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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花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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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能躺在岳无缘的床上,抱着岳无缘心爱的抱枕玩具,从一个人渣研究者的文字记录中触碰岳无缘的阴暗过去。
  【异常记录】
  我的新腺体在Mark身上正常运作,但是Mark的个性越来越糟。中途我试图变换药剂,却没有什么功效。我不明白这是因为叛逆期还是别的什么,他的血液检测参数一切正常,但他就是喜欢对着干(不是和我对着干,而是和他的母亲二三小姐)。我和Mark都需要有人照顾起居,一九小姐什么都不懂,也需要被照顾。由于实验的保密需要,我们不能聘请家政人员,二三小姐不得不承担照顾我们的工作。按理说Mark应该感激二三小姐的辛勤,但是他没有,他有些厌恶那个女人。
  那天,二三小姐和Mark吵了起来,那孩子气极了,竟揍了他的妈妈一拳。二三小姐十分痛苦,只能靠大量FFEE逃避现实。第二天,她因为用药过度死亡。
  二三小姐死后,我解剖了她的尸体,却因此发现新的秘密——她的腺体处于衰竭状态。由此,我明白FFEE也是社会控制的一部分,它不纯净。
  本想用FFEE疏解实验压力的我,也不得不停下来。现在我们家只剩三个人了。但是我没料到二三小姐的同胞姐妹也走得这样快。在二三小姐死后的第三天,Mark情绪不稳定,他需要O分子溶液或者B分子溶液,但我没有库存了。这些药物是我从生育部门实验室带出来的,计量有限,黑市也买不着。
  我本想带他去找街头小姐度过发情期,但他受不了陌生人的触碰,竟然翻窗溜走。他控制不住的,发情期的时候他必须用性缓解欲望,我们没有抑制剂。而当我回到家的时候,那场不可描述的悲剧已经发生。
  【被撕下的日记】
  ——Xxxx年1月12日:
  我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进我的房间翻看我的日记。是,我和一个女学生在交往,可我没干什么,我只是单纯地喜欢她,我甚至没来得及勾她上床。我不知道她在气什么,难道我要找个omega?我讨厌omega。凭什么大人有权利谈恋爱而我们没有,那姑娘已经分化了,她是个beta。为什么人有性冲动不能用性来解决,要遵守什么狗屁规定(嘻嘻,我说脏话了)。我只是不明白,但我不想伤害她的,我就是下意识地想要用拳头解决问题,街区的小孩说alpha就该用拳头解决问题,我们天生是勇武的。但我看起来很弱,都是因为爸爸的实验,我没法像他们那样做健壮的alpha,也没法去学校上学交朋友,即使我打架技术比他们都好,即使我知道的东西比他们都多……
  其实我打她的时候我心里很爽,反抗她的时候我觉得很棒,当我不能对爸爸妈妈表现出自己的反叛情节,只有虚伪地装个好孩子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但我真的爱她,我忏悔,我做了错事,我只是迷恋伤害别人的感觉。
  一定是那些实验的错。
  ——Xxxx年1月13日:
  二三妈妈走了,是我气死她的。我是个人渣,我已经成了一个人渣。但是小狗是爱我的,我用零花钱买了好多毛绒玩具,我有好多好多朋友,它们永远不会离开我。
  ——Xxxx年1月16日:
  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我强暴了我的母亲。我明明知道妈妈讨厌这样,以前在脏叔叔家,那些男人总是这样欺负她:对她上下其手,对她施暴。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我没法保护她。现在我长大了,我不仅没有保护她,反倒是成了害她的人。我是个废物、人渣、垃圾。但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完了,什么都完了,她在我的身下大哭,她说:“杀了我吧。”我永远记得那声音,那声音每天都在我的脑子里。
  我什么也没做,她什么也没穿就跑去厨房拿了刀,然后捅进了自己的心脏。我看见她流了好多血,但我怎么也动不了。我很冷静,我知道这段事件的来龙去脉,我还能握着铅笔理智地叙述发生了什么。啊,我心率正常,我只是看着她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
  ——Xxxx年1月17日:
  我是个罪人,已经没救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记住自己的罪孽。我一点也不坚强,小狗知道我偷偷哭了多久。没关系,没关系,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哭了,我要做一个没心没肺的坏人,活该活着受罪。
  ……
  【失控记录】
  从那以后,Mark的状态就越来越糟,他极其厌恶性,我没有信息素再能给他,他只能保持这种疯狂的状态。结果那天我回家后看见一具尸体,那是一个老年omega流浪汉,被Mark杀死了。我连忙抽出流浪汉身上的信息素,给Mark注射以后他才恢复理智。他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的性‘欲变成了杀戮欲望。我处理了尸体,但是没法处理Mark,我感觉很迷茫,就是突然发现我对我的实验品一无所知。那时候他叫我“爸爸”,也就是那一瞬间,我才想起“爸爸”这一名称代表着什么。
  之后我联系医院和殡仪馆,重金购买尸体和绝症患者来提取信息素。可是死亡超过12小时,尸体上就不能采集能给mark使用的有效信息素了,这样的尸体不多,更快捷的方式是直接杀人。
  Mark是个天才杀人者,他无师自通地搜集信息,制造虚假自杀案件。有一次,他带着一个女孩回家,在那女孩用药过度后闷死了她。
  我问他:“你不会感到害怕吗?”
  他说:“不会,其实我在帮他们脱离生活苦难,他们死得很幸福。”
  我问他:“那你幸福吗?”
  他说:“我不配得到幸福。”
  我和那孩子都在努力寻找欲望变化的原因,我不知道腺体的什么地方出错了,他的腺体本就与常人不同。但是我没找到问题。Mark痛恨性,也痛恨自己,他甚至长期服用比卡鲁胺来降低性‘欲,可惜信息素缺乏的时候,他的黑暗欲望就会浮现出来。
  有时候我真的不想管他,但他身上带着我的研究成果,而且他是我的儿子。我希望通过腺体控制他,但这些年来我把我的资产挥霍干净了,我不想走上绝路,我联系了我的导师。我的导师方戊居先生希望我告诉他我的研究成果。这怎么可能?我隐瞒了Mark的存在,想以“生物控制器”为诱饵和他做交易。虽然Mark是个失败品,但他有研究价值。
  在此之前我必须把Mark藏起来,我联系了我的哥哥,把Mark寄养在他家。
  ……
  (空白页)
  ……
  花常乐把书放下,把日记放下。他瘫在床上,头脑空空。人总是在童年寻找自我的成因,花常乐的童年有阳光和花香,但岳无缘没有。岳无缘的一生被扭曲的意志所操控,他的父亲想要制造完美生物,却只制造了一个活生生的怪物。作为实验品的孩子总是无辜的,可惜,岳无缘这个悲哀的成品谋害了太多无辜之人。
  花常乐在疲惫中昏睡,又被一场噩梦惊醒。
  第二天他带着那本书去了公园散步,一边走一边看,他本以为自己能在“自由的走动”中感受自然和自由,可惜只要他看着这些疯狂的文字,就永远得不到平静和自由。
  今天天气晴朗,水面映着波光粼粼的太阳,花常乐趴在栏杆上,对着刺目的阳光发神。他回头,又看着书页,这时他看见许些黑点。视觉残留,密密麻麻的。有些东西在他的视网膜上波动,挥之不去。
  他爱那人,便不得不面对属于那个灵魂的残酷过去。他嗅着日记上残留的芳香,发疯地迷恋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岳无缘的痛、岳无缘的伤。
  恍惚之际,他腿脚一软,险些跌倒。站起来靠着栏杆后,他再次看向书页,却突然目不识丁,他目之所见是一片荒原。


第五十七章 缺陷生物
  到底是什么促成了这一系列悲剧?他想不通。为什么人要如此强力地控制自己的后代和同类?没有谁告诉他答案。那些“伟大的理想”对人类的控制欲做出种种虚伪解释,却无法为受难者负责。人没有自由,没有选择,在特殊情况下犯罪也是必然的。
  花常乐闭上眼,沉浸于无能为力,他只能对两个句子坚信不疑:他爱岳无缘,但他痛恨岳无缘干的坏事。岳无缘有罪,却应该作为人得到应得的人权保障。
  回到岳家后,他主动找岳无缘的养父“谈心”。他们去了岳先生的私人书房,岳先生顺手沏了一杯清茶。紫砂壶中细水倾流,热烟卷着茶香从杯口飘了出来。一时间,花常乐有些出神,他恍恍惚惚问了一句蠢话:“您觉得岳无缘他……怎么样?”
  岳先生表情严肃,声音稳得没有多余的感情,他回答:“就这样。”就这样,已经死了。因为岳无缘他们是这个显赫家族的肉瘤和伤疤,是痒得让人恨不得撕开的血痂。
  花常乐有些难过,他能理解对方的冷漠,却无法接受。人有理由笑着看着“恶有恶报”的下场,可是岳无缘事件的背后还有太多东西,花常乐解不开,也想不开。
  岳先生以为他在难过,说了句:“算了,他已经死了,你想再多也没有用。”
  花常乐回想起在警局听过的类似的话,当他们抓杀人犯,联系犯罪者家属,那些父母会说类似的话——“我们当他已经死了,我们不知道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他们极力回避问答,他们希望那些罪犯从未在自家出现过。
  “叔叔,但是岳无缘不一样。”花常乐说。
  “小花,你还指望我们把他捞出来吗?没有这个必要,我们也做不到。”岳先生说。
  花常乐开始转移话题,他们聊起岳家的环境,聊起警局的见闻,聊起民间的新闻……当他们谈及岳昶缘其人,岳先生开始回避。他说岳昶缘死了,就像说岳无缘死了一样。无解的社会污点只能得到“被死亡”的结局,这是一种有效的理性选择。
  花常乐问:“您的弟弟,他小时候是怎么样的人呢?”
  他本以为对方会咒骂那个人渣,但是没有。
  岳先生只是说:“岳昶缘,我弟弟,小时候也就是一个普通小孩而已。”
  一个普通小孩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体实验吗?花常乐说:“我看了岳无缘的日记和那个人的书,如果他不是岳无缘的父亲,岳无缘是不是会幸福些?”
  岳先生反问:“那些书我也知道,你说岳无缘不幸,那你觉得什么是幸福?”
  花常乐回答:“至少应该给人选择的自由,但他一直为了自己的私欲控制岳无缘的身体。”
  岳先生喝了一口茶,借着茶水缓缓吐出一口闷沉的热气,叹息道:“社会上层兢兢业业,不就是为了使人得到幸福吗?他们享乐吗?也许你觉得上层alpha都像我们这样生活奢华,但我们没有权利享乐,也注定不能享乐。控制是为了更多人的幸福,大多数人无法选择,也无法因为自由而快乐,活在‘不必知道’中反倒是他们的解脱。也许你想把岳无缘的过错怪罪到我们头上,但我们又能怪罪谁呢?”
  “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花常乐尴尬地想了想,说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然后我们才能弥补啊,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做实验,我想知道他们会对岳无缘做什么!我不能让自己相信岳无缘死了,我不懂,为什么大家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把自己的同类谋杀活埋。我们都知道,岳无缘没死!”
  岳先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徐徐说道:“你想救他,但我们不想。”
  花常乐说:“他是你们的家人。”
  岳先生说:“我们家和别人不一样,岳家有岳家的规则和责任,家庭成员必须证明他们的价值,但岳无缘不行。”
  花常乐和他说不通,他只能执拗地皱眉,把怨气埋在胸里。他望着这华丽的书房,在古色古香的收藏品中窥见家长制的阴影。
  岳先生的意思很明白,证明人的价值和能力才能留在这块奢华的刑场上。在权力结构中,他们是镀金的人形机器,无比理性地为人寻找幸福。作为上层alpha,他们没有必要得到幸福,即使他们拥有财富,也无力消受。
  岳先生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绝情,便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意外地,他说起他弟弟,说那是一个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孩子。作为上层的alpha,他们注定要成为家族的体面和脸面,岳昶缘也是这些alpha中的一个。
  花常乐问:“那他为什么抛弃家族要研究腺体?”
  岳先生苦笑:“如果他的实验成功了,我是说如果,如果腺体真的能通过那些试剂来制定人性,那我们不会说他是疯子而是称他为天才。”
  花常乐问:“这有什么用呢?社会对人的控制还不够吗?”
  岳先生摇头。
  花常乐颓废地回去,倒在床上抱着岳无缘的毛绒玩具,希望自己能自言自语对玩具倾诉苦闷,但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语言也组织不清。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岳无缘。岳无缘被血淋得湿透,颤抖着躲在雨棚下面,怯生生地叫自己的名字。花常乐跑过去,却怎么也抓不住他。岳无缘颤颤巍巍地说:“我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对世界有益的存在,成为他们的实验品也是间接对世界有益吧。”
  花常乐被这句话吓醒了。他不得不反复默念那些句子——他爱岳无缘,但他痛恨岳无缘干的坏事。岳无缘有罪,却应该作为人得到应得的人权保障。
  第二天,岳先生主动找花常乐“谈心”,他还带来一个穿白色外套的研究员。研究员叫岳焯,辈分上说,是岳无缘的堂兄。岳焯是852计划的参与者,也知道其中一些科研内幕。
  现在看来,新人类计划和月食计划都是过去时了,852计划的主题在于创造更完美的人类,方老的蝴蝶计划只是其中之一。因为造物主是“恍惚”的,自然生命其实有很多缺陷。进化能适应缺陷,科学技术发展也是,人用工具强化了自己,为什么不能用工具造出完美存在?
  花常乐听着,问了一句:“人类想要造神?”
  岳焯回答:“如果这能实现,人类文明会进入新阶段。”
  花常乐看来,人类想要无限接近“神”是不可能的,人必然是无力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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