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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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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栗当着老师领导的面还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他一走过来,谈恪便自然而然地去牵他的手。
  所有人都侧目。
  谢栗不自在地想要把手抽出来,却被谈恪察觉,反手牢牢牵住他,还面不改色地和副院长继续刚才的话题:“当然这些优秀毕业生如果能流向长鲸是更好的。即使不能流向长鲸,哪怕流向其它任何行业,甚至是长鲸的竞争对手,对整个学术生态都是有益的,能够鼓励更多人尝试进入这个专业。”
  副院长连连点头,旁边的老师趁机拍马屁:“看看咱们兰大的校友,眼界心胸就是不一样。”
  几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说话,宋易被晾在了一边。
  谈恪这才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牵着谢栗:“栗栗,见到老师还不快问个好?”
  他扭头略带歉意地对副院长说道:“我们栗栗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比较内向,容易害羞。”
  谢栗一窘,脸都红了,小小声地反驳:“我不是的。”
  副院长这要再看不出谈恪的意思,那就是个傻子了。
  “谢栗同学这还是岁数小嘛,害羞也正常。他们系主任对他的评价很高啊,说他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未来不可限量的。” 副院长的好听话也跟不要钱似的,偏偏还是说得特别真挚。
  谈恪莞尔一笑,照单全收:“是,这确实是我们栗栗的优点。不过这孩子也有不少缺点,以后还要麻烦院长还有老师们在学校多提点他。”
  这对话谢栗越听越羞耻,莫名还有一丝耳熟,好像他高中时听过的那些学生家长和老师的对话。
  这种疑似家长老师见面的名场面终于也轮到他头上了!
  谢栗低着头恨不得在地上摸出个缝钻进去。
  谈恪终于松开他的手,旁若无人地替他拨了拨头发:“你来这办什么?去办吧,办完一起走。”
  谢栗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我是来领资料的,学校给我安排了服务对象。”
  方才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外国男人忽然开口,用英语对谈恪说:“我能换助手吗?我觉得你男朋友看起来比我现在的助手好。”
  谈恪看都不看他,甩出一句话:“没门儿。”
  跟在旁边的学生办老师也有点尴尬,用英语向外国男人解释:“谢栗同学已经有约定的服务对象了,我们也不好中途更改。如果x 先生对现在的助手不满意,我们可以给您再换一个。”
  谢栗难以置信地扭头去看那外国男人。果然越看越眼熟,可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 Carson x 本人吗?!
  谢栗顿时两眼放光。
  谈恪却在伸手拍拍小男生,温声催促他:“去忙你的吧,结束了来校门口找我。”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主动搭理宋易。直到谈恪, Carson 和副院长一起走开了,另一个学生办的老师才皱着眉头从办公室出来。
  “宋易,办退学是吧?” 那老师态度冷淡,“过来吧。”
  谢栗领了资料从里间办公室出来。
  宋易正站在外间听学生办的老师说退学的流程。
  谢栗有些不忍看,低着头匆匆走出来。
  谈恪的车停在学校外一个有些偏僻的地方,谢栗举着手机和谈恪共享了地址才找到他的车。
  “你今天怎么停在这里啦。” 谢栗爬上车,伸手把空调拧到最大,凑过头对着出风口吹。
  “你这样吹等下要感冒。” 谈恪反手又给他拧了回去,“上次都被人拍照片了,怪我没在意这些细节。以后还是注意点。”
  谢栗鼓着嘴拼命把微弱的凉风往自己的方向呼扇:“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嘛。对了,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会来学校?”
  谈恪看他实在热得可怜,于心不忍,又伸手把空调风力调大了那么一丝丝:“车里一直开着空调,你好好坐一会就凉快了。今天是临时过来的,学校告诉我上次发照片的人找到了。”
  谢栗给自己呼扇风的鸡爪子顿时扇不动了:“啊?找到了?”
  谈恪拉过谢栗的小爪子,捏在手里把玩:“嗯,找到了。那个学生用的校园网,分配了固定 ip。”
  他扭头看谢栗,谢栗正傻乎乎地张着嘴,一副吃惊的样子:“我以为你都忘了这件事了。”
  谈恪说了个名字,问谢栗:“你认识吗?”
  谢栗毫无印象,呆呆地摇头:“这是谁?”
  谈恪捏捏谢栗的手:“既然你不认识,我就自行处理了。”
  谢栗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天凉王破的感觉,顿时有些紧张:“你打算怎么办?”
  可能是今天刚见过宋易的惨样,谢栗有些敏感。
  他从学校出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当时他告诉宋易,沈之川已经看出他的数据不对劲,宋易是不是就会悬崖勒马,也就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虽然说宋易劈腿还骗他,虽然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但真的看到宋易那副样子,谢栗还是没法开心起来。
  他是讨厌宋易,所以他希望宋易能真诚地向他道歉,然后从此大家各走各的就好了。
  他并不想真的去报复宋易,看他倒霉,庆祝他人生跌落。
  谢栗抿着嘴不说话,谈恪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便问:“你想怎么处理?”
  谢栗犹豫。他想说如果对方肯在论坛里道歉就算了,但又觉得谈恪也是受害者之一,他没有权利替谈恪原谅对方。
  他想了又想,终于迟疑着开口:“我想要他在论坛里公开道歉。只要承认他是发照片的人,并且承认我们是正常的情侣关系就好了。”
  他歪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谈恪:“我不认识他,我猜他也并不怎么认识我,可能都只有一面之缘。他发那张照片也许是出于坏心,也许只是义愤填膺以为我真的走了什么后门。”
  他伸手去抓谈恪的袖子:“法律不是判死刑也要很谨慎的吗?因为人死了哪怕有天大的冤屈也不能复生了。如果他一开始并非出于恶意只是用错了方法 -- ”
  谢栗顿了顿,努力组织着措辞:“我想让他认识到自己错,但不要因为这个付出太大的代价。毕竟还只是一个学生啊。”
  一个年轻孩子认认真真地担心着别人年轻的人生,天真又真挚的样子傻乎乎。
  谈恪其实本来也并没有想把那个学生怎么样。但他忍不住逗谢栗:“那他要真的是出于坏心,就是故意整你的,怎么办?”
  谢栗从座椅上爬起来,越过中控,趴在谈恪的肩膀上,对着谈恪的耳朵吹气:“那他肯定也不敢再惹我啦,你那么凶。以后自然有社会替我毒打他!”
  谈恪被他吹得耳朵痒心也痒,伸手一捞,对着小男生甜甜的嘴唇就亲了下去。
  谢栗之前学的那点伎俩最近又不够用了,被亲得七荤八素,只好揪着谈恪的袖子拼命喘气,眼泪汪汪。
  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忽然抓着谈恪的袖子拼命晃了两下,问:“你和卡森霍斯认识是不是!”


第38章 猎户臂 十一 *
  沈之川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赶上下雨。
  早上在地库里; 方显把他的车拦住; 从车窗塞进来一把伞。
  黑色鎏金的伞柄; 伞面隐约可见用金线勾出奢侈品牌的巨大logo; 就差明晃晃地写上“暴发户专用”五个大字。
  沈之川非常嫌弃,反手扔回方显怀里,一脚油门就走了。
  这会沈之川站在办公楼门口; 不得不说,他还是有点想念那把伞。他盯着雨幕在心里用积分算了算从办公楼跑到停车场的总受雨量,决定放弃这个想法。
  他叹口气准备折身回办公室等雨停; 手机响了。
  接起来就是方显吊儿郎当的声音:“怎么样,下雨了吧?”
  声音得意地欠打。
  沈之川没好气:“是啊,你开心吗?”
  方显当然很开心:“我来接你了。在你们学校停车场。你在哪?”
  沈之川顿了半秒:“学校停车场不许外部车辆进入; 你怎么进来的?”
  方显嘿嘿一笑:“我说我来接家属。”
  沈之川最近也意识到自己对方显的态度正在松动。
  要长期拒绝一个总是笑脸相迎关怀备至没有恶意的人; 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况他就和方显门对门地住。
  他可以拒绝送到他家的外卖和鲜花,可以拒绝深夜红酒电影,也可以拒绝瑞士滑雪和私人温泉。
  但是当晚上十点他家的水龙头突然爆掉把水喷得到处都是且找不到总阀的时候; 他总不能把卷着袖子冲进来的方显踢出门去。
  感情这种东西; 要长起来只需要一个最简单的契机而已。
  第二天方显拎着工具箱敲他家的门,美其名曰来检查他家的其他水龙头。走的时候还盯着沈之川过分干净的厨房看了两眼。
  第三天,方显拎着超市的购物袋来敲门,举着装满肉和菜的袋子非常可怜:“家里天然气炉子突然打不着火了; 借你厨房用用吧。”
  沈之川还在迟疑间; 方显已经用脚勾开门; 一手举着袋子一手把他推进门,顺便自己也钻进来,毫不见外:“江湖救急在公司忙了一天,饿死了。对了,麻烦你去我家拿一把刀背有条黑线的厨刀,就在厨房流理台上,大门密码 1904012。”
  方显做量化,他的导师是搞行为金融理论的。
  这帮人的套利思想说白了就是找准价值洼地,扫描错误定价和估值,玩概率钻人性的空子。
  他表现出来的大大咧咧更多时候只是懒得费劲计较-- 下属犯了错,错误已经铸成发火毫无意义;交往的男朋友是个 digger,分手就完了。
  立即止损就是最好的赚进。
  可沈之川不一样。
  沈之川在他心里的止损位太低了,接近于无。
  哪怕这个人无数次拒绝他的靠近,但他就像个第一次下场就被套牢的新手股民,无论如何不舍得撒手。
  方显有时候也无法理解自己这种执念。沈之川看起来像个质数,一个只能被 1 和它自身整除的数。Carson已经捷足先登做了那个 1,所以沈之川明明已经不需要任何人了。
  但方显这次不想止损。他想试一试下一秒会不会有翻盘的可能。
  他舍不得将这个人拱手让出。
  方显折腾搬家的时候还是个四月天。
  从滨江别墅搬进这个公寓来方显其实不太高兴。但谈恪那个杀千刀的死清高当年公司选址的时候非要选在高新区,美其名曰环境好风景美,害得他每天上班都得开车横跨半个城。
  年初兰滨大桥开始修缮,每个早高峰都是一场人间实况表演。
  一辆颜色骚气造型惹眼的迈凯伦夹在车流里慢慢往前挪,眼看着爱玛仕牌电动车从自己旁边呼啸而过,听旁边出租车司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开着无线电和同行交流:“嗨憋提了,堵着呢!堵桥上呢!旁边的法拉利也得堵着!”
  方显怒而决定搬家。
  搬家那天本来该是助理来帮他看着,结果临时有事助理被支出去了,方显只好提前下班,自己回来给工人开门。
  他那时还没买车位,车停在了门口的停车场,自己步行走进小区。
  几条步道从草坪上穿过,草坪的树下有个孩子牵着一条马尔济斯。男孩绕着树跑得欢快,狗被强行拉着脖子跟在后面,勒得直翻白眼。
  另一边步道上也有人经过。方显眼看着那个人从步道上下来,皱着眉头踩过草坪,将疯跑的小男孩叫住。
  方显这才注意到那人的脸。
  他只投去一瞥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方显见过的美人多了。搞金融嘛,脸就是第一张名片。
  但那个人又不一样。形容他清秀未免太过清淡,要说那张脸艳若桃李,又不符合他周身沉静如玉的气质。
  方显站在原地看那男人指着小狗和男孩说话,那条马尔济斯也通人性,拼命往男人身上拱。
  男人说了几句,便伸手去解小狗脖子上的绳子,接着手指灵巧地打了几个结,将那狗绳改造一番,重新给狗套上,露出微笑。
  下午四点多的太阳还不热烈,懒懒散散地穿过树影,落在那男人的侧脸上,亲吻如玉的眉目。
  人间四月的天,轻盈,鲜妍,像四面的风,洒在花上的雨。
  方显倏地想起了他爹的那些收藏里有一块封着蝴蝶的琥珀。那只蝴蝶有一双发蓝的贝母色翅膀,在树脂中扬着翅膀似乎振翅欲飞。
  沈之川挂掉电话,犹豫着要回办公楼里去。方显从停车场走到办公楼怎么也得五分钟,下着雨只会走得更慢。
  他将包换只手回身去拉玻璃门。
  手指摸上冰凉的不锈钢门把手时,他隔着玻璃看见副院长正陪着一个高瘦的外国男人往外走。
  那男人显然也看到了他,忽然扔下副院长疾步朝门走来。
  沈之川没有久别重逢后心脏狂跳的感觉。相反,他觉得自己正因为心脏停跳而濒临窒息。
  他下意识松开门把手,连着倒退好几步。
  办公楼的檐廊窄,眼看他就要踩进雨里。
  玻璃门被推开,一把手用力地抓住沈之川的胳膊,用不甚流利的中文急切地说:“你怎么不打伞?”
  恋爱,出轨,分手,再见面。
  沈之川无论如何想不到,十年后和 Carson 的会面,对方的第一句话是问他怎么不打伞。
  不是道歉,不是认错。
  沈之川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他抽回自己手,看着 Carson 的眼睛。那是一双略带着一点灰的蓝眼睛。
  Carson 几乎没怎么变,几乎可以与十年前在餐厅里坐在沈之川对面畅想未来的年轻人重合。
  沈之川不合时宜地想,这人不抽烟不喝酒早睡早起定时运动,活得他妈像个原子钟,两千万年才误差一秒的那种。
  但是他自己变老了,早晨起来还发现眼角有长皱纹的迹象。
  副院长也跟了出来:“哎哟,沈教授。”
  沈之川朝院长笑笑:“院长,我下班时间到了,先走了。”
  他抽出自己的胳膊,转身就要往雨里钻。
  就算被雨淋死,也比站在这里和傻逼前任忆旧强。
  但沈之川刚迈出脚就被人扯住了。
  Carson 的中文不怎么样,着急了还得说英语:“雨这么大,你去哪?”
  沈之川烦躁得要骂人,差点就要当着副院长的面使出**ing ** damn 三连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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