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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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正如周茜茜所说,Lance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
夜幕降临,怕夜间下雨,宋弦像往常一样把阳台上的电脑和书本笔记搬进了屋里。然后挂着他的手臂下楼吃饭。
宋弦的爷爷以前是知青,经历过国家的兴衰动荡,人生的跌落起伏,是一个很有文化感悟的老人家。他很希望宋弦去做老师,宋弦却因为实在无法保证自己每天都要对着一大群熊孩子或是忤逆的中高学生是否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所以很坚决地拒绝了这份职业。宋爷爷失望之余也只好支持了宋弦的想法。
一次过年回家和亲戚相聚时,偶然得知,家里的堂兄弟姐妹们甚至是自己的妹妹宋音都十分不喜欢和“啰啰嗦嗦说着古老往事和过时文化”的爷爷聊天,宋弦气愤之余,本来打算每天和爷爷发信息或是视频,但爷爷却不喜欢使用电子产品。于是,写信这个交流方式就正式被宋弦用了起来。并且久而久之,他开始觉得这一纸书信,真的是非常有意义。
把那封信投进小区楼下的邮政信箱,宋弦咧嘴笑了笑,出了小区进了个面馆。
——四月份的尾巴马上就要走了,热烈欢迎五月砸向地球!
“五一啊……”
宋弦咬着筷子碎碎念,因为光荣负伤,已经被放了三天假了,所以他并没有像其他网友们一样如此热切地期盼五一,甚至是才想起来还有五一放假这回事。
晚上睡觉时,宋弦那经常听他吐槽蓝司的发小忽然给他打电话了。他这发小名叫钟俞欣,不仅是老乡,而且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在同所学校。
她知道宋弦自从被晒瞎狗眼以后就把大学校友群给删了,所以特地打电话告诉宋弦,12届校友聚会已经于五分钟前敲定了,就定在五月一日,广州林和西,皇誉酒店,并且所有坐标广州的同学一律不准缺席,否则后果自负。
宋弦问清楚聚会的主要组织负责人是12届的学生会主席之后,松了口气。他以前是国文系系团总支的宣传部长,和学生会主席有过交集,关系还不错。
他凄凉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正准备去微信上请个假,手机就疯狂地震动了起来。
他胆战心惊地点进去,不一样的名字,清一色的内容:不!准!缺!席!
人生啊!这幅尊容怎么见人啊!
而事实证明,这场毕业后的第一次聚会,的确不应该去。
如果没有去,宋弦也许永远都会满足于他这个囧囧有神煜煜生辉的现状,而不是被现实拉回俗人一列,从此佛系是路人。
然而上帝,他从来就不会给区区凡人太多“如果”之流的假设。
所以自从参加了那次聚会,宋弦的思想和生活,就如同坐上了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画风巨变。
作者有话要说: 嘿小可爱们好,第一次发文章,此文不坑,主要讲小年轻拼搏向上起起落落落落落……的智障小人生。欢迎交流~~~
提前打个招呼,主cp是易总裁X宋弦【易总裁会在第二章第一次露面】
☆、第二章
鉴于宋弦是个伤残人士,五月一日这天,钟俞欣特别贴心地起了个早从天河赶到越秀,信誓旦旦地说要为他梳妆打扮一番,坚决不会让他那断了的胳膊抢了她小脸蛋的风头。
宋弦:“……”他扶了扶额,“您还记得我是个男的吗?”
钟俞欣:“啊?我已经把你当成女孩子养了啊!”
宋弦有点不自在地挺了挺背。
钟俞欣道:“干嘛哦,我不是说你娘,我的意思是你很貌美如花啦!来来来,开心一点哟,再这幅表情,我又要开始给你介绍女朋友啦!”
宋弦马上就笑成了一朵花:“求求你……真的不需要!”
钟俞欣噗嗤一笑,紧接着“啧”了一声,吼道:“哎哎哎!干啥玩意儿!不满意我这化妆技术是怎么地!”
宋弦:“……你这一口东北音跟谁学的?”
钟俞欣说:“我们公司那新来的东北销售啊,咋地啦!”
宋弦真是无话可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话,你能想象出来这是一个159的南方萌妹子?他就随口问了一句:“对了,你对象去不去?”
钟俞欣说:“去啊!楼下站着等呢!”
宋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义正言辞地道:“怎么不叫人上来坐着呢?虽然我们是发小,但是我们两个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你抠,我不抠,我又不怕他喝光我家的水!现金没有,还怕微信转不了账是怎么地?”
然后他就被赏了一个大掌丫子。
终于打好发胶,钟俞欣异常有成就感地叉着腰:“妈呀我这手艺,往发廊一站那就是Kevin老师级的人物啊!好了,你可以看了!”
宋弦颇为好奇地抬起头,只见镜子中智障一般的人儿,梳了一个一九分的民国头。宋弦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北方男人有毒吧?你还记得审美观是什么东西吗?”
“钟俞欣!你给我滚下去!”
钟俞欣被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此时此刻,她的男盆友欧阳城正在楼下的长椅上坐着闭目养神。
好一个气质型美男子!
钟俞欣欣慰地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猛然扑到他身上粗着嗓子吼:“打劫!”
欧阳城平静地睁开眼睛瞧着他智……智慧树上智慧果一般的女盆友:“劫财没有,劫色带走。”
纳尼?钟俞欣恨铁不成钢地谴责着她的男银:“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节操呢!你应该誓死不从的啊!你应该三招两式就把我撂翻在地的啊!”
然后欧阳城就开启霸道总裁模式宠溺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现实必须没有按照偶像剧的流程来进行。
下一秒,欧阳城就从善如流地把钟俞欣给撂翻在地了。
还好求生欲让他用脚把人接着又拉了回来。
钟俞欣气急败坏:“……离婚!”
欧阳城憋着笑把她扶着坐在了自己旁边,问道:“宋弦还没好吗?”
钟俞欣严肃地说:“没有!他刚刚自己在后脑勺扎了三根辫子,但是又觉得太丑了,所以要拆了重新扎。”
欧阳城意味深长地“哇”了一声:“一只手也能扎辫子,厉害啊!”
钟俞欣怒目而视:“不是我扎的!”
欧阳城好笑地道:“我又没有说是你扎的。”
钟俞欣恼羞成怒:“……离……”
欧阳城严肃地看向她。她缩了缩脖子:“……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欧阳城于是奖励性地拍了拍她的头。
十分钟后,宋弦随意地披散着短发,穿了套休闲服就下来了。
钟俞欣遗憾地迎了上去:“你怎么没有穿前几个星期生日我送你那件衣服!我刚刚还叮嘱过你的!”
宋弦无力地摆了摆手。特么那件衣服没有背啊!胸前还有十八颗闪闪发光的假宝石啊!钟俞欣这厮到底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逗比上司、智障发小和注孤生,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欧阳城开了车过来,两个人坐在后座,相互怼了一番后,钟俞欣忽然猝不及防地问了宋弦一个问题:“当年最嫉妒的人,如今还嫉妒不?”
宋弦懵了一下:“啊?”
钟俞欣拍了一下他的头:“我说,易南窗啊!当年不是你发愤图强的动力吗?现在呢?还嫉妒人家不,如果还嫉妒啊,那你今天大概可以狗带了。”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宋弦的脑袋一下子没有转过来:“为什么?”
钟俞欣撑着下巴,看着宋弦,说:“昨天主席提前来跟我热场子聊了会儿天。听说易南窗,已经是Z大教科书般的人物了。也就我们这些孤陋寡闻的不知道而已。”
考虑到大家都才毕业三年,就业单位良莠不齐,经济水平有高有低,主席选的皇誉酒店是个比较居中的四星级酒店,据说环境和服务都不错,还和主席的舅舅很熟识。所以还给了友情价。
约定的时间是中午12点。因为出发得早,宋弦三人只10点多就到了酒店,等欧阳城停好车回来,三个人一起往酒店门口走时,隔老远就听到有人喊:“宋弦!钟俞欣!”
钟俞欣一看是主席大人站在门口亲自迎宾,撒丫子就啊啊啊地跑了。
宋弦笑着摇了摇头,也朝远处的人招了招手,依旧和欧阳城慢慢地走着。他看了看目光一直追着钟俞欣的欧阳城,问道:“最近她没啥烦恼吧?我和她住得远,不经常见面。有时候打电话感觉她就跟新闻联播似的,报喜不报忧。”
欧阳城微微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就是有时候工作上转不过弯来。没事儿,有我呢。”
宋弦点点头,钟俞欣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主席小跑过来了:“妈啊!宋弦你快看!活的主席!手机外面的!”
宋弦:“……”他看向主席,说,“好久不见,邱主席。”
不知道为什么,宋弦一直觉得邱从容很亲切,这也是大学时会有交集的原因。两个人打过招呼,又向邱从容介绍过欧阳城之后,邱从容让钟俞欣和欧阳城先去位置坐着,又让宋弦留下帮他解答几个外贸方面的问题。
陆续有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同学过来,宋弦跟着邱从容,一边和过来的人打招呼,让他们先进去坐,一边断断续续地聊天。
“怎么跑去做外贸了?这专业跨得毫无防备啊。”人少一些时,邱从容笑问,“昨晚听钟俞欣说,你的手是跟老板打架打的?”
宋弦:“……”这种囧事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得出口,想起蓝司这种帅总裁和傻儿子属性并存的老板,他忍不住笑了笑,“就一点商业纠纷。工伤,还给我放了半个月的假。我们老板其实也挺好的。”
“这样啊,”邱从容目视着远方,问,“女朋友没一起过来?”
“嗯?”宋弦懵了一下,有点哀怨:单身老大叔属性这就要暴露了吗!问点什么不好!这种聚会果然就没有参加的必要啊!他严肃地说,“她今天要去幼儿园,没空。”
“哦?”邱从容来了兴趣,“女幼师?”
宋弦仰天长叹:“不,她还在读幼儿园。”
“……”邱从容忽然笑出声,“哦,你还单身啊!”
卧槽!这种幸灾乐祸的语气收敛一点不好吗!宋弦怒目而视。
邱从容接下来就像是由帅总裁变成了傻儿子一般,叽叽歪歪。宋弦恼羞成怒:“你他妈不是喜欢我吧?为什么听说我单身这么开心!”
邱从容忽然不笑了,很严肃地说了一句话:“这可就奇怪了啊。”
宋弦:“……”为免邱从容再问些工资水平啥的让自己受到更严重的打击,他开始兢兢业业地转移话题,“今天有多少人会过来?这酒店坐得下吗?包场了?”
邱从容点头:“包了场,不过也不会有太多人,来的主要也就是学生会和团总支的一些干部,还有一些以前比较活跃的同学。”
宋弦:“……不是说了在广州的都不能缺席,后果自负吗?”
邱从容毫无愧疚之意地说:“这种话也就能吓到你啊。”
宋弦:“……”他这窘迫而短暂的二十几年里,遇见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邱从容颇为感慨地说:“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新圈子,对于有些人来说,过去是不值得怀念的。还有一些人,则更热衷于和自己以前的小集体聚会,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宋弦嘴角垂得老低:“那你怎么不理解一下我的形象?”
邱从容:“……”轻咳一声,义正言辞地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些都是可以理解为不热爱大集体的!”
宋弦:“……算了,我还是进去坐着等饭吧。你们不要再荼毒我的人品和思想了。”
邱从容笑着阻止他:“哎你别走啊,你看我,我今天打扮得是如此的容光焕发引人注目,我一个人站这儿,我好像拉客的似的!你别走啊,要拉一起拉啊!”
宋弦果断转过身,然后他就被一把抓住了。
邱从容的声音变得异常正经:“宋弦,我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宋弦心里升起来一丝不祥的预感,果然,邱从容用陈述句,低沉地说:“你已经是个24岁的单身狗了。”
宋弦怒吼一声,拖着他伤残的身体追着邱从容从酒店的这边打到那边,又从那边打到这边。
直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平地拔起:“干啥玩意儿!欺负我们宋弦是不!邱从容你这狗改不了吃屎的坏东西!”
邱从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三个人追追打打,把酒店里面的人也吸引了一些出来。好在包了场,酒店外面并没有其他行人,人越聚越多,三个人在邱从容的求饶声中消停下来。
邱从容见大家都跑来外面了,正想让他们都进去,身后缓缓开过来的车忽然就按了两下喇叭。
以宋弦的对车的了解,只能看出来那是辆奥迪。
周围的人却莫名其妙地,通通安静了下来。
邱从容转过身一看,欢乐地跑了过去。
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一张只能让人联想到“岁月静好”四个字的脸。
“我日,易南窗啊。这小子越发标志了。”钟俞欣在北方汉子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邱从容和易南窗说了几句话,回头挥了挥手:“你们都先进去,我带南窗停好车就回来啊!”
钟俞欣拉着宋弦进去坐下,侧头撑着脸看他:“挺平静的嘛,看来嫉妒的对象已经另有其人了。”她忽然一拍桌子,“说!是不是蓝司!”
宋弦差点被吓成神经病。
欧阳城于是提着钟俞欣严厉地批评教育了一顿。
宋弦觉得人生真的是很艰辛。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人停车整整停了二十分钟才回来。
宋弦以前只是个系团部长,钟俞欣也是自家系的学生干部,和校学生会的人,除了主席以外,其实就并不太熟了。大家进来以后,就好像自动划分好了坐法似的,校干部一起,系干部一起,部门一起,普通学生一起,然后就是私底下相熟的一起。
因为包了场,桌子足够。钟俞欣和宋弦这桌,又分别是两个不同系的人加一个校外的人,和这个熟和那个又不熟,怎么看都不适合插进来似的,刚刚在门口也耽搁了很久,导致坐了半天就只有三个人。如此一来,怎么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