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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部分

心狂-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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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许想象不到。”花崇说:“是尿液。”
  明恕眼尾登时撑开。
  “据工作人员说,很多中老年客人下池之后就不愿意动,一个三十多人的池子,两三个小时没人起来。”花崇说:“其中一些人直接排尿水里面。”
  明恕露出难以理解的神情。
  花崇继续道:“排水道过一段时间就有人清理,清洁工说,里面常年弥漫着尿臭。我在想,凶手选择排水道抛尸,会不会是想要借此羞辱尹甄?只要没有人发现尸块,她就会被浸泡在尿液中——虽然和灌进来的泉水相比,尿液只是很少一部分。”
  明恕说:“如果是想用排泄物羞辱死者,那城市里的下水道是更好的选择。”
  “但城市里的下水道没有‘高温’这一特点。”花崇说着摇了摇头,“但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现在还没有证据来支撑。凶手也许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明队。”
  明恕抬眼,“嗯?”
  花崇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梅花树边,头上落了几片飘下来的梨花,右手虚虚碰着一条梅花枝。
  明恕莫名觉得这幅画面很有意思——
  他们刚刚从惨烈、恶臭的抛尸现场离开,就被灌了一捧春风,主导这个案件的男人一瞬前还说着血淋淋的案情与冰冷残忍的推断,下一瞬就被春花拂了一身,手里还握着一支馥郁的梅花。
  “我听说冬邺市也有案子没解决,除夕就出了恶性案件,你们整个假期都没有休息过,萧局前几天已经赶去特别行动队。”花崇说:“你这个时候来洛城找我,不会是单纯想帮我侦破案子吧?”
  明恕上前,笑道:“什么都骗不过你。”
  “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就听出来了。”花崇问:“冬邺市的案子和尹甄这个案子有联系?”
  “有没有联系,我现在还无法确定。”明恕说:“花队,还记不记得春节前我跟你和柳老师说,我们也许会合作?”
  “当然记得。”
  “春节前后,我遇上的好几桩案子,都和‘贫富’有关。”
  明恕没有明确说贺炀、湖影的案子,但将周岚三人,以及赖修良的案子说得很细致。
  花崇听完沉默了一阵,“周岚出生富裕家庭,瞧不起贫穷的同学,用极端残忍的方式将项皓鸣杀死。另一边,相对富裕的赖修良也是被极端残忍的方式杀死,而现场最初将动机指向‘仇富’。尹甄更是富人,并且是赖修良望尘莫及的那一类富人。”
  明恕说:“最关键的是,一接触案子,我们就对赖修良的人际关系做了全面梳理,排查的结果却是排除了所有具备作案动机的人。这一点,和尹甄相似。”
  花崇说:“看来你已经根据媒体的报道,把尹甄案核心问题推断出来了。”
  明恕说:“我还不知道具体的尸检结果。”
  警车驶向市局,一路上春光烂漫。
  可刑警们却没有心思欣赏早春的美好。
  花崇将尸检报告交给明恕,脱掉外套,一抖,发现领子上藏着一片梨花。
  明恕翻过三页,眉心忽然拧起,“砍伤有生活反应?”
  “不是所有,确定为生前伤的共有17处。”花崇倒了两杯热水,“分别位于大腿和手臂,而胸腹、颈部、头部等致命位置没有。”
  明恕接过水,被烫了个恨的。
  花崇:“……”
  明恕:“……”
  你整我?
  “拿给你暖手。”花崇说:“没想到你一口就喝了。”
  明恕说:“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因为近朱者赤,近柳者黑。
  花崇只得接来一杯温水,“是我不够周到,给你道歉。”
  明恕嘴上说说而已,心里也没真计较,将温水喝了,又拿起尸检报告,“致死原因是钝器击打造成的颈椎骨折,但是双臂和双腿的伤在颈椎骨折之前就存在。凶手不砍致命部位,是故意让尹甄承受痛苦?”
  “也可能是做分尸前的练手。”花崇说:“我倾向于认为,凶手是在虐待尹甄,并且是极其残忍的虐待。”
  明恕瞳孔轻微收缩,项皓鸣的死状、赖修良的死状在脑中闪过,“谁会这么恨尹甄?单纯的恨,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吗?这场针对尹甄的谋杀,从去年11月就已经开始。”
  花崇说:“而且尹甄是主动从对她来说安全的世界逃脱,进入凶手给她编织的落网。”
  “尹甄这种行为让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明恕竖起手指,“在她离开须城,前往丝凤城时,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将成为被害人。”
  花崇看向明恕,“她认为她与凶手是同盟,而他们将要做的事必须对外界保密。她满怀期待,为此料理好了一切,没想到最终,她成了凶手杀死她的帮凶。”
  “凶手是个从未出现在她交际圈中的人。”明恕说:“只有她,知道凶手的存在。”
  手机在警服里振响,一条陌生人信息被送了进来。
  过了十多分钟,明恕才看到——
  “留意特警总队的周平。”
  ·
  函省南部,迎城。
  这是企业改革之后没落的小城市,有许多废弃的工厂和道路,许多本地人都离开了,剩下的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
  时间在这里走得特别慢。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居民楼前,车门打开,梁棹从后座下来。
  他穿着复古的皮衣——这样的打扮倒是与小城搭调,双眼中满是戒备。
  周杉从副驾下来,指了指楼上,“就是这里。”
  居民楼是以前的职工住房,盖好少说也有三十多年了,老旧不堪,走廊十分昏暗。
  两人在三楼的一扇门前停下,周杉拿钥匙开门,门“嘎吱”一声敞开,里面涌出老旧家具的气息。
  显然,房间里没有人。
  周杉将灯打开,“梁先生,你暂时就待在这里,有什么……”
  “你的老板呢?”梁棹说:“我要见他。”
  周杉笑了笑,“贺先生现在不方面出面。”
  “不方便?”梁棹冷嗤,“见其他人方便,怎么轮到我,就不方便了?”
  周杉说:“梁先生,你的一切要求我都会转达给贺先生。只要你按照约定完成‘任务’,贺先生就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梁棹也不介意沙发上的灰尘,矮身坐了下去,翘起腿道:“我要先见到人。”
  周杉维持着一贯的微笑,“这恐怕……”
  “是你们找到我。”梁棹的眼神变得阴狠,从下方看着周杉,“贺先生,贺先生,你说了八百遍贺先生,这位贺先生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停顿十来秒,梁棹接着道:“我怎么知道,这个贺先生是不是你编造出来的人物?”
  周杉摇头,“梁先生,你说笑了。”
  “说笑?”
  “如果你不清楚我的底细,怎么会跟我来到这里?”
  梁棹靠进垫子里,没说话。
  “贺先生过去养的宠物不乖,反咬了贺先生一口,让贺先生有些被动。”周杉说:“贺先生现在确实不方便出面,所以一切由我代劳。”
  “少废话。”梁棹说:“想和我合作,就让我见到你的贺先生。”


第167章 斗虫(17)
  “周队?周队一直待在心理研究中心啊。”室内射击馆枪声响亮,陆雁舟一边摘手套,一边夹着手机往外面走,“你怎么又跑洛城去了?洛城有你的新相好,让你忘了我这个老相好?”
  明恕“啧”了声,暗道现在的直男都不得了,嘴上跑起火车来刹都刹不住。
  “老相好话太多,烦。”
  “嘿——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陆雁舟爽朗地笑了声,语气渐渐严肃起来,“小明,你突然问起周队,出了什么事?”
  “不好说。”明恕正色道:“可能和我现在查的案子有关,但我不能确定。”
  “案子?”陆雁舟蹙眉,“周队回来之后,几乎没有见过外人。”
  明恕点头,“我知道。但我手上的情报来自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周队过去执行的任务现在能不能调到?”
  陆雁舟想了想,“如果不是保密任务,那应该能调。”
  “易飞等会儿会去特警总队找你。到时候你配合他一下。”明恕说:“对了,周队的家庭情况你清楚吗?”
  “清楚是清楚……”陆雁舟声音沉了下去,“不过小明,周队是我最尊敬的前辈,他现在变成了这样,我不允许谁再伤害他,也不允许谁怀疑他的忠诚。”
  明恕叹了口气,“我明白。我当年在特警总队轮过岗,和你一样尊敬周队。现有要么有人可能向他动手,要么他身上也许有重要的线索,所以我必须追下去。”
  市局,特警总队。
  陆雁舟收起一贯的嬉皮笑脸,神色凝重地调着周平的资料。
  接到明恕的电话时,易飞也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怎么突然要查一个功勋累累的特警。
  周平,37岁,邮城卢江镇人,毕业于东南特警学院,连获优秀学员表彰,毕业时正逢冬邺市特警队伍扩招,顺利成为南城分局特警支队的一员,两年后调至市局特警总队,执行实战任务的同时,也负责新队员的培训。
  周平所执行的任务如今已经全部解密,易飞一通看下来,没有找到值得怀疑的地方。从警至今,周平没有任何污点,自始至终都是个干净、刚正的特警。
  “我就说周队不会有问题。”陆雁舟松了口气,“你们最近老遇到变态案子,小明绷得太紧了。”
  易飞将冷掉的茶喝完,自言自语道:“小明一定有他的理由。”
  陆雁舟准备收工,易飞突然问:“周队以前好着的时候,有没跟你聊过家庭?邮城在北方,东南特警学院离我们这儿也很远,特警一般就近入职,他怎么会到冬邺市来?”
  陆雁舟又坐了下来,“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周队很少提到家人,他父母肯定不在冬邺市,他也一直没有成家。”
  档案上记录得清清楚楚,周平的父母是卢江镇的农民,周平是家中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在北方的农村,这是很普通的家庭构成。
  “周队家庭情况不太好,我记得他说过,对家人感到愧疚。”陆雁舟抓了下头发,“不过我觉得奇怪的是,他从来没有将他们接到冬邺市来过。”
  易飞说:“因为他的卧底身份?”
  陆雁舟摇头,“不,当卧底是后来的事了。我们特警总队其实不像你们刑侦局那么忙,一年中还是有闲下来的时候。我老家也不在冬邺市,有假的话,我要么回一趟家,要么把我爸妈接过来玩几天,队上大部分兄弟也是这样。但周队从来不。”
  易飞从座位上站起来,“你的意思是,周队既对家人感到愧疚,又从来不关心家人。”
  陆雁舟有些烦躁,拍了下桌子,“算了,我不该这么说。周队只是将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了,他这样的人,不该被质疑。”
  易飞眼神渐深,显然是有了别的想法。
  周队是将精力放在工作上,从而疏忽了家人?
  还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面对家人,才强迫自己醉心于工作?
  档案永远是冷冰冰,能显示一些东西,却无法显示更深层的信息。
  徐椿来到卢江镇,找到了周平的家人。
  周平的父亲已经去世,母亲李春霞和儿子周军生活在一起。
  李春霞60岁,这年龄在城市里不算老,但李春霞年轻时干重活落下了病根,三年前就瘫痪了,最近半年脑子也开始不清醒,记不得人。
  得知徐椿是从冬邺市来的,周军便露出厌烦的神色,“我们家和周平早就没有关系了。他当他的警察,我们当我们的平头老百姓。”
  徐椿听得出,周军对周平从警十分不满。
  “你妹妹周天呢?”徐椿打了个迂回,没有急着问周平的事,“怎么没见着她?”
  “早就不在这儿了。”周军择菜的手顿了下,抬头打量徐椿,“你也是警察吧?”
  徐椿干脆端个小板凳坐下,帮周军择小白菜,“出去打工了?”
  周军讥笑,“是啊,出去打工,丁点儿大个姑娘时就为了他打工赚钱,可后来呢,他要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在徐椿颇有技巧的提问下,周军终于道出了周平和这个家的关系——
  周家穷,周平是老大,从小成绩就好,家里的钱养不了那么多孩子,更没法供所有孩子上学。周天是女孩,老早就辍学了,在家和母亲一起做些手工,拿去集市上卖钱供周平读书,周军成绩一般,比不上周平,但想读书,将来想去城市里工作,却被周父从学校里拽回来,让下田种地,把钱都留给老大。
  可以说,周平是被全家人供出来的。
  周父周母希望他念完书之后能在大城市里赚大钱,让全家过上好日子。
  然而周平不仅离乡背井成为了一名警校生,还在当上警察后,断了和家里的联系。
  “你说好笑不好笑?”周军说:“如果不是我们的牺牲,他能念书吗?他吸我们全家的血,然后远走高飞。我听说他是你们那儿的优秀警察,领导喜欢他,被他帮助的群众更喜欢他。但是我们这个被他抛下的家呢?”
  周军揩了把脸,继续说:“前些年我爸走,临终前说特别后悔,早知道这样,当年还不如让我读书。为了他,我一辈子被拴在田里,我妹没学历,一辈子做苦力,最惨的是小希,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徐椿一怔,“小希是谁?”
  档案上记录得清清楚楚,周家一共有三个孩子,没有人的名字里有“希”这个字。
  “这么多年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周军说:“我们还有个弟弟,叫‘周希’,从小就没上户口,没有上过一天学,养到7岁还是8岁,被我老爹卖给人贩子了。”
  徐椿哑然,“有这种事?”
  “嘿!你们这些城里来的人,大惊小怪,这种事多了去了。”周军摇摇头,“养不起,家里其他人要吃饭,老大还要读书,你说咋办呢?卖谁?我和妹妹年纪都大了,妹妹还是个女娃,我妈舍不得,那不就只能卖小希吗,正好他没有户口,你们警察查都没法儿查。‘希’还是老大取的,说是‘希望’。啧,我们这些穷人能有什么希望啊?我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到头来,他要去当那半点油水捞不着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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