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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心狂-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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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湿冷,附着在身上时,像是有什么东西阴魂不散。
  风从光秃秃的树梢间刮过,撕出一片令人胆寒的响动。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从“尸体”边奔跑而过,雨靴踩踏在碎石与黑色的泥土上,脚后跟掀起细微的尘埃。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穿着难以辨清颜色的冲锋衣,不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腰间绑着一个腰包。她一边拼命向村庄外跑去,一边往后看。在激烈的跑动中,马尾渐渐散开,发丝随着她往后看的动作,而不断打在她脸上。
  发丝间,喷出她急促的喘息,溅出她惊惧的目光。
  “啊——”
  一声痛呼,女人的右脚卡在石坑中,整个人在失去重心之后,重重跌倒在地。
  就在此时,一道形如鬼魅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她不久前跑过的地方。
  逆着月光,可看清那人穿着一件及膝斗篷,手中握着一根长棍,长棍上嵌着整齐的钉子,像是一根能轻易要人命的狼牙棒。
  女人顾不得腿上的伤,奋力从地上爬起来,呜咽着,喘息着,跌跌撞撞继续奔跑。
  拿着狼牙棒的人彻底从阴影中走出,斗篷之上出现的,竟然不是人头!
  尖耳,长嘴,它项上生着的居然是狼的头颅!
  惨淡的月光中突然响起一阵狼嚎,它直立奔跑,速度极快,如这荒村中刮过的风。
  女人不得不一再往后看,每一次,眼中的畏惧就更加明显。
  它在笑,那声音怪异得令人骨头发麻。
  “你别过来!”女人凄厉地喊道:“别过来!”
  村子越来越远,狼头人身的怪物终于逼近了女人。
  它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在女人的喊叫中猛地挥下!
  “嘭——”
  天亮,阳光就像一双有力的手,撕开了夜色无聊的伪装。
  怪物在自己的房间里,将一块漏气的塑料皮塞到床底——那就是夜里看上去分外可怖的狼牙棒,然后将狰狞的狼头从脑袋上取下来,揉了揉被汗打湿的头发。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听见有人在问:“昨晚是谁死了?”
  将道具通通藏好之后,他抹了把脸,打开门。
  “玲珑不在房间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神情凝重,“看来昨天晚上死的是玲珑。”
  这时,一早就离开平房的短发女人急匆匆赶回,手上拿着一张卡片。
  “平民。”眼镜男接过卡片,“她人呢?”
  “这儿!”已经“死去”的女人出现在门口,马尾重新扎起,本该被砸得稀巴烂的头颅完好无损。
  她的唇角,甚至挂着一丝羞赧的笑意。
  “可是我现在是‘死人’了。夜里死去没有遗言,接下去我就只能看你们玩儿了。”女人自觉地走到角落里,再不吭声。
  “活着”的八人聚集在平房外的空坝上,开始煞有介事地分析谁是狼人,昨晚是谁杀死了玲珑。
  玲珑——也就是扎马尾的女人——兴致盎然地趴在窗户上,看上去正在听这场以自己为中心,自己却无法参与其中的讨论,实则目光却只是注视着其中一人。
  那个挥下塑料狼牙棒的男人。
  夜里,男人虽然带着狼头,没有露出本来容貌,但她已经从身形中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拿到平民牌时,她本来有些郁闷。玩真人狼人杀游戏,谁不希望自己拿到的是狼人牌或者神职牌,即便是白痴这样的弱神牌,也比没有任何技能的平民牌有意思。
  不过如果“杀死”她的是那个人,这张牌便也没有拿亏。
  想到这里,她愉快地笑了起来。
  讨论进行了十多分钟,一个穿着牛仔服的男人说:“开始投票吧,好人不要弃票,如果咱们白天不票出去一个,今晚狼人再杀,基本就能够屠民了。”
  投票者一共八人,其中七张票投给了二号玩家炎黄。
  炎黄愕然,其他人纷纷大笑。
  “白天死亡有遗言。”短发女人笑道:“请问你有什么想说?”
  “不是,你们为什么都票我?”炎黄紧皱着眉,脸上是恼怒的神情,“我他妈刚才还给好人讲逻辑。狼人会这么做?你们认识?串通好了?”
  “息怒息怒。”牛仔男出来打圆场,“这一把要怪只能怪你杀死的那位平民女士。”
  突然被点名,趴在窗边的玲珑直起腰,睁大双眼指着自己的脸,“嗯?”
  牛仔男道:“玲珑那么开心,哪个‘死人’会像她那么开心?如果她不是被你这个大帅哥给刀了,她能这么开心?所以啊,哥们儿,你是狼人无误了。”
  玲珑哑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明显,立马双手合拢,冲炎黄拜了拜。
  炎黄显然不接受这种解释,蹙眉道:“你们这样玩场外因素就没意思了。”
  “兄弟,游戏而已,别这么较真啊。”穿皮衣的男人刚想在炎黄肩上拍两下,就被对方冷沉的气场逼退,悻悻道:“较真玩什么游戏啊?真是……”
  “不较真我跑这破地方来玩狼人杀?”炎黄的长相确实比普通人俊美许多,难怪玲珑被他“杀死”还不忘对他犯花痴。普通人生起气来五官是扭曲的,他却不同,生气时脸上反倒多出一丝英气。
  “别吵架啊。”短发女人说:“咱们能来这儿玩游戏,说明咱们都是有趣的人啊,是不是?既然是有趣的人,就别为这点儿小事生气啦!”
  大家点头。
  短发女又道:“让场外因素影响游戏体验是不好,但咱们也没有办法避免。这毕竟只是游戏,又不是真要杀人。炎黄,你就别生气啦。做人最重要的是嗨森呐!”
  炎黄显然没有被说服,不再搭理这帮人,转身回到平房中。
  “对不起啊炎黄。”玲珑凑了过来,“我没想到你会因为我而出局。”
  在所有游戏参与者中,玲珑是年纪最小,长相最讨喜的女性,大家都挺照顾她,她对自己的容貌也颇为得意,甚至认为炎黄放着别人不杀,在第二夜就选择了她,是因为对她有好感。
  此时和炎黄说话,她故意嘟了嘟嘴,微低着头,视线往上,从下方看着炎黄。
  这是个卖萌的姿势,只有漂亮的女孩儿做出来才可爱。
  但炎黄只瞥了她一眼,就厌恶道:“别来烦我。”
  不管是线上狼人杀还是线下狼人杀,白天的时间都会在投票之后结束,然后黑夜再次降临,狼人与预言家、女巫开始新一轮的行动。
  但真人狼人杀却必须遵循白天黑夜交替的规则,早上投票之后,游戏就进入了暂停状态,大家在村子里各做各的事。
  被炎黄冷脸相待,玲珑生了会儿闷气,到了中午终于不生气了,又巴巴着去找炎黄,但炎黄的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啊,早就走了。”牛仔男说。
  “啊?走了?”玲珑诧异,“不是说至少玩一轮游戏再走吗?”
  “小气呗。”眼镜男不屑道:“玩不起就别他妈玩,甩脸色给谁看呢?这儿谁都不知道对方在现实里的身份,还非得伺候他不成?”
  “可是……”玲珑着急了,“可是咱们不是一起来的吗?车是一起租的呢,他一个人怎么回去?”
  “你还担心他啊?”短发女人走过来,“都是成年人了,谁也没义务将就谁,他要回去就回去呗,这儿虽然是荒村,但也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他一大老爷们儿,怎么都有办法离开。”
  玲珑还是很担心,双手抓着自己毛茸茸的大衣,不安道:“都怪我,如果我不像那样看着他,你们也不会票走他。这种事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不舒服。”
  “嗨,宝贝儿,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短发女人将玲珑的肩膀揽住,“你啊,年纪小,接触的人少,太单纯了。”
  玲珑委屈道:“是吗?”
  一直没有出声的黑长直女人在一盘冷哼道:“绿茶婊。”
  “你,你说什么呢!”玲珑娇怒道。
  “说你绿茶婊。”黑长直女人挑眉,“没听到我还可以说第三遍。”
  玲珑眼看着就要哭了,“你怎么这样?”
  “看不惯你这幅样子。”黑长直女人冷笑,“炎黄指不定就是恶心你,这才提前退出。”
  玲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怎么又吵起来了?”牛仔男劝道:“认真把这一轮玩下去吧。”
  中午闹了个不欢而散,下午几乎没有人再凑到一块儿。
  冬天天黑得早,太阳一落山,周围就迅速黑下去。
  又到了“天黑请闭眼”的时刻,狼人们戴上面具,静悄悄地从房间里走出……
  ·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彼此确认身份。已确认身份,狼人请行动。”
  法官方远航规规矩矩地站在桌边,唯恐自己的声音方向出卖狼人与神职,全身只有两个眼珠子在转动。
  明恕与乐然对视一眼,冲法官身边的邢牧挑了下眉。
  “狼人请闭眼。”方远航说:“预言家请睁眼。”
  萧遇安睁开了眼。
  方远航心中咯噔一下,语气与刚才相比,有极细微的差别,“预言家要查验的是?”
  萧遇安以眼神示意对面的沈寻。
  方远航举起右手,拇指朝上,“这是好人。”
  然后拇指转下,“这是坏人。他是这个。”
  萧遇安看到方远航重新转上的拇指,闭上眼。
  “女巫请睁眼。”方远航看到肖满睁开眼,语气又变了回去,目光指向邢牧,“你有一瓶解药,一瓶毒药,今晚只能用一瓶,他被杀了,你要救他吗?你要毒谁?”
  肖满眼珠左右转动。
  方远航说:“女巫请闭眼。天亮了,大家睁开眼吧。”
  一桌刑警各自睁开眼,第一时间观察彼此,眼神之专注,表情之认真,让人认为他们并不是在密室俱乐部玩狼人杀桌游,而是正在侦查一起非常重要的命案。
  作为提议来恐怖密室搞“团建”的人,方远航感到一阵迷之尴尬。
  入秋时,重案组去祈月山赏秋,赏到一半出现命案,这一忙就忙到了冬天。前阵子楚信认罪,但重案组的工作却没有因此结束,还得多方取证、与上级部门配合,深查楚林雄及整个楚氏集团的黑幕。此外,楚信指认殷小丰具有双重人格,是杀害牟海渊的凶手,殷小丰却拒不认罪,既不承认自己有双重人格,也不承认自己杀害了牟海渊。
  重案组和特别行动队联合行动,先是在楚信位于市中心的一套房子中找到了他作案时使用的军用刀和所穿的鞋,在上面均提取到了受害人的DNA信息,而那双鞋能够与秦家的陌生足迹完全吻合;之后,在细致的排查中,明恕根据证人口中殷小丰下山的普遍规律、殷小丰房间残余泥土的成分,划出了一个藏尸的大致地点,终于在祈月山背向海镜寺的山脚,找到了牟海渊的尸体。
  经尸体解剖,确定牟海渊死于六月,也就是所谓的闭关之后。
  邢牧在留存于牟海渊口腔内的血液中提取到了殷小丰的DNA信息,疑为作案时被牟海渊咬伤而留下。
  面对证据,殷小丰在一阵激烈的情绪过去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忽然改变。
  他的第二人格是名女性,未成年,作为被献给“水神”的祭品,被淹死在落后部落的水牢中。
  她竟然是殷小丰的母亲!
  “他要杀害我的孩子。”“女人”双手呈十字叠在胸口,脸上是慈悲到极点,却又残忍到极点的表情,“我必须先杀了他,才能保护我的孩子!”
  这一幕让审讯室内和监控器前的所有刑警震惊难言。
  “女人”口中的“他”是牟海渊,而“孩子”是殷小丰。
  半年前,当已经杀害三人的牟海渊企图让殷小丰跪在自己面前,接受那不应有的“惩罚”时,作为第二人格的母亲醒了过来,反杀牟海渊,并将牟海渊的尸体掩埋在祈月山最荒凉的地方。
  而主人格对此一无所知。
  目前上级部门对楚氏的调查仍在继续,在媒体的关注与政府的重视下,楚氏几十年来的龌龊终于无所遁形,连带着一些与楚林雄勾结的官员也相继落马。
  重案组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特别行动队就要返回首都了,离开之前少不了交流一下感情。去哪里交流感情,队员们七嘴八舌吵起来,对于去哪里没有达成共识,对不去哪里倒是早早达成一致。
  从今往后,重案组的每个人,绝对不再去网红风景区打卡!
  最后是方远航说:“我们去南城区的‘风波’密室俱乐部吧,那儿特别大,主题齐全,还有桌游吧和KTV、简餐厅,有人不敢去密室的话,还可以玩其他的。”
  这句“不敢去密室”给大伙儿将了个军,重案组的糙汉子,就是最恐怖的密室,也不可能怂啊。
  方远航现在觉得,自己不该提议来玩密室。
  “风波”密室俱乐部客人多,他们一帮子人是吃了午饭才过来的,前面排着好几组客人,只得在桌游吧先玩玩游戏。
  这年头桌游五花八门,但每个人都会的只有老早就过气的狼人杀。
  他们没进包厢,就在大厅里玩,同一个大厅里还有十来桌排队的客人,大家都玩得热火朝天,可没有哪一桌像他们这样较真。
  精英刑警的素质在这种娱乐场合体现得淋漓尽致,找个狼人而已,还真跟找罪大恶极的连环凶手似的,每一个白天都要紧张辩论,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逻辑攻击别人话语间的漏洞,初学者乐然竟然还掏出了一个小本本,聚精会神地记录每个人说的话,然后各个击破……
  在这个坐了无数人民群众的大厅里,这就很尴尬了。
  方远航暗中摇头。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现在,天又亮了,新一轮的辩论开始了。
  方远航已经第N次看到别桌的玩家朝他们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昨天晚上有人死了。”方远航惋惜地看着邢牧,“邢老师,是你。首夜被杀可以发表遗言。
  邢老师,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邢牧悲愤地环视一周,然后目光锁定在明恕脸上。
  明恕:“嗯?”
  “是你!”邢牧伸出食指,“领导,你仇杀我!”
  明恕无辜道:“我冤枉,我没有。”
  方远航出声制止,“现在只有死者能说话。”
  明恕笑着闭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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