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喻先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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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试,爽疯了,浪了好几天,终于回来了,抱歉抱歉,今天下午还有一更。
第33章 第 33 章
他站在喻娴的办公室门口,看着地上已经凝固的暗褐色血迹,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应该进去。
因为事发突然,喻娴又抢先说了是个意外,导致不知不觉中,大家对董事长的伤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判断,自然也就没人报警。可这会儿李安感觉不对折回来,这才突然想起来,如果他就这么走进去,万一有点什么事,那就是破坏现场了。
他在门口来回踱了两步,还是决定交给专业人士来办。
十分钟后,警车开到了楼下。
由于前一晚刚加了一夜的班,许多人都还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整座大楼都飘散着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面色苍白的白领们见半夜刚有救护车拉着笛接走了董事长,这会儿又来了面色严肃的警察,纷纷面面相觑。
“咱们公司今年是不是犯太岁啊?这一晚上都出多少事儿了?”
“谁知道啊?”一位白领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反正自从小喻总离职后就一直没好事。”
“对啊,以前小喻总在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唉,你们说,我现在跳槽去与时还来得及吗?”
这话一出口,这位男同事就被四面八方射来的视线给嘲笑了。
“亲,醒醒呗,这还没睡呢怎么就做起梦来了?”
“怎么了?”男同事不服气地说,“与时多好啊,小喻总的亲儿子,听说福利也是一流的,而且据说小喻总有意把公司重心往国内迁移了……”
“好是好,但你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进呐。”女白领凉凉一笑。
员工们的议论暂时传不到李安的耳朵里,他领着诸位警察一路来到喻娴办公室门口,见他们换上鞋套走进去后,便指点道:“警察同志,那个书柜后面有一个微型摄像头,您可以拆下来带回去看看,当时那场事故应该被录了像了,真相如何,一查就知道。”
“你们公司这么枉顾员工个人隐私的吗?”警察冷着脸道:“居然还安装这种东西?”
李安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其实别人的办公室里也没有,之所以喻副总这里有,也是因为我们董事长吓的命令。”
“你们董事长真是奇怪,居然还安装摄像头监视自己女儿?”警察瞠目结舌,感到对这对父女离奇的相处方式有了新的认知。
“林队,摄像头找着了。”这时,一个方才拆柜子的警员将一个不过拇指大的小东西递给了为首的警察,林队眯着眼将之捏在指尖看了两眼,“好家伙,这玩意儿是从H国那边来的吧?”
H国偷拍文化盛行已久,摄像设备高端得几乎和某些军工装备有的一拼的,这些小摄像头甚至可以被安装在水瓶盖里,且续航能力强大,充电两小时运行一整周。
“我也不知道,这是董事长在喻副总搬进来之前交给我的。”李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们董事长他有点重男轻女,那个……”
“所以就安了个摄像头监视他闺女有没有认真工作吗?”林队吐槽道,“真不知说什么好……痕检怎么样了?”
“林队,这个现场不自然,从血液的喷溅距离和形状,以及该水晶摆件的位置来看,这个现场应该是伪造的。”一位戴眼镜的年轻女警抬起头,神色肃然地道。
“真的?”
“你确定?”
听了这话,李安和林队同时叫起来,女警点了点头,站起身脱下乳胶手套,“伪造现场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更具体的报告晚点发给你。”
“好。”林队短促地应了一声,“准备一下,请喻娴小姐去局子里问个话。”
于此同时,另一队警察当即出动,直接在医院里找到了还等在ICU外的喻娴。
“喻娴小姐,目前有证据表明您与一起故意伤人行为有关,需要您配合一下,请跟我们走一趟。”打头的警察铁面无私地亮了证件,跟在他身后的警员还下意识地往ICU的玻璃窗里张望了一下——里面正是那个被故意伤害的受害者。
喻娴还没有反应,韩夫人率先叫了起来,老母鸡护崽似地站起来挡在喻娴面前,面带警惕地道:“什么故意伤害?你们说话要负责的!”
警察:“对不起,具体情况我们不方便透露,请配合一下。”
喻娴面色清白,浑身的血液都在向四肢涌去,“我父亲是因为失足摔倒……”
“抱歉。”警察走了过来,锐利的视线直直望向她,喻娴只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在两只高亮的探照灯下,一切隐蔽的动作都将无处遁形,顿时感到后背上起了一层白毛汗,腿竟不由自主地有些发抖,高跟鞋细细的鞋跟与医院的瓷砖地面碰撞出细微而密集的敲击声。
她大脑一片空白,有一个声音在她心底疯狂尖叫:“到底是谁要整我?是谁多此一举报了警?”
只要不报警,她一定能把这事儿给圆过去。但现在全完了!
警察已经去过她的办公室了吗?当时情况仓促,她根本来不及把现场布置得更细一点!
她被发现了吗?
韩夫人被两位警员不由分说地架到一边,喻娴踉跄了一下,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警方带上了警车。
证据确凿。
太阳已经重新升起,喻砚灵巧地转动着指尖的钢笔,闭眼听完了黎助理的汇报的,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如果没有李助理,我们恐怕还真没办法用这么光明正大的手段扳倒喻娴。”黎助理感慨地道,“不过我也真是没想到,那位大小姐看着柔柔弱弱的,居然敢下这种狠手!”
“别小看了她,她手上早就不干净了。”喻砚低声说,“当年还在中学的时候就敢抢人家男朋友逼着人家跳楼,你以为她是什么好货色?”
“唉,就这么一说,毕竟她长得实在太有欺骗性了嘛!”
“只不过是一匹裹着人皮的狼。”喻砚勾了勾嘴角,“说正事,转告李安,此前答应他的位置将在一个月内兑现,让他准备好手头工作的交接。”
迷迷糊糊歪在一边软沙发上的时澜忽然动了动,把身上的毯子给蹭掉了一半。喻砚连忙压低了声音,又叮嘱了黎助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轻手轻脚地走到时澜身边,把毯子重新盖回他身上。
“唔?你搞定啦?”时澜迷茫地睁开半只眼睛瞅了他一眼。
“快差不多了。”喻砚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你在这里睡得不舒服,我抱你回床上去好不好?”
时澜笑起来,打了个哈欠,自己起身伸了个懒腰,“没办法,我‘不通政务’,帮不上什么忙,但好歹能在一边陪陪你。”
“至于回床上……”时澜迎着晨光眯起了眼,回手勾着喻砚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与他额头碰在一起,坏笑着道:“既然你工作结束了,不如来床上陪我一起睡呀?”
这么活色生香的邀请,喻砚哪有拒绝的道理?
喻娴的案子证据确凿,没什么好置喙的,案子结得相当快。律师拼尽全力,也没办法让喻娴无罪释放,她将在监狱里度过十几年铁窗生涯。
“除了故意伤人和伪造现场,还有挪用公款的事。”黎助理嘴里“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诶?”
“抱歉。”
一位几乎可以用“形容艳丽”来描述的男子低着头匆匆与他擦肩而过,不小心撞到了黎助理的肩膀。他侧过脸,没什么表情地低声道了歉,很快又离开了。
而他离去的方向只有一条路,尽头正是D市女子监狱。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34章 第 34 章
在某些势力的推动下,喻娴从被捕到终审的一系列动作都非常迅速。等范珵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身在监狱,背上了十一年零三个月的刑期。
他坐在椅子上,打量了一圈四周。谈话室就像诸多影视剧里的布景一样,中间一面大玻璃,玻璃两面安着简易的通话器。范珵视力不错,能够清晰地看见玻璃上还印有无数浑浊的指纹,可以想象以前来到这里的人曾多么渴望能与玻璃另一边的人相互拥抱……
或者相互殴打?
范珵不由自主地微微挺直了脊背,怀着异样的兴奋情绪,望向玻璃另一边的那扇门。
虽然等了还不到五分钟时间,但范珵却觉得已经过了太久太久。
喻娴的头发剪短了,曾经精心烫染的栗色长卷发被修成了齐耳的样式,凌乱地扑在脸上。她脸色十分憔悴,白皙的肌肤不见了,隐隐可见一层蜡黄,左颧骨上不知怎的,竟还有一圈淡淡的淤青。她身上再没有精致的奢侈时装,而是一套宛若麻袋的囚服,外面还有件橙黄色的丑陋马甲,上面印着“D市女子监狱”的字样。
她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囚犯了。
一想到这个,范珵的脸上忍不住微微泛起激动的薄红,他本就长得好看,这么一来,更显得俊美无俦,连带着喻娴进来的狱警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半个小时。”狱警让喻娴坐在凳子上后说道,“别超过了。”
范珵优雅地点点头:“谢谢。”
狱警转了个身,站到了更远些的地方。喻娴红着眼眶拿起通话器,看对面的范珵接起来了,声音颤抖地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娴娴。”听筒里传来了范珵的声音,尽管稍显失真,却还是那么温柔,“你在里面还好吗?”
喻娴鼻子酸楚,她强忍着不哭出来,但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却根本藏不住,话语几乎无法成句地说:“我怎么会好!这鬼地方我受够了!”
“可是你被判刑了,”范珵还是温柔地说,“你得在里面呆满十一年零三个月呢。”
“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喻娴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一手握拳狠狠捶在玻璃上,弯起了背,“范珵,你帮帮我啊,把我从这里弄出去啊!”
她在这里过着此前从来无法想象的生活。监狱里的饭食一言难尽,衣服和日用品同样粗糙得让她无法忍受,更别提还要和其他好几个女人一起挤在一张大通铺上睡觉,而厕所居然就在她脑袋边上!
谁知道这些劳改犯们是从哪个乡下滚出来的?一个个粗俗不堪,对她也凶神恶煞的,甚至因为一块肥皂就打她!
喻娴在这里刚呆了不到半个月,就已经快疯了,一想到还有十一年多,她就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千方百计地求任何人放她出去。
她滔滔不绝地抱怨着监狱里的环境,丝毫没有发现,范珵的嘴角在不断上扬,甚至笑得眯起了眼睛。直到她的话音被一阵大笑打断,才诧异地抬起头,终于看见范珵歇斯底里的笑。
“开什么玩笑呢喻娴!我好不容易把你送进来,怎么会让你随随便便就出去?”
范珵笑够了,猛地冷下脸,一对幽亮的眼珠死死盯住了喻娴。喻娴从没见过他这副表情,吓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惊诧不已,“范珵?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珵摇摇头,嘲讽道:“你太可笑了喻娴,居然向一个仇人求救。实话告诉你吧,你能这么快进来,你哥——哦,也就是喻砚——确实出了一部分力,但同样,我的功劳也不少!”
“你说什么?”喻娴惊呆了,猛地扑上去,一手用力按在玻璃上,又给饱经风霜的玻璃新增了五个清晰的指印。只见她神色狰狞,彻底抛弃了曾为富豪千金的最后一丝风度,嘶吼般道:“你说什么?你做了什么?!”
“三年前——这个时间不久吧?”范珵风度翩翩地坐在原地,他甚至还交叠起了双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你才十七岁,是一个高三学生。而我妹妹,是你同级的同学。”
喻娴愣愣地重复:“你、你妹妹?”
“她叫范琳,我的同母异父妹妹。和我长得不太像,很可爱,个子不高,脸圆圆的,是个很甜美的长相。”范珵说着,目光悠远,回忆着那个女孩的样子,“我妈命苦,嫁了两个男人,两个男人都不得善终,她带着我们两个拖油瓶过,日子虽然没法跟你们比,但很快乐。”
“那年我刚考上研,妹妹要准备高考,同时也有了一个男朋友。他们交往快半年了。”
喻娴听到这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瞬间瑟缩了一下,惊恐地看向范珵。
范珵嘴角裂开奇异的笑,像一朵带毒的夹竹桃,“你想起来了。”
“你看上了那个男生,逼我妹妹和男生分手。她不肯,你就纠结了一帮狗腿子欺负她。那个词叫什么?哦,对了,‘校园霸凌’。”
范珵的笑染上恨意,他当时还在外地,不太清楚妹妹到底遭遇了什么,但他看过妹妹那段时间的日记,充满了阴暗和痛楚。
“她的心理出现问题,开始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自残,成绩一落千丈。最后,她终于受不了了,从你们教学楼顶上跳了下去。”
“她死在十七岁的春天。”
随着范珵的话,那个女孩砰然落地的模样似乎重现在了喻娴眼前,她好像再次看见了那一大捧鲜艳的血花,刺得她双目失神。
“你妹妹是自杀的!”她喃喃地说,“她是自己跳下来的,我没有推她,不是我的错……”
“我知道,可我还是得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范珵淡淡地说,“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问自己:凭什么呢?就因为你是喻氏的千金,而我妹妹只是一个普通学生?”
“我妈为妹妹这事崩溃了,大病一场后,身体逐渐不行了,去年也离开了我。喻娴,拜你所赐,我已经没有家了。”
喻娴拼命摇着头,手指颤抖地想挂下听筒。
“娴娴,在里面好好呆着吧,不用妄想能提早出来了。”范珵温柔的声音如今已变成了恶魔的低语,不停地往喻娴耳朵里钻,“等你出来了,我们还可以好好‘叙叙旧’,我会一直看着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