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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心狂-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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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一无所获,程茜雪从审讯室出来时接连摇头,“说实话,如果我和李红梅是同学,我也讨厌她。她那张脸就让我觉得不舒服。”
  易飞安慰道:“先去休息吧,后面的交给我们。这种话在我这儿说说就行了,你身上穿着警服,可不能随便抱怨。”
  李红梅不愿多说,好在明恕安排的校园摸排得到了线索。
  迟小敏不止一次来到东九栋,且给人留下的印象颇深,几位女生说,迟小敏是李红梅打工时认识的。
  李红梅一共打了三份工,一是在报社上夜班当文字校对,一是在课外辅导机构教初中生英语,一是在奶茶店收银。
  经过排查,确认迟小敏正是奶茶店旁边鲜果店的店员。
  “这姑娘出什么事了吗?”鲜果店老板忧心忡忡,“昨天本来该她上早班,但是她一直没来,这都两天了,打手机也没人接听。她在我这儿工作小半年了,一直老老实实的,从来不这样。”
  “她住在哪里,你知道吗?”明恕渐有不好的预感。
  老板点头,撕下挂历的一角,写上地址,又问:“小敏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明恕看了看地址,就在附近,是一处快成为危楼的筒子楼。
  方远航立即赶过去,明恕接着询问迟小敏的情况。
  老板对迟小敏了解也不深,只知道这孩子是农村来的,二十岁左右,老早就没读书了,从老家到城市里来,打算先找份工作,站稳脚跟,再牟出路。
  “她好像想存钱念书,和一个大学生走得很近,这几天也没瞧见那个大学生了,挺丑一姑娘。对了,这是迟小敏当初留给我的身份证复印件。”老板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叠了两次的纸,解释道:“以前我遇到个打工仔,才来几天就偷掉一千多块钱跑了。我现在请人,都让他们出示身份证,再存一张复印件在我这儿。”
  “应该这样。”明恕接过复印件,见迟小敏来自兰乡市孔流镇,与冬邺市远隔上千公里。
  不久,方远航那边传来消息,说迟小敏不在出租房内,别的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另一条更令人惊讶的消息同时传来——迟小敏的身份信息是伪造的,户籍网络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我操!”方远航喊道:“这个迟小敏不会是‘小鬼’吧?”
  在刑警的内部说法里,“小鬼”指的是出生就没有身份、没有户口,被一些“大老板”养着的孤儿。这些人幼时无需学习,长大后也无需工作,专门替主人背锅,或是办违法违规的事。“小鬼”一旦行迹败露,或是可能给主人引来祸端,就会被“处理”。
  “小鬼”的结局大多凄惨,活着的时候没有为人的尊严,死了也很少有安息之地。警方就是想调查,很多时候也因为得不到足够的信息而不了了之。
  普通人一般接触不到“小鬼”,连“小鬼”这个说法都没听说过。但方远航在警校时参与过一次大规模军警联合缉凶,捉获的犯罪头目养着的“小鬼”仅是还没有死的,就有三百多人。
  迟小敏的情况,和“小鬼”有点像。
  如果她真的是“小鬼”,那么她接近李红梅的原因是什么?她现在消失了,是被主人处理?
  明恕站在迟小敏的出租屋门口,打量着这不足十平米的房间。
  房间里光线很差,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不悦的霉味,靠墙有一张单人床,床上堆着衣服和薄被——被子没有叠。屋中央摆着一张折叠桌,上面摆着电饭煲、碗筷、油盐酱醋,可见迟小敏就是在这张桌上煮饭吃饭。
  和大多数廉价出租房一样,这里没有木质衣柜,只有一个钢条与布组装的简易衣柜,衣柜边放着四张椅子码成的“桌子”,上面横七竖八堆着书。
  明恕走过去,拿起最顶上的一本。那是一本爱情小说,封面画着一对青春男女,书名矫情而拗口。撂在那里的大多是类似的小说,但压在最下面的一本,封面风格却和别的完全不同。
  明恕将它抽出来,眉心忽地一紧。
  这居然是一本墓心的悬疑小说。
  李红梅戴着手铐,看着审讯桌上的书,半晌道:“这不是我的。”
  “对,不是你的。”明恕说:“你读过吗?”
  李红梅反应很慢,“小敏借给我看过。”
  明恕问:“你喜欢吗?”
  李红梅摇头。
  明恕又问:“迟小敏喜欢吗?”
  李红梅先是摇头,又点头。
  明恕语气陡变,“你杀死闻静静三人,是受这本书的影响?”
  “不是。”李红梅咬住丰厚的嘴唇,“是她们该死。”
  明恕问:“那谁告诉你她们该死?”
  李红梅张嘴又合上。
  明恕再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为她们该死?”
  李红梅还是不答。
  明恕语气急促,压迫感越来越强,“是不是看过墓心的书之后?”
  李红梅摇头。
  明恕继续,“迟小敏与你讨论过墓心的书?”
  李红梅终于点头,额头上布满汗水。
  明恕抓住这一刻,“你本就喜欢悬疑小说?你的学费生活费需要自己赚,除了上课,你的时间都花在打工上,你哪来的时间看小说?”
  李红梅频繁摇头,“不,我,我有时间。”
  “是吗?”明恕问得很快,不给她认真思考的时间,“你的图书借阅记录上显示,你从大一到现在,读过的小说只有四本,全是职场奋斗类。墓心的小说是你第一次接触悬疑类?”
  “是,是。”李红梅已经控制不住语气。
  明恕打乱问话顺序,让所有问题看上去缺乏连贯与逻辑,“你什么时候认识迟小敏?”
  “今年初。”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悬疑小说。”
  “也,也是今年初。”
  “你什么时候不愿意再忍耐,想要杀死你的室友?”
  李红梅哑然。
  明恕死死盯着她,语气一沉,“今年初,对不对?”
  短暂的怔愣后,李红梅将脸埋进手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明恕听清楚了,她念叨着的仍是那句话——她们都该死。
  “迟小敏太奇怪了。”明恕躺在萧遇安办公室的沙发上。沙发不够长,容不下他的两条腿,所以一条曲着,一条搭在外面,“如果她与李红梅残杀三名室友的案子无关,她为什么会突然失踪?李红梅看墓心的书,很明显是受了她的影响。但问题是,就算是这样,迟小敏也没有必要离开。她是想逃避什么,还是遭遇不测?”
  萧遇安站在窗前,一时没有说话。
  天已经黑了,玻璃像镜子一般,倒映出他的身形。
  明恕闭着眼,一边在脑中过滤案情,一边说出来,“迟小敏如果真的是‘小鬼’,那是谁养的‘小鬼’?现在已经有两起凶案的嫌疑人读过墓心的小说了,李红梅和鲁昆都认为有些人就是该死,他们……哎,方远航说他脑子乱了,我现在也乱了。哥,你得陪我理一下。”
  萧遇安拿来一个黑色皮质笔记本,也坐在沙发上,“你说,我听。”
  “现在一共四起命案。第一起,鲁昆在咖啡馆发狂,杀死两名吵闹的孩子,他看过墓心的书,认同‘有的人本就该死’,认为是墓心唆使他犯案;第二起,发生在科普游乐场的意外——这一起我认为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因为偶然性太大,和另外的案子没有特别深的联系;第三起,罗祥甫被杀害并抛尸,传统人际关系摸排已经结束,他身边的人有动机,但都没有作案时间,我非常怀疑是他强行拍摄女性与儿童的行为为他引来祸端,这个还在调查;最后是第四起,李红梅一夜之间杀害三名室友,她承受了三年校园暴力,在再一次被欺辱之后,终于爆发,她和鲁昆一样,也看过墓心的小说。”
  明恕一口气说完,看向萧遇安,“三起案子中,两起嫌疑人已出现,且动机清晰。如果罗祥甫确实是因为街拍而被杀,那这三起案子就有一个共同点。”
  “凶手们都认为,有的人本来就该死。”萧遇安说。
  “对!”明恕眼中迸射出明亮的光,“不仅如此,他们还认为,被杀的不是人,而是妖魔!他们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读,那就是猎杀恶魔!”
  萧遇安缓缓道:“那迟小敏在其中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她可以有很多种身份——碰巧认识李红梅的打工妹,别有所图靠近李红梅的‘小鬼’。”明恕双手握在一起,“她甚至可能就是墓心!你想,如果她是墓心,她会不会不满足于只靠小说影响别人?当她不满足的时候,她会怎么做?那不就是走‘线下’吗?这样李红梅就是她的实验对象。”
  “你的推测建立在她还活着的前提下。”萧遇安说:“想得更广一点,失踪无非两种可能,一是主动躲藏,一是遇害。如果她已经死了,李红梅有可能是凶手吗?”
  明恕顿感一股寒意从尾椎冲了上来,“李红梅杀害她的理由是什么?”
  话音刚落,明恕自己就怔住了。
  那张在李红梅书中找到的便签再次进入他的脑海。
  “想起什么了?”萧遇安问。
  明恕将便签的事如实相告,又道:“我已经叫方远航去查李家的事了,估计很快会有结果。”
  次日,李红梅的背景被查清——
  她是孤儿,但家人却不是正常死亡。她的父亲与兄长,在十二年前,因为与“外乡人”产生矛盾,而被打死。


第14章 猎魔(14)
  “我发誓这是我进入重案组之后参与过的最——刺激的案子!”方远航和多数资历尚浅的刑警一样,对命案有着超乎寻常的激情,“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出大戏啊,李红梅小时候也太惨了吧,那些‘外乡人’是什么来头?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打死?还能逍遥法外十几年?”
  “重点其实不是‘外乡人’,是当地警方。李氏父子的死疑点和漏洞太多了,绝对不是我们现在了解到的这么简单。”易飞说:“你小子把亢奋的情绪收一收,再看一遍调查报告。”
  难得被“老实巴交”的副组长教育一回,方远航还挺新奇,不仅没有收敛情绪,反倒更加激动。
  刚从学校出来的刑警时常走向两个极端,一是像方远航这样,碰见命案就兴奋,案子越大情绪越高涨,恨不得成天追着案子跑;二是方远航的反面,害怕接触命案,见不得死状各异的尸体,闻不得臭气熏天的尸臭,能躲多远躲多远。
  方远航现在的状态是重案组大多数成员都经历过的。明恕二十出头时也是这样,热血青年一个,闷头扎在案子里,重心全在嫌疑人上,无暇顾及自己,以至于案子一破,就被萧遇安逮到了不修边幅的丑相。
  明恕的脸自然没得挑,五官生得很好,和特警支队的陆雁舟并称市局“双帅”。用方远航的话来说,就是可以组个组合,一起去娱乐圈混口饭吃。但与陆雁舟那种直男风格的帅不同,明恕很注意打理自己,在小细节上做足工夫,时不时臭美一下。
  最明显的对比就是,两人一同从镜子边路过,陆雁舟看都不往镜子里看一眼,明恕却要瞄好几回。
  可一旦案子来了,情况就彻底变了。
  那次是明恕刚进刑侦局时,萧遇安以私人身份到冬邺市看他,他顶着一头支楞的头发,皮肤状态糟糕,胡子好几天没刮,凑近了还闻得到一股汗臭。
  萧遇安就笑了。
  他尴尬得无地自容,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喊:“哥,你没看到,你什么都没看到!你看到了也记不住!”
  天知道他从小追萧遇安追到大,好不容易到手了,居然让萧遇安看到这么邋遢的一面。
  那时不像现在,他还有点儿“男友包袱”。
  萧遇安捉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掰开,见他急得眼睛和脸颊都红了,笑道:“是有点儿臭,都馊了。”
  “啊——”他哀嚎:“哥,你别说了!”
  “不过是为了破案,可以理解。”萧遇安又道:“我们家明恕是个有责任心的好警察。”
  他扁着唇角,心中满胀胀的。
  奔忙半个月,辗转十数个城市、村镇,终于将一桩灭门案的凶手绳之以法,本就有一种踏实的成就感,现下又被忽然出现的年长恋人表扬了,成就感简直连翻数倍,都快将胸膛撑破了。
  “去洗个澡。”萧遇安揪了揪他的脸颊,“出来把胡子刮了。”
  “你帮我刮吗?”他厚着脸皮问。
  萧遇安笑,“我给你刮。”
  他惬意地泡完澡,然后惬意地倚在萧遇安怀里,听着剃须刀的声响,舒服得眯起眼……
  转眼,当初一遇大案就变丑的愣头青已经是重案组的组长,赤诚之心不改,性子却渐渐沉了下去,越发成熟而有担当——至少在队员们面前是这样。
  易飞被方远航缠烦了,喊道:“明队,管管你徒弟!”
  明恕正在看调查报告。
  十二年前,李红梅9岁,其20岁的哥哥李良友和父亲李国忠被人乱棍杀害,尸体被抛掷在村外的荒山上,死状凄惨。
  李红梅的爷爷惊闻噩耗,一病不起。李红梅的母亲精神本就不正常,得知丈夫与儿子皆死于非命后,言行更加疯癫,半个月后发狂,追打野狗,反倒被一群野狗活活咬死。
  李家父子的案子至今仍是悬案。
  霞犇村属于源海县。源海县警方称,李国忠二人在遇害之前,与外乡人来往密切,后来发生矛盾,被外乡人所害。外乡人抛尸后离开,并未留下任何线索。而外乡人是谁,村民也都不知道。
  “源海警方的说法自相矛盾。”明恕说:“他们既然能查到李家父子与外乡人来往密切,还发生了矛盾,那就是有线索。有线索不去追,反倒说没有任何线索,将一桩很容易侦破的案子硬生生拖成了悬案。”
  易飞说:“还有所有村民都不知道外乡人是谁这一点,其实也说不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外乡人根本没有犯案,莫名其妙替谁背了这个锅。”
  “典型的‘不是破不了,而是不愿破’。”明恕将调查报告丢开,叹了口气,“霞犇村是贫困村,越贫穷落后的地方,悬案就越多。这案子摆明是当地警方不作为,包庇真凶,将嫌疑往所谓的‘外乡人’身上一推,一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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