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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其轩若何-第25部分

小说: 其轩若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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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再见,不知会是何时?
  我摇摇脑袋,时辰不早,睡吧。
  翌日启程,虽说卸下了凤起带来的礼品嫁妆,但齐来的回礼加上戚流光送的一堆她四处收集的珍玩美酒稀奇用具,去的车装得竟比来时还满当。
  临走前我又去看了眼姬离,他晶目含泪,倒也不曾多说什么。
  我摸摸他脑袋,最后也不过吩咐了一句你自己多保重。
  想跟戚流光说照应一下他,又觉得不合适。姬离毕竟是她妹夫,身份尴尬。
  因女帝太后新亡方一年,戚韶光须得再过一年才能正式迎娶姬离过门,如今还是安排别院住着。
  这以后碧海青天夜夜心,怕是难免了。
  相比来时路上,这回程简直清净得出奇,除了若干不开眼的毛贼,再无别人骚扰。
  加上亲也算顺利送完,齐来方面又应酬得体,此趟怎么说都是功成而返,一众侍卫放开了吃喝玩乐,游山赏水,更比来时得趣。只要不是太过分,那起文官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有人都意兴盎然,只我一个有些恹恹。
  回想来时同一段路,虽则凶险,有小叶子陪在身边,总是热闹。如今孑然一身,小叶子天涯飘零,小四又不知何时再见,而与何其正这番会面,更知自此山水难相逢。
  众人每要玩乐,初时还碍于面子唤我同行,拒绝几次后,也就不叫了。
  我于是自己从戚流光送的诸般美酒里随便寻一瓶,坐马车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这种时候总想着,如果小叶子在,必定高兴,这些酒种类各异,口味相远,他定能慢赏品评。
  偶尔吴钩会来陪我坐一下子,只是他总是霸在马车头,又留着帘子不挂。
  我心里暗笑。“你怎么不上车里坐。”
  吴钩道:“这里坐着凉爽。”
  再过几日就要立冬,这人大半夜地找凉爽。
  我摇摇头。“你就这么怕跟我一车坏了名声?”
  吴钩白我一眼,戏谑道:“你是不知道,这一路众人都在传你何其轩转了性,猜测是何缘故,还打赌你能消停几日。”
  我不由好笑。“那你怎么不跟着堵一把,也好骗些便宜银两。”
  他看看我,半是讥嘲半是认真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风流公子,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有时好似多情长性,有时又冷心冷肺的荒唐。”
  可能是有了几分酒意,他说这话时两个锐利的眼倒柔和下来,面上几分情涌,又有寂寥神色。
  我心里一动,想一想说:“你自己徒劳揣测,还不如直接去问她。”
  吴钩一顿。“问她?问谁?”
  我笑。“小九啊。”
  “嘡啷”一声,他手里酒壶落地,摔成几瓣。
  我摇头吟道:“酒既开樽必要醉,花开堪折直须折。”
  他怔忪片刻,没有像往日那般哼我,闷声不响地走了。
  这日晚间一行人找到客栈歇下,刚要了一桌简单饭菜,就听得门外喧哗。
  “你这人真是无赖,看你衣衫光鲜,居然连个酒钱都给不出!”这口气,大概是店里的小二。
  “小二哥,我何曾赖账?我那坐骑你只管拿去充了酒钱。”一人懒洋洋地回了句。
  “你不是说笑吧!就你那破癞痢毛驴子,能值几个钱?”小二声音又提高了几度。“没钱喝酒就不要喝,装什么公子大爷啊!”
  “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家阿三不过这两日吃得不好,掉了几撮毛,什么癞痢不癞痢的,小心它听了生气,干活都不尽心。”
  感情这人自己不怕被骂,倒怕一匹驴子生气。
  我哈哈大笑走出门去,就见小二急赤白脸地站在那儿,已经气得说不上话,而半躺在地上那人,怀里抱着酒壶,一身质地良好的白色绸袍上,又是酒渍,又是泥巴,皱巴巴团在身上,脸上倒还是神气得很。
  我先上去拉住眼看要打人的小二。“小二哥莫气,这位客人的账,记在我们头上。”
  一面斜眼睨那赖酒喝的人。“李襄阳,你可真出息!”
  她嘻嘻笑着,抬抬酒壶。“正好,你陪我喝酒。”
  就这样,我又在半路上捡了个酒鬼同行。
  虽说是个女人,但喝酒速度之快,对酒质的挑剔,平时行径的放浪,比之小叶子更有过之。
  所以那些先前道我转性的人们,再次对我敬而远之,看我的眼色,也带了由衷的钦佩加鄙夷。
  我自然不理会那么多,本就闷得想死,李襄阳简直是上天派来的救星。
  这人即有趣,见识又独特,跟她相处十分轻松自在。
  她喝酒总不拿器具,都是直接灌,灌又不仔细,总弄得满身淋漓。
  我一边看着,一边笑。“你这般好酒,倒跟我一个小朋友挺像。”
  “小朋友?”她立时来了兴致,“谁呀?”
  “啊,说起来他跟你齐名,也是个江湖名人呢。”
  “是么,有这样酒友,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
  “我可不敢,你这种喝法,他未必欣赏。”
  我想起小叶子喝酒,总是滴水不漏,动作不简不慢,每一口都充满感激。
  “哦?”李襄阳突然坐直身子,“你说的人,不会是风雨杯不歇吧?”
  “正是叶归人。”我也来了兴致。“你认得他?”
  李襄阳摇头,眼里露出复杂神色。“他叫叶归人么,我不认得。”
  我有些疑惑。“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对了,你跟暮成雪都比他大不少,又怎么会齐名?”
  李襄阳嘿嘿一笑。“我不认得他,却认得他师傅。”
  我一愣。“他师傅?”
  李襄阳点头。“是,他师傅,上一代的江湖第一猎。”
  我再愣。“什么意思?江湖第一猎并非他一个么?”
  李襄阳不答,转言道:“你这朋友是不是酒不离身,但又怎么喝都不会醉?”
  我回想一下,似乎果然如此,就点点头。
  “那就是了。他这样喝酒,是因为他们这一门的功夫练的是纯阴九脉,必须时时以酒劲相辅,不然阴气进了筋脉,随时走火入魔。”
  我吓了一跳。“这什么功夫,如此邪门,练来干嘛?”
  “虽则邪门,但速成好用,而且是祖传绝技,哪能说不练就不练?”李襄阳笑我。
  我皱起眉头。
  “我也早说过这功夫不如不练,他总是不听。”李襄阳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傻子一个。”
  我想着小叶子,也不免有些烦心,就没注意到他神色有些不对。
  第二日起床,李襄阳不再嚷嚷要酒喝,反早早将我拉入密林。
  “其轩,此处离凤起京城已是不远,你让队伍先行,留下陪我三日如何?”
  我听得有些没头脑,但想他虽则行为随性,倒不是无为乱来之人,此举必定另有缘故,就应了,嘱咐吴钩先走,说自己另有要事,过几日再回京城。
  吴钩看看我,也没说什么,只叫我别误了庆功的官宴。
  辞别了他们一行,回到林里找李襄阳。
  她笑笑说:“其轩,你身居要位,以后迟早卷入政事风波。这些日子相处,我知你生性聪颖,只是心肠太软,另外,全无半点武技防身,日后怕有些麻烦。喝了你这么多酒,李襄阳无以回报,我有一套秘学闭穴之术,只须配合简明心法便可使用,倒是适合你研习。想不想学?”
  我欣然点头。这样好机会,这样好本事,不学就傻了。
  虽说我与她结交并非有所求,但送上门的好处,却也不想推辞。
  就这样,李襄阳当真留下用心教了我三日。
  这闭穴术据说是她偶然所得,精妙难言,只是需配合专门的心法,故而有修为之人反习不得。
  我这样完全白纸一样的人才,倒可以不计较这些。
  到第三日,我已将所有口诀谨记于胸。
  李襄阳查看我的进境,点头道:“我能教的只到这里,接下来就看你自己领悟。记得每日至少照此心法运行一周天,闭穴效果慢慢就能显现,越练越是精纯。”
  想了想,又加一句,“这东西学好了,不说伤人,自保总是可以的。”
  我行礼认真谢过,她也不客气地受了,一边似笑非笑道:“其轩,从此我可也算你半师了。”
  我撇嘴。“得了李襄阳,你收我这徒弟也不嫌寒碜。”
  她大笑。“说的也是。我走了,日后有机会再找你斗酒。”
  几下纵跃,话音尚余,人已去得远了。
  我看着她杳如飞鹤的声影,心想以后有机会,学个轻功才好。
  出林子在镇上雇了个车,走了大半日,终是回了京城。再见到熟悉的街道风物,居然有些想念。及至跨入何府大门,看着一路招呼的仆从都觉亲切。
  或者不知觉里,还是把这里当成了家。
  只是为何他们看我的脸色都有几分奇怪。眼底闪烁,如果没看错,那居然是怜悯?
  “回来了。”
  我一面心里嘀咕,一面没留意已到了正厅门口。
  闻声抬头,何太华一袭青色锦缎长袍,密垂华绣,脸上是淡淡的笑。
  躬身行礼。“母亲大人,幸不辱命。”
  “你做得很好,吴统领上书颇有夸奖,皇上也对你大为赞赏。这一路辛苦,先下去好生歇息。”
  “是。”我起立行了几步,到底忍不住,又转身问道:“母亲大人,可是还有话吩咐?”
  何太华盯着我看了半日,笑了。“出去一趟,倒是学精乖了。我本想让你先安生歇一日的。”
  我挠挠头,心道您那“何其轩其实你还有些别的麻烦”的表情,我实在是见得多了。
  何太华道:“前阵子江明佐长子,也就是你那未婚夫,正式出学在礼部任了文职,因为写了几篇要紧文章,女帝甚喜,说要给他一次封赏。”讲到这里顿了一顿,“你猜江晋久求了什么?”
  你当你吴宗宪啊,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孩儿不知。”
  何太华嘴角一咧。“他突然跪地说臣不要任何封赏,只求皇上同意一件事。”
  “请皇上下旨,废了他江晋久与你何其轩的婚约。”
  第二十三章
  “解除婚约?”我愣了一下。
  “嗯。”
  “跪求?”
  “嗯。”
  我发了好一会呆。
  不是不知道江晋久讨厌我,也不是不知道他一直不满意这门婚事。
  只是真没料到,竟讨厌到这个份上。
  跪求解除婚约。
  这种事,即使皇上宠他,做出来只怕也是不讨喜。
  何况对象还是我,凤起天子师何太华长女,这样刮何右相耳光的行为,不明摆着为难姬长陵么。
  然君无戏言,做皇帝的人说出口的话,又怎能反悔?
  无论江晋久如何天真任性,这一步实在是过分胡来了。
  我不由苦笑。“皇上罚了他什么?”
  何太华双目灼灼。“你又怎知他受了罚?”
  我叹口气。“他这样逼宫,皇上定然许之,只是心头有气,惩罚更不能免。”
  何太华笑。“撤了礼部侍郎名衔,赏了个祭祀官的闲职,如今已发到司白山太安寺,替皇上抄经祈福。”
  “嘿。”就知道姬长陵会发火,没成想气这么大。撤职也罢了,直接将人发配到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只怕从此不得翻身。小小年纪,本可仕途无量,就这么断了前程。
  何苦来哉。
  “你没什么话说?”何太华长眉一轩。
  “说什么?”我摸摸鼻子。这里面有我什么事?又能有我什么事呢?
  “母亲若无其他吩咐,其轩先行回房了。”
  何太华看我一会,点头示意我退下。
  我不紧不慢地走着,心里还是疑惑。
  要说无动于衷,当然是假的。
  我对江晋久倒没存什么心,但也说不上真有恶感。一直以为他对我那些情绪,多少有些少年人的叛逆意气在里面。往深了讲,我甚至差点以为他或者没有面上表现得那么讨厌我,但现在这种状况,又算什么?
  以我对江晋久的了解,他虽有傲气,并不鲁莽,又是江明佐长子,实在不能这么没头脑。
  就算真不想嫁我,可以有多种迂回手法,何苦把自己摆上刀口?
  然青天白日,红口白牙,他真的就说了那样的话,做了那样的事。
  我只能推断,这人讨厌我,已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我不是圣人,认识到这一点,心里多少有些酸涩。
  只是死活想不出做了什么让人厌憎若此。
  极度的讨厌与极度的喜爱一样,都是体力活。
  我何德何能,就被江晋久这般恨上?
  这小子现在被女帝贬去那种地方做那种事,加上得罪了姬长陵,这凤起淑女,怕再没第二个人敢娶他了。小小年纪,又生得这般品貌,若从此青灯佛经,冷清度日,实在可惜。
  我在院子里立了良久。
  继而想到,作为一个“弃妇”,倒莫名担心他的境况,着实有些二,不由失笑。这好比受害人记挂凶手进了监狱会冻着,上了绞架会勒着,判了火刑会烫到一样无稽。
  罢了,其实往好了想,我两人都可借此机会求仁得仁,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正好各不相干。
  伸个懒腰,进房歇了。一夜无梦,只有沉沉黑暗。
  这一觉睡得极绵长,醒了浑身都痛。
  琉璃伺候完我净面更衣,就有小厮来报,说九王爷早在偏厅候我多时了。
  我大步踏入厅中,就见姬少陌正端着紫米粥细细喝着,笑道:“好啊小九,你这是来看我,还是来趁我家好粥?”
  姬少陌被我吓一跳,这一口差点呛住,鄙夷道:“何其轩你不是吧,不过出门一趟,就落下这小气毛病。一碗粥你至于么?”
  我哈哈笑。“别看不过一碗粥,可是何太华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此粥精选了特级黑米,十斤米挑剩二两,只捡那最晶亮饱满的,加上好蜂王蜜小火熬煮了四个时辰,统共不过三碗,我正经主子还一口没尝呢,倒叫你先喝了一碗,你说我至于么?”
  姬少陌气得把碗一摔。“我是猪油蒙了心,听到你回来,一大早巴巴赶来府上候着,只等着给何公子献宝,这都凉坐了一个时辰了。你家何求看不下去,才叫人端了这碗粥给我。你就小气成这样,哼,是我来错了,告辞”
  说完起身就走。
  我好笑地看着她,也不拉住,只不紧不慢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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