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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第11部分

小说: 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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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彦小鸡啄米似的点点,说:“嗯那,我记着!”
  早上的时候天便有些阴沉,午饭吃完没多久,便下起了淅沥淅沥的小雨。韩彦看着天气不好下晌便不打算去花地了,跟小圆讨了一副针线,缝起了衣裳。他的衣裳前两天摘野果的时候被树枝划破了。
  小圆看他逢得有模有样,十分惊奇,问:“你一个男孩子,咋也会针线活?”
  韩彦被她问得有点羞涩,说:“家里妹妹还小,娘的身子也不好,我总不能让弟弟们都穿着破衣裳,便自己学了一些。”
  小圆说:“你这个哥哥,当得也算是尽责。说起来,旗家三兄弟,四爷虽然是最小的,但现今看着,旗家大院却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打理着。老爷子老了,脾气更坏,精力也不济,前阵儿一直在炕上躺着吃药。大少爷跟老爷子不对付,如今也不知道在哪个部队待着,三少爷又是个身子弱的,经年地熬药。总之都是靠不住的。虽说娶了四奶奶,那四奶奶也是个贤惠的,但她毕竟上面还有两个婆婆压着,好些事儿都没法做,除了看着大姐儿平时也帮不上啥忙。”
  韩彦想了想,说:“在家的时候,我倒也听了旗大少爷一些事,说是小时候被旗老爷吊着打,差点打死了是吗?”
  小圆说:“确实是有这回事,我是四奶奶陪嫁的丫环,当时不在,是这儿的陈妈告诉我的,说是当时老爷子是打得起兴了,幸好被大奶奶拦了下来,不然是准没了。”
  韩彦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旗大少爷难道不是旗老爷的儿子?怎下得出这样的狠手?”
  小圆叹了口气,说:“这你就不晓得了,那是因为大少爷把四爷打出血了,老爷子才教训他。平常都不咋管他,大少爷也是个可怜的,他娘早早的就被老爷子送人了。”
  韩彦满脸不可置信,“你是说,旗老爷,把大少爷的娘,送人啦?这天底下还有这等事?
  小圆说:“难不成我还诓你?旗家大院你不晓得的事儿多了去了,这一点事儿你就大惊小怪,要是我说些其他的,你这不得怕死。”
  韩彦叹了口气,说:“旗老爷太不是东西了!”
  小圆说:“所以你要庆幸!现在你是跟在四爷身边做事,而不是老爷子,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
  韩彦心有馀悸地点点头。


第十六章 
  话分两头,这边旗四在拿着鸦片种子回来之后,旗老爷便告诉他陈大地保和郭大善人在找他,为着赌坊里卖大烟的事。
  旗老爷笑嘻嘻地说:“我说卖大烟事儿是你在做,我也没插手。”
  旗四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说:“这事儿你当初在干的时候就要想到有今天,我可没那个本事应付那两个人。”
  旗老爷说:“我想过了,反正你们仨别见面,能拖一天是一天。前阵儿你不是说要去哈尔滨一趟吗?现在正赶趟呐。”
  旗四想了想也在理,便回屋收拾东西去了。他是个有野心的,早就不满足做个土地主,他要学做生意,做真正的商人。当初,旗老爷在赌坊卖鸦片的时候,旗四便有了这个心思,平心而论,他是不愿意卖鸦片的,只是那玩意来钱太容易了,逼得旗四只能上了手。吕氏药堂又有做鸦片的土方,自己地里也能种植,多方便利,旗四是不做也得做。但他心里一直觉得这不是正当生意,不知啥时候就到头了,因此这一阵子一直在想着能不能找个靠谱的,刚好冯新近来上进了许多,想去哈尔滨他舅舅家锻炼,旗四便跟着他一起去了。
  冯新的舅舅是个能的,在哈尔滨开了一家造纸厂,多年下来,工厂的规模扩大了一番不止,现在雇着百来号人在帮忙。
  冯新的娘是他舅舅唯一的妹妹,两家虽然相隔较远,但近年来通了火车之后出行也算方便,来往的次数便多了。冯新私底下透露给旗四,如果不出意外,他家过两年也是要搬到哈尔滨的。
  冯新和旗四到火车站的时候,冯新舅舅便派了司机在门口接着了。两个人出了火车站便上了汽车,冯新特意让司机把车子开慢点,他好沿途给旗四介绍些风景和街道,旗四就听着不说话。
  车子一路开进了林公馆。那是一个仿欧式的建筑,门前是一个小花园,砌了几个小花圃种满了蔷薇花。花园中间还建了一个小水池,中间搭了一个石台,上面站着一个大理石雕刻的撒尿的小男孩。
  管家迎了出来,把两个人往屋里带。大厅装饰得十分精致,地上铺着花纹繁复的地毯,上面摆了一套雪纺的白色沙发,中间的屋顶上垂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灯,可以想象亮灯的时候是何等的辉煌。
  旗四的心是震撼的,这才是真正的资本家,这才是真正的上流社会的生活。
  冯新的舅舅今年四十开外,穿着中式的家居服,面上有历经风霜的痕迹,戴着金丝边的眼镜,里面有着不可察觉的精明。舅妈则是一个标准的贵妇人,烫着时尚的发型,身上是一件精致的明黄色连衣裙,看着人的时候笑盈盈的,旗四和冯新一落座,她便招呼着佣人端红茶送甜点,举手投足既得体又热情。
  旗四心下想着这大厅的装饰风格十之八九是出自她的手笔。
  冯新先给自家舅舅、舅妈介绍了一下旗四。旗四顺势叫了两句:“林先生”、“林夫人”。舅妈说:“你跟冯新相处了这么多年,叫林夫人太见外的了,如果不介意叫我一声伯母吧!”
  旗四恭谨不如从命。
  舅舅问冯新:“想好了?真的来我厂子帮忙?我可先说明了,来了就不许你想走就走的。”
  冯新苦着脸道:“舅舅,别人不信我,您还能不信?这么多年了,我几时跟您说过要做正经事情的?现下决定了,我就绝不后悔!您就放心吧。”
  舅舅脸色缓和了下来,“我是怕你吃不了那个苦。”
  冯新吃了一惊,说:“舅舅,不是吧?难得您要我去厂里做苦力?不是在外面跑生意吗?”
  舅舅看了他一眼,说:“你以为跑生意很清闲?饭桌上的应酬也是很累人的!”
  冯新说:“哎,不就是喝酒聊天吹大炮?”
  舅舅皱了皱眉,说:“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每笔单子都关系到造纸长的未来发展,比在厂子里帮活还要劳心劳力呐!”
  “哎呦!冯新才刚来,活都没开始干呐,你就这样打击他?亏得你还是个做舅舅的,外甥要上进,你不帮着就算了,还净扯后腿。”舅妈开口打断舅甥的谈话,又殷勤地招呼旗四说,“阿四,来,试下这红茶和甜点,是新来的厨师准备的。冯新,你自个儿拿。”
  被这么一打断,冯新这才想起午饭没吃多少,现在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也不继续话题了,转而拿起桌子上的甜点吃起来。
  旗四试了一下红茶和甜点,软绵绵的,入口是一片滑腻,和以往吃过的点心不一样,赞道:“味道挺好。”
  舅妈笑了笑,说:“那就多吃点,厨房还有的。难得来哈尔滨一次,家里客房也有,多住几天,赶明儿让冯新带你去逛逛。”
  冯新笑道:“舅妈,旗四可不是来玩儿的,他是想来看看这边有什么正经生意做。”
  舅舅正在喝茶的杯子一顿,看向旗四:“哈尔滨确实比珠海县有机会,你有啥想法?想在这儿办厂?还是开店?”
  旗四摇摇头,说:“具体的还没想,只是想着先来看看。”
  舅舅放下茶杯,说:“先看看也是好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停了一会儿,又问:“我听你冯新说你爹也是你们那的大粮户,今年的收成咋样?”
  旗四说:“今年南方遭了灾,粮价比往年要高一些。”
  舅舅说:“但也高不了哪去,比不得做生意。行情一上涨,一单多赚一辆汽车的钱都是有的。”
  “不过,在哈尔滨想找生意做没本钱可是不行,不说那林林总总的税收项目,就是去政府上上下下地跑条子也得给办事员塞点钱,不然他能给你拖到猴年马月!”舅舅提点道。
  旗四点点头,从哈尔滨出火车站这一路他便一直想如何筹集第一笔资金的问题。如果他愿意选在珠海县开始话,那么成本会少很多。但是旗四不甘心,他想着既然要做就做大的,在整个松花省就哈尔滨最大,所以旗四固执地想要在这里找到立锥之地。只是目前来看,他现有的银元的数目恐怕是不够的。
  “不过最要紧的还是人要踏实肯干,不然那钱也是打水漂。”舅舅又说,他是个做惯生意的,一提起话头就刹不住。舅妈连忙又打断他,“好啦,两个孩子坐了一天车也累,你呀先少说点,让他们先去休息休息吧。”说着指了指冯新,眼皮拉耸,头也是一点一点的。
  事实上,旗四也是强撑着精神在攀谈,见到舅妈这样说了,连忙顺水推舟说:“打扰了。”
  舅舅这才察觉出不妥,连忙叫了家里的佣人把两人送到客房休息去。
  旗四在哈尔滨呆了六天便走了,没有去啥好玩的地方逛,只是每天跟着冯新去不同的厂子揣摩观看。有时候冯新看腻了,旗四就自己去。
  哈尔滨的政府还是很重视工商业的发展的,加之这边自然资源丰富,不单是本国人,俄国、日本、美国等外国人在这边也有不少业务。甚至因着他们是资本比本土资本家雄厚、在政治上占有优势等原因,他们办的业务规模更大,雇佣的工人也更多。
  这是一个资本的世界。在这里只有钱才是唯一的通行证,旗四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金钱的魔力。在以前,他还待在旗家大院时,周围都是农民,没有可比性,以至于旗四对自己的位置感到十分优越。然而到了哈尔滨,旗四才发现了世界之大,他撑死了就只能算是一个小地主,还是上不了台面的那种。
  旗四的心中被点燃了一把火。过去因着一些私人原因,他一直把过多的心思花在情欲之事上了,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旗四在心中列了一个条目,计算了机器的费用和人工的工资,心下有些沉,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他知道旗家大院虽然现在是他在当家,但旗老爷是绝不会允许他卖了旗家的土地办厂的。旗四必须得重新想一个筹钱的法子。如何快速地筹到钱现在已经成了旗四最大的焦虑。难免的,他想到扩大鸦片的规模——这确实是他目前最快的来钱的方法。
  旗四没有多加犹豫便做了这个决定。在金钱面前,良知是微不足道的。
  旗四似乎走上了一条跟旗老爷一样的道路。


第十七章 
  立冬过后,韩彦种下的大烟花便结了花苞。这个时候,韩彦已经知道了这种花儿其实很好养,并不需要太大的功夫,但是因为这关系到他半年的劳金,韩彦还是很上心。
  旗四从哈尔滨回来后便让韩彦搬出院子和其他劳工一块住在下屋,方便做活儿。对于这件事,韩彦感到很满意。旗四毕竟是他东家,虽然比之旗老爷人品好了不少,但压迫感还是很强的,总让人下意识地绷紧神经,呆久了实在有点累。
  只是出了旗四的院子后韩彦再也没有遇到小圆,自然也没有人给他开小灶,伙食差了不少。让韩彦甚是怀念。
  常年在旗家大院做长工的人不多,只有三个,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穷苦人,穿得破破烂烂,一个叫麦子,一个叫木头,一个叫大个儿。
  韩彦是个开朗的,没过两天便和人混熟了。麦子一听说韩彦是来做工抵田租的,有点担忧,说:“当年我租了旗老爷几亩地,也是收成不好他让我来做工抵田租,如今三年过去了,我还走不了。”
  韩彦被他的话吓到了,心里有点惶恐,深怕旗四跟旗老爷一样耍赖。他晓得自己人小言微,到时就算真的被耍了,也是没有用的,只能期盼旗四有点良心,别赖账。
  如此过了小半年,年关便近了。韩彦和其他劳工一起把旗家大院各种活儿忙完后,便跟管家老李提了他过年想回家一趟。
  老李没说啥的就准了,还给韩彦包了好几个油饼带回去。他虽然做人心眼不乍地,但韩彦嘴甜、人也勤快,实在挑不出不好来,几个月相处下来,老李对韩彦的好感还是不少的。
  旗四自从哈尔滨回来后便一直四处忙活,直到除夕那天才闲住了,猛地发现旗家大院里里外外热热闹闹的,已经在准备过年了。
  旗四正靠在椅子上歇息,吕凤娘便抱着一个穿着大花袄的小团子走了进来。那小团子扎着两根短短的麻花辫,脸蛋圆圆的,腮边两坨苹果红,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到旗四有点害羞地往身后藏。
  旗四难得温柔,站起身子,一伸手便把女儿从吕凤娘手中抱了过去。他虽对吕凤娘没什么感情,但孩子毕竟是自己的种,他还是很在意的。得空了也会抱着孩子哄一哄,笑一笑,多了就没有了。
  他没有一个好父亲,在这一方面,他也不晓得怎么做才是好的,只是顺着性子来。
  吕凤娘在旁边道:“大姐儿,刚刚娘怎么教你的?跟你爹说?”
  那小团子仰着小脸儿看旗四,大大的瞳孔里倒映着旗四的人影,把人都看得柔软了。
  “爹,新、新年……好。”一边说着一边咯咯笑着往旗四肩膀藏。
  旗四连忙搂紧了,小心她摔了,笑道:“嘉琳也好。”看了旁边吕凤娘一眼,客气道,“凤娘你也幸苦了。”
  吕凤娘脸上羞涩,看了旗四一眼,说:“四爷什么话,这都是应该的。”
  旗四不再接话,抱着孩子逗弄了一会儿,陈妈便来传话说年夜饭准备好了。
  虽然旗四现在已经开始接手旗家大院里里外外的事务,但是旗家的当家还是旗老爷,坐的也是主位。旗老爷的两边则是两个姨娘。唐佩莲只有偶尔兴致来了才会跟他们一桌,大多数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后院吃。旗四和吕凤娘带着大姐儿坐在右边,旗易水坐在左边。旗易山去年便没在家过年,今年也空了,旗易水的脸色难掩落寞。
  旗老爷近来清心寡欲,脾气好了不少,对着家人也和颜悦色,一顿年夜饭吃得还算安宁。
  吃完饭,旗老爷便招呼旗四和旗易水一起打牌。旗易水脸上已经有了倦意,但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摸牌。
  旗四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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