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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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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恪沉着脸没说话,只是伸手在谢栗脸上摸了摸。
  谢栗握住他的手:“我去把客厅打扫一下,你陪陪你爸爸吧,一会赶紧送他回医院看看。”
  那边谈启生以为两个人在商量着怎么送他走,梗着脖子喊:“你把骨灰给我我自己就走!”
  谢栗站在阳台上,眼看着谈恪一言不发地走回客厅里。他坐得里离谈启生远远的,谈启生也不看他,父子间好像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他忽然觉得悲哀起来,哪怕他作为一个孤儿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其实并没有资格替别人悲哀,但正是因为如此,这种感情才格外汹涌起来。
  谈家本来应该是一个很美好的家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不管是为人尊重成果累累的谈启生,还是事业辉煌的谈恪,好像这父子俩只要一碰到一起,就会像碱金属与水一样发生剧烈反应。
  经年累积下来的点滴埋怨和不解,最后筑成一堵高墙,谁也翻不过去了。
  谢栗从阳台上走出来,拿出来吸尘器,把地上的玻璃渣子一一吸干净。又找来螺丝刀想把被打破的电视取下来。
  中间谈启生随手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往谈恪身上扔:“你看不见啊你男朋友一个人在卸电视,不知道过去帮个忙啊?”
  他骂完谈恪好像又想起把电视弄坏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干咳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解释:“要不是这个小王八蛋躲开了,能砸着电视吗?”
  谢栗没忍住,嘴里还叼着钉子就那么转了过来,含含糊糊地说:“幸好没有砸到谈恪。那个东西好沉的,把谈恪砸骨折了怎么办?”
  谈启生这会火下来了,约莫也意识到到自己的举动太过分,嘴里咕哝了一句也不说话了。
  谈恪过来把谢栗嘴里的钉子拿下来,小声说他:“你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不小心咽下去了怎么办?”
  打破的电视被卸下来,谈恪把残骸搬到阳台上。谢栗给他搭了把手。
  从阳台出来,谈恪对谈启生下了逐客令:“闹也闹完了,回医院吧。”
  谈启生这回倒没发火,也可能是晕了那么一下没劲了。他抱着沙发上的抱枕眼一闭:“骨灰给我,我就走。”
  谈恪深深叹了口气,转头回书房去了。
  谢栗跟着过去,才听见他在给谈忻打电话,大概是想让谈忻过来把谈启生劝走。
  等谈恪挂了电话,他才犹豫着开口:“谈恪,我饿了。”
  谈恪下意识去看表,现在才三点多,他们一点半才吃的饭。可能是孩子正长个子饿得快吧。
  他放下手机:“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谢栗眨眨眼:“我想吃老陈记的烧麦。”
  谈恪被这个突如其来且不合时宜的要求给提愣了。老陈记在兰城另一头,这会开车出去来回得一个多小时。
  谢栗一直以来非常懂事体贴,从来不会提麻烦别人的要求。这让谈恪不由得起疑,觉得谢栗醉翁之意并不是真的在于吃烧麦。
  “你是想把我支出去吗?” 他问谢栗。
  谢栗避而不答,只拽着他的手臂央求他:“我就是真的想吃,求你了好吗?”
  谈恪一时间倒有点分辨不出谢栗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吃。就算是真想吃,他倒也不是不愿意让小男生任性一次,但是这家里还有一尊佛呢。
  他往外面客厅一看,谢栗就明白了谈恪的担心,立刻开口:“你放心吧,谈伯伯和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谈恪估计谢栗八成是怕他和他爸再吵起来,所以要找个借口把他支出去。他心里有种着小男生长大了反过来要护着他的感觉了。
  但说实话,他也确实不想再和他爸共处一室了,外加谈忻二十分钟以后就来,应该问题不大。
  “好吧。”谈恪终于松口,“谈忻一会就来,你就在书房里乖乖呆着。”
  谢栗赶紧点头。
  谈启生听见谈恪换鞋的动静,睁开眼:“你到哪去?”
  谈恪在玄关取下车钥匙,头也不回地说:“公司有事情,我要去一下。一会谈忻过来接你。”
  老头一听,头一扭:“你把骨灰给我,我自己走。”
  谈恪不想再多说,开门就走了。
  谢栗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端到客厅来:“谈伯伯,您喝点水吧。”
  谈启生再次睁开眼,看一眼那杯水,又看一眼谢栗:“他真的是去公司吗?”
  谢栗坦白地摇摇头:“是我让他出去的,我怕他再气着您。”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但是您知道吗,其实谈恪心里也很难受。”
  作者有要说:  … …
  先说一声抱歉,又得要改一下更新时间了_(:з」∠)_ 以后都是早上九点更新,这回真的不会再改了!
  … …
  方显:21 了还长个子?求你了快把老父亲滤镜摘了行吗?
  谈恪:这是什么滤镜?有儿子滤镜吗?
  方显:喂,是110吗?


第95章 起点 九
  谢栗总是一直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谈启生说的话; 他总觉得会说出那种话的人,不该是谈恪所形容的,对家庭毫无责任感的人。
  他的做法并不恰当 -- 非要把谈恪支出去; 单独和谈启生谈谈。但他忍不住想,如果并不是完全是谈恪想的那样呢。
  谈恪已经意外失去了母亲; 而谈启生现在有病在身; 假如等到他意识到这一点时谈启生已经因病去世了; 那他该有多么后悔。
  谢栗从书房的储物室里拿出来了那些相册 -- 反正他已经越线了; 不差再多越一根了。
  他递给谈启生:“谈恪给我讲过他小时候的事情。他觉得他妈妈很辛苦,总是一个人支撑着家庭。”
  谈启生随手一翻; 恰好就翻到了那张夫妻二人年轻时候的合照; 不知道谁在那里插着一张书签。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下来。
  “是啊; 她是很辛苦啊; 带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尤其不听话。” 他看看谢栗,“你有什么资格说他妈妈辛苦,他妈妈的辛苦至少有一半是为了他,他小时候干的事,都没给你说过吧?”
  谈启生来劲了; 掰着手指头要给谢栗说。
  他这几年确实憋得慌,他和儿子不对付; 可自己家的破事又不能到处去和外人讲,和家里人说又会让大家都不愉快。谢栗的身份不远不近,反而是个合适的听众。
  “他小时候挑食; 他妈妈为了哄他多吃一口,费了多大的劲,每回打电话都要跟我说。上小学以后皮得很,人家学校四点放学,他妈妈五点才能下班,说好就让他在学校里等一个小时,结果他妈妈四点过半到了学校,找不到人了。他妈妈吓得边哭边给我打电话,我那机器开着等着出数据,学生哐哐跑进来喊谈老师你儿子丢了,你说说我怎么办?最后我没办法,给我那个时候在区派出所的老同学打电话,我说老谈没求过人,就求这么一回,儿子丢了你赶紧发动人帮帮忙吧。结果人家整个派出所在学校里面找了好几遍,就差要去电视台放寻人启事了。你猜猜最后在哪找到他的?他溜进人家学校的乐器室去玩,把自己玩给睡着了。”
  “还有他后来再大点,跟着那些学习差的学生逃课去看篮球赛。”
  谈启生越说越来气:“那年刚好赶上我休假,我去给他开家长会,人家老师逮着我就告状,当着全班家长的面。还有上大学,中间他折腾的那些事我都懒得提了。等到了出国读书,嘿,他读着读着就退学了。这要不是我们同事的儿子去他们学校访问了才听说,我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呢!结果一问他为什么不读了,他给我来一句什么,他说就是不想读。你说这叫理由吗?啊?”
  谈启生说到激动的地方,还要停下来喘两口气。
  谢栗赶紧把水递上去:“您喝点水吧。”
  谈启生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又把杯子拍回到茶几上:“还有,他谈恋爱,不声不响找个男孩子回来。我们之前谁也不知道,他难道觉得我就应该这么理所当然地接受吗?”
  谢栗摇摇头:“以前我特别羡慕别人有爸爸妈妈的一个原因,是我觉得有了爸爸妈妈以后,我就有了能无话不说的人,而且他们会永远无条件地保护我。在福利院不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因为有的小孩儿会把秘密告诉老师们,然后就会惹来麻烦。”
  谈启生莫名听得有些动容,因为谢栗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确实遭遇过这样的事情。
  这小男孩往那里一坐,低着头语气平淡地说着这些事,有种让人格外心疼的感觉。
  但他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又听见谢栗继续说:“但后来我上学以后有了几个朋友,我才知道也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他们也会把心里的话藏起来,向父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撒谎,骗人,因为他们的父母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
  谢栗看着谈启生:“如果谈恪告诉您他喜欢男人,您真的能像自己现在说的这样接受吗?是他告诉您就可以了吗?”
  谈启生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张口反驳:“这是他不告诉我的理由吗?”
  谢栗朝他点点头:“这就是他不告诉您的理由。还有他退学,也是这个原因。因为他知道告诉您也不会得到任何支持,事情只会变得更糟,他只会受到更多伤害。”
  谢栗不打算停下来,连气都不换,好像恨不得立刻把心里的话掏出来晾在空气中。
  “之所以您现在这样说,因为您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经失去了继续伤害他的能力,您无法再用家长的权威来阻拦他,惩罚他。在我看来,他谈恋爱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要瞒着您,他总是很光明正大地和我在一起,他朋友和家人都知道,除了您。他只是根本没打算告诉您而已。其实您应该比我更早地明白了这个状况,这才是您真正愤怒的原因。人会愤怒,多半来源于无能为力。您觉得对吗?”
  谈启生皱着眉,捋了捋头发,靠进沙发里又坐起来,接着靠回去。他不说话,似乎无话可说,又似乎已经用肢体语言说过了。
  谢栗意外于他没有再次发火。他在心里默默地想,也许谈启生真的没有谈恪想的那么无药可救。
  他看着谈启生:“您自己有时候会感觉得到,谈恪是在怨恨您吗?”
  谈启生愕然抬头:“什么?”
  他的表情非常震惊:“他有什么理由怨恨我?把他养这么大 -- ”
  谢栗对着他摇摇头:“您自己刚才都说了,是叶阿姨把他们抚养长大的。”
  谈启生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露出混合着震惊和果真如此的复杂表情,就好像是他早就隐约料到的事情现在终于被别人说了出来。
  “应该承担着一半家庭责任的父亲总是投身工作,母亲被迫做起了父亲该做的事,连哥哥也不得不早早变得成熟可靠起来,好能照顾妹妹。他和同学逃课去看篮球赛固然可恶,可是在过去三十年里,您带他去看过球赛吗?您知道他喜欢哪一只球队吗?您甚至哪怕试图问过一次吗?”
  “我虽然总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我跟您说句实话吧。” 谢栗还不知道自己红了眼眶,“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非常非常恨我的父母。我恨他们把我生下来又抛弃我,恨他们把我丢在福利院里。我曾经很恶毒地希望他们抛弃我之后会过得很凄惨,只有这样想我才能好受一点。我从来就不觉得孩子应该天然地爱自己的父母,如果他们爱,也是迫不得已,因为要指望着父母照顾自己才能生存下去。而像我这种一开始就被父母抛弃从没有得到过照顾的孩子,心里只有恨。所以当您既没有怎么照顾过自己的孩子,又从没有和他亲近过,甚至常常不问缘由地责罚他时,他怨恨您,难道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谈启生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很想反驳,为自己的面子,为父亲的权威,但大脑一片空白。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小男生狗胆包天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他真的感觉不到自己儿子的怨恨吗?他说不上来,好像有那么几次他是有过这种感觉,比如儿子无论如何不愿意将妻子的骨灰交给他的时候。
  但“怨恨”这两个字眼太可怕了,让他不敢往深里想这个可能。他只能任由自己发脾气,用愤怒来掩盖着这种恐惧。
  谈启生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地想,是啊,如果谈恪不是怨恨,那么早就把他母亲的骨灰拿出来安葬在夫妻墓中了,何必还要横生枝节?正是因为不愿意承认这个父亲,所以才要将母亲单独安葬。
  所以一切都说得通了,是的,儿子正在怨恨着他。而且是至少从妻子去世的那个时候开始,儿子就已经在怨恨着他了。
  谈启生忽然觉得他坐在这里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父子之间抢夺亡妻的骨灰听起来简直就是个大笑话,他抢到了又能怎么样?等到他死了,他的后事不还是要落在怨恨着自己的儿子手里吗?哪怕谈忻反对,谈恪总有办法从中作梗。
  他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妻子走了,儿子怨恨他,女儿逃避着这个家的矛盾,他奋斗了半生,最后得到的难道就是重病缠身和妻离子散吗?
  他恍惚间想站起来,想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独自带着,但他手脚冰凉得发麻,怎么都使不出力气。他刚想开口叫谢栗扶他一下,谢栗却主动坐到了他的身旁。
  “接下来的这些想法都是我猜的,因为谈恪从来没说过。” 谢栗握住谈启生的手,这才发现老人的手凉得令人心惊,手背上干皱的皮和手心里大大小小的干纹,暗示着这具身体正日益衰败着。
  “好几次,我碰见他早起在书房里看癌症诊所和靶向药的资料,上面都是他做的笔记。其实他完全不必亲自去看,他有助理,只要他说一声,会有人替他去看这些资料,然后整理出一个最好的方案放在他面前。” 他把另一只手也覆上去,想搓热谈启生的手,“您知道他什么要自己看吗?”
  谈启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回应。
  “我觉得他一边怨恨着您,另一边又还在爱您。我高中的时候有个同学,父亲是油气开发工程师。他每次提起他爸爸,那种骄傲自豪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记得。您相信我,有一个科学家父亲,是每个小男孩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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