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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心狂-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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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是在明恕挂断电话后不久,方远航带着一名面黄肌瘦的女人赶了过来。
  “师傅,这位是钱达的前妻淡眉!她有话跟你说!”
  明恕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从她怒火翻滚的眼中,猜到了她的目的。
  “你是市里来查钱达的?你是负责人?你说话管用吗?”淡眉开口就是连珠炮,突出的颧骨接连起伏。
  明恕说:“我不查钱达,我查的是27年前,周婷婷失足落水一案。”
  淡眉尖声道:“一样的!我要向你反映的也是周婷婷被人害死这件事!”
  “被人害死?”明恕语气平缓,尽量让淡眉冷静下来,“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当然有!”淡眉将一个铁盒子“啪”一声拍在桌上,“这里面的东西就是证据!”
  明恕将铁盒打开,只见放在里面的是一对金手镯,一对金耳环,还有一个金坠子。
  黄金最为保值,上了年纪的家庭,很多都存有相似的金首饰。
  明恕不由得想起姐姐萧谨澜。
  萧谨澜也就年长萧遇安两岁,但好几年前,就开始迷黄金饰品。
  有一年春节,明恕和萧遇安一同回萧家过年,萧谨澜送了他一块做工精美的黄金牌子。
  他那时还欣赏不来黄金,觉得土气、显老,“姐,你还不如送我一双鞋。”
  “你这孩子,就知道管我要鞋。”萧谨澜笑道:“你那一柜子鞋还不够多?这牌子是保平安的,你和遇安、锦程、牧庭都有,好好拿回去放着,不准嫌弃。”
  牌子一直放在家里,和萧遇安那一块放在一起。
  “这些是证据?”明恕问淡眉。
  “这些首饰全都是刘长军送给我的!”淡眉说:“刘长军你知道是谁吗?”
  明恕说:“知道。”
  刘长军,刘岁的父亲,数年前已经过世。
  论家境,刘岁与唐远相差很大。刘家在首泉镇算比较富足的家庭,刘岁在镇二小的工作也是家里给找的。唐远却是自己从乡村打拼出来,工作一定,就早早经人介绍,和同校的音乐老师周婷婷成婚。
  “杀死周婷婷的是刘岁!镇二小谁不知道刘岁和唐远那点儿破事!”淡眉激动道:“是刘岁把周婷婷引到堰塘边,骗她说解决三个人之间的事,但唐远根本不在。堰塘边没别的人,刘岁直接把周婷婷给推下去了!”
  明恕问:“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你前夫钱达负责这起案子?”
  淡眉点头,“我也有罪,我收了刘长军的贿赂。我现在来向你坦白,你们判我刑都没问题,钱达这个祸害必须被抓!”
  “我问一句题外话。”明恕道:“这个案子已经过去这么久,你为什么要这时候检举钱达?”
  “我……”淡眉神情尴尬,顿了几秒才道:“他当警察时,成天回不了家,钱也没几个,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照顾他,照顾儿子,还要照顾他的父母。可他呢?不干警察这一行了,就跑去做生意,开茶楼。现在好啊,茶楼赚了那么多钱,他就去找小三小四,和我离婚!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不让我好过,那大家就一起去吃牢饭!”
  面对前妻送到市局刑警跟前的金首饰,上次见面时还十足傲慢的钱达一下子懵了,“这……这……”
  “看来你对它们很熟悉。”明恕说。
  淡眉的话与首饰并不能直接说明钱达收了刘家的钱,帮刘岁脱罪。要证明这些首饰的确是刘长军所送,淡眉没有撒谎,得有一个繁杂的过程。仅就淡眉对钱达的恨来说,她有可能诬陷钱达。
  但钱达此时失常的反应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27年前,在堰塘边将周婷婷推下水的是刘岁,对吗?”明恕厉声道:“你们现场侦查时,根本不止找到周婷婷一个人的足迹,是不是!”
  钱达发着抖,语无伦次。
  刑侦局,重案组。
  萧遇安中断与明恕的通话,是因为一名队员匆匆赶来,说唐远想见重案组的负责人。
  唐远今年还不到50岁,但看上去就像已经六七十岁。虽说山中生活清苦,但再清苦,也清苦不到这个份上。
  他是心中有愧。
  “你就是重案组的负责人?”唐远无神的双眼盯着萧遇安,声音有些许颤抖。
  “我是。”萧遇安说,“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对不起婷婷,这件事我瞒了快三十年,没有一天快活。”唐远垂着眼睑说:“我在海镜寺礼佛修佛,日夜忏悔,还是改变不了我和刘岁害死了我妻子的事实。我累了,我不想再瞒下去了。”
  唐远所述的事与明恕的推断以及从淡眉、钱达口中了解到的相差无几。
  三十多年前,唐远先认识周婷婷,婚后却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女人。同校语文老师刘岁的出现,让唐远终于体会到生活的激情。
  两人的关系最初非常隐秘,谁都不知情,但纸包不住火,周婷婷渐渐发现了异常。
  唐远骨子里是个软弱又传统的人,本就为婚内出轨感到内疚,在周婷婷的哭闹之下,终于决定与刘岁了断。
  刘岁却说,自己已经离职,与家中断绝关系,一切退路全部斩断,只想与他在一起。
  唐远陷入两难。刘岁让他放心,称自己能够解决。
  不久,唐远竟然得知刘岁出家当了和尚。
  他以为刘岁是放弃这段感情了,于是自己也试着放下,与周婷婷共同经营小家庭。
  可两个月后,周婷婷死在堰塘中。
  警察说,周婷婷是失足落水,但他比谁都更清楚,是刘岁杀了周婷婷。
  料理好周婷婷的后事,唐远也出家为僧,与刘岁在海镜寺里朝夕共度。
  但在佛前,他们都已经成为恶魔。
  “我对不起刘岁,可也是他,先对不起我。”最终,唐远如此对萧遇安道。
  得知唐远将自己供了出来,刘岁丝毫不感到意外,苦笑道:“累的不止是他,我也累了。修佛有什么用,杀人犯就算修一辈子佛,不还是杀人犯吗?周婷婷是被我推下堰塘,和唐远无关,他顶多是个知情不报,你们不要为难他。”
  安静片刻,刘岁忽然抬起头,眼神分外清明,“但与我们二人有关的案子就这一桩,祈月山上的案子与我们无关,窥尘大师失踪,也与我们无关。”
  粱奚市。
  徐椿从殷小丰曾经接受救治的精神病院离开,立即给明恕拨去电话。
  久林心理诊疗所。
  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许久,都没有被接起。
  路过的助理轻声提醒,“骆老师?”
  骆亦这才回过神来,将目光从窗外的变黄的银杏叶上收回,冲助理笑了笑,拿起手机。


第100章 为善(20)
  粱奚镇。
  当年照顾殷小丰的医生姓满,得知殷小丰已经出家为僧,眼中便露出些许惋惜的神色,“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徐椿问:“殷小丰到底有什么精神问题?是被谁送到这里来?”
  “小丰是个可怜人。”满医生没有立即回答徐椿的问题,反问:“他出了什么事吗?”
  徐椿笑了笑,“这倒不是,但他被牵涉进了两桩命案,我们正在调查。”
  一听“命案”两字,满医生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小丰杀人了?”
  徐椿摇头,“你别紧张,如果他没有杀人,我们就得找到为他洗清嫌疑的证据。调查他的过去,就是寻找证据的一环。所以满医生,你知道什么,千万不要隐瞒,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满医生五十多岁了,听完徐椿的话,犹豫了会儿,叹气道:“我不能为小丰保证什么,但……算了,我配合你们就是。”
  说罢,满医生站起身来,从书架上拿出一个厚厚的资料本。
  徐椿问:“这是?”
  “小丰当年的治疗日记,我自己整理的。”满医生一边翻阅一边说:“你想知道殷小丰有什么精神问题,他啊,是伴有妄想、认知障碍、暴力倾向的重度精神分裂。小丰刚被送来时,才22岁,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所有人都要害他,如果我们不把他绑起来,他就会伤害人。”
  徐椿重复道:“暴力倾向……”
  “但经过治疗,小丰已经不会动不动就发狂了。”满医生说:“那只是他22岁时的症状,现在他已经有30岁了吧?”
  徐椿说:“今年31岁了。”
  满医生说:“一晃都多少年了。”
  徐椿问:“殷小丰是为什么患上这种病?他的家人呢?”
  “我们这种小城市,和你们冬邺市不一样,底下的乡镇什么人都有。”满医生忽然说起听似无关的话,“黑社会啊,邪教啊,毒贩啊,人口贩子啊,巫婆啊,多得数不清,你不去山里头走一走,都不知道他们猖獗到什么地步。”
  徐椿想说“我知道,我还去打过这些团伙”,但还是忍住了,没有打断满医生。
  “小丰出生在粱奚市下头的一个什么乡,具体名字我给忘了。”满医生接着道:“那个乡穷啊,越穷的地方,就越迷信,越落后。小丰小时候是在水里长大的,你能想象吗?”
  “什么?”徐椿不解道:“人怎么能在水里生活?”
  “这就是那个乡的‘传统’了。”满医生说:“乡民信奉水神,每一年都会向水神进贡一位迎来初潮的少女。将少女关进水牢中,直到怀孕。”
  “等等!”徐椿说:“这怎么可能?”
  “是啊,我们正常人都会问,这怎么可能?可乡民们就是深信不疑。”满医生摘下眼镜,用棉布擦了擦,“那个水牢其实就是一个修建在河底下的密封笼子,人在里面不会被淹死,但空间非常狭小,人长期闷在里面,精神很容易出问题。”
  徐椿厉声道:“不是淹死不淹死的问题,一个少女独自待在水牢中怎么怀孕?神话故事吗?”
  满医生说:“自然是有男人进去。”
  “这是犯罪!”徐椿一拍桌子,“初潮少女才多大?十三四岁,有的甚至更小!”
  “乡民们懂什么,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女孩,说她们纯洁,干净,有神性,比年长女性更容易得到水神的青睐。”满医生说:“小丰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在水牢里不知被那个畜生给糟蹋了,生下小丰之后,就被献祭给了水神。”
  徐椿震惊:“被杀死了?”
  满医生点头,“乡民们在水牢中灌水,将她活活淹死在里面。她的父母还很开心,感到将女儿献给水神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徐椿捏紧了双拳。
  即便已经去过许多落后的村落,徐椿依旧大为愤慨。
  你永远不知道,人的愚昧与恶毒能可怕到什么地步。
  “乡民们将小丰当做水神之子供奉。”满医生说:“我们理解的供奉吧,就是好吃好喝给供着,但小丰呢,他必须生活在淹死了他母亲的水牢中,日日夜夜,与孤独为伴。人在失去时间观念时,心理大概率会出现问题。小丰自打有记忆以来,就不知道时间是什么。他看不到日出日落,所见的只有水牢那一块小小的地方,被‘请’上来时只是接受乡民的朝拜……”
  满医生无奈地摇头,“当他长大一些之后,他终于被放出来,接受杀人训练。”
  徐椿再次错愕。
  “那个乡的所有乡民都崇尚武力,水神是他们的战神,水神之子当然必须习武。”满医生说:“所以小丰刚被送来时,我们根本奈何不了他,他仇视所有人,并且有能力杀掉我们这些医护人员。”
  徐椿问了一个关键问题,“殷小丰杀过人吗?”
  满医生说:“我不知道。”
  徐椿蹙眉,“你怎么会不知道?”
  “警察都不能确定的事,我哪来的途径知道?”满医生说:“那个乡过去根本没人管,死了随便一埋了事,小丰接受杀人训练时有没有杀过人,警察去的时候已经没办法查了。”
  徐椿问:“现在那个乡是什么情况?警察是在殷小丰22岁时才注意到那个乡的问题?”
  “现在已经太平了,当年开展除恶习专项打击,好几个乡镇都被整顿。”满医生说:“我们院接收了不少警方解救的乡民,小丰是危险性最高的一个。”
  在徐椿的认知里,殷小丰这样的人即便在接受治疗后情况大幅好转,当地警方也有责任将其置于监管之下,随时了解其心理精神状况,更不应放其离开粱奚市,去千里之外的冬邺市出家。
  但人已经放了,再往前追究已经没有意义。
  徐椿问:“殷小丰是什么时候出院?当时他的情况怎么样?”
  “小丰在我们这里待了三年,25岁时出院。”满医生牵出一个笑容,“出院时他已经是个正常人了,能够与人交流,不再动不动就想揍人,能讲道理,日常生活也没有问题。不过童年的阴影还是在,他不喜欢说话,比起热闹,更喜欢一个人待着。”
  徐椿登时想到了什么,“他厌恶热闹?”
  “厌恶?”满医生想了想,点头,“确实算是厌恶吧。小丰出院后不久其实发生了一件事。你来我们这里,应该已经感受到了,我们这里很安静。”
  徐椿点头。
  “小丰习惯了这种安静的,不被打搅的生活,回到社会中感到很不习惯,回来找我,说想留在院里生活。”满医生说:“当时我很挣扎,一方面我最了解小丰的痛苦,也想将他留在视线范围中,随时照顾他,一方面又觉得,他这么年轻,应该走出去,如果一直留在这里,他就一直是个病人,他受了二十多年苦,是时候有一个正常的人生了。”
  徐椿说:“后来呢?你拒绝了殷小丰,观察过他的变化吗?”
  闻言,满医生眉眼间流露出浓重的愧色,“将小丰劝离之后不久,我接到了首都的研修邀约,一去就是半年,回来后才知道,小丰已经不在粱奚市。我和他,就此失去了联系。”
  明恕握着手机,越听神情越凝重。
  徐椿在电话那边道:“明队,殷小丰的病也许根本没有治好,他选择出家,很可能是因为适应不了热闹。他回不来精神病院,寺庙是他能够找到的,最安静的地方!这两三年里突然出现的大量游人打搅了他这份安静,而这些游人又是邱岷这个网红带去的,殷小丰有充足的作案动机!”
  “至于作案能力……”明恕缓声道:“殷小丰自幼接受武力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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