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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Indigo-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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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龄借着门口顶上的大灯泡,清晰地看到宫野肿起来的左边脸。
  “看什么?”宫野没好气道,手里的鸡蛋搓了半天都碎了,一小点儿蛋黄掉出来,黏在手上。
  “你这样搓能有用吗。”蒲龄说。
  “你管我呢。”宫野打算甩门进屋,被蒲龄伸脚挡住。
  “我这会儿心情很不爽,你别送上来。”宫野抓住他的肩膀。
  蒲龄皱眉嘶了一声,宫野这才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他的伤口,赶紧松了手。
  “你走吧。”宫野说,“赶紧。”
  “就不。”蒲龄从门和宫野的夹缝之间挤进了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你有病啊蒲龄。”宫野看着他。
  “是啊,被你发现了。”蒲龄说。
  “有病。”宫野不愿意挨着他坐,赶又赶不走,只好拿了条木凳子坐到茶几边。
  蒲龄没理他,拿起碗里的鸡蛋开始剥。
  鸡蛋煮得很好,能连壳剥,也不黏蛋白,剥出来是完完整整光滑洁白的一个。
  “过来。”蒲龄说。
  宫野背对他,盯着黑屏的电视机,没动。
  蒲龄叹了口气,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抬手用鸡蛋碰他的脸。
  宫野一开始还偏头不让他动,过几分钟之后也老实下来。
  蒲龄的手指很凉,偶尔会碰到宫野的鼻梁。
  这么热的天也能这么凉,僵尸么。
  宫野闭着眼想。
  蒲龄滚鸡蛋的力道不轻不重,说实话还挺舒服的。
  宫野想睁眼说话,刚开一条缝就看到蒲龄的目光直直地落过来,于是连忙把眼睛闭上。
  他皱了皱眉。
  靠,怂什么啊,不就一小孩儿么。
  “我刚拿手机查了一下,滚这么长时间够了,明天睡一觉起来应该能消肿。”蒲龄说着,凑近了些看宫野的脸,“好多了,你照镜子。”
  宫野照了镜子,果然好很多,就是还有点儿红。
  “我回去了。”蒲龄说。
  “。。。。。。哦。”宫野说。
  蒲龄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有些事儿,其实可以不用放心上。”蒲龄说得有些磕巴,“不重要的,不用总想着,不总想着就很快能忘,忘了就不烦了。”
  宫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小孩儿在安慰自己。
  “你怎么安慰人还能像说绕口令一样。”宫野笑了。
  “你理解能力太差。”蒲龄说。
  “是。”宫野点头,勾着嘴角看他。
  “。。。。。。走了。”蒲龄赶紧关门出去了。
  

  ☆、05

  昨晚到后半夜突然开始刮风,刮了老半天之后又下起了雨,一直下到今早。
  宫野起床的时候都觉得气温一下子凉了不少,从衣柜里拿了件薄外套穿上。
  洗完漱他还特地在镜子前照了一下自己的脸,蒲龄给揉得很有效果,脸肿已经彻底消了。
  宫野把外套拉链拉到下巴,关上门出去了。
  “这儿呢。”孙绍南叼着双筷子朝他招手。
  宫野从门口坐满客人的几张桌子中间穿过,坐到他对面。
  “衍哥早。”周洋嘴里塞了个蒸饺,含糊不清地说。
  “闫润呢?”宫野抽了双筷子扯掉塑料袋。
  “没起来,等会儿让洋洋给他带点儿什么回去。”孙绍南说着,把碗往宫野面前一推,“知道你磨叽,刚盛的。”
  宫野夹了根油条蘸着豆浆,嗤了一声:“你怎么吃个早饭跟开董事大会似的,还要求谁谁不能迟到。”
  “要都跟你和闫润似的日上三竿才起,早没豆浆喝了。”孙绍南斜了他一眼。
  “小八怎么样了?”宫野伸手拿了块切好的葱油饼。
  “警察给送戒毒所去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孙绍南说。
  “嗯,”宫野说,“周末有事儿吗?”
  “能有什么事儿啊,无聊死了。”周洋说。
  “帮我个忙。”宫野说。
  孙绍南看着他:“你又招谁了?”
  “王雷他表弟。”宫野叹口气,把手里剩下的葱油饼放到桌上,“这饼也太油了。”
  “不油还能叫葱油饼吗。”孙绍南啧了一声,“他表弟?就那天那个眼镜儿?不是个小孩儿吗?”
  “长得像而已,没小孩儿那么简单。”宫野抽了张纸巾擦着指尖,想了想道,“长得也挺找揍的。”
  “你说揍就揍呗。”孙绍南招了一下手,“服务员,再来碗豆浆。”
  周洋看着他道:“第三碗了啊。”
  “好喝啊。”孙绍南打了个嗝。
  下雨的缘故,大课间的跑操活动给取消了。
  学生们白得了半小时的休息时间,雨天出去溜达不方便,大部分都留在教室里打闹嬉戏。整栋楼热闹得很。
  蒲龄耳朵里塞了个耳机,趴在桌子上写地理试卷。
  一开学地理老师就把他叫去了办公室喝茶,原因是他高一地理综合成绩在班里倒数第一。
  蒲龄文科不怎么样,学文是因为理科比文科更不怎么样。
  地理成绩在班里排倒一,在他预想的范围内,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地理老师挺有责任感,给他分析了各方面的原因,还给他列了一系列和地理有关的教辅书目。
  蒲龄不喜欢地理,还是去买了。他不介意考得差,但介意欠别人人情。
  他不想让地理老师老因为地理成绩这事儿而关注着他。
  唯一办法就是把成绩拉上去。
  况且下周要大考,倒一这种名次,虽然不怎么在乎,但看着也挺不是滋味的。
  写到第五道选择题的时候,冯寒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蒲龄你剪头发了啊,怪好看的。”
  说着还想上手摸一下,被蒲龄迅速躲开。
  “至于么你,还不能让人碰一下了。”冯寒撅着嘴说。
  “滚。”蒲龄说。
  “不摸就不摸呗,你给我钱我都不稀罕摸。”冯寒哼了一声。
  蒲龄继续看他的题。
  “哎你知道吗,”冯寒又凑了过来,“你昨天下午没来,错过了场好戏,太遗憾了。”
  蒲龄没理他,冯寒自顾自道:“胡媛可惨了,被晏泽那几个女的扯着头发扔厕所里揍,衣服都扒光了。”
  蒲龄笔尖一滞,抬头看了眼胡媛。
  胡媛坐在位置上,垂着脑袋在发呆。
  “她今天居然还能来上学,我真是太服气了。”冯寒小声说,“这也太坚强了。”
  “老师不管吗?”蒲龄皱了皱眉。
  “晏泽傻吗当老师面儿欺负她,”冯寒叹口气,“再说了,老师没证据也治不了他们那些人啊。”
  蒲龄没说话,看着地理题,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好不容易写完了一页,蒲龄看题目看得眼睛疼,课间休息的时间却才过去一半,教室里闹哄哄的,几个皮猴儿似的男生互相朝对方砸纸团玩儿。
  门口有人喊胡媛的名字,是个穿校服的小女孩儿,看起来很小,应该是高一的学生,学校里只有高一的小孩儿才会老老实实穿这么难看的校服。
  胡媛慢半拍地抬头,迟疑了一下。
  “有人找你。”小女孩儿说。
  胡媛坐在位置上没动。
  “她找你。”小女孩儿看起来快哭了,“你不去她会揍我的,求求你了。”
  胡媛还是没动,手指抓着胳膊,指甲用力得像是要嵌进去。
  蒲龄攥了一会儿笔杆,突然站了起来,朝门口走过去。
  穿校服的小女孩儿奇怪地看着他。
  “她不去。”蒲龄说。
  胡媛瞪着眼睛,慢慢站起来。
  “她找。。。。。。”小女孩儿眼睛红了。
  “谁找?”蒲龄低头看着她。
  小女孩儿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晏泽,是吗?”蒲龄问。
  “去找老师。”他说。
  小女孩儿啊了一声,吃惊地看着他。
  “这种事儿,找老师。”蒲龄看了眼站在位置上始终看着他这边的胡媛,“而不是为了所谓的不被挨打成为帮凶。”
  小女孩儿声音带了哭腔:“我不敢。。。。。。告诉老师,放学之后会更惨。”
  “叫家长来接,”蒲龄有些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又看向她,“你有家长吗?”
  “有。”小女孩儿小声说。
  “去吧。”蒲龄说。
  小女孩儿愣了愣,转身跑了。
  胡媛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僵硬地坐了下去。
  蒲龄不知道该说什么,回了座位。
  中午时分雨停了一会儿,临下课前宫野发了消息过来说不用带饭,蒲龄回了个嗯,下了课直接去食堂吃饭。
  食堂人很多,乱哄哄的,地砖又滑又脏,上面全是湿漉漉的乱七八糟的鞋印。
  蒲龄打了份饭,随便点了俩菜,在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他没想到晏泽会看到他,还笑吟吟地端了饭盘过来坐到他对面。
  “吃得好少哦。”晏泽看了眼他的菜,笑道,“要不要吃我的?”
  蒲龄没说话,低头吃着自己的饭。
  “你为什么老护着胡媛呢,”晏泽撑着下巴轻叹口气,“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蒲龄端了盘子想起身,手臂被拽住。
  “看。”晏泽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转头。
  胡媛和吴冬坐在不远处的前面,没看到他们。
  蒲龄听不清吴冬在说什么,只看见胡媛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好像在哭。
  “她男朋友也不要她了。。。。。。”晏泽轻声笑起来,“要和她分手呢。”
  “有意思吗。”蒲龄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
  “不过说回来,谁会喜欢一个灾星呢,是吧?”晏泽不理会他的问题,温和地说。
  “你和薛信还真是一路人。”蒲龄也笑了一下。
  “你见过他啦,”晏泽挑了挑眉毛,“很帅吧,我男朋友哦。”
  “配你正好。”蒲龄说。
  晏泽抿了抿嘴唇:“其实,学弟你说话需要客气一点,有的时候我听你说话,不是特别开心。”
  “彼此。”蒲龄起身,看了她一眼,声音不冷不热,“胃口突然不好,先走了。”
  蒲龄没想到晏泽对胡媛的捉弄还未停止。
  下午连续上了两节数学课,教室里闷热至极,老师讲课的声音又极度催眠。
  一整个教室的人都昏昏欲睡,只有少数的学霸还在坚持不懈撑着眼皮看黑板。
  前排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蒲龄抬眼,只看到胡媛不知所措地站在座位旁边这一幕。
  “胡媛,”数学老师皱着眉头推了推眼镜,“你吵什么。”
  “蜘,蜘蛛。”胡媛惊魂未定,指着课桌里。
  “一只蜘蛛而已,弄得全班都不能好好上课。”数学老师严厉地看着她,“你站后面去!”
  胡媛面如死灰,没动。
  “还站这儿干嘛!”数学老师用力地拍了一下讲台,“站后边儿去!”
  胡媛转身,朝教室后面的黑板走过去,安安静静地站好。
  她低头略微靠着黑板,后背上蹭了一些黑板报的粉笔灰。
  蒲龄没回头看,知道回头被她看到,胡媛得恨死他一辈子。
  …在哪儿。
  宫野被KTV里摇头晃脑闪个不停的镭射灯正搞得眼睛疼,一看着手机上突然跳出来的消息,笑了一下。
  他弹了弹烟灰,收回搭在桌上的长腿,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
  “谈恋爱了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正对着话筒深情唱歌的孙绍南拿眼睛斜他。
  “衍哥倒是想,”闫润笑着说,“那也得有现成的黄花大龟孙子能看上他不是。”
  “滚蛋。”宫野拧了烟头,朝闫润身上丢过去。
  桌子里的手机震了一下,蒲龄迅速解了锁。
  …有事儿?
  …放学来接我。
  宫野看着这条消息皱了皱眉,翻回去看了眼,联系人确实是蒲龄。
  放学接他?
  很不像是蒲龄这样的小孩儿能提出的要求。
  又遇到薛信那孙子了?
  宫野猜测着,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起身。
  “衍哥,”周洋站在晃得人眼花缭乱的灯光下,动情地看着他,对着话筒道,“就算我唱得难听,你也别表现得这么嫌弃啊。”
  “好听,我是有急事儿。”宫野说。
  “什么事儿啊?”孙绍南问。
  “接小孩儿放学。”宫野说。
  自习课刚下课,蒲龄收拾好书包,准备去找胡媛一块儿回去,一抬头却没看到胡媛的影子。
  “她人呢?”蒲龄问胡媛同桌。
  “不知道啊,还没下课就跑出去了。”同桌说。
  蒲龄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出教室去找。
  “刚上课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短袖的长头发的女孩儿过去?”蒲龄抓着扫楼道的奶奶问,“。。。。。。鼻子旁边有颗痣的,眼睛很大。”
  奶奶想了想道:“好像跑楼上去了。”
  蒲龄读的文二,教室在一楼,他们这栋教学楼有六层,最上面是个天台,放了个天文望远镜,平时不锁门,学生可以自由上去玩。
  他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往楼上跑。
  胡媛果然在天台上,披头散发的,坐在栏杆边往下看。
  蒲龄喘着气,靠在门边不敢动。
  “胡媛。”他喊她名字。
  胡媛转过身,表情很惊讶:“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先下来。”蒲龄说。
  胡媛笑了一下:“你以为我要跳下去?”
  “你下来。”蒲龄皱了皱眉头。
  胡媛不看他,自顾自点着头:“活着确实也没什么意思。”
  “别瞎说,你下来,”蒲龄一点点挪着身体,朝她伸出手,“把手给我。”
  “男朋友嫌我没用,觉得丢他的脸,”胡媛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脸,笑道,“老师不听我说的话,还觉得什么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吗?”胡媛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可是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就非得是我呢?”
  “你没有错。”蒲龄说,“是他们错了,丢脸的人是他们,不是你。”
  “真的吗?”胡媛轻声问。
  “真的。。。。。。信我。”蒲龄伸着手,“把手给我,好不好?”
  “蒲龄,对不起我刚撒谎了,”胡媛笑得有些凄凉,“我是想要从这儿跳下去,一了百了的。”
  “你。。。。。。那你爸呢,你爸怎么办?”蒲龄声音有些抖。
  “我下来,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胡媛叹了口气,望着远处呆呆地说,“还是会被欺负,还是照样生活在屈辱里。可是我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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