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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心狂-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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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略微冷静下来,“但我们长得再像都没用,只要检验DNA,警察就会知道你是谁。”
  “DNA?”郝路根本没有听过这个词,“那是什么?”
  他沉默很久,摇头,“算了,我去想办法。”
  计划开始进行时,他在脸上伪装出与郝路类似的脓疮,与郝路交替出现在校园里,上课的是他秦国省,出现在食堂、图书馆的却是郝路。
  周围开始出现一些传闻,说覃讲师是在秘密做一项违规实验,药物用在自己身上,才导致面容发生改变,还长上了脓疮。
  为此,他还被副院长叫去谈过一次话。
  郝路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在体验够了大学老师的生活后,迫切地想要死去。
  那些病痛其实都是药物带来的,郝路却误认为是癌症正在发作。
  “给我药!”郝路像个怪物般咆哮,“让我去死!”
  他找来氰化钠,并将自己的住处打扫干净,在床上、阳台、卫生间放下数根郝路的头发,牙杯里放入郝路的牙刷,还在垃圾桶里丢入包裹着郝路体液的卫生纸……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他将氰化钠交给了郝路。
  当天,郝路被发现死于实验室,而他拿着郝路的身份证,成为了郝路。
  星芦乡虽然属于兰川县,却是离县城最远的一个乡,路没有修好,全程颠簸,而昭凡在去特别行动队之前,是西南边境的缉毒特警,开起车来特别彪悍,明恕说了好几次“我来开吧,你休息一下”,昭凡都马上拒绝,“我来我来,你休息你休息!”
  明恕被颠得胃都快呕出来了,哪里能够休息。
  星芦乡的常住人口很少,没有宾馆、招待所,而覃家以前的房子十多年前就拆了,覃国省此时回来,住宿就是最大的问题。
  乡里很少来外地人,乡民们彼此熟悉,明恕一问,就得知村西王家最近住了个外乡人。
  王大爷也不隐瞒,指着院子里一间房子说:“他租我的房子,就住在那儿。不过现在没在,不知道上哪儿逛去了。”
  冬邺市。
  重案组正在想方设法寻找黄牟泉的尸体。
  萧遇安再次亲自来到坎子九巷,敲响了4号楼4…5的房门。


第78章 无休(38)
  一杆烟抽完了,覃国省看了看脚边的纸钱与香烛,将它们提起来,继续往山的方向走。
  郝路刚死那会儿,他本以为自己无法接受从一名大学教师“堕落”为普通人的生活,可离开讲台,离开实验室,不再被教授们无视,被学生们轻视,他忽然感到重获新生。
  也许早就该放弃了,早就该换一种方式生活,只是一直迈不出第一步而已。
  想通这一点,他顿感轻松。九年时间里,他刻意模仿只有初中文化的郝路,混迹在市井之中,做各种各样的底层工作,将身上那种高级知识分子惯有的书卷气磨得一干二净,几乎从过去的压抑中走了出来,还跟手艺人学会了简单的易容。
  绝大多数时候,他以为自己就是郝路——那个父母死于癌症,自己曾被误诊为患癌的农村男人。
  身份已经对换,世界上唯一知道他不是真正郝路的人早已死去,这其中甚至有警察作证,完美的死无对证,可他还是不敢经常使用郝路的身份证,从不进正规医院,从不乘飞机和火车。
  三年前,他有心返回校园,本想去冬邺医科大学应聘一个宿管或者图书馆管理员,却担心被人发现长得像死去的“覃国省讲师”,更担心那些曾经在同一个实验室工作的同僚已经记不得“覃国省讲师”的模样。
  他这大半生受人冷落,最在意的就是被彻底遗忘。
  最终,他选择在医科大对面的久林心理诊疗所工作。
  久林心理诊疗所属于光邺医院,不过和光邺医院的大部分科室不同,久林心理诊疗所相对独立,其医生也大多是从别的地方高薪聘请而来。
  他在久林谋了个保安当,非常清闲的工作,每天需要做的就是在各个楼层巡视。
  久林每周有一个面向公众的心理学科普交流会,任何人都能报名参加,所里的医生轮流主持。他当年还在医科大时就对心理学感兴趣,看过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籍。每次交流会,他都不落下,穿着保安服,坐在最后一排听讲。
  所有主持讲座的医生里,他对骆亦最感兴趣。
  骆亦年轻而才华横溢,举止风度翩翩,是他二十来岁时以为自己会成为的那种人。
  他羡慕骆亦,又嫉妒骆亦,多年前那种堵在心中的压抑感不知不觉又回来了。
  他迫切地想证明,自己当初如果专研的是心理学,而不是药学,如今的成就不一定比骆亦差!
  久林有一个向所有员工开放的小型图书馆,里面的书籍九成都是心理学相关。他有空就去借几本来看,有机会就向所里的医生请教——但从不与骆亦交流。
  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名义上虽是仅有初中文化的郝路,底子却是拿到了博士学位的覃国省。心理学基础知识他消化得很快,有基础之后再去听骆亦的讲座,较劲的心态就更加旺盛。
  数年前的往事跃入脑中,他不禁想起自己那次失败的药物实验。
  实验真的彻底失败了吗?
  如果失败得彻底,那为什么郝路被他变成了疯子?
  如果实验继续下去……
  他兴奋得颤栗,似乎又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他要再做一个实验,而这个实验不再使用药物去影响人的精神,而是用心理学!
  天才很少,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平凡而努力生活着的普通人,平凡并不可耻,努力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这是骆亦在一次交流会上对“loser”们说的话。
  他却想反驳——平庸者的努力是一种耻辱!没有天赋的人,即便苟且活着,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在租住的小屋用麻将组成多米诺骨牌,食指轻轻一碰,第一块牌倒下,然后再也不用出手,后面那些牌——那些平庸而努力的人——通通被一个个推向死亡。
  计划成型了。
  他只需要“推倒”一个人,就能旁观这场声势浩大的死亡游戏。
  巫震,那个来久林参加过交流会的平庸编剧,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时隔多年,他再次打扮成大学教师的模样。只是和过去相比,他的头发已经白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更加深刻。
  去年秋天,他开始接近巫震。
  巫震常年执着于写剧本,并不知道医科大药学院有位名叫“覃国省”的讲师在九年前就已经服毒自杀。当他有意无意将一直留着的证件放在巫震面前,并说起自己的工作与身份时,这个被现实打击到近乎绝望的中年人轻而易举就相信了。
  他比巫震年长,又成功让巫震误以为自己是大学教授。当他讲述自己这半辈子无望的挣扎时,巫震全然感同身受。
  “我们这样的人,活着也只是充当世人的笑柄。”他多次对巫震这样说。
  12月,巫震陷入一种极为消极的情绪中,他看准时机,终于将“自杀”计划告知巫震。
  巫震讶异,“您希望我杀了您?”
  “我一生平庸,起码最后的死亡不想再平庸。”他看着巫震的眼睛,言辞恳切:“我们是一样的人,与其被人瞧不起,一生被才华横溢的人踩在脚下,不如做一件让世人终于能注意到我们的事。”
  巫震震惊难言,当即逃走。
  他却并不失望,巫震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但想通之后,巫震一定会回来。
  在这期间,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做。
  那就是找一个替死鬼。
  这个人会代替他死在巫震面前,令巫震对他的死亡深信不疑,然后从他手中接过接力棒,到那时候,他就只用将一个又一个“种子”推到巫震身边,看巫震如何让他们发芽了。
  他看着全部倒下的麻将,发出一连串阴沉的笑声。
  一旦这个实验成功,他就是比骆亦更厉害的心理学专家。
  姜还是老的辣,骆亦那样的年轻人,怎么比得过他?
  黄牟泉,一个在山祥街卖串子的人,郝路的同乡——等于是他覃国省的同乡。
  此人来到冬邺市的时间比郝路早半年,当年郝路还跟他说过黄家的悲剧,提到自己与黄牟泉小时候一起玩过。
  早几年,覃国省最怕遇到胡吕镇的人,更是不敢与认识郝路的人接触。
  但现在不一样了,时间足以改变容貌,模糊记忆,他已经不担心被胡吕镇的人怀疑。
  时间紧迫,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合适的替死鬼。
  他去山祥街观察过黄牟泉,黄牟泉与他长得并不像,但体型却差不多。
  黄牟泉独自住在亡女的房子里,也就是山祥街坎子九巷4号楼4…1。他提着家乡风味的卤菜和酒,以郝路的身份到访。
  十年未见,他乡遇到了相亲,黄牟泉很惊讶。
  他对心理学的掌握是黄牟泉这样的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一顿饭的功夫,黄牟泉就放下了戒心。此后,他多次来到山祥街,带着口罩与帽子,因为是大冬天,他这一装扮从未引起旁人注意。
  趁黄牟泉不注意,他拿走黄家的钥匙,配了一把新的。
  不久,如他所料,巫震回来了。
  “我加入您的‘自杀’计划。”巫震声音发颤,“我们这样的人,除了互相帮助,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活着……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
  他和蔼地安抚巫震,“没事,我们不能选择出生、天赋,所幸我们还能选择死亡。”
  计划定在春节——春节家家户户走亲访友,城管不工作,是作案的最佳时机。
  “你不用为我担上杀人的罪名,我会服毒自尽,你来这里帮我处理后事就好。”他带巫震来到4…1门口,“这是我父母留下的房子。我很少过来住,在他们生前,也没能好好孝敬他们。所以我希望在这里度过最后一刻。我一生无用,没有建立任何功名,无颜下去见我的家人,我将用这张布料蒙住脸,请你不要将布料拆开。”
  巫震郑重地点头,“您要服用的是,是什么毒?”
  他一笑,“氰化钠,没有痛苦,一会儿就过去了。你将来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份。”
  正月初三晚上,他去黄牟泉家中过节。
  两个在异乡的,没有亲人的老男人,一同喝个小酒,吃碟小菜,这年便算是过了。
  黄牟泉提前做好了许多家乡菜,覃国省将带来的水果切好装盘,剧毒的氰化钠就撒在橙子上。
  黄牟泉是个粗人,拿起就吃。氰化钠的毒性很快发作,黄牟泉倒在桌上,没多久就咽了气。
  他戴上手套,将黄牟泉搬去床上,并用准备好的黑布将黄牟泉的头包起来,在脑后扎一个死结,就像黄牟泉自己绑上去的。
  然后,他将所有被自己碰过的小物件——比如水果刀、碗碟——全部装入包里,再将现场清洁一番,保证没有丝毫属于自己的痕迹留下,这才离开,并将钥匙放在门外的花盆里。
  之后,巫震穿着清洁工的衣服,用钥匙打开4…1的门,将尚未僵硬的尸体放入准备好的环卫专用麻袋中,从4楼拖至1楼。再装入手推垃圾车,在满街的倒“福”与红灯笼中,步入黑水般的夜色。
  四个月后的6月22日,巫震服用氰化钠自杀,颇有“想象力”地将自己封入水泥中,也不知是想要永垂不朽,还是永世不被人发现。
  他愉悦地摆弄着家里的麻将块,等待被巫震“感化”的沙春将接力棒交给下一位“绝望者”。
  沙春是他为巫震选择的目标中,最“优秀”的一位。同一时间段,他煞费苦心将医科大新闻专业的汪颖引到了巫震面前,但巫震更看中的似乎是一个叫做“罗敢锋”的人。
  此人后来突然消失,他察觉到一线危机。
  不过巫震与沙春之间的顺利交接给了他莫大的信心与满足感,而此时,他正好得知,骆亦有一位名叫“闻鹤”的患者,此人的自我评价似乎非常低。
  又是一颗有潜力的“种子”。
  他暗自发笑,想起骆亦曾在一起交流会上建议有抑郁倾向的人培养个人爱好,便猜测骆亦对闻鹤也说过类似的话。
  于是,他将“蒹葭白露”的传单交给在街边玩耍的小孩,以零钱哄骗小孩把宣传单塞到闻鹤怀里。
  他的“种子”,还有在光邺医院大吵大闹的龙天浩。
  可和上次一样,事情的发展与他理想中的再次出现偏差,和沙春走得最近的是一个高三复读生,这人是主动到“蒹葭白露”学古筝,并非他为沙春选择的“种子”。
  渐渐失控了。
  “多米诺骨牌”只倒下了一张,就几乎卡住了。
  他极度怀疑罗敢锋是从巫震处得知了整件事的始末,才突然不见。他必须找到罗敢锋,用氰化钠杀死这个带着秘密逃跑的人。
  可是罗敢锋尚未找到,沙春死亡。
  他陷入巨大的恐慌中——他为沙春选择的闻鹤与龙天浩,一人不在国内,一人早就与沙春没了联系,和沙春关系最为密切的是于孝诚,而于孝诚在不久前已经回到学校,再次复读。
  那杀害沙春的会是谁?
  他发现,自己的“多米诺骨牌”似乎被一个看不见的人动过了。
  九年前,与郝路互换身份时,他遇到的是一群只想着迅速结案的警察,他在DNA检验上耍的小手段并未被警方识破,他们甚至没有去查,“覃国省”在死亡之前为什么要将所有存折中的钱取出来,而这些钱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如果这次侦办沙春案的也是这种敷衍了事的刑警……
  但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好像是警界的精英。
  时至今日,他对“精英”仍旧抱有深重的畏惧,畏惧催生出嫉妒,以前嫉妒药学院那些比他优秀的教授,后来嫉妒年轻有为的骆亦。他既害怕他们,又想成为他们,心理早已扭曲到了极点。
  那个叫“明恕”的警察从演艺集团查到了“蒹葭白露”。
  他再也坐不住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私底下向保安队长请假,说是家中有急事,要离开一段时间,然后处理掉所有个人物品,带上少许行李,搭上了去胡吕镇的私人客车。
  车到半途,他才恍然大悟,胡吕镇是郝路的家乡,却不是他覃国省的家乡!
  由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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