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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Indigo-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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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愣,朝前走到墙边,伸手碰了一下墙壁。
  墙上的画颜料干干的,应该留了有一段时间了。
  “你画的?”蒲龄扭头看着宫野。
  宫野点了一下头。
  蒲龄有些惊喜,不确定似的又伸手摸了摸。
  在微暗的暖黄色灯光下,墙壁上大片的鲜红和深蓝碰撞交织,溅出无数的星光火点。
  蒲龄不懂艺术,对画儿也没什么审美,却没理由地喜欢这个。
  “叫什么?”他又扭过头看宫野。
  “叫宇宙。”宫野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面罩。
  蒲龄低头,看了眼他脚边放着的一个破布袋,里面七七八八的罐子笔刷。
  “为什么,叫宇宙?”蒲龄问。
  宫野没说话,突然一把拽过他的手臂往楼上跑。
  “干什。。。。。。”
  “我给你重新画一面儿。”
  宫野把防毒面罩盖上脸上,晃了晃手里的罐子。
  蒲龄坐在最高的一级楼梯上,抱着宫野脱掉的外套,远远地看他。
  宫野上身只穿了短袖,露出一截修长有力的手臂,头发胡乱地绑起来,背影看上去很像一个特别不讲理又粗鲁的妇女。
  却有一段妙不可言又漂亮的腰。
  想到这里,蒲龄忍不住笑了,继而有些心虚地把目光移开,非常正人君子地观摩宫野涂鸦。
  宫野很熟练地用着喷漆罐和其他涂鸦工具,动作力度看起来都像是练了很久的样子。
  蒲龄微微挑眉,和他每天都见面,居然不知道他还会这个。
  画到一半,宫野可能是有点儿累了,摘掉面罩停下来抽了根烟。
  他抬头看了一下蒲龄,表情有点儿迷茫,看起来好像是画着画着就把这里还有个蒲龄的事情给忘了,所以突然注意到他的时候产生了一点儿惊讶。
  蒲龄咳了一声:“你继续画啊,不用管我。”
  宫野对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灯光的滤镜加成,宫野的这个笑看起来比以往任何一个都真诚许多。
  也,迷人许多。
  什么迷人。。。。。。最近好像总是有点儿不太对劲。
  蒲龄撑着脑袋想。
  画完了,还是刚刚楼下墙壁上那幅,颜色要更深,可能是换了喷头,着色的时候更用力了点的缘故。
  宫野停在墙前歪头看了一会儿,摸出手机拍了张照。
  蒲龄站起来,他离墙壁的距离远,看起来更有感觉。
  宫野站在墙前,几乎与激烈碰撞的色彩融在一起,让蒲龄产生了一种他身处宇宙的错觉。
  “所以为什么叫宇宙。”蒲龄问。
  宫野转过身,隔着一个面罩和他对视着。
  蒲龄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却觉得宫野在笑。
  宫野突然伸手摘掉了面罩,露出狭长的双眼和微红的嘴唇。
  果然在笑。
  蒲龄盯着他想。
  “蒲龄。”宫野喊他。
  “你有没有做过那种。。。。。。就是那种,很奇怪、醒了却又会舍不得的梦?”宫野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上来,停在蒲龄的下一级台阶上,两人刚好能平视。
  “我做过,小时候。”宫野说,“很多很多。”
  蒲龄被他的声音和目光弄得有些心猿意马,敷衍又认真地嗯了一声。
  “醒过来看到的是一个破旧不到十平米的房间,但睡着的时候我却在宇宙里。”
  宫野又笑了,说:“张平说的是对的。”
  “什么?”蒲龄皱了一下眉。
  “我是野种。”宫野停顿了一会儿,又道,“罗英说没有人要我,如果可以,她也不会要我。”
  “衍哥。”蒲龄说不出话,只能抓住他的手。
  宫野很奇怪,身上因为刚涂鸦完一面墙热得出了汗,但手心却凉得要死。
  他手掌上还残留着色彩,不小心蹭了一些到蒲龄的指尖。
  “小时候经常会做那种梦,”宫野抬手指了一下墙壁,“梦到我在这样的地方,漂浮又无力的感觉很真实,抓不住任何东西。”
  “但是很漂亮,一直在里面好像也不错。”宫野扭头看着他的画儿,“有的时候我讨厌醒来,现在也是。”
  蒲龄看着他,觉得宫野的状况看起来就像是那天坐长线公车经过海湾时看到的落日,无力而安静,想要放任自己沉到海平面以下,然后第二天照常什么事情都没有地升起来。
  宫野需要一点安慰。
  蒲龄想,觉得经过这么乱七八糟跟垃圾桶似的的一晚,脑子也混乱得跟垃圾桶似的。
  混乱之中,他开口喊了宫野的名字。
  宫野嗯了一声,看了看他,目光比寻常温和。
  “抓住我的手了吗?”蒲龄说。
  宫野愣了一下,笑了:“搞什么?”
  “抓好,我带你离开那个宇宙。”蒲龄说。
  “什么。。。。。。”
  宫野话还没说话,蒲龄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睫毛扫过他的鼻梁。
  紧接着唇上传来一阵触感,湿润温热。
  蒲龄吻住了他。
  

  ☆、15

  蒲龄的嘴唇很软。
  蒲龄很没有接吻的技巧,咬得他嘴唇很疼。
  这是宫野脑子唯二的两个想法。
  (完整版见老福特)
  蒲龄还没反应过来,嘴唇突然被宫野粗暴地咬了一下。他下意识舔了舔,嘴里马上一股铁锈味儿。
  “操。”蒲龄皱了皱眉,这下真的把宫野推开了。
  “宫野你属狗的吧?饿了吃肉啊咬我干嘛!”他瞪着宫野。
  宫野愣了一下,靠着墙站稳,然后看着他笑了起来。
  “你丫笑屁?”蒲龄指着他,很不爽地从口袋里掏了张皱巴巴的纸巾按住嘴唇。
  “你。。。。。。”宫野张了张口又不说话了,摸了摸兜,没找着烟。
  刚刚热血冲昏了脑袋,现在突然冷静下来,一些尴尬的情绪就似有若无地飘了上来。
  “你有没有。。。。。。。”蒲龄说。
  “嗯?”宫野停下动作,看他。
  蒲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问:“有没有好一点儿?”
  宫野啊了一声,发现蒲龄的表情很理直气壮,就差没在脸上写“我亲你只是为了让你好受一点儿”。
  他顿时就没那么尴尬了。
  “嗯,好很多。”宫野说,还自以为很自然地笑了一下。
  一低头看到蒲龄那个破了道小口子的鲜红嘴唇的时候,他又不笑了。
  “宫野。”蒲龄扯了扯他的衣服,把外套递给他。
  宫野接过去,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凑了过来,亲了一下他的脸。
  蒲龄都没来得及做出点儿什么反应。
  “谢谢。”宫野看着他轻声说,“我知道,谢谢。”
  …
  长假之后,学校突然要求全体高二学生留校晚自习,同时加了一条校规,不准带手机上学。
  高二哀声一片。
  时间表里规定晚自习九点半结束,蒲龄算了一下,下了课直接去便利店还来得及。
  就是老妈那儿不知道该怎么说。
  蒲龄转头看了一眼冯寒,后者正把脑袋埋在桌子里偷玩手机。
  “去同学家补习?”老妈皱了一下眉,“哪个同学呀,我认识吗?”
  “就冯寒,我同桌。你来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的。”蒲龄把一杯刚泡开的黑糖水递给她。
  “哦。”老妈接过杯子又问,“你肋骨最近还疼不疼。”
  “妈啊,我在跟你说补习的事儿。”蒲龄在沙发上坐下来,叹口气又道,“不疼。”
  “我知道啦,你也别太拼,身体要紧。”老妈说。
  “我不怎么拼。”蒲龄说。
  老妈摸了一下他的脸,笑道:“儿子,妈决定好了,重新开一个花店。”
  “你想通了?”蒲龄问。
  “是呀。”老妈点头。
  老妈在菜市场的后门口租了个小店,开业在周一,刚好赶上蒲龄上学。
  蒲龄坐立不安一个上午,生怕王雷又来找事儿。
  中午一放学他就往菜市场跑,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蒲龄一阵风似的绕到后门及时刹车,没立马跑过去。
  花店生意看起来好像还不错的,他看到老妈给一个老人家包了束花,两人笑着在说话。
  花店门口停了辆小三轮,边上还插了把太阳伞。
  宫野枕着手臂躺在小三轮上,翘个腿,躲在伞下边闭目养神。
  蒲龄摸了一下因为跑得太快被风吹乱的小卷刘海儿,朝他走过去。
  宫野听到动静,睁开一条眼睛缝看他。
  “你这什么耳朵啊?”蒲龄啧了一声。
  “狗耳朵。”宫野说。
  “也是。”蒲龄点头。
  “怎么给你发消息也不回?”宫野伸了个懒腰,从三轮车上坐起来。
  “学校不让带手机,我关机了。”蒲龄说。
  “哦,”宫野下了车之后又伸了一个懒腰,长臂顺势揽住他的肩膀,“吃午饭去。”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蒲龄看着他。
  “一路跑过来的吧,”宫野手指撩了一下他的头发,“刘海儿都湿了。”
  “我是着急。”蒲龄说。
  “我知道,你怕王雷他们再来。”宫野说,“所以我来了啊,一直在这儿守着呢。”
  “。。。。。。谢谢。”蒲龄说。
  “跟我还谢什。。。。。。”宫野一抬眼,看到蒲龄在盯着他。
  “不是,没有。”宫野赶紧道,“我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亲我就特意过来一趟的,不是因为这个。。。。。。”
  “你丫小点声儿!”蒲龄伸手捂住他的嘴,“我妈还在里头呢!”
  “嗯。”宫野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过得异常平静,王雷的人没再来找过他俩任何一个的麻烦。
  老妈的花店也开得顺风顺水,原因之一也有可能是宫野建议在门口墙上装了个监控。
  …
  宫野深吸了口气,推开罗英家的门走了进去。
  上一回进来还是宫河偷钱挨打的那天,到现在也过去小半月了。
  宫河在孙绍南的汽修店干得挺好,没再来偷过罗英的钱,房租这个月的还没到时间收,所以宫野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这儿。
  不来吧,又有点儿说不过去。
  一面想着和他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一面又确实不能不管罗英过得怎么样。
  至少怎么着。。。。。。也见见张平那天说的新男朋友,了解一下那男的到底是个货色。
  罗英没在家,只有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躺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玩手机。
  宫野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地松了口气。
  和罗英说话对他来说是种负担。
  现在只有她男朋友在,宫野可以不用废话,万一要是相看生厌,动手比起说话吵架是个更适合他的选择。
  黄毛的反射弧大概有点儿长,直到宫野开门进来走到他面前这人才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从躺椅上站起来。
  “你是,”黄毛半眯着眼睛挠了挠头发,“罗英儿子是吧?”
  “嗯。”宫野点了一下头,往嘴里塞了根烟,“我妈呢?”
  “打麻将去了。”黄毛啧了一声,又跟没骨头似的往躺椅上一瘫,继续玩起了手机。
  “帮我问一声,房租要什么时候收。”宫野看着他说。
  黄毛懒洋洋地应了句,眼睛都没眨。
  宫野指尖弹了一下烟灰,转身往门口走。
  “哎,记得把门带上啊!”黄毛喊了一声。
  宫野回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推开门。门往墙上撞了一下,然后大咧咧地敞着。
  “哎你这人。。。。。。”黄毛放下手机指着他。
  宫野没理他,走了出去。
  三点过一刻。
  宫野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把手机扔回口袋里。
  蒲龄还没放学,宫河在孙绍南的汽修店打工,连秦婶儿都没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地洗衣服。
  安静得很。
  宫野叹了口气,趴在栏杆上觉得很无聊。
  在屋子里老待着又闷,他下楼溜了一圈,钻进了后门的杂物间里。
  杂物间一堆破铜烂铁,宫野甚至找到了去年洗完晒在外面就失踪了的半只袜子。
  他捂着脸,在大片扬起的灰尘里,伸手把最上面躺着的一辆二八大杠给拿了下来。
  挺沉,是他死掉的那个姓宫的爹也就是罗英的前夫留下来的。
  宫野没见过那个爹,除了个姓之外连名字都不怎么清楚。
  他随便扯了一块塑料布,擦了擦车上的灰。
  车轮有点儿瘪,车链子有点儿锈,除此之外整体而言倒不失为一辆结实的好车。
  天天陪蒲龄从便利店打车回家。。。。。。也不是个事儿,挺贵的。
  宫野啧了一声,拖着车子往外走,重新把杂物间的门给锁好。
  他记得菜市场那儿有个半瞎开了一修车铺,手艺不错。把这车给修好了,以后就骑车送蒲龄回家。
  宫野想着,从后门走了出去。
  “嗯。。。。。。”腿边突然传来一声低吟。
  宫野四下看了看,以为自己听错了,想抬脚继续往前走。
  裤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低头。
  一只沾了血的手揪住了他的裤脚。
  宫野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手的主人半躺在墙角,浑身是血,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
  头发遮住了主人的半张脸,是个男人。
  “哎!”宫野吓一跳,自行车都给摔地上了。
  他连忙蹲下去,摇了摇那人的肩膀。
  “喂,有没有事儿啊?”
  没声儿。
  死了么。。。。。。
  宫野拧眉想着,手臂上冒了一层鸡皮疙瘩。
  要这人是当他面儿死的,那他不就成这人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
  “救我。”那人突然说话,低沉而微弱的声音打断了宫野的思路。
  “操,你坚持一下啊!”宫野弯腰把他扛了起来。
  第二节晚自习的下课铃终于打响了。
  蒲龄扔了笔,往桌上一趴,眯眼打盹。
  没法学了。
  地理怎么能就他妈的难成这样。
  第一级阶梯和第二级阶梯的界线西起昆仑山脉经祁连山脉向东南到横断山脉东缘。。。。。。 第二级阶梯和第三级阶梯的界线由东北向西南依次是大兴安岭、巫山。。。。。。操不是巫山是太行山。。。。。。
  “背书呢。”刘小蕊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在他前桌的位置上坐下来。
  蒲龄愣了一下,看着她:“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啊。”刘小蕊笑了,把一张卡纸拍在他桌上,然后转身揣兜走了。
  蒲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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