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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老公失恋啦-第8部分

小说: 老公失恋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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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Run…2
46。

又一古色古香的茶楼。
乔渭深感莫名其妙的、第二次被动的见了骆母。

这个在他印象里温婉雍容,向来带着一种高位者的从容的女人,目光悲切,用勉强克制住颤抖的手,向他递过来一份文件。

声音压抑地说:“乔渭,伯母很抱歉,又来打扰你……可是,伯母…伯母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说到这里,这个看透沉浮大半生的女人终是压抑不住地红了眼眶,语带哽咽,继续说道:

“阿崇小时候,因为他姑姑在他面前自杀,去看过心理医生,我本以为之后已经没事了,可是…”

“阿崇和你在一起之后,又去了。”

乔渭刚想端起茶杯,听到后顿了一下,又收回了手。他听骆母继续同他讲:“他的……病历,都在这儿了。”

“病历”二字像是又刺痛了这位母亲,强忍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乔渭递去手帕,等骆母稍稍平复后,听骆母讲:“伯母之前,之前曾找过你,谈过…继承人的事,阿崇受伤之后答应我他会履约,然后不声不响地就把景尧抱了回来。”

“景尧啊,景尧是…试管婴儿,他母亲是谁,我都不知道”

“之前我以为,阿崇和你已经分开,他像他父亲一般冷情,可后来……”

“后来景尧这孩子,就被他教的,叫你妈,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起看你的戏,后来……后来竟还把孩子送到你身边”

“阿崇……阿崇受伤之后,除了家里人,不愿触碰任何一个人,我……我还以为没什么事,可前一段时间”

骆母像是极不愿回想,吸了口气继续道:“我看到……我看到他的手腕上全是伤,那种自杀割腕的伤法……我不小心看到,可你知道阿崇跟我讲什么吗”

“他跟我讲……说妈妈,自残不是自杀,死不了人的”

骆母终是受不住般地哭泣起来,抽噎着说:“就好像……好像我的儿子被我们逼着活着……”

“乔渭啊,伯母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是个好母亲啊”

乔渭轻柔的握住骆母的手,沉默地安抚着痛哭的骆母,待情绪再次平复后,骆母轻声地说:“乔渭,伯母来找你,不是来要求你什么,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伯母,伯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看到那上面都是你的名字,真的,没办法了,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乔渭送走骆母后,又一个人坐在了原处。

在午后日光下升起的袅袅茶香里,乔渭望着壁角古瓷的花纹出了神,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想。
末了,松开被攥到发疼的手指,翻开了那份病历。

47。

当骆崇晚归时,从助理口中得知母亲找过心理医生、而后找了乔渭的时候,面上始终镇静的他,难得露了显而易见的焦躁和慌乱。

西装还扔在一旁,袖扣解开一颗,他却不顾,穿着衬衫冒着雨就去开车,一路疾驰,跑到乔渭家楼下。

深吸一口气,拨出那个保存为“A”的号码,听到电话里传来带着醉意的“喂”,强自镇定地说:“乔渭,我在你家楼下,能开门让我上去么?”

他听到对方一阵沉默,而后传来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48。

乔渭听到门铃声,晃晃悠悠地穿过满地的酒瓶,一只手抱着酒,一只手把烟熄了。
乔渭只抽过一个牌子的烟,许久不抽,第一根照旧呛得死去活来,第二根好多了,又是第三根、第四根……

打开门,看到骆崇,抱着酒瓶冲人家乐了一下,说:“来啦”

骆崇进门,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散乱的酒瓶,满屋的烟味,沉默的走进客厅。

乔渭站在那儿,笑了一声,说:“一起喝?”

骆崇看着乔渭,轻声讲:“渭渭,你听我解释好么?”

乔渭听到后,眼睛弯了起来,笑眯眯地说:“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笑得更开心了,说:“干嘛啊骆崇,你想干嘛啊”

乔渭皱了皱眉头,问到:“上次是装醉,这次干嘛?先让我给你养儿子,然后来给我装病啊”

走了两步,凑到骆崇眼前,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男人的脸说:“骆崇,你觉得耍我好玩儿吗?”

骆崇看着这样的乔渭,知道现在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能看着他的眼睛,说:“渭渭,我没有耍你。”

乔渭听到跌跌撞撞地往沙发走去,拿起茶几上的病历捏在手上,说:“那这是什么啊?”

声音突然拔高,用力的摔了酒瓶,在一地残渣里声嘶力竭地问:“你跟我说,这他么是什么!”

“。。。是跟我说,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他么把你逼疯了是么”

说到最后,乔渭眼眶里蓄满了泪却固执不肯落下,像一头困兽般声嘶力竭的筋疲力尽,他蹲下身,抱住双膝蜷作一团,把脸埋在腿上,低哑的哭泣,不知道在质问着谁,说着:“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乔渭难以描述自己得知消息后的心情,起初觉得荒谬,不可置信,然后安慰自己说,这不过就是骆崇的把戏,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到后来,酒越喝越多,烟越吸越上瘾,而这些仍旧止不住心上泛起的疼。

抱歉,他乔渭真不是什么圣母,可就这一个,就他么骆崇这一个而已,让他的心咝咝啦啦地泛着疼,止也止不住。

香烟不行,酒精不行,就连时间也不行。

他口口声声爱着这个人,为了这个人受尽委屈搭进去半条命,自以为爱到足够了,就也放手了,这些年自问没悔过一分。

他以为自己不再是那个用尽全力也不能让妈妈抱起他的小孩,他也不是那个自以为可以用哭泣换来廉价父爱的幼童,他不是那个在爱里跌到头破血流、不谙世事的年轻人。他以为自己日渐而立,早已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可是,当他得知他所谓的爱快要将他口口声声爱的人逼疯,而自己却一无所知的时候,那种暌违已久的、深深的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

他曾经理直气壮地说,乔渭就是爱骆崇,可现在看来,这又算什么呢。

49。

骆崇看着蜷起来哭泣的人,他慢慢走近,蹲下身,将乔渭拥进怀里,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轻声地讲:“没事了渭渭,没事了,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他轻声安抚着,直到怀里的人累到慢慢睡着,骆崇心里也觉得安静下来。

事隔经年,当骆崇再度把乔渭拥在怀里。
这一刻他竟难得生了好奇,他想,这些年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时间如流水,将沧海换作桑田,将险峰磨成湖泊,大动干戈的爱恨也在日复一日的冲刷下也变得古井无波、一派安澜。

就好比骆崇在最初得知乔渭是真的离他而去时,胸口像有岩浆沸腾、躁动,以致他整夜难以安眠。
可这么多年,骆崇能够在反复听那条语音的时候,心底已不起波澜,夜深人静想起乔渭反而更容易入睡,甚至他可以很平静地提起乔渭。他觉得自己其实大约是平静而释怀的。

可这一刻,他再度将乔渭切切实实的拥在怀里,他想,这些年他到底在过怎样的一种日子啊。

那种许久未见的灼烫感再度席卷了这个男人的胸膛。
骆崇第一次承认,他觉得很痛,很痛。

痛入骨髓,痛彻心扉。

这个铁血冷漠的、从未求过任何人的男人,此刻抱着深眠的人,对着无人的寥寥夜色,声音低沉而压抑地乞求:“渭渭,回来我身边好么,回来好么”

他深深地闭着眼,一滴泪转瞬即逝地滑落。他说:

“宝贝,救救我,救救我。”

这个男人没有再步步为营地等着彼此冷静,用着一场蓄意的装醉,清醒地说着我爱你把人给哄回来,因为彼时明白他的放不下,所以留一个台阶就能把人哄回来。

而此时却是一种极深的无力感。
仿佛知道了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他的爱人再回到他身边,明明不是死别,但他仍旧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好像知道了,我这辈子的漫漫余生,你终将不会和我一起度过了。
了无生趣。
所以只剩低到尘埃里的乞求,求你救救我。

而这些,他也不过说给还未散尽的烟味和酒气,对着他怀里的人,他想,他还能这样抱他一次。
他该知足。

爱当真是一件卑微又贪婪的事。

那场闹剧般的事故,以一种惨烈的方式让他终于可以坦白自己的心,可却又知道,自己连求他回头的资格都已经没有。
他心甘情愿地把心捧出来,无论是被支配喜怒哀乐,还是被控制心绪起伏,他愿意低到尘埃里的爱一个人。

甘之如饴。

可是,不能了。
乔渭不要了,这样的自己也不好再放在他面前了。

骆崇,虚长年月,照旧是那个胆小鬼。
原来不敢承认自己爱着乔渭,现在啊,是不敢让乔渭爱他。

他将人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乔渭的睡脸。
他真的没什么奢求,现在的一分一秒都是多得的。

他一下子真的没那么期待明天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1。早上塞的牙缝儿算作早餐,这章算晚餐有点晚了,当宵夜吧~~
2。从最开始的脑洞到打的“破镜重圆”的标签,那啥可能真不会换攻,
让有些姑娘失望,只能抱拳致歉了^_^
3。。感谢收藏、评论,感谢支持O(∩_∩)O哈哈~

4。!那啥正月十五元宵节快乐啊大家~~
   元宵节节日习俗之一是。。。。不更新【hiahia~】
   么么(*  ̄3)(ε ̄ *)
   

☆、Run…3

  50。
  第二天乔渭醒来的时候,揉了揉宿醉泛晕的头,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顺便看到床头边放了一杯水,拿过尝了尝,嗯,还是柠檬蜂蜜。
  喝过水舒服了点,乔渭又把自己摔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兀自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乔渭简单洗漱了一下出了房间,当他顶着还没打理的鸡窝头看到沙发上拿着文件的骆崇时,讲道理,他有一瞬间是懵逼的。
  骆崇听到声音也抬起头,看到乔渭淡淡讲了句:“醒了?”
  “……嗯”
  乔渭听到骆崇温言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顺了顺自己的鸡窝头,说:“不……先不用了吧”
  然后他就看到骆崇面无表情地跟他讲:“要是想胃疼就不吃。”
  。。。。。。。讲道理哦,这一瞬间乔渭怀疑那个所谓病历上全是自己名字的骆崇是虚构的嗷。
  乔渭挪到餐桌前,看着骆崇把温好的食物拿出来,乖乖地拿起勺子吃粥。
  骆崇坐在餐桌对侧,看乔渭吃的差不多了,左腕下意识的动了动,开口说:“渭渭,我并没有想做什么,我母亲给你看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乔渭低头吃了口粥,“哦”了一声。
  骆崇继续说道:“将景尧送到你身边,是我知道你要参加,然后问了景尧,他答应想去便送他去了,这件事是我的错。”
  乔渭顺口舔了下勺子,心想:骆崇你也就这事儿没错。
  “我并无来打扰的意思,母亲来找你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我…”
  骆崇还没说完的话,却被乔渭突然的动作打断了——乔渭将手轻轻地放在了桌上骆崇的手上,骆崇心里一惊;止了口。
  然后他看到乔渭右手轻按住了他,左手缓缓的解开他的袖扣,将袖子向上移了移,看着他左腕上的疤痕,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直直地望着骆崇,讲了句:“说完了?”
  骆崇不再出声,乔渭垂着眼将袖子给他理好,扣好了袖扣,收回了手,抬手将最后一口粥喝完,然后讲:
  “所以,我可以发言了么?”
  “怎么讲,最开始知道的时候,我觉得十分荒谬,不可理喻,就好像我爱过的、厌弃过的、放开的,回头一看就像是一场可笑的独角戏,”
  “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的感觉”
  “后来我想,在我对你讲,我爱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会觉得言语无力而可笑,在我口口声声说爱的时候,却不知道你在经历什么”
  骆崇看到乔渭脸上充满自嘲又泫然欲泣的样子,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乔渭吸了吸鼻子,继续讲道:“刚刚我在床上,想了很多可能,过去的,以后的”
  “想过去如果我知道了,好像还是免不了再走一遍走过的一遭,没亲身经历过,我们终究是没办法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即使是你,可能也是如此,所能做的大概只有陪伴,当然,我们是分开了。”
  “所以过去就是过去了,就想了一下以后,我和你的”
  “可能你还是你,时间久了,找到了其他可以陪伴的人,我也是。然后有一天老到牙都掉光了,颤颤巍巍地坐在摇椅里,倏忽片刻的想起我和你的从前,都是十分久远的事了,可能带着些遗憾,然后笑笑也就过去了,几十年到白发,谁还没有几桩几件的小遗憾”
  “又或者,你慢慢看着宝宝长大,时不时照旧去看看你的心理医生,我演我的戏,老死不相往来,各安天命,都是活法”
  “再者,我知道了这些,而你不来找我,我也不去找你,等到哪天天灾人祸,生离变成死别,你会来参加我的葬礼,我会跑到你坟前哭一哭,一辈子就也过去了”
  “可是,骆崇,我不甘心。”
  讲到这里,乔渭终于抬起了眼,目光脆弱凶狠,一字一顿地讲:“骆崇,我不甘心。”
  “我一辈子不知道也就算了,我照旧可以没心没肺的活,和你的一笔也都看开看淡,可我知道了”
  “我不知道这叫不叫冲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冲动都惨淡结尾,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深思熟虑,都有意料中的好结果。可我这么多年,没信什么,只知道命运的弄人和它所给的必然的出乎意料,无论你步步为营做好多精妙的打算,还是多虔诚地期望,结果总是出乎意料”
  讲到这里乔渭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了笑,而后继续说道:
  “所以,这一次我也没什么打算,我知道轻易得来的往往不被珍惜,也知道分开这么久会有空白,也许再一次的磨合会消磨爱意,或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相见不如怀念,所以骆崇,我都知道这些”
  “可即使我知道这些,但不在一起的方法太多,在一起只有一种,那我为什么不能选一种我最想要的,一帆风顺都只是祝语,哪怕会有坎坷我也想,是我们一起走”
  “所以骆崇,我可能这辈子只会问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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