然不失镇定的呼吸声。
    塞拉菲娜腰后的门锁尖锐处沾了一点血迹,对方的攻击来得太快,她连召唤魔法的空暇都没有,不得以门锁划破自己的掌心,用自己的鲜血制成一道长藤,此刻正缠于路迦。诺堤的颈项上,还没用力便已让被勒到的地方发红。
    就像是他把矛尖再往前送几寸便能杀死她一般,只要她想,下一秒钟他便会变成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比体温更烫热的血鞭缠了足足两圈,前端处的分叉酷似蛇舌,暗示一般抚过了他的喉结,一个字都不用说,便是最能震慑人的警告。
    女孩伸出两指,夹着刺矛尖从自己颈上移开。
    她本是右撇子,出手的时候却下意识用上了左手,此刻才得以移开他的刺矛,个中的用意,就连塞拉菲娜。多拉蒂自己也说不清楚。
    “很好,看来你睡醒了。”
    路迦揉了揉自己睡得凌乱的头发。看她还没有收手的意思,黑发少年伸指弹了弹还在锲而不舍地撩拨着他的血藤,引得它不轻不重地在右边锁骨上一抽。
    “这不是多拉蒂该用的招数。”
    “我知道,这是诺堤的。”她流利地接了口。相比起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制成武器的暗夜家族,多拉蒂对于武器的选择更挑剔一些──这也是为什么血魔法被他们归类成禁术。“但我不还手的话,脖子大概已经被矛尖洞穿了吧。”
    “不,我停手不是因为妳出手,”他的语调之中还有两分慵懒,少年一边向准受害者交代自己错手杀死她的可能性,一边看着灵活得几近有自我意识的血藤钻回她手心之中,然后创口便迅速痊愈。“是因为我认出了妳。”
    塞拉菲娜往后退了半步,与对方拉开一点距离,“怎样认出来的?”
    他以下巴示意,“妳护手霜的气味。在马车里面嗅得太久了。”
    “那我下次试试在要害上也抹一点,希望你可以更早一点认出来吧。”女孩展唇一笑,看着他返身走回房间里面,伸缩的金属制刺矛节节收起,又变成了仅有食指长短的一截黑铁,不拿上手研究的话不可能猜得出那是什么。“你我速度相若,或许在解决这件事之后,可以找一天痛痛快快地互殴一场……不用魔法。”
    少年未置可否,迳自走到窗前,拉开两重厚帘。
    玻璃窗有点脏,然而暮色依然能够穿透它,以橙黄色的光染尽房间与路迦。诺堤的身影。她这才看见了对方上身的黑色衬衫只扣起了中间的三颗钮扣,袖口的扣子并未系好,露出了骨节分明的双腕。高大而略显清瘦的少年在地面投射出一道尖尖的影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看起来浑然像一个睡眼惺忪的小男孩。
    可以想见他每天早上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把头发整理好。
    “我们在狩猎中途遇上一个少年。”塞拉菲娜简短地向他交待了几句前情,“他手里拿着猎/枪,身上有起码七十发银制子弹,远远超出了一个还没成年的猎手该有的配置……不,再资深的猎户也不可能有如此手笔。现在应该在向极夜打听我的背景。”
    女孩轻轻翘起了唇,显然已经洞悉对方下一步的动向。
    路迦奇怪地看她一眼,“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出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们是没有关系,但和北境的怪事有没有呢,那就值得商榷了。他是在看清楚我和极夜之后才出手的,”塞拉菲娜双手抱胸,食指尖点了点手肘,“一个少年拿着还不是人人能负担得起的武器,在严冬里守住一处渺无人烟的雪原,再等到有人陷于困境的时候为对方解围。你觉得概率有多高?”
    少年安静地垂睫。
    塞拉菲娜。多拉蒂并不是个多话的人。她现在跟自己说那么多,无非是场步步铺垫的引导,要听到最后才知道她意在什么,又有何种请求。
    “在用意未明的前提下,我习惯将对方视为敌人。”女孩继续说下去,“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尽快找出是谁、把什么混进了雷鸣兽与极夜的血液之中。以北境当下的环境,我不可能买得到任何魔药设备。请借我一根抽血用的针管,还有四个最小的水晶瓶。”
    路迦皱眉,“妳确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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