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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毕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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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寇也扶额:我有脚气。


第17章 电影
  “您哪是我老板,您明明就是我祖宗。”
  这句话,无疑令人愉悦,边牧手指轻敲桌面,满意颔首,“定位很准确,下个节日是清明吧,到时候给你发红包。”
  卧槽,是要跪地给我烧钱吗?这节日他可以选择不过吗?
  “谢谢老板,喝汤喝汤。”
  再不喝都凉了,白瞎这么好的东西。
  边牧低头看看,还以为是燕窝什么的补品呢,原来是紫菜,说好的美容养颜呢,好草率。
  “你文化少,我原谅你,但文化少还要乱说,我作为即将统治你二十年的领导者,不能让你犯这种知识性的错误,这东西,怎么就美容养颜了?”
  你倒是说出来个一二三,我来听听。
  “这个是地养皮,嗯,反正吃了有好处。”
  这个小画家,干嘛不直接剃度出家当和尚去啊,嘴就用来念经,别说话。
  可现实却是,一旦肆无忌惮,便一发不可收拾。
  边牧低头喝一口,味道有点土腥味,还特别咸,撇嘴毒舌,“你把卖盐的打死了啊,用的着放这么多,还有,这是啥,地养皮?”
  不是紫菜吗?
  真是,邵寇后悔自己多嘴说了那么一句话,他只关心自己的颜值。
  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手机,搜索出来地养皮的营养价值,递到他跟前,喏一声。
  边牧放入手掌中仔细浏览,呵,还真有养血驻颜的功效,另外,其中一种成分还能对老年痴呆症产生疗效,嗯,对这个傻缺很适用。
  “地皮菜,是长在地上的?”
  “对,长在阴暗潮湿的土地上,一层薄膜,我们这经常捡回来做汤喝,没事的。”
  反正毒不死你,快喝吧。
  边牧面露嫌弃,推开放一边,夹起来个豆角,还得向他确定一遍,“你做熟了吧,这玩意儿是长在树上的吧?”
  对面的男人抬头看他一眼,那一眼,感觉包罗万象,又感觉虚空无物,反正,他再次安静下来,浮动的心落地,如置禅室,静谧宁然。
  都是从黑土地里发出来的,怎么滴,哪个就高尚?哪个就低贱?
  一顿饭,顺利的吃完,邵寇可算能稳当的干点活,把碗筷用开水烫过,橱柜里全部清灰,油烟机也拆下来刷刷,他干的倒挺来劲儿,沙发上坐着的边牧却非常无聊,特别是面前茶几上还有一钢盆乌漆麻黑的汤药,在冲着他耀武扬威,心烦意乱的只想把它一脚踢开。
  烫过手之后,大剌剌扬声吆喝,“小寇子,凉了。”
  邵寇叹口气,放下脏抹布,弯腰洗干净手,摘掉围裙,俯身端起那一盆浑水,听的他嘟囔,“怎么感觉手指更涨,倒是不太痒,你这玩意儿到底好使不好使啊?”
  好使不好使都让你说全了,他还能说什么?
  “越烫越好使。”
  嘿,你个猪头。
  “你小子居心不良啊,还想不想要奖励红包了?”
  邵寇闷头往厨房里去,压根不睬他,别老拿豆包不当干粮,等着他以后翻身做把地主的,不弄死你不算完。
  伺候完那祖宗泡脚,又喝了一肚子咖啡,两人一般齐的倚靠在沙发垫上,小祖宗说要看电影,楼下客厅宽阔,夜间冷气凉,怕他冻着,邵寇把空调温度调高,折身坐回去,两腿劈开,修长的胳膊搭在椅背上,眼神纯良,问他,“要看什么?”
  “爱情片。”
  不及思索的一句话,春天啊,我需要点爱情来治愈心内的寂。
  “没有正在上映的,你选个,恐怖片或者战争片?”
  真操蛋,看什么爱情片,就你这龟毛,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边牧把脚从凳子上抽下来,眼风如刀,你个糙汉的情商指定是负数,哼笑一声回他,“你不会挑个以前的?”
  他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臭小子,还敢反驳他,惯的你浑身毛病,就要看爱情片,怎么滴。
  能怎么滴,大不了,不和你一起看了呗,舒坦的打两局游戏不比让你虐身强。
  “行,正好我去把衣服晾上,你自己看吧。”
  嘿,谁求着你和我看了?
  “你把遥控器给我,一天天的净毛病,你就直接说你不乐意看唧唧歪歪的爱情片得了,还整什么没有上映的,我作为老板,必须不能惯出来你这种口是心非的毛病,你想看啥,我今天破例提前给你个小小的选择权。”
  呵,邵寇沉音发笑,口是心非?说她自己还比较恰当,也是,一个人看电影,确实没意思。
  男人低沉沉的笑声感染了边牧,他自己也跟着扯动薄唇,后知后觉的,才想起,这个死男人到底在笑什么?
  “你笑什么?”
  遥控器在手里开回翻转,随意慵懒的挑眉问他。
  小祖宗真能刨根问底,笑笑难道不行,非得面瘫张脸才不稀奇。
  “你呢,你笑什么?”
  刚才邵寇特意把吊灯关掉,只开着一周的昏黄射灯,中间两人坐的沙发处,恰好一圈暗影,朦胧中,带着点神秘莫测的幽深。
  人往往会在黑暗中释放自我,隐藏的不那么完美,搁在平时,他是不会这么反问的,毕竟人家才是款儿爷,他只是个泥腿子,然而这会儿,似乎撕掉了一个不属于他的便签,无论是调侃的态度,还是磁性拉长的尾音,都让这个高大看起来极为笨重的汉子展现出不一样的睿智。
  而另一个只露着侧面的男人,依旧能看出他的桀骜不驯,或者说是狂妄自大,反正,在邵寇初初接触的印象中,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笑你啊,傻X。”
  他就说吧,愉快聊天什么的,根本就不会有。
  邵寇无话可说,干脆老实闭嘴,看他拿起来遥控器左摇右摇的,可算放出来一个,最新的科幻片,全程英文,开头没有十分钟,小祖宗就开始作妖,“倒杯红酒。”
  我去,大屏幕里正放映着个恐怖怪物吃猴脑子呢,这时候要红酒喝,说你不是神经病谁信?
  支起腿站起来,到酒柜前,启开一瓶干红葡萄酒,整瓶拎着朝他走过去,茶几上放上酒杯,倒了一半,绕过沙发到另一侧搭着边靠着,还别说,这大片真不错,看起来特别带感,尤其是周边的环绕立体声,把怪物掰开猴崽子脑骨和迫不及待的那个劲儿展现的淋漓尽致,它舌尖一挑,吸溜进嘴里的黏稠感,那声音让他听着都口舌发干,不自觉的抿口手里的红酒,随即旁边斜插进来个声音,“爆米花。”
  什么?
  “祖宗,现在哪来的爆米花?”
  邵寇也是无奈,这孩子,真以为是上电影院呢,一应俱全。
  “没有也得给祖宗我弄去。”
  得,考验员工执行力的时刻来到了。
  “你还想吃什么?我去趟超市吧。”
  这么搞下去,还看什么电影。
  “嗯,啤酒吧,你看着整。”
  小画家这是又抑郁了,哎,文化圈的世界他不懂啊。
  去超市里扫了一堆下酒的零食回来,扑棱茶几上都是,边牧伸手拽了袋薯条,嘎嘣嘎嘣咀嚼的欢乐,还不忘怼他一句,“下次你开车去,忒慢。”
  邵寇仍旧站着,他能说什么,就道对面,油还没给就滑过去了,伸手指指大屏幕里正在冰箱里掏香肠的怪物,回复两个字,“它快。”
  卧槽,就那副尊容,要是天天看着,不得吐成胃溃疡啊,“影响我食欲,快换一个。”
  事精儿。
  邵寇低头找遥控器,眼睛梭了一圈,才瞅见点边缘,一半露外头,一半被他屁股压着,也不嫌硌的慌,凑近拨弄他腰际,唇掀,“被你压了。”
  “嗯?我就说怎么不得劲儿呢,你不早说。”
  嘿,反唇相讥,我就服你。
  他按照自己喜好挑了一个,搞笑贺岁片,握罐啤酒顺顺肠道,刚才那片太挑战极限。
  影片讲述的是一个男人很不幸的穿越到了白垩纪,由此展开的一系列啼笑皆非,错,惊险刺激的故事。
  邵寇的笑点就够低的了,没想到,沙发的那边,竟然是没有笑点。
  中间有一段是长颈鹿驮着这个男人找地方喝水,这个男人估计智商不够,自认为自己是懂兽语的,叽里呱啦一顿,那意思就是,长颈鹿,谢谢你背我过来,为表示感谢,请你喝水,酱样子。
  结果,长颈鹿做了让他十分迷茫困惑的动作,它把两只前腿劈成九十度,然后脖子才弯下来喝到水。
  最有趣的是,长颈鹿喝饱以后,竟然站起来跟他解释。
  “不许笑,我的腿实在是太长了,喝水的时候很不方便,当我要喝水的时候,不得不叉开前腿然后弯下膝盖才能喝到水。”
  看到这儿,邵寇弯唇笑几声,转头看他,一贯清冷的面容因为前半段的笑点已经变的蕰红光泽,这回,手拍着沙发扶手,笑的前仰后合,眼角似乎有晶莹的泪花闪过,这样的他,那样的他,到底哪个才是最真实的呢?
  困惑产生,就带着探寻的动力,天生爱猎奇,有趣的事情本身就是个令人反复琢磨研究的,极其耗费脑力的建筑工程。
  见他气还没喘匀,就要仰头往嘴里灌酒,忙抓住他胳膊,手掌接触到的棉质衣服带着细腻的温度,指尖下意识收紧,阻拦住,脱口而出的训斥声,“笑的时候不能喝水,容易呛着气管,这点儿常识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老师好。
  邵寇:嗯,你来回答一下,什么时候不能喝水?
  边牧挠头:膀胱受伤的时候。
  邵寇无语:为啥会受伤?
  边牧:喝水喝多了。
  邵寇:为啥喝那么多水?
  边牧:一不小心。
  邵寇:那你咋不去上厕所呢?非得让它憋着受伤。
  边牧:报告。
  邵寇:干嘛?
  边牧:我要去嘘嘘。


第18章 世界
  “笑的时候不能喝水,容易呛着气管,这点儿常识都不知道?”
  莫名其妙的感觉肺子里着了一把火,且愈来愈旺,不待反应过来,他已经夺过边牧手里的高脚杯,咯噔一声摔玻璃茶几上,红色的液体来回倾斜晃动,最终归于平静。
  “哎呦喂,真搞笑,你让开,挡着屏幕干嘛。”
  邵寇情绪失控,可人家却丝毫没有影响,注意力还在电影上,手松开他,后退两步,仍旧站着,面孔被暗影遮住,留下一点锋利的轮廓。
  每个人的人生都像火车一样,寻着枕木按部就班,大脑空档的时间,夜就已经深沉。
  片尾,沙发上的边牧捂着肚子,嘿呦两声,笑的肚子疼,他就不能看搞笑片,会有生命危险哒。
  “小寇子,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
  实际上他是闻到香喷喷的味道了,晚上只顾着讨论地养皮汤,那只鸡根本就没动,邵寇重新刷上酱料,拿到烤箱里回炉再造,听见动静,眼眉微垂的哎了声,“一会儿就有的吃了。”
  操作台宽广,高大的身影斜倾,老板娘新进一批新鲜东西,他还没打开看,拿剪刀拆开,原来是两箱子百香果,滑开手机研究半天,这玩意儿到底是咋吃的?
  切开,把里面的籽放宽口杯里,放点蜂蜜,想想,从冰箱里又拿出来两盒酸奶倒进去,搅和搅和,他试着抿了一口,噫,酸。
  “偷喝什么呢,脸皱成朵菊花。”
  我去,小画家一句话就能让他噎死。
  “老板,你这是对我人身攻击啊。”
  还知道我是老板就行,边牧走近,反问他,“攻击你哪?”
  眼神上下瞄一圈他身体,暗道,哪一块值得他攻击?
  “算了,吃鸡。吧。”
  卧槽,邵寇说完,两人相视,皆愣住,半晌传来边牧哈哈哈的大笑声,哎呦,我的肚子呦,一手弯腰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搭在他胳膊上,这哥们儿,忒逗,好不容易敛住笑,支起上半身,眉尾挑着,眸光里满是揶揄,声音因为刚才的肆意过度的笑变得有些沙哑,但特别的让人蠢蠢欲动,唇张开,邵寇甚至能清楚的看见伸出的一点红舌,调皮又捣蛋,白尖尖的牙一颗颗,他说,“算了,我喝水,充饥吧。”
  靠,还特意停顿,暗骂出声,你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最终,鸡还是只进了邵寇的肚子里,而且还经历了一场特别仇恨的咀嚼方式。
  冬末春初,天儿总是不阴晴不定,前儿个才下雪,今个儿又下雨,乌突突的一片,气压也跟着变低,邵寇看了天气预报,早起没出去跑步,就在屋里地板上做了一百个俯卧撑,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随手拉过领口擦擦,呵哧呵哧的喘粗气,空气里弥漫着雄性荷尔蒙的张力感,热烈又迷人。
  而一楼之上的边牧呢,还沉睡着,窗帘厚重的遮住乌云密布,如一个窝,环绕着舒适和温馨,他睡的姿势比较狂野,已经紧紧贴着一侧的浅粉色墙纸,两只手叠在一起,被压在侧脸下,可两条长腿却支楞八翘的蹬几脚,不堪重负的羽绒被扑簌落地。
  水壶里咕噜噜的冒着泡,焦急的等待主人的临幸,索性很快,系着碎花围裙的男人就走过来,关掉燃烧的火焰,让它终于可以平静下来。
  邵寇昨天夜宵吃的太多,还不太饿,扫了眼时钟,估计那个糟心的小祖宗还得睡一会儿,干脆包点饺子吧,把缓好的去了虾线的青虾放水里抄过,剥壳去头,剁碎用手揉,本来想做虾丸的,怕他嫌腥,还是混上点猪肉馅儿和冬笋碎末包碟饺子吧,看着也比较有食欲,嗯,再放点香菇吧,提提鲜味儿。
  十点多,楼下电视里播着新闻,开放的厨房里腾腾升着热气,用辣子炒了个酸豇豆,黄瓜凉皮拌的酸甜口,捞起饺子,回头看楼上,恰巧撞上一双还迷蒙的眼睛,温顺如猫,又明显的不谙世事。
  外表是会欺骗人的,邵寇知道,但他仍旧被骗了,这样的一个任性的孩子,会有个肮脏无比的内里吗?那也太令人颤栗了。
  “你也就下厨这一样强项了,每次都能成功的,把我从美梦里唤醒,哎。”
  把栏杆上拄着的胳膊收回,边牧叹着气扶额往下走,什么冤,什么仇啊?
  “做的什么美梦啊,还值得你回味无穷,眷恋不舍的?”
  这小成语用的,总结的精辟,他对端着盘子的男人竖起大拇指,“成语用的非常准确。”
  砸吧砸吧嘴,只有一点轻微的印象,他的梦总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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