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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其轩若何-第30部分

小说: 其轩若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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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何太华虽说不上多认同,但从外貌讲来,那么多中年才俊里,还真没见到与她风采堪比的。但是这个江明佐,绝对犹有胜之。
  她看着我有些呆滞的脸,淡淡一笑。“这位必然就是其轩公子了,久仰。”
  啊,你久仰我什么?不同旁人的溢美,这样含糊的词,可以是褒,也可以是贬,当真狡猾。
  虽然气质高华,但一开口,果然跟何太华一个狐狸级别的。不愧是与她势均的政敌。
  何太华淡淡回道:“江大人见笑。小女胡闹得紧。”
  呃?何大人好客气,说话这么自觉做什么?
  江明佐上下打量我,与江晋久极为相似的黑眸眼色复杂。“哪里,何公子一表人才,依稀是你当年风采,只叹江某无缘……”
  这怎么有些像失散多年的啥啥相会场面?我越听越是迷糊,再看何太华,她面容沉静,停了片刻道:“有缘无缘,不是你我可定。”
  江明佐回眸看她,两人对视。
  我立在一边,若有所思。
  此时有知客上前一步,笑着招呼:“江大人,何大人,两位还请入座!”
  我与何太华被安排在右首第一桌。江明佐则坐了左首第一桌。
  但见席上亲贵云集,眼前觥酌纵横,兰汤滟滟,耳边丝竹迭奏,扰人声声。我喝了两杯茶,立起身来。“母亲,孩儿告退一会。”
  她神情有些恍惚,点点头。“宴席将开,早些回来,这园子路绕,莫走迷了。”
  我应声行出,着侍女带去五谷轮回之所,事完净了手,实在有些不想回去,就顺着另一边走了几步。行到一个池塘边,近水处几株树上仍有余叶在梢,色作深金,随风索索。而前方宴席处乐音袅袅传来。
  莫嫌丝管声催,黄叶西风离人泪。
  站定看了一会,待要举步,却见一行数人,正从西边小门款款而来,那个方向,来人多半是宫眷,下意识后退一步,侧身到树后。
  一堆的宫装侍女侍童,簇拥着当先那人。远远望去,就觉身量轻盈,姿容出众,等人慢慢走近,我偷眼一瞄,又是一怔。眉目有几分熟悉,气质清华,渺渺出尘,身着金色丝袍,额间一点赤金花钿,步履翩然,恍若瑶池中人。不知道是哪里来这么出色的男子。
  “哎呦,口水都要下来了,何公子。”
  背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笑意轻薄。
  我身子稍顿,退开一步,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谢医正何必苛求卫道?”
  谢清流一袭水色长衫,斜靠着树杆,悠然挑眉道:“何公子,这个美人,你确是肖想不得的。”
  “哦?”我眼珠子转转,“为甚?”
  谢清流嘴一咧,笑得十足碍眼。“因为他就是我兄长,当今帝后谢清悠。”
  “啊!”我轻呼一声。原来他就是谢清悠,怪不得如此品貌,想着不由滴溜溜打量起某人。“他居然是你兄长?”
  谢清流鼻尖轻翘。“怎么,不像么?”
  “啧啧啧,”我一面摇头,一面惋惜道,“明明一母同胞,如何你比他差那么多?”
  以五官论,谢清流确实不如谢清悠生得明秀,然这人一身旖旎风骨,其实别有胜场,当然这个我是不会说的。
  “呵呵……”谢清流听我埋汰,不怒反笑,意味深长地看我两眼,道:“当然,当然,我谢清流姿色平平,自然也就配配那些不入流的货色。”
  嘿,这话说得蹊跷。此人一贯嘴毒,今天居然主动服软,又是为何?
  我心中疑惑,皱起眉头,一时不答。
  他又笑了两声,转身离去。“何其轩,要开宴了。”
  我哼了一声,匆匆回席。
  此时已酒过三巡,我坐下未几,就见姬长陵在众人簇拥下,携着谢清悠的手在高台上入坐。
  高冠华服,举杯含笑讲着开宴辞。
  说起来,这还是我是第一次见到这凤起国地位最尊崇之人。她的模样其实与小九相似,只是五官更有棱角,而气势恢弘,与姬少陌的自在倜傥相去甚远。
  语音朗朗,言辞华美。然古往今来,所有的领导发言都是一样的无趣。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一面思量,一会到底该如何开口。
  今日这宴来客比我想像得更多,场面也更大,要如何措辞,方能即达成目的,又不至让女帝下不来台,或者叫何太华难为,实在有些犯难。
  正恍惚时,突听得姬长陵提到我的名字。“何相长女何其轩,机敏忠诚,一路运筹帷幄,周旋妥帖,何相有女如斯,是凤起之福,朕心甚慰!”
  旁边的何太华咳嗽了一下。我立时站起,躬身行礼。“陛下谬赞,何其轩无德无能,不过倚仗了皇上之福,凤起之威,方侥幸不辱使命。”
  姬长陵哈哈长笑,温言道:“其轩莫要太谦。近日收到齐来行书,齐来女帝对你也是赞誉有加,你如此为我凤起增光,却赏你什么好呢?”
  我听到这里,心中一动,正要开口请婚,却听姬长陵继续道:“不瞒你说,你回来前,朕还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我立时愣住。这什么意思?赶紧看向何太华,却见她面上神情甚是古怪,似无奈,又似冷淡。
  “陛下何出此言?愧杀其轩了!”
  姬长陵还是笑。“你忠心为朕办事,在前方涉险,兢兢业业,何愧之有,倒是朕,没跟你知会一声,就下令坏了你的大好姻缘,解了你与江侍郎的故盟婚约。”
  我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全没料到姬长陵会主动提起这桩,事到如今,不及细想,只有赶紧就这个话题接茬。身子几乎一鞠到底。“陛下言重了,其实其轩与江侍郎——”
  姬长陵摆手。“无妨,你与江侍郎素无往来,朕也有所闻,只是江侍郎人称京城第一佳人,才貌双全,因为朕的缘故,让你失了这般良配,朕心难安——”
  我再度试图插言:“陛下无须为难,其实——”
  姬长陵朗声道:“其轩不必宽慰朕,你是太傅长女,如今又为凤起立下功勋,既然朕坏了你一段姻缘,自然要还你一段!”
  我听闻此言,突然心中略过一丝不祥预感。急道:“陛下!”
  “今日趁此佳时,诸位爱卿俱在,朕特告天下,将西尚书之子谢清流,赐婚右相长女何其轩为良配正君!”姬长陵说着,转而对我温颜一笑,“我这内弟人称凤起第一冰火佳郎,将他来许你,其轩觉得可还抵得?”
  我对着她炯炯双目,心头发凉,嘴里泛苦,沉声道:“其轩叩谢陛下圣恩!”
  第二十八章
  我对着姬长陵炯炯双目,沉声道:“其轩叩谢陛下圣恩!”
  姬长陵绽开一笑,显然心情畅美。“其轩莫要客气,你娶清流过门,朕与你就是自家人了。”转头望向身边的谢清悠,后者回他微微一笑,直如白莲轻舒。伸手交握,两相对视。
  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我就不与你客气了。
  我上前一步。“陛下盛意拳拳,其轩深受。只是其轩尚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姬长陵微微一怔,笑道:“都说是自家人了,其轩但说无妨。”
  我不敢回头,也觉何太华身形跟着一顿,而对面两道目光扫来,谢清流偏首而视,似笑非笑。
  “扑通”一声跪倒。“其轩冒昧,还想求娶左相江明佐大人长子江晋久,请陛下成全!”
  姬长陵脸色变了,而周围一片抽气声。“你说什么?”
  我跪地不起,朗声道:“其轩欲娶江侍郎,求陛下成全。”
  第一遍最难出口,真说了其实也没啥了。
  周围百官此时忍不住嘤嘤嗡嗡,及看到姬长陵面沉如水,又立时噤若寒蝉。
  女帝淡淡道:“何其轩,你是要抗旨么?”声音里已添了隐隐威压。
  “皇姐!其轩与江侍郎两两意深,一时情急,出言不当,皇姐千万莫怪!”一人从席间抢出,几步跪在我身边,却是姬少陌。神色惶急,冲我直使眼色。
  我只作不见,深吸口气。“其轩不敢。陛下对小人的维护嘉许,其轩受宠若惊。”
  女帝哼了一声。“那你明知与江侍郎的婚约是朕亲口解了,如今又在我赐婚的当头求娶江侍郎,这不是非难,又是如何?”
  我身子伏得更低。“当日陛下解除婚约,实为守诺,而其轩今日请婚,也为守诺。”
  女帝又哼一声。“此话怎讲?”
  我抬起头。“陛下,自古婚姻之事,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与江侍郎的婚约,乃是当年两位母亲正经下定郑重许下,虽说陛下被迫下令解去,究其起因,不过是江侍郎少年意气,一意孤行之举,其轩冒昧,实在难舍这份姻缘,只能求大人们再许一次。”
  女帝锦袖一拂,森然道:“何其轩你好大胆!你的意思是我姬长陵之命,也是小儿胡闹之举?”
  “陛下息怒!何公子显是有了几分酒意,还请陛下念在她送亲有功,恕了酒后失言之罪!”
  又一人抢出跪在我身边,竟是吴钩。
  女帝眯起眼睛,几番打量,冷冷道:“何其轩,你的说客还真不少啊。”
  不知为何,我有几分想笑,强自忍住,极恭谨诚恳地说道:“陛下,何其轩自知寡德好色,当日遭人厌弃,今日种种难堪,其实祸缘皆由我起,恣意妄为,让陛下难做,先行请罪!”
  姬长陵面色稍霁。“你也知自己恣意妄为么?”
  我从地上立起。“其轩自是深知。”不但深知,我还要继续呢,姬长陵。
  先走回自己那席,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何太华,跪地。
  “母亲大人,孩儿斗胆,求娶江明佐大人长子江晋久,还望母亲成全!”
  何太华,往日都是你在棋盘上驱策我,今日我反将一军,也不为过吧。
  何太华微微一笑。“你可是想好了?”
  我点头称是。
  何太华深深看我一眼,竟然跟着点头。“好,我应了。”
  诶?虽然我知道她大概不会推辞,然这么爽快,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欣然回一句。“多谢母亲大人首肯。”
  起身,周围看一圈,小九和吴钩两个还跪在原地,面上既有担忧又是疑惑,而其他人,嘿嘿,今日便宜了你们,白看如此好戏。
  在席上斟了一杯酒,慢慢行至江明佐面前,再次跪地,举杯过头。“何其轩秉持母命,恳请江明佐江大人,将令子江晋久许配于我!”
  江明佐神情复杂,一对眸子漆黑如墨,幽然流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何其轩自知行止荒唐,然对江侍郎的确情根深种,惟愿这一世能长相厮守,护他周全,还请左相大人再予其轩一次机会。”
  江明佐看我半晌,又看一眼平常静坐的何太华,眼里慢慢露出些异样的温柔神情,低声问道:“你对晋久竟是真心?”
  “真心。”我不愿他错误了终身,的确是真心,至于后事如何,走着看吧。
  迎着江明佐的审视,丝毫不曾退缩,这一句回得十足诚挚。
  她突然淡淡一笑:“起来吧,我说过的话,总是算数的。”伸手接过我敬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那边何太华见状,也自斟一杯,冲着江明佐。“江大人,请了。”
  江明佐回眸拱手。“请!”
  她两人这一番举动,倒叫姬长陵有些讪讪,一时难以表态。
  我立起身,又走回正殿,一面走,一面解开束发的玉横,经过小九身边,故意无视她两个的眼色,走得离女帝更近一些,侧身站着,并不跪下,而头微微扬起。
  这个角度,这个姿势,应当最是接近。
  “陛下,其轩此番妄为,只想全一个心意。青梅落落,竹马离离。若携君手,我心依依。自来两小无猜的多了,而这情分能持续的却少,不知陛下可愿成全?”
  淡淡望去,淡淡言来,全无之前的恭谨。
  我与江晋久其实打小并无纠缠牵扯,这一番话和做作,说的另有其人,至于能否说动她心,就要赌一赌了。
  姬长陵默然注视我良久,面上有些微恍惚,终于长叹一声。“罢了,即是两厢情愿,又有两位大人首肯,朕成全你就是。”
  我欣然鞠礼。“谢陛下恩典。”
  那边厢何太华和江明佐两个也齐齐站起躬身。“臣等谢陛下成全。”
  姬少陌与吴钩同时吁出一口气,对视而笑。
  后者笑完觉察不对,面容一僵,又别开了脸。
  此时有个清冷的声音慢慢响起:“何公子对江侍郎果然情深动人,然这番举动,又将我谢家摆在何处?”一直静坐无言的谢清悠淡淡瞟我一眼,突然发难。
  我收神敛气,语气郑重。“王君陛下误会了,谢尚书大人已是何某岳母,其轩怎能为难?”行几步到谢公翟所在席位,一鞠到底。“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其轩一礼,今日鲁莽,有得罪处,还请包涵!”立起身,看了眼她身边的谢清流,这样的场合,此人仍是抚额持杯,满不在乎的姿势。脸上要笑不笑,全然是看热闹的神气,好像里面根本没他什么事,不由有些牙痒。
  “谢少佳名远播,其轩仰慕已久,今日得蒙皇上赐婚,当真是求之不得,天降之喜!”
  说到这里,某人居然“噗嗤”笑出声来。这一声并不小,左右数席都听到了,谢公翟面上有些不愉,勉强点头客套了一句。“何公子客气,日后小儿还需你多照拂。”
  我瞟瞟嘴边笑意犹存的谢清流,鞠身道:“那是自然,岳母大人放心,我定会好好照拂清流。”
  他听到这话,眼尾扫来一记,又是讥嘲又是好笑。——何其轩,你打算怎么照拂我?
  我挑下眉。——谢清流,你到时就知。
  姬长陵哈哈大笑。“看来清流与其轩竟也是彼此有意,那朕这媒人做得还算不冤。何其轩,”
  “小人在。”
  “江晋久我是许了你了,不过这府上正君的位置,可是谢清流的!”
  “全凭陛下做主。”我含笑应答。
  什么正啊副的,我是全不在意的,无论如何,这最难的一关是过了。
  “朕今日真是高兴,来来来,诸位爱卿,大家齐饮了杯中酒!”姬长陵笑着,举杯过顶。
  边上司礼太监水袖一甩,立时席间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丝竹簧管里,众位看够热闹的官员忐忑的心也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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